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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虎軍

內領軍也要進行操練,但京城內駐地狹窄,施展不開,只能按照“三天一小練,五天一大練”的規矩定期到城外的校場。所以,衛平率領禁軍前營出城並不違例。而且京城的局勢已經漸漸平息,也不會引起百姓的恐慌。當然,禁軍前營的隊伍雖然還算齊整,但是精氣神卻叫衛平不敢恭維。

內領軍有專門的校場,在洛陽城西。不過,衛平卻領著隊伍一路向東。

不同尋常的行進路線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隊伍裡小聲議論起來。牙門將柳詢見狀提醒道:“將軍,走岔了。”

京城的局勢雖然已經平息,但是那場**也才過去兩個多月,身處漩渦當中的禁軍將士對那場**的感受最為深刻。禁軍中死了太多的人,還有更多的人失去了禁軍身份,不知流落何方。儘管禁軍前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卻不妨礙他們從另外幾營的袍澤處聽到這樣那樣或真或假的訊息。他們的家人都在京城中,任何一次異常的調動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衛平瞥了一眼面色惶惶的柳詢,淡淡地說道:“岔不了。到了地頭,你們就明白了。”

軍隊講究的是令行禁止,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對於主將的命令只會不折不扣地執行,所以衛平不會向他解釋,也無須向他解釋。

柳詢和另一位牙門將黃強互相看了看,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即使他們再瞧不起年少的衛平,也沒辦法無視衛平的官職、爵位和皇后妹夫的身份。

隊伍行了一個時辰,轉過一處茂密的樹林,前方是一條蜿蜒的小溪,清澈的溪水歡快地奔騰著,匯入邙山腳下的谷水。小溪兩邊,數十棵高大的樹木點綴在微黃的草場上,樹葉或綠、或黃、或紅。秋高氣爽的藍天下,一群大雁正列隊南飛。

這樣的景緻素來為文人騷客所喜,在本來的歷史上,石崇的郊外別墅,著名的金谷園就修建於此,這裡也是金谷二十四友談詩論文、飲酒聚會的所在。不過,這片土地如今都屬衛平所有,石崇已經身敗名裂,金谷二十四友的盛況也不會出現在歷史長河中。

當然,禁軍前營的這些粗漢們對眼前的秋景沒有什麼興趣。衛平再怎麼對他們不滿意,他們都是軍人。出於職業的本能,他們已經感覺到這片安祥寧靜的草場背後,似乎隱藏著某種殺氣。隊伍沒來由地,再一次產生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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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忽然,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響起,伴隨著如雷般的吶喊,剛才還空蕩蕩的草地上,突兀地出現了一支軍隊。這支軍隊出現得太突然,就彷彿是從地底冒出來一樣。事實上,這支軍隊一直趴在草地上,只不過他們身上都用秋草做了偽裝,沒有被人發現而已。現在,絕大多數人身上還殘留著不少黃綠色的草屑。

剛剛已經出現一些騷動的禁軍前營頓時慌亂起來,兵找將,將找兵,吵成一團。

柳詢只管大喊:“保護將軍!”

一時間,卻沒人理他。

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軍隊的手段已經算得上先進,可以一看旌旗所指,二聽鑼鼓號角。此刻雖然沒有鑼鼓號令,但手擎前將軍大旗的羊景巋然不動,卻依舊止不住軍隊的動盪。這麼大規模的一支軍隊如果騷亂不止,很容易發生自相踐踏,造成的傷亡將不可挽回。

衛平只是想讓他們見識什麼叫做山外有山,並不想給他們帶來傷亡。他看了一眼亂紛紛的部下,皺眉道:“亂什麼!傳令下去,前方是奮武營,自己人!”

誰都知道衛平前不久還是奮武將軍,既然前方是奮武營,自然不會對他們不利。這道命令傳下去,騷亂的隊伍很快便安寧下來。

果然,那支從草地上突然冒出來的軍隊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來到近前,忽然單膝跪倒,齊聲高喊道:“拜見將軍!”

衛平輕輕抬了抬手,道:“免禮!”

“謝將軍!”眾軍再發一聲喊,這才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整支軍隊,無論是行進還是行禮,動作都驚人地一致,好像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齊整的嚇人。當然,所表現出來的氣勢更加令人震撼。反觀禁軍前營,再怎麼努力,也顯得稀稀拉拉。

這時,腳下的大地顫動起來,遠處的地平線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潮水。黑色的潮水越來越近,是一隊騎兵。騎兵還沒到近前,咚咚的馬蹄聲就像鼓槌一樣敲擊著人們的心臟,叫人血脈賁張。禁軍前營的士兵已經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兵器,而奮武營的將士一個個依然神態自若。

騎兵來得飛快,眨眼間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全部都是黑衣黑甲,胯下黑馬,好似一股黑色的旋風。為首的那員大將猛地一提韁繩,戰馬希聿聿一聲長嘶,人立而起。緊隨其後的千名騎兵也在剎那間勒住坐騎,戰馬的四蹄穩穩地立在地上,紋絲不動。

禁軍前營也有一千騎兵,但能做到這手控馬之術的不過寥寥數十人,更不可能像這樣動作如一。

那員將領已經滾鞍下馬,拜倒在地,大聲道:“末將文俶,拜見將軍!”

柳詢、黃強是禁軍中的老人,對文俶之名早就如雷貫耳。見到文俶對衛平如此尊敬,二人都是深感意外。如果他們知道文俶私底下稱衛平為主公,恐怕更要不知所措。

“文將軍請起!”衛平還了一禮,轉頭道,“柳將軍、黃將軍,你們以為,這奮武營如何啊?”

黃強拱手道:“回將軍,奮武營軍容果然齊整,只是……”

衛平冷笑道:“只是什麼?”

話已出口,黃強只得硬起頭皮,繼續說道:“只是軍容又不能當飯吃,還要看沙場上的搏殺。”

其實,自衛平接掌禁軍前營以來,一直想推廣隊列訓練,但卻受到柳詢、黃強以下一眾將士的牴觸。而黃強的話,也正是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說得好!”衛平輕輕拍了拍巴掌,對文俶道,“那就煩請文將軍讓兒郎們演示一番,如何?”

文俶使勁一抱拳,大聲道:“末將遵命!”說完,他便重新翻身上馬,沉聲道:“擊鼓!”

“諾!”周札應聲掄起鼓槌。

一通鼓響,五十步開外豎起數百面稻草紮成的箭靶,排列整齊,好像一支步兵方陣。一隊弓手上前,彎弓便射,箭如飛蝗,向著箭靶傾洩而下。

鼓畢,衛平笑道:“二位將軍可願上前一觀?”

柳詢滿腹狐疑,但最終還是策馬向前。在他想來,百步穿楊或許還值得一看,但這些箭靶不過五十步,即使射中,又有什麼好稀奇的。然而,當然他來到近前,頓時大吃一驚。

原來,每一面箭靶上都中了有兩支以上的羽箭,竟然沒有一面箭靶得以漏網。剛才弓手們射出的根本不是什麼亂箭,分明是有的放矢。這樣一來,弓手的效率大為提高。當然,他們彼此之間的配合也必須非常默契才行。

二通鼓響,兩百步外,數百匹奔馬忽然朝這邊疾馳而來。奮武營中,一隊弩手越眾而出,排成三排。當那些奔馬距此不足百步時,第一排弩手射出了鐵矢。悲鳴聲中,奔馬紛紛仆倒。但是,還有更多的馬匹來勢不減。這時,第一排弩手迅速後退,第二排弩手開始發射,奔馬又倒下一批。如是者三,最後一匹奔馬終於倒在陣前,鼓聲方住,而第一排弩手已經重新給軍弩裝填好了鐵矢,正嚴陣以待。

軍弩的威力很大,射程也比弓箭要遠得多。但軍弩也有軍弩的不足,那就是裝填鐵矢需要大量時間。採用這種戰法,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讓鐵矢的發射變為連續不斷。

周札又敲響了第三通鼓,弩手迅速退往兩邊,奮武營的步兵則列成各種陣勢,開始捉對廝殺。儘管他們所用的是木刀木槍,但廝殺起來卻人人拼命,絕不含糊,彷彿站在對面的就是多年的死敵,而非朝夕相處的同袍。直到“當”的一聲銅鑼響,廝殺的雙方才突然分開,相互戒備著徐徐退後,重新列成一個大陣。整個過程有條不紊,當真是聞鼓則進,聞金則退。

柳詢、黃強久在軍中,當然明白眼前這支軍隊,無論軍紀、武藝、戰法還是士氣,都屬上乘,實在叫他們無話可說。

黃強便打了個哈哈,道:“文將軍不愧是勇冠三軍的虎將,這樣一支虎軍,也只有文將軍才能打造出來。”

他當然知道文俶被司馬炎罷官免爵已經多年,幾個月前才接受衛平的邀請出山,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造出一支強軍,恐怕很難。但他還是寧願相信這支軍隊出自文俶之手,而非在他眼裡還是個毛孩子的衛平。

然而,文俶卻放聲大笑道:“文某哪有這個本事,這支虎軍可是我家將軍親手打造!”

說完,他大手一揮,道:“兒郎們,該你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