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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義結金蘭

帳門挑處,一條魁偉大漢已經快步走了進來,脫口便道:“元海,某在敕勒川……”

劉淵不等他說完,便擺手道:“呼延翼,快來拜見奮武將軍!”

那名叫做呼延翼的大漢這才看到帳內的衛平,慌忙拱手道:“小民見過將軍!”

衛平笑道:“呼延兄不必多禮,在這營帳之中只論兄弟,不論官職。”

劉淵撫掌道:“賢弟說得好!正合吾意,來,當浮一大白!”

呼延翼也端了酒盞,大聲道:“就衝將軍這句話,我呼延翼便要跟將軍喝上一杯!”

本來百般推拒、不想喝酒的衛平免不了又是一場大醉。不過有了昨夜的經歷,劉淵倒是沒有給他安排侍女,但賈水、吳三等人卻又一次陷入了溫柔鄉中。當然,這一夜獨孤蘭對衛平的表現頗是滿意,也就殷勤服侍。當衛平半夜醒來時,一碗清水已經端到了他面前。衛平喝了一口水,抬頭卻看到獨孤蘭眼角似有淚痕,不由關切道:“怎麼了?”

獨孤蘭小聲道:“我想家了。”

衛平笑道:“這麼快就想你娘和小蠻了?明天劉淵肯定要送我禮物,到時候挑匹好馬駒給小蠻。你要是實在想他們,回頭你就直接送到洛陽去,不用你跟著了。”

“不是。”獨孤蘭卻輕輕咬了咬嘴唇,忽然低下頭,說道,“我想家鄉了。”

衛平皺眉道:“涼州?那我們離開這裡就去涼州,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馬鹹。”

反正已經先折而向北掩人耳目了,衛平也不在乎再多走幾步冤枉路。他早就派人送了信給祖始,讓他留意朝廷使節的動向,以石崇那慢牛般的速度,根本不愁追不上。

獨孤蘭卻搖頭道:“不是涼州,是敕勒川,我小時候就生活在那片草原上。”

“敕勒川?”衛平忽然想起了呼延翼進帳時說的那番話,當時獨孤蘭也在帳中,或許正是聽了呼延翼的話才勾起她的思鄉之情。再想起劉淵後來打斷了呼延翼的話,衛平沉吟起來,難道劉淵的圖謀就在敕勒川?他越想越有可能,忍不住問道:“敕勒川在哪裡?”

獨孤蘭手腳麻利地從包裹裡找出《禹貢地域圖》,翻了幾頁,說道:“你看,就在這裡。”

在洛陽這兩年,獨孤蘭除了練箭,也學會了不少字,甚至還懂得了看地圖,倒讓衛平對她刮目相看,不由讚許地對她點了點頭,這才看向那頁圖冊。原來,獨孤蘭所說的敕勒川就是位於呂梁山以西、陰山以南的一大片區域。這裡名義上也屬於朝廷管轄,實際上朝廷對那裡的控制十分有限,除了南部還有少數漢人定居以外,大部分地區都是諸胡部落的天下。但是,看到地圖上那道“幾”字形的黃河河道,衛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獨孤蘭口中的敕勒川,不就是他在歷史、地理、語文等課程上多次學到過的那個河套地區嗎?

河套這個名字,一直到元代開始才逐漸在史書中出現,之前叫什麼衛平沒有研究過,至少在這個年代那裡並不叫做河套,就算敕勒川這個名字,也只是在遊牧民族中間流傳,朝廷對那裡有個正式的名字叫做“羌胡”。也就是說,那裡是羌人和其他胡人的地盤。

得益於中學時期應試教育的死硬背,一些資訊緩緩浮現在衛平腦海裡。從經濟上來說,河套地區土地肥沃、水草豐美,宜牧宜耕,所以有“黃河百害,唯富一套”的說法。而從戰略上來說,河套南望關中,控天下之頭項,得河套者行天下,失河套者失天下,因此後世常說“河套安,天下安,河套亂,天下亂”。

如此重要的戰略要衝之地,居然不能置於朝廷的有效控制之下,實在叫衛平難以想像。當然,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很多,可能是由於漢末的三國紛亂,讓魏晉兩朝都無暇他顧,但衛平既然發現了這一點,自然要盡力提醒一下司馬炎,免得被劉淵搶了先,正好可以作為他這次遊歷天下的第一個成果。

想到這裡,衛平笑道:“不過隔了一座山嘛,等此間事了,我陪你回去看看。”

從《禹貢地域圖》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呂梁山的這邊是朝廷安置匈奴五部的地方,呂梁山的那邊則是敕勒川。如果劉淵打的真是敕勒川的主意,單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倒是對他極為有利,也極為便捷。但這些都是從地圖上得出的推論,究竟如何還需要實在察勘後才能確定,所以衛平便動了去看看的心思。

獨孤蘭卻慌忙說道:“別去。我聽骨兒朵說,那邊現在亂得很。”

衛平忽然懊惱道:“失策,失策。這次應該把骨兒朵也帶出來就好了,她們的部落不是就在那邊嗎?”

獨孤蘭沉吟道:“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誰知道她們的部落現在又遷到了哪裡?”說到這裡,她忽然支吾起來:“老爺,婢子有件事一直瞞著你,還望老爺恕罪。”

衛平笑道:“你說。”

獨孤蘭小聲道:“骨兒朵有了喜歡的人,還望老爺饒她一回。”

骨兒朵是鮮卑部落首領地粟袁的女兒,也是地粟袁送給衛平的禮物,從理論上來講,她也可以算作衛平的女人,至少可以算作衛平的未來女人。自己的女人喜歡上了別人,即使沒有產生私情,衛平也有權將她隨意處死。

獨孤蘭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跟骨兒朵生活在一起,早就情同姐妹,也因此察覺出骨兒朵有些不太對勁,只是沒敢說出來。今天既然失了口,她也就不再隱瞞,又替骨兒朵解釋道:“老爺,骨兒朵她好歹也是個部落公主,不願為人婢妾。婢子回去以後再好好勸勸她,令她回心轉意,你就饒她這一回吧。”

衛平沉聲道:“你也是部落公主,那你願不願意為人婢妾?”

其實,在中原公主是只有帝王的女兒才可以擁有的封號。不過那些遊牧部落可不懂那麼多規矩,稱呼就很隨便,朝廷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獨孤蘭臉色一紅,輕聲道:“婢子跟在老爺身邊日久,自然和她不一樣。”

衛平笑道:“既然你跟她不一樣,老爺我更應該陪你回家鄉走走了。至於骨兒朵喜歡誰,那是骨兒朵的事,回去以後,老爺我把她嫁過去便是,你無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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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蘭心頭一喜,連聲道:“婢子替骨兒朵多謝老爺。”

衛平把臉貼到她面前,笑問道:“怎麼,只替她謝謝我?”

營帳裡靜悄悄的,獨孤蘭飛快地在衛平臉上啄了一口,輕聲道:“婢子謝謝老爺。”

雖然衛平的心思早就飛到了敕勒川,但劉淵卻是再三挽留。衛平盛情難卻,只得又在匈奴左部呆了四天,每天都是一醉方休。直到第六天,在衛平的一再堅持下,劉淵才叫來一幹部落首領,給衛平餞行。

當著一眾部落首領的面,劉淵忽然抽出一把短刃,割破手指,將鮮血滴入碗中,大聲說道:“賢弟,你若是瞧得起愚兄,便喝了這碗酒。你我義結金蘭,永不相負,如何?”

衛平沒想到劉淵會演這麼一出,不覺愣住了。他知道劉淵是中原朝廷的潛在威脅,甚至還想過找個機會請賈充在司馬炎面前說辭,早日除掉劉淵。只是這次看了匈奴南部和匈奴左部的狀況之後,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要根源不除,殺了劉淵也無濟於事。但不管怎麼說,他是漢人,總是要站在漢人一邊。如果劉淵起兵,二人難免兵戎相見的一天,又何談永不相負?

劉淵看出衛平的猶豫,不由哈哈大笑道:“賢弟若是怕痛,直接喝了便是!”

衛平猛然驚醒,趕緊順著劉淵的話頭,大聲道:“哥哥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哪能連這點痛都受不了!”

說罷,他也從腰間抽出一口小刀,正是他隨身攜帶充作飛刀的雕刻刀,在自己手指上輕輕一劃,幾滴殷紅的血珠也滴入碗中,隨即忍著噁心,喝了一大口。也幸虧這個年代沒有艾滋病,否則這口酒他是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的。

“好!痛快!”劉淵接過碗一飲而盡,然後用力將碗摔在地上,使勁拍了拍衛平的肩膀,哈哈笑道,“兄弟!”

衛平也拍了拍劉淵的肩膀,笑道:“大哥!”

這一刻,兩人眼中都是一片真誠,至於他們心裡想著什麼,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兩個人甫一分開,劉淵便揮手道:“帶過來!”

只見一隊少女應聲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有人手裡捧著金珠寶貝,有人牽著駿馬良駒。

衛平慌忙說道:“大哥,這是如何?”

劉淵笑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大哥又豈能叫你空手而回?”

衛平家裡有個會管賬的財迷老婆,又有日進斗金的衛記酒樓在手,根本不用再操心錢的問題。但是衛平也不便拂了劉淵的好意,便笑道:“其他免了,小弟只取兩匹馬吧。”

劉淵哈哈一笑,指了指中間兩名少女,說道:“也罷,那就她們兩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