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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軍有軍規

林盛卻笑道:“小侯爺休要驚慌,來者定是轘轅關上守軍!”

此處乃是京畿重地,相距洛陽不過一百餘裡,又何來的敵襲?衛平不覺暗自汗顏,自己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卻犯下這樣的低階錯誤,實在不可原諒。不過在林盛面前,衛平卻不能露怯,他乾咳兩聲,語氣忽然嚴厲起來:“本侯豈能不知是關上守軍?然軍伍不得不慎!平時鬆鬆垮垮,到了兩軍陣前,真遇上敵襲擊,如何才能作出反應!從這裡到襄陽,每一次意外情況,都是一次演練,是對戰力的檢驗!”

林盛原本還在心底嘲笑衛平膽小,聽了衛平的話細一思量,又覺得很有道理,慌忙傳令道:“全體整隊,準備禦敵!吳三,你們幾個去看看,來者何人?”

禁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唯獨沒有經過實戰,甚至缺少必要的演練。當林盛的命令傳下去之後,好半天隊伍才亂哄哄地列隊完畢。衛平也終於明白,馬隆為什麼寧可招募民間勇士,也不願意使用禁軍了。秦涼那邊局勢比現在複雜得多,一路上遇到大大小小的偷襲不下三五十次。如果換了這支禁軍,恐怕不等走到武威就已經屍骨無存了,還談什麼破敵。

這時,被林盛派出去的那幾名軍士已經勒馬迴轉,那個叫吳三的小校在馬上懶洋洋地拱了拱手,大聲道:“稟司馬,是轘轅關上的兄弟!”

林盛也沒想到自己的手下是這種表現,臉色微微一紅。但大多數人總喜歡護短,林盛也不例外,他朝衛平一抱拳,呵呵笑道:“小侯爺,你看,果然是關上守軍。還是讓兄弟們散了吧,大家趕了這麼遠的路,也不容易。”

“等等!”衛平擺了擺手,沉聲問道,“吳三,可知他們為何而來?”

“這個……”吳三一時語塞。因為隔得老遠看旗號便知是轘轅關上的守軍,他根本沒有衝到前面去,又哪裡知道守軍因何而來?

林盛也有些惱怒,喝道:“再探!”

衛平笑道:“林將軍無須生氣,弟兄們久居京師,未經戰陣,難免有些慌亂,只要多演練幾次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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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這回不敢再小視衛平的意見,連忙拱手道:“屬下明白,屬於即日起便對他們嚴加操練!”

禁軍的任務是拱衛京城和皇宮,又分為領軍和護軍。領軍守衛皇宮,相當於內禁軍,護軍守衛京城,相當於外禁軍。林盛所部屬於護軍,也就外禁軍,平日駐守在京郊,只有輪換時才會調入京城。平時雖然三日一小練,五日一大練,但操練的內容主要是守城、巡哨。像這種長途行軍,以及行軍途中如何紮營、如何佈防之類事宜,卻很少演練過。

不過,林盛終究出身軍伍世家,倒也讀過一些兵書,知道該怎麼去做。

說話間,吳三已經策馬歸來,大聲道:“啟稟司馬,關上守軍聽得此處喧鬧,特來察看。如今他們已經迴轉轘轅關,不久便使人送犒軍之物前來!”

在朝廷諸軍中,禁軍地位最高,向來瞧不起郡縣守軍,這個吳三只怕也在轘轅關守軍面前擺了些上差的架子,現在嘴邊還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衛平見狀,不由雙眉緊鎖,連連搖頭。他要立功,但手下卻沒有一兵一卒,這才想到把林盛拖下水。然而只看眼前這些騎兵的表現,只怕把他們拖下水,也無甚大用。

林盛對自己手下的表現也感覺十分丟臉,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在衛平面前誇下海口,但是百十裡跑下來,士兵們都快散了架。所以,他忍了又忍,終於沒有喝斥吳三,只是揮了揮手,道:“退下吧!”又道:“傳令!就地扎下營寨!”

畢竟是禁軍中的精銳,紮營的事還難不倒他們,很快就在曠野裡豎起一頂頂帳篷。林盛也謹慎起來,親自帶了人四處察看,哪裡該佈置鹿砦,哪裡該安排崗哨,一毫不敢放鬆。這支隊伍中原本連斥侯都沒有,林盛又挑出了五十人,分作五隊,輪流往四方巡哨。

不一會兒,轘轅關上的守軍果然派人送來了犒軍之物,無非是幾頭羊,幾擔酒。當然,守關主將並沒有親身前來。他的理由是不敢撤離職守,骨子裡還是由於衛平、林盛的身份不夠。如果換了賈充在這裡,只怕他早就迎出二十裡開外了。

次日清晨,隊伍穿過轘轅關,繼續南下。有了昨天衛平傳授的方法,士兵們全都用上了雙馬鐙。當然,因為條件所限,他們的雙馬鐙極其簡陋,只是在馬鞍的另一側多拴了段麻繩而已。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讓他們的靈活性、對戰馬的操縱性得到了大大提高,也極大地節省了體力。

這一次,隊伍行軍的速度明顯加快,當天便渡過了牧水,次日傍晚又抵達了南陽郡的葉縣。這裡其實已經屬於荊州地界,照著目前的速度,再有五天應該就能抵達襄陽了。

衛平其實很想到潁川看看,那裡的潁川書院在三國時期曾經出了許多大大有名的人物。即使現在,這些大人物的許多後人依然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可惜,潁川屬於豫州管轄,雖然隔得不遠,但是卻不在他們南下的線路上,衛平也只好作罷。

這兩天,林盛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每天親自佈置營防,安排巡哨。甚至當晚還主動來到衛平的營帳,拱手道:“小侯爺,要不要搞一次夜襲?”

衛平皺眉道:“夜襲?”

林盛咧嘴笑道:“這些傢伙是屬懶牛的,不抽抽他們,他們不會動。我想調一百人出去,半夜對自己的營地搞個突襲。”

他的表現現在比衛平還要積極。一方面,那天在轘轅關外的,士兵們的表現令他十分失望,這樣一支軍隊真要上了戰場,勝算恐怕不大。另一方面,他對這次“最後的機會”也極其重視,多次告誡自己,一定要牢牢把握。

衛平卻哈哈笑道:“林將軍,也不用操之過急。晚上組織兩次緊急集合就可以了。”

自己能夠指望的只有這五百人馬,如果不遵循規律,循序漸進,萬一在演練中造成什麼傷亡,那就得不償失了。

隊伍就這樣一邊演練,一邊行軍,數日後,終於抵達了荊州的治所襄陽。當時晉、吳各有一個荊州,時人稱為北荊州和南荊州。北荊州的治所是襄陽,南荊州的治所是江陵。晉、吳在南北荊州的轄地犬牙交錯,各陳重兵駐守。

襄陽雖然還不是最前線,但已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大戰將臨的緊張氣氛。一路上,不時可以看到押運糧草的車隊經過。城門口更是盤查甚嚴,應對稍有失誤便會被人當作奸細先行扣留。

衛平的人馬也在城門口被攔了下來,他們有賈充親筆出具的文書和沿路關防大印,倒也不用擔心。賈水拿了文書,趾高氣揚地朝著把門兵丁一揮手,大聲說道:“我家侯爺奉大都督將令,特來襄陽打個前站,爾等還不速速讓開!”

守門的兵士不敢擅專,飛奔而去,報與上司。不一會兒,一將頂盔貫甲,手按劍柄,緩步而來,沉聲說道:“請侯爺及隨行之眾進城,其餘人馬,皆駐紮城外!”

賈水大喝道:“這些都是我家侯爺的護衛,怎可輕離?”

林盛身後的那些禁軍士兵也紛紛鼓躁起來。這一路上遇到的郡縣關卡,哪一處不是對他們恭敬有加,擔酒趕羊,厚加犒勞。他們雖然一直沒有進過城阜,但那是衛平、林盛要對他們進行操演,而不是那些守軍不讓他們進。現在好不容易捱到了目的地,操演也已經告一段落,他們正想著進城好好歇一歇,找點樂子,又哪肯再呆在郊外?

那員將領“嗆啷”一聲便拔出佩劍,厲聲道:“鎮南大將軍有令,外來軍馬一律不得進城!值此戰時,當行非常之事,有違此令者,殺無赦!左右何在!”

只聽得兩邊的守軍將士齊聲應諾。他們人數雖不過百,卻聲振雲霄,隱隱間更透著一股殺機。城外的這隊禁軍確實是精銳,但沒有上過戰場。而把門的這些軍士,卻真正跟吳人打過仗,見過血,那種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氣勢,確實令人不寒而慄。

賈水首當其衝,情不自禁便打了個哆嗦。那些鼓躁不已的禁軍騎兵,轉眼間也安靜了下來。

衛平見狀,分開眾人,搶步上前,拱手說道:“既然大將軍有令,我等遵從便是!還請這位將軍頭前帶路,衛某有要事需面見大將軍!”

那員將領見衛平小小少年,面對自己手下的滔天殺氣,居然能夠鎮定自若,不由暗暗點頭,將手中寶劍緩緩插回鞘內,拱手道:“末將甲冑在身,請恕末將不能全禮!小侯爺,請!”

衛平擺手道:“無妨,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那將領淡淡地說道:“不敢。某乃鎮南大將軍麾下牙門將,姓管名定。還請小侯爺約束部屬,不可行擾民之事!”

牙門將是第五品的武職,和衛平品級相同。只是衛平不過享受第五品待遇,而此人卻是實職。衛平不敢託大,頓時面色一斂,還禮道:“請管將軍放心,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諒他們也不敢胡作非為。”

管定擺了擺手,道:“如此甚好。小侯爺請隨末將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