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丹藥放在十年的紫檀木盒中，藥力也可以儲存數十年之久。
這個十多萬年的紫檀木盒，至少可以儲存丹藥十萬年。
不過這顆死丹的藥力流失，並非儲存不當的緣故，而是這顆丹藥破損了，丹藥上有一個針眼大小的洞口。
雖然破損極為細小，出現這種破損，只需一個時辰，藥力便會散盡。
“這是什麼丹藥？”夏川好奇的問。
將一顆死丹，如此鄭重地存放於十萬年的紫檀木盒中，顯然絕非凡品。
姬老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夏川看著姬老的神色，知道還有下文。
姬老看著盒中的死丹，繼續道：“此丹乃是祖上所傳，已有五千年的歷史，唯一的記載只有兩個字。”
夏川沉默著等待下文。
姬老深吸了口氣，一臉鄭重地說道：“九品”
“九品？難道是助人突破至武神的丹藥？”夏川心中猜測，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天元大陸近萬年來，只出現了一名武神，如果五千年前有人能煉製這種丹藥，不可能這五千年來，都沒有武神出現。
“夏神醫，這顆丹藥老朽就送予你吧。或許在你手中，這天元大陸能重現九品神丹。”姬老將盒子遞給夏川。
夏川有些心動，但沒有接，他魂力已經掃視過丹藥，但沒有藥力的死丹，短時間內很難分析出成份。
就算分析出了藥材的成份，也需要無數次試驗，方才有一絲煉製的可能。
“姬老，這丹藥如此貴重，無功不受祿。”夏川拒絕道。
“貴重？”姬老發出一絲苦笑。
“這就是一顆死丹，為了這顆死丹，我們姬家一代又一代的研究，耗費了無數的心神精力，結果丹藥沒研究明白，煉丹的水平反而一代不如一代了。”
夏川已經明白了姬老的苦楚，這死丹他都不一定能研究明白，姬家把時間精力花在這死丹上，只是無端消耗罷了。
不過任何一個煉丹大師，聽到“九品”二字，又如何禁受得住這種誘惑。
姬老見夏川還在猶豫，說道：“夏神醫若是覺得無功不受祿，老朽將這丹藥換一個請求。”
夏川：“姬老請說。”
“我想讓我那孫女，拜夏神醫為師，還請夏神醫成全。”姬老期待的看著夏川。
“姬老說的是姬菱姑娘？”夏川問。
姬菱，想到那個嘴角梨渦，翠綠衣裙，如畫中走出來般的女孩，夏川竟有些心動。
“老朽只有這一個孫女。”姬老撫須含笑。
“好。”夏川應道。
“姬菱姑娘天資聰穎，我是惜才，對，僅僅是惜才而已……”夏川心中自我解釋。
“夏神醫，那就這麼說定了。”
姬老高興地將紫檀木盒合上，塞到夏川懷中，怕夏川反悔一般。
一顆死丹，能讓孫女拜在夏川門下，他賺大發了。若不是自己已年過百歲，實在是拉不下臉面，他都想拜夏川為師了。
夏川看著姬老老謀深算般的笑容，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夏神醫，今日天色已晚，改日我再帶菱兒登門行拜師禮。”姬老笑道。
夏川將死丹收進納戒，點頭同意。
兩人談妥後下了樓，姬老親自將夏川三人送至姬家大門口，目送著夏川三人離去。
姬菱見爺爺竟然親自送那位夏神醫離開，還滿臉喜色，舉止恭敬，心中甚是疑惑。
“爺爺，這夏公子是什麼人？”姬菱好奇的問。
“菱兒，你相信天才嗎？”姬老問。
姬菱得意地笑道：“天才，我不就是嗎？”
她不過二十有四，便已是五品煉丹大師，從小便被冠以“天才”之稱。
“我說錯了，菱兒你是天才，那夏公子是神才，神才，哈哈。”姬老扶須哈哈大笑。
神才？除了萬年前的楚無極，誰敢以“神”字居稱，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
姬老：“菱兒，我已幫你拜入了夏神才門下。”
姬菱：“噢……爺爺，你說什麼？”
“你這兩天準備準備，過幾天我帶你去行拜師大禮。”姬老說完，轉身大步走回。
“爺爺，你等等……拜師？拜什麼師？”姬菱追著爺爺回了院中。
……
夏川回到“燕雲樓”後向爺爺等人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房間。
夏川正要關門，周萱突然出現在門口。
“周姐姐，這麼晚還沒睡啊？”夏川笑問。
“太悶，睡不著。”
周萱推開夏川，走進房間，並將房門關上。
夏川心中一跳，盯著周萱的魔鬼身材，眼珠亂轉。
“不要亂看，我有話問你。”周萱一臉嚴肅。
“周姐姐，何事？”看到周萱的表情，夏川收起嬉皮笑臉。
“你認識姬老？”周萱問。
“今天剛認識。”夏川回答。
“那姬老為什麼會見你，還親自送你出門？”周萱問。
“可能是因為姬老發現我是煉丹奇才吧。”夏川笑道。
“你給我正經點。”周萱白了夏川一眼，繼續道：“姬老的身份不一般，近十多年來，姬老從未見過外人，加上今天對你的態度，你不覺得奇怪嗎？”
夏川：“你這麼一說，倒確實有點奇怪。”
夏川三人剛到姬家大門口時，姬老便派孫女來接，還能直接叫出夏神醫之名，似是認識他一般。
夏川心思：“早知道問問姬老頭就好了。”
不過夏川也不在意，猜測應該是海棠告訴姬老的，以海棠的身份，讓姬老見他一面，應該不難。
至於親自送他出門，對他的態度恭敬有禮，自然是因為夏川的煉丹術。
但周萱並不知道這些。
“周姐姐不用擔心，那姬老人不錯，應該不會害我的。”夏川安慰道。
周萱提醒：“姬老不是一般人，你最好留個心眼。”
“嗯，我知道。”夏川應道。
“測試了嗎？幾品？”周萱問。
“幾品？”夏川稍一愣神，方想起周萱之前提到，說帶他測試煉丹術的事。
“不知道，姬老說我是煉丹術奇才，還要讓他孫女拜我為師。”夏川笑道。
“你給我正經點行不行？”周萱沒好氣地用粉拳敲了下夏川的頭。
“沒測試，不知道。”夏川只好改口。
“你若超過五品，不要暴露，最好在四品以下。”周萱提醒。
“為什麼？”夏川不解地問。
“超過五品的煉丹師，要麼臣服於皇室，要麼人間蒸發，你懂不懂？”周萱沒好氣地問。
“不是說燕皇正直，燕國公正嗎？怎麼還會做這種事？”夏川問。
周萱：“燕皇正直，燕國公正，跟這事不衝突。”
周萱的解釋讓夏川無法接受，“只不過五品煉丹師，至於嗎？”
“至於，不僅是燕國，天元大陸各國都一樣。”周萱說完又補充道：“天元大陸，有無宗無國的散修強者，但絕對沒有無宗無國的煉丹大師。”
夏川小瞧了煉丹師的影響力，五品煉丹師，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可以批次製造武王境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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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元大陸歷史上，很多國家都出現過煉丹師禍亂朝綱之事。
不過如今的天元大陸，藥材資源匱乏，已經沒有足夠的藥材來批次製造強者了。但各國依然對煉丹大師進行嚴格的控制。
藥材匱乏，加上皇朝控制，這兩點正是天元大陸的煉丹術，越來越落後的主要原因。
經周萱這一說，夏川感覺要糟糕，今日在姬老面前暴露了實力，不知道姬老會不會把他賣了？
想到姬老讓孫女拜他為師，心中又淡定了不少。
夏川怕周萱擔心，忙轉移話題，問道：“監天司那邊可有訊息？”
周萱搖了搖頭：“應該快了，再等等吧。”
燕皇召夏川來到無雙城，但遲遲不見，周萱這些天心中焦急。
而且從監天司那邊打聽到，夏川到來的訊息早就上報給了燕皇，但燕皇完全沒有要召見的意思。
周萱隱隱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而且與夏川有關。
“這無雙城，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周萱問道。
“海棠郡主算不算？”夏川答道。
周萱思忖著：“夏公子救過昌平王，以海棠郡主的地位，燕皇應該不會為難夏川。”
“算。早點休息吧，不要惹是生非。”周萱叮囑後轉身走了，留給夏川一個婀娜的背影。
……
次日清晨，皇宮後殿，燕芸音面前懸浮著三枚丹藥，姬老躬身站在一側。
這三枚丹藥正是夏川所煉的“九紋武王丹”、“兩環破境丹”、“九紋皇極丹”。
姬老終究還是將夏川賣了。
姬老雖是皇室供奉的煉丹大師，但與皇室的關係極少有人知曉。
姬老的先輩在燕無雙時代，曾是燕雲宗長老，追隨在燕無雙身邊。後來燕無雙創立燕國，姬家便成為了燕國皇室的供奉煉丹世家。
如今姬老依舊在燕雲宗掛著供奉長老之職，只不過年歲已高，不參與宗中事務而已。
燕芸音看著面前的三枚丹藥，臉色平靜，看不出情緒。
“陛下，那位夏神醫是丹道奇才，陛下一定要將其召至麾下。”姬老開口道。
“他若是不願意呢？”燕芸音問道。
“老朽一定會勸說夏神醫答應。”姬老回道。
“若是你勸不動呢？”燕芸音又問。
姬老一驚，忙道：“陛下，我一定有辦法勸說夏神醫，還請陛下給我幾天時間。”
“姬老這是要保他嗎？”
燕芸音氣勢全開，臉色不善地盯著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