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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殺人越貨

“這……”杜預不覺沉吟起來,說道,“若是如此,你去便去得,但本帥要與你約法三章!你的人怎麼做,本帥不管,只是不許洩露本帥的機謀。至於你,只能躲在一邊看著,絕對不許牽扯其中!你若依得,肯立下誓言,本帥便許你去。”

“依得,依得!”聽到杜預松了口,衛平連聲道,“若是小子有違大將軍吩咐,那就叫小子喝酒醉死!”

立誓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是件極其嚴肅的事情,就連賈午立過誓之後,都不敢對衛平有所隱瞞。只不過對來自那個節操缺缺年代的衛平來說,發誓就跟放屁差不多。當然,為了以防萬一,衛平還是在心底默默唸叨著,醉死,醉死,喝醉酒的人哪個不說自己醉死了?那我就算醉死了,又如何?

杜預哪知道衛平心裡的小九九,只是笑罵道:“你這小家夥,立個誓都不肯安穩。行了,那就等到了江邊,你尋機過江去吧。”

又行三天,隊伍終於抵達江陵對岸。先期抵達的管定、周旨等人已經於昨天摸過江去,各尋山林潛伏下來。他們暫時還不能發動,需要等待上游王濬水軍的訊息。

這天夜裡,衛平也在祖始的帶領下,弄來兩條小船,悄悄向江對岸劃去。衛平屁股上的棍傷尚未痊癒,騎不得馬。好在江陵一帶水網縱橫,人們出行主要依靠乘船或者走路,倒沒有什麼影響。與管定、周旨、伍巢各領八百精銳不同,衛平只帶了獨孤蘭、骨兒朵、祖始、劉翻再加上林盛、吳三,連他自己在內,不過寥寥七人。

操舟的任務自然落到劉翻、祖始二人手上,獨孤蘭、骨兒朵和林盛、吳三都不習水性,不要說划船了,就是坐在船上,一個浪頭打過,他們都要心驚膽戰。

祖始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瞄坐在他船上的衛平,只見衛平非但毫無懼色,還不時劃動手中的木槳,動作嫻熟,彷彿在水上討生活多年的老手,不覺暗暗稱奇,小聲問道:“侯爺莫非到過江南?”

衛平本是南方人氏,從小在江邊長大,只不過那是前世的事情了,他卻不好說出來,便隨口敷衍道:“衛某久居河東,不過時常於夢中暢遊長江,今日親臨其境,因而並不慌張。”

這話聽起來玄之又玄,但是在這個年代,沒有辦法解釋的玄乎事情還有很多,祖始倒也沒有生疑,只是咋舌道:“侯爺夢遊長江,莫非天意?”

自古以來,北人騎馬,南人乘舟,天經地義。東吳對抗大晉,所依仗的正是這條浩瀚大江。當年赤壁之戰,正是由於北人不習水戰。大江之上,戰船一擺,站立尚且不穩,又如何廝殺?而衛平世居河東,是典型的北人,按理說應該沒有多少機會接觸舟船,但他此刻在船上的動作卻非常老練。偏偏這次伐吳,衛平也成為其中的一員。祖始只在心裡默想,難道是天要亡吳,才於夢中傳授衛平操舟之法?

這個想法一旦浮現在腦海裡,祖始的心思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覺得跟隨著衛平,前途一片光明,將來必享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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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也不點破,只是提醒道:“劉大叔,小子現在不是侯爺,只是一名商賈。”

劉翻慌忙點頭道:“對對對,衛小哥說的是。”

忽然,前方江面上傳來幾聲“嘎嘎”的野鴨叫。半夜三更,何來的野鴨,分明是有人假扮。衛平心神一斂,趕緊小聲說道:“大家小心!”

只聽“嘩嘩”水響,藉著漫天星斗,隱約可見幾條小船漸漸駛近。當先一條船上,有人站在船頭輕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衛平不由握緊了別在腰間的菜刀柄。對面肯定不會是東吳的官兵,如果是官兵的話,肯定是高聲喝問,而不會故意壓低聲音。這麼晚了卻出現在江面上,又不是官兵,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對面來的是在江上討生活的水匪,這正是衛平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遇見官兵,他們還可以找個藉口解釋,頂多會被認為走私客。晉吳兩國交兵,卻難以阻止商賈往來。走私也是極正常的事情,只要捨得花錢就會沒事。要是遇上水匪,那情況就嚴重了,輕則破財,重則喪命。

祖始卻神情激動起來,也低聲喝問道:“可是李大當家的人馬?”

對面船上,有人“咦”了一聲,問道:“可是祖將軍?”

祖始臉露喜色,轉身對衛平說道:“侯爺,噢不,衛小哥休慌,來者是祖某舊部!”

這一片處於南北荊州之間的江面上,晉吳兩家各陳重兵。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兩家水軍巡江的時候都會故意放棄一些區域。因而,在江面上便出現了許多兩不管地帶。當管控出現空白時,往往就會滋生一些黑暗的東西。

眼前這處地方是個小小的江心洲,在這片江心洲上,就盤踞著一股水匪。水匪的首領叫做李黑子,曾經是祖始麾下的一名校尉,早年因為違反軍紀,本當問斬。祖始念他跟了自己一場,對他網開一面,只是將他逐出軍營了事。

離開軍營的李黑子無以為生,不得已落草為寇,聚起了幾十號兄弟,也漸漸在江面上闖出一些名聲,最終趕走了另一撥水匪,佔據了這片江心洲。

李黑子並沒有忘本,每年都會派人給祖始送去一些金銀珠寶,並且把自己的藏身之處也告訴了祖始。那些金銀珠寶當然是他搶來的,告訴祖始自己的藏身之地也另有目的。畢竟祖始當時還是武厲將軍,可以利用職權,讓巡江的士兵避過這片區域。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也正是因為有了祖始的關照,李黑子才能在這一帶混得風生水起。而祖始此次領著衛平等人過江,也正是利用了這一帶沒有巡江士兵的便利。當然,衛平也向杜預求證,確定這片區域和管定、周旨等人渡江的地點不同,這才答應按照祖始設定的路線行進,卻不想在江面上遇到了李黑子這夥水匪。

祖始、劉翻各自划船跟在劉黑子後面,很快便進入了一片蘆葦叢。穿過蘆葦蕩,忽然便出現一片江岸。這裡離對岸還有一段距離,正是李黑子等人藏身的江心洲。

李黑子把手一揮,大聲說道:“將軍,請!”

江面上風大,又有蘆葦蕩做遮掩,他倒不擔心被兩岸的士兵聽了出。何況這裡本就是兩不管地帶,除非戰事突起,否則很少有士兵會巡哨到這裡來。

祖始拱了拱手,抬步上岸。

衛平轉頭一看,獨孤蘭根本站了起來,不由笑了笑,伸手攙著她的胳膊,把她扶了上去。另一艘船上,劉翻、林盛等人也紛紛登岸。

忽然,李黑子朝衛平等人看了一眼,沉聲道:“祖將軍,他們卻是何人?”

“一言難盡啊!”祖始嘆了口氣,說道,“黑子,祖某去了江北,想必你也是有耳聞吧。當初走得匆忙,未及收拾細軟,如今生活所迫,不得已,這才幫著小東家在這長江兩岸跑一跑。”又道:“這位衛公子便是祖某如今的東家。”

李黑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卻對劉翻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劉將軍了?”

去年劉翻、祖始一起投降大晉,在東吳引起軒然大波,李黑子雖然只是一介江匪,卻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更看過了緝捕他二人的畫像,所以一眼便認出了劉翻。

劉翻倒也沒有隱瞞,拱手道:“正是劉某。”

李黑子朝身後招了招手,道:“來人,帶劉將軍他們幾個先下去休息,某和祖將軍有些貼己話要說!”

祖始神色一變,連聲道:“黑子,不妥吧!”

李黑子咧了咧嘴,道:“放心吧,在某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他們!”

周圍幾十號全是李黑子的人,個個面相兇惡,手中暗執兵刃,只怕一言不和便要發作。祖始無奈,只得跟著李黑子走向一旁,拐過一處石堆,前面現出幾個茅草屋。李黑子站住腳,沉聲問道:“祖將軍,你那位小東家這次帶的貨可不少啊?”

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只要看一眼船的吃水,就知道載重多少。雖然是半夜三更,卻也瞞不過李黑子的眼睛。事實上,杜預在答應衛平之後,確實從周邊郡縣調了些貨物過來,有金銀珠寶,也有南方少見的皮貨、藥材。當然,船上也少不了衛平自己準備的炒麵和葛根。這些東西都有一定的份量,也加重了船的吃水。

祖始卻警覺起來,皺眉道:“黑子,你問這些做什麼?”

李黑子哈哈大笑道:“做什麼?將軍莫非忘了屬下如今在做什麼營生?屬下現在做的就是殺人越貨的營生!送上門來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祖始大吃一驚,連聲道:“不可!”

李黑子冷笑道:“有何不可!”

祖始慌忙勸道:“黑子,祖某昔日也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害了祖某啊!”

李黑子神色松了松,笑道:“將軍這說哪裡話,李某又豈敢害了將軍。”

祖始嘆了口氣,說道:“黑子,不瞞你說,祖某跟劉將軍兩個的妻兒老小如今都押在東家那裡,要是這趟貨出了問題,可就是幾十條人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