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跳進水中。
入水的一瞬間，沉入冰冷海水裡的窒息感，瞬間侵襲而來。
胸腔彷彿再一次遭受劇烈擠壓。
瀕臨死亡的感覺從四肢百骸散出來，一下淹沒了餘笙的所有感知。
餘笙的手和腳還沒來得及撲騰，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亂七八糟的意識裡，閃過一個清晰的念頭——
林敘知怎麼還沒來撈她？
下一秒，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抱住餘笙的腰，輕而易舉把她帶出水面。
“笙笙？”
“餘笙？”
林敘知喊了幾聲，餘笙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卻是緊繃的。
這不正常，如果完全沒有意識，身體應該是柔軟的。
林敘知把她託到岸上，平放在地。
輕拍她的側臉，“笙笙，能聽到我說話嗎？放鬆，呼吸。”
餘笙還是沒有反應，身體依舊緊繃。
林敘知深吸一口氣，俯身覆上她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唇。
連續渡了好幾口氣，餘笙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林敘知抬手，輕柔地揩掉餘笙臉上的水珠。
忽然，一道勁風兒從耳邊滑過。
餘笙猛地睜開了眼睛，星眸中明明一片朣朦，行動力卻分毫不差。
應激狀態下，意識空洞，身體卻在防備狀態，這不僅需要極強大的意志力。
還要經過非常嚴苛的訓練。
真是迷一樣的女人。
林敘知退開些許，嘆了口氣，“笙笙，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呀？”
餘笙微微側了頭，誤聽成他在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復而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再睜開的時候，眸中已經變得清明。
林敘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讓張司廉過來給你看一下。”
餘笙坐了起來，嗓音有些啞，“不用。”
林敘知狀若無意地說：“你的自我保護意識很高。”
餘笙點了點頭，一點不謙虛：“還行。”
輕飄飄的兩個字，倒是一下把林敘知的試探打了回去。
林敘知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有心理陰影，不能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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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抬眸，入眼就是白皙健碩的胸膛，兩點殷紅格外顯眼。
往下是肌理分明的八塊腹肌，性／感的兩條人魚線一路沒入褲腰中。
餘笙像是被燙到了眼睛，立刻移開了視線。
林敘知暗暗好笑，忽而壓低了聲音，磁沉的嗓音彷彿帶了電流。
“笙笙，你怎麼突然不看我了？”
細聽，似乎還含著絲絲縷縷的委屈。
“……今天就到這裡，謝謝。”餘笙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林敘知動作很快，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餘笙手腕纖細而靈活，林敘知知道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掙脫了雙手。
所以，他用了點巧勁，牢牢鎖住她纖細的手腕。
“笙笙，你就這麼走了嗎？沒有什麼想對我說嗎？”
餘笙掙脫不開，只能站在原地，語氣寡淡：“謝謝。”
“我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
林敘知並沒有站起來，而是氣若神閒地坐著。
也就是餘笙現在這個身體體能不行，不然分分鐘鍾能把林敘知來來回回丟泳池裡幾十遍。
餘笙的眉眼浮上一層不耐煩的冷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剛剛救了你。”
“所以，我沒有一拳打下你的牙齒，你還想怎麼樣？”
餘笙的身體不能動，意識卻很清楚。
如果林敘知不是單純救人，而是企圖佔她便宜，就算他腦袋不開花，臉上也得花紅柳綠。
林敘知輕笑了一聲，“我想這樣，你覺得怎麼樣？”
餘笙：“？？”
字都聽懂了，但是意思沒聽懂。
林敘知手上忽然一用力。
餘笙反應很快，旋即擺出姿勢，卸掉手腕上的一部分力道。
誰知林敘知並不是想把餘笙拉過去，而是藉著她的力，讓自己站了起來。
餘笙要抽手，正好把林敘知帶了過來。
林敘知貼上她，一隻手摟過她的腰，直接往懷裡帶。
餘笙猝不及防，一下被林敘知抱了個滿懷。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中間，只隔了一件餘笙身上纖薄光滑的泳衣。
林敘知另一只手扣住餘笙的後腦勺，二話不說，低頭親了下去。
含著水嫩柔軟。
反覆磨，咬，吮……
餘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垂在兩側的手，緊了松，松了緊，最後緊緊貼在腿上。
牙關被撬開。
溫熱掃過。
餘笙渾身一激靈，腦子忽然就一片空白了。
眼皮不受控制地，緩緩垂下。
林敘知見她這麼乖，反而不再滿足於溫柔繾綣，攻勢一下變得又猛又烈。
纖悉無遺。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都有些亂。
“這樣，可以嗎？”
磁沉的嗓音喑啞，似乎在極力隱忍什麼。
林敘知的身體，不動聲色地退開些許，他怕某處的火熱。
會嚇到眼前的人。
“你……”
餘笙才說了一個字，林敘知卻突然放開她，一頭扎進了水中。
好半天都沒上來。
餘笙：“……”
嚴格說來，這種事應該是女生比較吃虧吧？
為什麼是他到水裡搞自閉？
而且，上次，也沒見他這麼……害羞。
“我先去換衣服了，你……別岔過氣了。”
餘笙略一猶豫，還是叮囑了一句。
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更衣室走去。
她沒看到，湛藍的泳池中央，閃過一抹金燦燦的光芒，甚至倒映在了天花板上。
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魚尾。
餘笙在更衣室裡衝了個澡，換上之前特意帶上來的睡衣。
出去的時候，林敘知還泡在水裡。
不過，不是整個人泡進水裡了。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
各有各的尷尬。
餘笙指了指門，“我先回房睡覺了，晚安。”
林敘知點頭：“晚安。”
餘笙走了出去，腦海裡的系統沒有說話，額前的進度條卻忽然開始變綠。
數值也在不斷往上加。
餘笙腳步一頓，“統統？你在嗎？”
系統沒有反應。
出現BUG了？
還是中病毒了？
餘笙下了樓，又叫了幾遍系統。
還是沒有得到響應。
額前的進度已經全部變成了綠色，數值顯示百分百。
所以。
這到底是算完成任務了？還是沒有完成任務？
餘笙回到房間，把髒衣物放進衛生間的髒衣簍裡。
這時，腦海裡響起了系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