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在花叢裡摘了朵花，走到餘笙身邊坐下，把花遞給餘笙。
餘笙挑眉，“送給我的？”
林安安說：“對啊，最美的花送給最美的笙笙。”
“……”
這土味情話，真夠土的。
餘笙收起手機，接過林安安的花。
她對花的瞭解很少，叫不出這花的名字。
林安安左手揪後手，似乎在為什麼事糾結。
餘笙好笑地問：“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林安安點了點頭，小嘴巴卻繃的更緊了。
餘笙：“那怎麼不說？”
林安安羞答答地說：“我有點不好意思。”
餘笙：“……”
一般會說出這種話的人，臉皮其實都是有一定厚度的。
鑑於林安安還是個小糰子，餘笙的耐心相對多一些。
“沒事，等你好意思了再說。”
等了許久，林安安終於吞吞吐吐地開了口：“笙笙，我，我今天叫你媽咪，你，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那我，我以後可以……一直叫你媽咪嗎？他們說每個小朋友都應該有媽咪，有媽咪的孩子是塊寶，沒媽咪的孩子是狗尾巴草。”
餘笙倏地愣住了。
林安安小心翼翼地看著餘笙，小小的臉上都是認真。
不同於在幼兒園接送林安安時，他叫媽咪時的樣子。
餘笙看的出來，林安安之所以在幼兒園幾次叫她媽咪，只是因為要在同伴面前，維護小小的自尊。
所以，她什麼都沒說。
但是，現在不一樣，小糰子入戲了。
餘笙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說實話。
即便是善意的謊言，依然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圓。
圓的多了，那點善意可能就會變成最大的惡意。
“小糰子，對不起，你不能叫我媽咪。”
林安安皺起臉：“為什麼？”
餘笙理所當然：“因為只有跟你爸比結婚的人，你才能喊媽咪。”
林安安比她更理所當然。“那你可以跟我爸比結婚啊。”
餘笙忽然發現，要跟一個小孩掰扯清楚一件事，真的很難。
比讓她趴在訓練場，頭頂著水瓶，一動不動幾個小時還難。
“笙笙，我收回之前說我爸比是大魔王，大暴君的話，你能不能當沒聽過？”
“你可以再找一找我爸比的優點嗎？我們老師說了，看東西不能用眼睛，得用心看。”
餘笙：“……”
“當然，如果你實在找不到他的優點也沒關係啦，你可以看看我！有其子必有其父，買小送大，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餘笙：“……餓了嗎？做番茄雞蛋面，再給你做一份蝦球，好不好？”
“好啊好啊。”林安安一聽蝦球，兩隻眼睛都閃閃發光。
“那我去給你做。”餘笙站了起來。
林安安拉住餘笙的手，仰著小腦袋，兜著滿臉期待，“笙笙，你好好考慮哦，我真的很不錯噠。”
餘笙沒說話，曲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林安安松了手，噘著嘴捂住腦門，就想順勢賣個慘。
餘笙已經長腿一跨進了屋。
～
林敘知收好文獻，走出書房，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點開一看，是時望歸發來的一張截圖。
跟餘笙的聊天截圖。
[知道哪兒的游泳館可以包場嗎？]
[你用嗎？有，分分鐘鍾可以給你包場。]
[嗯，再幫我找個教練。]
[我會游泳，我教你啊。]
緊接著，是一個志得意滿的表情包。
林敘知唇角微勾，回了兩個字過去——
[謝了。]
時望歸：[？？？？]
林敘知沒再回訊息。
另一邊，時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時望歸快把手機盯出一個洞了，還是沒明白林敘知的謝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把手機遞到時祁面前，“時二，你說阿敘這是什麼意思？”
時祁瞥了一眼，“你不用幫餘笙找游泳館了。”
“為什麼？”
“因為有人會安排游泳館，還會親自教餘笙游泳，用不上你了。”
“我考！阿敘太他麼無恥了，他想在灕江別墅的游泳池裡教餘笙游泳？我看他特麼是想跟餘笙發生點什麼吧！”
時望歸憤怒了。
一時炫耀一時爽，炫耀過後悔斷腸。
“當你把加上餘笙好友的截圖發給我時，你就應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時祁放下鋼筆，合上檔案，遞給時望歸，“小叔，去工作吧，工作可以鍛鍊大腦的靈敏度，酒和女人只會讓你越來越遲鈍。”
時望歸：“……”
“時二，你也過分了啊。”
“是，我過分了。”
時祁把檔案往他胸口一拍，就松了手，“你能安心工作了嗎？你別忘記了，這個公司有一半是你的。”
時望歸忙接住檔案，“我這不是為了讓餘笙回家嗎？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別忘了，你在你奶奶那兒可被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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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祁：“謝謝，不必。”
時望歸把檔案放在一邊，雙手撐在桌沿，“不是，你就不擔心餘笙嗎？你也是男人，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危險性。”
時祁抬頭，定定地看著時望歸：“小叔，男人跟男人之間是有區別的。”
“你……”
時望歸把快戳到時祁鼻子的食指收了回來，拿起檔案就走。
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歡歡的事，你多留意吧，你爸媽時大他們都不在，時三忙顧不上，時四滿腦子又只有他的遊戲。”
時祁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
灕江別墅。
長長的餐桌上，孤零零地擺著三碗番茄雞蛋面，一碟蝦球。
這是林敘知，餘笙，林安安的晚飯。
餘笙在林安安吃完一個蝦球後，就會幫他再夾上一個。
林安安埋頭，吃的認真又優雅，一口面一口蝦球，就很享受。
林敘知黑眸微沉，“他自己會夾，不用這樣照顧他。”
餘笙哦了一聲，在林安安吃完時，還是繼續夾了一個過去。
林敘知差點被氣笑了。
她這是故意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什麼叫陽奉陰違嗎？
“聽說你想學游泳？”林敘知忽然問。
餘笙差點被麵條噎到，“時望歸跟你說的？”
林敘知不置可否。
餘笙就凝起了眉頭，在心裡給時望歸貼上了一個不靠譜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