老師終於看清了餘笙的眼神。
涼的猶如一塊冰,而他在這塊冰中,不過就是一個浪費空氣的死人。
餘笙彎腰,撿起了他們不知誰散落在地上的手機。
老師強露一臉兇惡:“你……你拍影片也沒用,等會星河時代的人來了,你別想活著走出這個地方!”
餘笙淡淡地說;“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不勞你費心,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老師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餘笙神色淡淡,指尖把玩著手機。
老師卻有一種在她指尖靈活轉動的不是手機,而是一把鋒利暗器的感覺。
“有些東西,在你身上,也是罪惡,不如就毀了吧。”
不等老師理解餘笙話裡的意思,餘笙已經丟擲了手機。
目標是他下腹的某個位置。
老師恐懼地後退,試圖躲開,可是那個手機像支利箭,勢如破竹地打了過來。
“啊!”
慘痛的叫聲響起,老師痛苦地弓起身體,捂住某個部位。
他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滾落下來。
餘笙本來想用鋼管的,轉念一想,弄髒了就不能用,等會兒還得靠它闖出去。
這才改了主意。
餘笙撿起徐星晚的皮衣,扶起徐星晚,幫她穿好。
徐星晚就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連走路都是問題。
如果孤身一人,餘笙有絕對地把握跑出去。
可是帶著個超大號的布娃娃,難度簡直就是翻了好幾倍。
徐星晚試圖握緊雙手,可惜徒勞無功。
唇間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走,別……管,我,報,警。”
餘笙輕笑了一聲,“如果報警有用,你還會在這裡?我還用在這裡?”
徐星晚:“……”
都這個時候了,餘笙還笑的出來!
還有心情懟她!
很顯然,這種事在星河時代不是第一次發生。
不僅沒有人站出來,星河的生意甚至更加火爆。
背後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餘笙一把拉起徐星晚,拉過她的手,橫在自己肩上。
徐星晚雖然不能動,但是感知還在,餘笙的肩膀纖薄而瘦弱。
餘笙很厲害,可是拖著累贅的她,根本不可能走出星河時代。
徐星晚抽不回手,只好拼了命搖頭,“別,管,我。”
餘笙一隻手摟過徐星晚的腰,一隻手握著那根已經有些變形的鋼管。
“你給我的巧克力,我已經吃掉了,很甜。”
徐星晚當場愣怔了,不過是一顆無足輕重的巧克力。
餘笙竟然因為它,不顧自身安危來救她。
“我要開門了,等會可能不會太舒適,你忍忍。”
徐星晚心裡被重重地震撼了一把,控制不住地開始飆淚。
餘笙拉開房門,日光燈下,幾十個黑衣男人面無表情地並排靠牆而站。
看氣勢很像來打架,卻又沒有任何動作。
過道中一片安靜,只有房間內不時傳出陣陣痛苦地哼哼聲。
餘笙沒什麼表情地回視他們。
她不是神,靠著手中鋼管,拖著徐累贅,就想走出星河時代,難度相當的大。
餘州給林敘知發消息了嗎?
林敘知看到訊息會過來嗎?
林敘知來了,能有用嗎?
疑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餘笙的腦海。
【據我判斷,對方並沒有殺意,您畢竟有任務在身,不會輕易掛掉,《三國演義》中的緩兵之計,考慮一下?】
餘笙:“……皮一下開心嗎?”
【這是我經過資料篩選出來的答案,經得起嚴謹推敲。】
餘笙:“……”
餘笙掂了掂手中的鋼管,朗聲問:“要打嗎?”
黑衣男人們猶如雕塑,連眼睛都不眨,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餘笙。
餘笙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敢貿然穿過去。
一旦被包圍在中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女孩子打打殺殺的,多不合適啊。”
一個男人,緩緩從過道的另一端現了身。
準確地說,一個坐在輪椅上,臉上戴著面具的男人,被人從黑暗中推了出來。
餘笙看過去,男人整張臉被面具很好地擋住了,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藏在黑暗中,格外的亮,瞳眸上似乎覆蓋了某種東西。
幾乎把自己活成了花木蘭的餘笙,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美瞳的東西。
“那就不打了,我們能走了嗎?”餘笙挺客氣地問。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聲,“你聽說過,闖入野獸地盤的小獵物,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嗎?”
“以前沒聽說過,今天以後,你就可以聽說了。”
餘笙神色坦蕩,語氣平靜,彷彿對面不是氣場森冷的男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男人輕嘆了一聲,“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人,要不要考慮留在我身邊?”
餘笙想也不想地說:“我可以留下,但必須放我朋友走。”
“你覺得我有這麼傻嗎?你既然能為了她闖進來,說明她對你來說,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重要的。”
餘笙立即面不改色地改了口風:“那就不了,你戴著面具,說明你這張臉不能見人,我怕哪天萬一不小心看到,被嚇壞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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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並不動怒,單手摩挲著下巴,似乎興味很濃。
餘笙凝眉。
她很不喜歡他那雙看她的眼睛,像一條陰森森地毒蛇,盯著獵物。
“可惜,留不留,不是你能說了算。”
話落,兩排的黑衣男人動了。
他們分成了兩撥,一撥搶徐星晚,一撥朝餘笙下手。
根本不給餘笙把徐星晚放下,專心攻還手的機會。
很快,餘笙就落了下風,猶如困獸,被黑衣男人們團團圍住。
輪椅上的男人欠揍地說:“看,我就說,留不留不是你能說了算。”
“是嗎?”
一道磁沉醇厚的嗓音突兀地響起,語氣中的寒涼,幾乎帶了能把人凍裂的冰渣。
餘笙抬頭,透過密密麻麻的黑衣男人,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輪椅男身後的林敘知。
林敘知目光淺淡並不冷,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餘笙心裡劃過一抹異樣感,可不等她琢磨出什麼,林敘知已經移開視線。
他那寒涼地聲音再一次響起。
“未經我允許,擅自動我的人。這筆賬,可不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