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們默契十足,留下幾個困住餘笙。
剩下的人,齊齊對向突然闖進來的林敘知,面露殺意。
氣氛劍拔弩張。
好像有某種茲拉作響的電流穿梭在並不十分寬敞的過道中。
輪椅轉了個方向。
輪椅上的男人,平靜地跟林敘知對視。
“洛菲集團林敘知林總,久仰大名。”
林敘知垂下視線,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在面具下的眼睛上。
他的語氣很淡:“要不你也報個名號,讓我久仰一下?”
輪椅男人輕笑了一聲,“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男人話音一頓,語氣變得很沉,“不過,我這酒吧雖然小,卻也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話音剛落,一陣機械的咔噠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別人不知道,餘笙摸多了,光是聽個響,都能辨出什麼型號。
那是伯萊塔92F型,力壓群雄,號稱世界上之最。
餘笙沒想到這些人膽子竟然這麼肥,在津城鬧市區,也敢用這些東西。
術業有專攻,大佬與大佬之間,也是隔行如隔山的。
在商界,林敘知是妥妥的大佬,動動手指都能讓華國經濟出現強有力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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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血雨腥風,就很不適合一身正裝,無時無刻透出精英範的他。
餘笙如果知道星河時代背後的人,這麼無法無天。
絕對不會讓餘州給林敘知發消息,把林敘知拉下水。
餘笙看向輪椅上的男人,“我跟我朋友留下,你讓他走。”
輪椅男人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低低地笑了起來,“小姑娘,你當我這是菜市場,動輒討價還價嗎?”
餘笙沉下臉色。
作為特殊作戰隊分隊隊長的她,見過比這更加危險萬分的場面。
然而,這麼束手無策、無能為力,還是第一次。
林敘知左右擺動了一下頸脖,伸手拉下酒紅色領帶。
“賬還沒算,我也沒打算走。”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個紐扣,領帶鬆鬆垮垮地掛著。
那種充滿禁慾氣息的沉穩精英範瞬間消失不見。
整個人就很邪魅又狂狷。
餘笙愣了一瞬,旋即有些生氣地喊他,“林敘知,跟你沒關係,你走!”
子彈沒眼,他是覺得自己有金剛不壞之身嗎?
林敘知充耳不聞,朝餘笙眨了眨左眼,嘴角含著愉悅的笑意。
他說:“我很開心。”
就沒頭沒尾的。
餘笙茫然:“??”
都要被打成馬蜂窩了,還很開心?
林敘知抿了抿唇,那抹笑意消失不見。
稜角分明的俊臉,覆著一層比冰霜更涼的冷意。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算這賬了。”輪椅男人抬起手,一直靜靜蟄伏的黑衣男人動了。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喊了一句:“等一下。”
就很破壞這種類似巔峰對決的電影大片的現場。
一個黑衣男人,拿著手機,恭敬地遞給輪椅上的男人,背上冷汗直冒。
“主子,電話。”
輪椅男人接過手機,放在耳邊。
看起來挺耐心地聽對方說話,其實面具下的臉,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了一瞬,很快又恢復自然。
輪椅男人十分平靜地結束通話電話,語氣聽不出起伏。
“林總,沒想到您還認識那位,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多有得罪,抱歉。”
林敘知冷嗤了一聲,沒什麼誠意,“好說。”
輪椅男人打了個手勢,黑衣男人一蜂窩退下。
“慢走不送。”
丟下這句話,輪椅男人就被推走了。
餘笙一時半會兒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猜到了血流滿地的開頭,沒猜到這麼戲劇化的結尾。
林敘知偏過頭,並沒有幫忙扶徐星晚的打算,“不走嗎?”
餘笙利落地點頭,“走。”
餘笙攙著徐星晚,跟在林敘知身後,緩步下樓。
二樓,一樓,依舊一片平靜笙歌的景象。
三樓好像被隔絕成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餘笙幾乎以為不久前發生的一幕幕是錯覺。
走出酒吧,門口停著一輛豪華至極的加長保姆車。
有人上來拉開車門,餘笙下意識回頭看。
那霓虹閃爍的星河時代四個字,彷彿籠罩了一層詭異的神秘。
平靜的表象之下,究竟都隱藏了什麼?
林敘知低低地聲音從後面響起,“先上車。”
餘笙收回視線,扶著徐星晚上了車。
車內有人,是南予。
餘笙挺意外的,沒想到他會在這裡,把徐星晚放到座位上,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南予已經到嘴邊的一聲嫂子,被後上車的林敘知,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他就搞不懂了,兩人明明領了證,怎麼連句嫂子都不讓他喊?
如果一開始只是因為契約,他能理解。
但是,他敘哥明明對餘笙很特別,否則不會這麼急猴猴地趕過來。
甚至不惜大動干戈地調動組織裡最精英的力量,把星河時代圍了個水洩不通。
保姆車平穩地開了出去。
餘笙拉開車窗簾,看向夜幕下的酒吧街。
一隻手伸過來,拉上了窗簾。
窗簾剛一拉上,隱藏在星河時代樓頂和四周的十來個人,紛紛動了起來。
身姿敏捷,無聲無息,消失在黑暗中。
如果餘笙看到了,就會發現其中有些人背後背的傢伙,是她曾經最熟悉的戰鬥夥伴。
可惜,車內的餘笙,並沒有看見。
餘笙順著手,看向手的主人。
林敘知神色平淡,“沒什麼好看的,休息一會兒。”
“謝謝。”餘笙道了謝。
看了徐星晚一眼,又問:“有水嗎?”
前面的南予,回頭遞過一個深色保溫杯,“給你朋友喝這個。”
餘笙挑了挑眉,卻什麼都沒問。
開啟杯蓋,送到徐星晚嘴邊。
徐星晚小口小口地抿著,目光不時飄到前面的南予臉上。
還沒觸到南予的眼睛,又像受到驚嚇的小兔躲開了。
南予忍不住開口:“同學,我不是壞人。”
“我知道,你是南予。”
徐星晚說完,震驚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能說話了。
連忙激動地看向餘笙,高興地說:“餘笙,我能說話了!”
餘笙點了點頭,“自己拿,把水喝完。”
徐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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