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凝……”
夏川輕聲一喝，真氣和魂力包裹著藥液，在紫晶爐中緩慢地融合著、旋轉著……
約麼一刻鍾，一枚通體圓潤，泛著乳白色光芒的丹丸形成。
丹藥一成，濃郁的丹香溢位，聞之便能令人神清氣爽。
“成了。”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夏川心中一喜，松了口氣。
“開爐……”夏川輕呼，一伸手，武王丹從爐口飛出，落在夏川掌心。
夏川看了看手中的武王丹，露出滿意地笑容。
“九道丹紋……竟然有九道丹紋……”
姬老看著夏川手中的武王丹，完全石化了。
武王丹雖能提高大武師突破至武王境的機率，但不可能達到百分百的成功率，九成便是極致。
姬老這一生煉製的武王丹，品質最好的是八紋。
九紋武王丹，他未所未聞。在他眼中，九紋武王丹，只有理論上有煉製成功的可能。
“姬老，多謝了。”
夏川看了眼石化的姬老，笑了笑，拿出一個瓷瓶，準備將武王丹收起來。
“等等，夏神醫，這顆九紋武王丹能否借老朽看看。”
姬老見夏川要收起武王丹，終於從石化中回過神來。
“當然可以。”夏川隨手一拋，武王丹飛到姬老面前。
姬老急忙伸手一接，武王丹懸浮在他的掌心。
看著九道清晰可見的丹紋，姬老的手竟有些顫抖。
姬老看了好一陣，才收回目光，轉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夏川。
“夏神醫，這顆武王丹能不能賣給老朽。”姬老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補充：“老朽可以用宗師丹，或者破境丹跟夏神醫交換。”
論價值，即便是九紋武王丹，也比不上姬老的宗師丹和破境丹，但姬老的目的是想透過觀摩研究，提升自己的煉丹術。
能將煉丹術發揮到極致，即便是三品、四品丹藥，其研究價值對煉丹大師來說，都無法估量。
他已經停留在七品多年，說不定有機會衝擊八品。
夏川有些猶豫，沒有立刻回答。
姬老一看夏川猶豫，咬了咬牙，“那顆皇極丹也可以用來交換。”
皇極丹太過貴重，僅是藥材的價值就遠遠高於武王丹的價值。
他手中的那顆皇極丹，是準備留給孫女的，自是有些不捨。
夏川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姬老，這顆武王丹可以換給你，但你那幾顆丹藥我不需要，我想要六味藥材。”
“哪六味藥材？”姬老問。
“雲蘿果、三生花、褐石膽草、孿生藤、九曲靈芝、精靈籽。”夏川報出六味藥材名。
褐石膽草夏川曾在萬幽山脈見到過，但讓楊天戰收了。
姬老聽到夏川報出的六味藥名，心中一驚，前面三味藥材是煉製破境丹的主藥，後面三味藥材是煉製皇極丹的主藥。
“難道這夏神醫要煉製破境丹和皇極丹不成？”
姬老驚疑地看著夏川，試探地問道：“夏神醫要這六味藥材，是用來？”
“自然是煉製破境丹跟皇極丹，當然，還要借姬老的丹爐一用。”夏川回答道。
姬老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問：“夏神醫是剛剛從丹藥中，分析出了這些藥材？”
“嗯。”夏川簡單回應。
“這怎麼可能？”姬老倒吸了口冷氣，鄭重地問：“夏神醫是如何做到的？”
“天賦吧。”夏川應付道。
夏川能做到這一點，主要有三個原因：
一，是他的丹術造詣遠超常人。
二，是因為魂力強大，以及嫻熟的運用。
三，是這天元大陸的藥材數量有限，加上等級太低，容易分辨。
在仙界，只有地品丹藥，夏川才能透過丹藥分析出煉製的藥材。
若是天丹、仙丹，夏川便無能為力了。
“天賦？”姬老重複了一遍，暗自點頭。
除了歸結為“天賦”，他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姬老，換麼？”夏川笑問。
“換”姬老搶著回答。
這六味藥材雖是煉製“破境丹”和“皇極丹”的主藥，但並非全部。而且藥材是藥材，丹藥是丹藥，價值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是他，煉製破境丹的成功率只有五成，煉製皇極丹更低，成功率不到三成。
而且夏川煉製丹藥的手法，對他來說吸引力巨大，能從一旁觀摩，絕對獲益非淺。
姬老迅速取了個瓷瓶將“九紋武王丹”收了起來，生怕夏川反悔一般。
“夏神醫稍等，我去取藥。”
姬老走到隔壁房間，很快便拿著六味藥材走了出來，而且每樣取了三份。
“多謝姬老。”夏川驚喜地從姬老手中接過藥材，發現“雲蘿果”有三千多年的藥齡，內含一絲靈氣，想來“破境丹”中的靈氣正是來源如此。
夏川欣喜地將六味藥材全部收進納戒之中。
藥材憑空消失，姬老一怔，方想起夏川之前憑空變出了藥材，因為夏川帶給他的驚訝實在太多，他竟沒注意到這點。
不過地位到了姬老這個份上，自然知道乾坤袋的存在，燕國皇室便有一件。
姬老誤以為夏川懷中藏有乾坤袋，卻不知夏川用的是手指上的納戒。
“姬老，還要借你的紫晶爐一用。”夏川說道。
姬老：“夏神醫，但用無妨。”
姬老心神合一，觀察著夏川的動作。
夏川如之前一般，左手一揮，先用赤炎火溫爐。
接著右手輕彈，一株株藥材飛到紫晶爐之上，除了雲蘿果、三生花、褐石膽草外，還有十七種輔藥，皆是夏川從青陽城所得。
藥材分三層，形成三層圓環在紫晶爐上旋轉。
“等等，怎麼回事？一爐三丹？瘋了嗎？”姬老再一次驚成了O型嘴。
夏川煉製的是六品破境丹，不是一兩品的垃圾丹藥，姬老一爐煉一枚的成功率也只有五成。
這一爐三丹，在天元大陸，即便是秦國的那位八品煉丹師，恐怕也不敢這般兒戲。
夏川也不敢大意，小心地控制著赤炎火，熔鍊著藥材。
不過一刻鍾，藥材皆數熔鍊完成，落入紫晶爐之中。
接下來便是淬取、融合、洗煉三步。
夏川魂力全部釋放，小心地控制著丹火，慢慢煉化著……
半個時辰後，藥香從紫晶爐飄出。淬取、融合、洗煉三步已成。
“凝丹……”
夏川一聲輕喝，丹爐內三枚丹藥，緩緩凝聚而成。
頓時丹香四溢，濃郁的丹香彌滿了整個丹室，聞之沁人心脾，精神一震。
“成了。”姬老心中驚震，但不知這一爐煉成了幾枚。
“開爐……”
夏川輕手一抬，三枚丹藥破爐而出，成三角之勢，盤旋在丹爐口之上。
“三枚？”姬老嘴角抽搐了一下。
夏川一招手，三枚丹藥飛到夏川手心之上。
並未出現任何意外，三丹皆成，夏川滿意地笑了笑。
“丹環……有兩圈丹環……不可能。”姬老直接喊出聲來。
“破境丹”不是提高機率的丹藥，並沒有丹紋，但有丹環。
理論上來說，只有一環，因為破境丹只能提升武王境或者武宗境一個小境界。
兩環破境丹，史書上曾有記載，但近五千年來，從未出現過。
兩環破境丹，很容易理解，能提升武王境或者武宗境兩個小境界。
姬老快步走到夏川身前，仔細打量著夏川掌心之上的三枚“破境丹”。每一枚“破境丹”上都有兩圈丹環，呈十字交叉狀。
姬老看著扎眼的交叉丹環，大腦一陣眩暈。
“瘋了，瘋了……是老頭子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姬老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痛得渾身一顫。
“夏神醫……你，你是如何做到的？”姬老抬起頭，見鬼一般地打量著夏川。
“我發現破境丹有點缺陷，稍稍改進了一下，換了三味輔藥。”夏川解釋道。
剛剛姬老太過專注於夏川的煉製手法，沒注意到夏川所用的輔藥，有三種與他所用的不同。
其實“破境丹”還能再次改進，只不過需要更換主藥，同時需要提高所有主藥的年份。
如果達到這些要求，夏川有信心煉製出三環破境丹。
不過夏川沒說這些，怕嚇到老人家。
“哪三種？”姬老急問。
“用金茯苓、海風藤、扶桑花，換掉四塊咼、飛天藤、水翁花。”夏川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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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海風藤、扶桑花？”姬老喃喃自語，面露沉思。
夏川沒有出聲打擾，藥材的運用，除了經驗就靠悟。
夏川所見過的煉丹師，都是眼高於頂，姬老身為七品煉丹師，卻平易近人，沒有半點架子，深獲夏川好感。
所以夏川才不吝嗇提點一下。
夏川將三枚丹藥收進三個瓷瓶，收入納戒。
約麼半個時辰後，姬老似有所悟，回過神來，面露喜色。
替換丹方所用的藥材，不僅需要對藥材的藥性有極致的掌握，還需要有過人的膽量。
因為一旦不慎，丹藥必毀，弄得不好，還會炸爐。
這“破境丹”已是六品丹藥，姬老自問，即便有信心，他也沒膽量更換藥材。
“這夏神醫不到二十歲之齡，是如何做到的？難道這世間真的有天賦奇才？”姬老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夏川。
“咦，兩環破境丹呢？”姬老一驚，知道夏川已經收起來了。
姬老一臉肉痛，像是失去了寶貝一般，只能厚著臉皮問：“夏神醫，能不能換一枚破境丹給老朽？”
“當然可以。”
夏川狡黠地笑了，做交易，可是他最喜歡的。
【作者題外話】：【前文有所交待，在仙界（包括天痕星域）：1-3品丹藥為地品丹藥，簡稱地丹；4-6品為天品丹藥，簡稱天丹；7-8品為仙品丹藥，簡稱仙丹；9品及以上的丹藥能奪天地之造化，被稱為造化丹。再提一嘴，怕大家忘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