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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想做善人

不等衛平再勸,賈充已經擺了擺手,笑道:“午兒把包子吹得天上有地上無,那便讓老夫先嚐一個,看看是不是言過其實。”

處死韓壽是賈充經過一夜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他又豈會由於衛平的幾句話而輕易更改?

賈午私會韓壽,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就是整個賈府的醜聞。在賈充看來,目前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就只有他自己了。所以這件事真要解決起來倒也不難。要麼讓韓壽永遠消失,死人是不會洩露秘密的。要麼把賈午嫁給韓壽,即使以後有人知道這件事,也沒多大影響,甚至還能成為一段佳話。

但是陰差陽錯,賈充卻誤把賈午嫁給了衛平。這樣一來,事情就有點複雜了。當然了,衛平和賈午的親事外人並不知道。以賈充的權勢,完全可以給衛平安排一次意外,再讓賈午改嫁。想那韓壽本是庶之子,能夠娶到他賈充的女兒,難道還敢嫌棄賈午不是完璧之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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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晚上在皇宮中的一幕,讓賈充心中的天平徹底發生的了傾斜。

看了賈充的奏章,司馬炎龍顏大悅,對賈充大加褒獎,當場御筆一揮,賜給他百頃良田,這一切都得益於衛平所獻的那條妙計。同時,這也改變了賈充在司馬炎心目中反對伐吳一派的形象,轉而成為一心為公的典範,賈充在朝廷中的地位也由此更加鞏固。

且不說衛平能夠想出這樣的妙計就已經很不簡單,何況他還只是個少年,仍有極大的可塑性。反觀韓壽,在他手底下幹了多年,除了寫得一手好字,頗具幾分文采之外,於機謀方面卻毫無建樹。賈充身居高位,除了要討好皇帝,還時不時要面臨和其他大臣之間的明爭暗鬥。所以,賈充更需要一個可以信任又能幫自己出謀劃策的人。

女婿是最親近的人之一,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但女婿能不能幫他出謀劃策,那就要考驗女婿的才能了。兩相比較,賈充中意的當然是已經有所表現的衛平了。至於賈午更喜歡誰,賈充當然會考慮,但那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既然有了選擇的餘地,賈充當然不會再由著女兒的性子。畢竟婚姻大事,原本就該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旦賈充確定了衛平,留給韓壽的下場便已經註定。只要韓壽還活著,他和賈午私會的事情就有可能傳出去,從而令賈午名聲受損。這種情況是顯而易見的,姑且不論。單說賈午已經嫁給了衛平,如果這件事傳入衛平耳朵裡,衛平又會怎麼想?只要他賈充還在,衛平自然不敢對賈午如何。可他年紀終究大了,等他撒手西去的那一天,衛平又會如何對待賈午呢?為了免去女兒日後受苦,賈充也只有先絕了後患,何況他從來都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只是賈充卻不知道,在衛平的“嚴刑拷打”下,賈午早就“坦白從寬”了。

衛平明白賈充的意思,他也知道這樣的結果對他其實是有好處的,至少他不用再擔心賈午會和韓壽“舊情復燃”。他只是覺得如此輕易地剝奪一個人的生命,從心理上一時還接受不了。但他也清楚,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不要說那些奴隸了,就連擁有自由身份的庶民、商賈,在權貴們眼中也是螻蟻般的存在。衛瑾的死,其實就是最好的證明。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更好在生存,除了有錢,還必須有地位、有權力,更要夠狠。否則,等不到五胡亂華來臨,也許他就會被那些權貴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看著賈充津津有味地吃著包子,衛平深吸了一口氣,道:“岳父大人,味道如何?”

“不錯!”賈充點了點頭,稱讚了一句,卻又說道,“可惜,食材普通了些,恐怕難登大雅之堂。”

以賈充的品性,自然無時無刻不想著取悅皇帝。吃了第一口包子,他就在考慮是不是可以將其作為敬獻給司馬炎的貢品。不過,想取悅皇帝的大臣並非只有他一個,在吃喝方面可謂花樣繁多,無所不用其極。就在一個多月前,司馬炎的女婿王濟請司馬炎吃飯,上了一道蒸乳豬,味美無比。原來,這道菜竟是以人乳蒸制的,所用乳獵也是以人乳餵養。雖說司馬炎知道答案後心有不快,拂袖而去,但大臣們動了不少腦筋卻是事實。而包子不過用了些青菜、豬肉和小麥磨成的麵粉,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其實,要做出高檔的包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把餡料換一下就行。不過,衛平做出包子的初衷只是為了引導人們正確地食用小麥,而不是取悅某個權貴。所以,衛平也不把這個極其簡單的解決辦法說出來,只是笑道:“岳父大人,小婿這包子只為聊飢之用,從來不曾想過要登什麼大雅之堂。不過,小婿想在京城中開一家酒樓,只憑著包子和饅頭兩樣,生意就不會太差。只是京城中寸土寸金,小婿一時覓不著合適的鋪面。”

這倒是大實話。半個月來,他轉遍了大半個京城,卻始終沒找到合適的鋪面,當然也不可能指望田華在幾天內就能完成這項任務。他現在雖然有了侯爺的身份,但兩百戶的食邑,絕對維持不了這麼大一個家的運轉。何況他已經鎖定了殺人兇手就是石崇,想要報仇就必須掌握遠超石崇的權勢,免不了要利用人在京城的機會多結交權貴,才有可能更進一步。這樣一來,需要花錢的地方就很多,以一個小小侯爺的收入,肯定將入不敷出。在京城開設衛記酒樓,也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此時,他也不得不尋求賈充的支援。

賈充卻皺起眉頭,沉聲道:“你要自己經營酒樓?”

衛平明白賈充的心思,慌忙說道:“小婿好歹也是個侯爺,哪肯操些賤業,自有下人負責,小婿只是背後出出主意便好。”

賈充神色微霽,頷首道:“此事容易。老夫在東市有間鋪面,交給你便是。”

帶著賈午回孃家一趟,居然憑空得了一間鋪面,衛平自是滿心歡喜,哪裡還去韓壽的死活。當然,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此時的韓壽早被兩個家丁用白綾勒住脖子,使勁一拉,了結了性命。給他保留一具全屍,已經算是賈充格外開恩了。

衛平破壞了韓壽的“偷香”大計,更害韓壽丟了性命,他自己卻心安理得地在京城住了下來。他原本還想找個機會避一避,先離開賈午一段時間,免得自己慾火焚身。奈何賈午粘人得緊,整日介跟在他身邊,行則並肩,坐則疊股。衛平也免不了和她卿卿我我,就差突破最後那道底線。

漸漸到了二月,洛河邊上的柳枝開始綻出新綠,衛平正和賈午在後園賞著殘梅,忽見獨孤蘭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滿臉驚喜地說道:“老爺,冬妮姐來了。”

衛平“呼”地站了起來,大喜道:“哦,冬妮來了,快叫她來見我!”

冬妮來了,也就意味著酒樓很快就可以正式開張了。當然,酒樓開張前還有許多準備事宜,衛平也就可以藉機離開賈午幾天,甚至可以找個理由先住到酒樓。這些日子整天和賈午纏在一起,衛平發現自己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獨孤蘭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道:“婢子給老爺磕頭了,謝謝老爺救回了孃親和弟弟。”

雖說被文俶送給了衛平,但獨孤蘭始終還記著自己是鮮卑貴族後裔,輕易不肯承認現在的身份。但是這一次冬妮過來,把她的母親禿髮慕雅和弟弟獨孤蠻也一起帶了過來,這讓獨孤蘭對衛平大為感激,也就打算兌現承諾,安安心心地給衛平做個侍婢。

衛平卻擺了擺手,笑道:“快起來吧。老爺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又道:“你孃親和弟弟也跟著冬妮一起來了吧?跟冬妮說一聲,我也想見見他們。”

獨孤蘭從地上爬起來,輕輕咬了咬薄唇,忽然說道:“老爺,婢子還有個不情之請。婢子和孃親願意永遠做你的奴隸,伺候你一輩子,只求老爺放過婢子的弟弟。”

衛平聽這話,總覺得有點曖昧,慌忙乾咳了兩聲,道:“放心吧,我既然把你孃親和弟弟贖回來,就沒打算把他們當下人看待。等酒樓開起來,我會給他們安排個事做,保他們衣食無憂便是。”

獨孤蘭自是心中歡喜,不顧衛平的阻攔,又給衛平磕了個頭,這才匆匆走了出去。

賈午不由笑道:“夫君最是心善。”

她自幼在賈府那樣的環境長大,受賈充、郭槐的影響,視那些奴僕婢女和豬羊相似。不過,跟衛平在一起多日,知道衛平對下人極好,她的態度也逐漸有所改變。善待他人很多時候其實也是善待自己,這些天,她面對下人也掛著一絲微笑,連帶著自己的心情也越發好了起來。

衛平卻搖了搖頭,道:“為夫可不想做個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