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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師傅,我知道他能挺住。”玄虛子頭也不回地就開始清理起袁康身上滿目瘡痍的傷口。

“玄真門有一種九陽丹,接氣延生,止痛圓神,對於臨危之人最少也可以續命七日,是本門中堪比蘭乳一樣的至極神藥,但此刻他不適合。”李重不緊不慢地說道,這自然還是馬神醫指示他說的。

玄虛子手中已握一粒藥丸,正要剝去藥丸的臘封,這藥丸正是九陽丹,聽到李重的話,心中一驚。這九陽丹乃是玄真門的不傳之密,除了歷代掌門,沒有人知道玄真門還有這麼一種藥丸,蓋因此藥極難煉製,藥材也極難尋覓。煉製九陽丹必須要在六十年一輪的甲子年八月十五午時前後一個時辰內才能完成,而且有幾味藥材要特別新鮮,必須是剛剛離地和剛剛出水,不能超過兩個時辰的鮮紅物。否則,時機不對,藥材不準,煉製了也白搭。從馬神醫初創玄真門開始,便著力煉製此藥,但事與願違,往往因為幾味藥材或者一味藥材的缺失而喪失煉製的絕佳機會。好在馬神醫給後代留下了煉製九陽丹的藥方,代代相傳,經過三千年的積累,還是讓玄真門有過幾次成功的煉製。玄虛子在上一個甲子年便機緣巧合般完成了玄真門史上最成功的一次煉製,那一次,即便是最成功的一次,她也不過就煉製了十八枚九陽丹。蘇來國瘟疫,仁慈的玄虛子不忍心人間太多的生離死別,前前後後化開十枚九陽丹,以解民眾之苦楚,儘管她知道,這九陽丹比那蘭乳更加珍貴。

李重他是怎麼知道有這麼一種藥?他又是怎麼知道九陽丹目前不適合袁康呢?玄虛子腦中閃過這樣的謎團。這孩子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他的鎮定自若,他的心機,他無所不知的能耐,等等等等,玄虛子一直就無法想象。但玄虛子畢竟是閱歷百年的修真人,看到羅漢極其信任倚重李重,況且,前幾日在冰穴裡她還親眼目睹了先祖認李重為師的經過,她心中雖有不解,但也相信李重匪夷所思的背後肯定有一定的支撐讓李重這麼做。

“那師傅你說我身上什麼藥現在適合他?”玄虛子還是選擇了相信李重,她不得不問李重。

“你身上沒有藥適合他,我倒有一味藥能醫治他,我的藥給他服下以後,你再讓他服用你的九陽丹,那時候,九陽丹才能發揮它的妙處。”李重回答玄虛子的詢問,然後就對羅漢道:“你現在立刻趕回去,我們屋裡那個石缸中,有醫治他的藥,你只要取一滴來,他性命就能保住。還有你那有一種神酒‘醉翁雙壇’,也要讓他飲一口,這樣,他的痛苦就能立解,你速速去吧。”

羅漢此時已經明了,李重說的就是起源之水。能這樣安排一切的,不是神樹就是馬神醫,因為只有他們兩個能與李重相互交流而不被別人發現,也只有他們兩個能知道什麼藥適合袁康。

羅漢也不搭話,抱起李重就衝出了屋子。剛到屋外,李重就發話了:“放下我,我不能回去,東清河流域那塊封禁之地,我出來未滿一個月,能回去嗎?你是糊塗了還是怎麼的?”

羅漢恍然大悟,用力拍打一下自己的腦袋瓜,放下李重。

“師傅,你不要進去,等我一會,撒泡尿的功夫我就回來。”

然後下一刻,羅漢煙霧一般就消失了。

原來,上古那位大能為了更好地封禁東清河那塊聖地,在丟下結界的時候,給結界注入了一道時間神限,時間神限之限無解。那時間神限就是但凡能出入封禁之地的修行者,不論是出還是入,都必須要有0天的時間間隔才能離開或者進入。否則,神樹一定會瞬殺不遵從法度者。羅漢是唯一的例外,因為,他本來就是神樹的守護神,封禁於他是無效的。只不過馬神醫在讓李重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忘了一點,就是李重進入神樹也不過三天就因為誤飲神酒而被羅漢帶出來了,神樹並沒有瞬殺李重。所以同樣地,封禁於李重也是無效的。馬神醫忘記了,羅漢也忘記了,大神有時候也不過如此。

李重不光光是神樹的守護神,更是城堡的守護神。

真的就是撒泡尿的功夫,羅漢回來了,手上捧著幾滴水珠,正是那晶瑩剔透的起源之水。羅漢滴了一滴在袁康的嘴裡,然後將儲物袋裡的醉翁雙壇酒交給了玄虛子,自己就還捧著手上剩餘的幾滴起源之水,來到屋外李重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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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沒有辦法只取一滴,順手就多帶了幾滴來,這幾滴要不要再送回去?”羅漢在徵求李重的意見。他明白,這不是在徵求李重,而是在徵求神樹與馬神醫這兩位大神。

“你迂啊羅漢!兩百多年來,你看護著這天下第一至寶,自己從來就不想嘗一口,沒有人不讓你嘗啊,你嘗一嘗會死啊?這麼幾滴,還要再送回去?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腦子壞了?”李重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羅漢的鼻子,滿臉的怒容,真的像一個師傅在教訓不聽話的徒弟。

“那師傅你是說讓我把這幾滴喝下去?”羅漢向李重擠擠眼,這回就有點狡黠了。

“屁話!我都說成這樣了,你要是不喝,以後就不是我徒弟。”

在李重說完這句話後,羅漢一巴掌就拍在自己的嘴上。

終於,神之物歸於神,諸神也歸位。

因為在以後的章節裡,羅漢需要太多的出神入化般的能耐,若南譙書生不讓羅漢服飲起源之水,殊多的環節都無法自如地展開,這是其一;其二,本著人文主義的考慮,神物眷顧大神羅漢,也能給各位看官以心理上的愉悅感,書生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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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玄虛子按照李重的指引,分別給袁康服下了起源之水、神酒、九陽丹,然後袁康就陷入了一種沉睡的狀態中。王廣小心翼翼地用一床棉被將袁康包裹起來,摟在懷中,心痛不已。

“師傅,你說怎麼收拾這幫混蛋?就是讓我拆了榮友鏢局,都不能解我這心頭之恨。”以羅漢剛烈剛正的個性,他豈能無視袁康的遭遇?

“不急,徒兒,師傅我自有分寸,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榮友鏢局那邊無法收拾了,我們晚上再出手不遲。”

可是李重錯了。當傍晚時分,李重與羅漢一同來到早上他給乞丐發錢的地方時,他發現,此地現在空無一人了。

難道是我算計有誤?還是榮友鏢局真的下黑手將所有的乞丐都抓了起來?還是·········?

李重一時無措。

以他的判斷,現在這裡最少要聚積幾百人,蔡城儘管富可敵國,但畢竟大多數的財富都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就像榮友鏢局。而窮人在任何富裕或者不富裕的城市,都佔絕對的多數。讓窮人有錢拿,那是天上掉餡餅的事,誰能抵抗住這等**?而且還是那種財與食兼收?

玄虛子與王廣沒有隨李重而來,因為一個要細心照顧袁康,一個要及時觀察醫治袁康。

師徒二人站在南市口的地界,周圍除了幾隻亂吠的野狗,再無二物。

李重四周看了看,有那麼一愣神的功夫,他清脆的童音就又一次在這裡響起。

“哪裡來的無賴?只敢躲在陰暗的角落,既然知道你小爺來了,還不現身?還要我把你們一個個打出來嗎?”

“若是英雄,出來手上見個真章;若是孬種,現在趁大爺我還沒有發脾氣,趕緊給我夾著尾巴滾蛋。”羅漢這個時候也大聲怒喝。

也許李重的修為不足以讓他感到害怕,儘管他在發覺這裡異常以後,第一時間將召喚獸白狐召喚出來,他與她都未能感覺到現場的可怕,因為羅漢還在身邊,這是他們心裡踏實的基礎。

但羅漢在李重出聲之前就感覺到這裡重重的殺氣,這殺氣,即便是三尊修為的他都不得不將自身的防禦提高到一個他認為需要的高度。重重殺氣之中,不光是刀光劍影的緊逼,而且還有真氣場的絕對壓制,這樣的真氣場,非一般的武者所能散發的。聚氣而發,再而散,再結氣,再成氣場,這樣的修為,羅漢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只能以退為進,在沒有完勝的前提下,保護李重是頭等大事,能喝退敵人,目前是最好的選擇。

“堂堂一個榮友鏢局,難道只敢躲在暗處?莫說小爺我輕視你們,即便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兒都瞧不上你們。”李重一再逼迫對方,他不惜以詆損羅漢來達到目的。

下一刻,場中站立十數人,在南市口的街面上,這十數人個個器宇軒昂,一樣的款式,一色的錦衣,只是手中的傢伙式各不相同。

“榮友鏢局三當家包容率鏢局十二家堂口堂主並四大護法,恭迎李小俠大駕。”場中站出一人,赤手空拳,昂首挺立,抱拳但不歉身,正是那榮友鏢局三當家包容是也。

“你們想群毆,還是一個一個來?師傅,不勞你大駕,我一個人搞定了。”羅漢說著話,就站了出來,與包容不過相隔丈餘。

羅漢在眾人現身的時候,就知道今天這一仗已無退路,好在對方所有人都與他們兩個面對面,而不是將他們包圍,這樣讓羅漢輕鬆許多。從正面想突破他的防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儘管對方個個是高手。

羅漢只是掃一眼,就看出這一群人中,居然有三個雙尊,其餘全部都是尊者,這是一群駭人的武者。以他三尊的修為,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他不得不再將防禦提高一個層次。

要知道,在整個華陽界,雙尊修為的不超過十個人,而這裡就來了三個,可見榮友鏢局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強大,而且,他們另外兩個當家的都還沒有來。

尊者修為的在華陽界太多了,雖然不能說多如牛毛,但也好比是過江之鯽。然而能將十幾個尊者網羅到一處,卻不是一般的能力所能辦到。

三個雙尊,十幾個尊者,這樣強橫的實力,如果是羅漢一個人,他是無所畏懼的,即便不能勝過他們,但自己要全身而退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這裡有一個李重在,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時候的李重,不僅不是他羅漢的隊友,反而是他的累贅。

但一個他覺得是累贅的李重卻在他行動之前發動了攻擊。

所有榮友鏢局十二家堂口的堂主在看到李重的一剎那,都不相信就這麼一個戰卒修為的孩童居然能將三堂口攪得雞犬不寧,他們雖然看不出羅漢的修為,但大多數人的判斷是,三堂口的始作俑者肯定是羅漢了,因為只有他的修為才能將三堂口那兩個傢伙一招制服。

他們又哪裡知道李重有召喚獸附體呢?

但包容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去注意李重,因為以他雙尊的修為,竟然也看不出羅漢的修為,這讓他不禁吃驚起來。昨天司徒冒說這個大光頭最大可能是雙尊修為,包容起初根本不相信,因為以英武門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幫會,不可能也沒有能力去結識一個雙尊,西大陸雙尊就那麼幾個,他一個個都如數家珍,誰願意與英武門結交啊?但司徒冒信誓旦旦地語氣,還是讓他有些相信了。現在面對這個大光頭,他不僅相信了司徒冒,而且不由得對羅漢警惕三分,因為他像司徒冒一樣,看不出這個大光頭的修為,而司徒冒只是一個尊者,他包容卻是一個雙尊。

三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只是一種傳說,這個世界,還沒有三尊存在。那這個大光頭就是在某一樣領域比自己要高出些許,或者他所有的修為都比自己高出些許也未可知。

而李重,包容看了看就放心了,雖然他表面上的修為還不到一個戰士,但李重顯露的淡定卻絕對不是一個戰士所能擁有的,還有他身上無以言表的詭異,也讓包容能夠看出一些端倪。這個小魔頭可能是得到了什麼天材地寶一樣的神物,讓他的修為有不同於平常武師的地方,或者這個小魔頭得到了哪位大仙的指點,機緣巧合中修得一些旁門左道猶未可知。但這些無法掩飾他脆弱的防禦以及力量上的稚嫩,還有一個關鍵的所在也讓包容看了出來,那就是對於氣場的運用,這個小魔頭根本不會,儘管他有著極其詭異的氣息,他卻絲毫不知道怎樣去利用這些氣息來提高自己的力量與防禦。

那另外兩個雙尊也同樣看出了羅漢的修為,看出了李重的問題,所以,他們都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羅漢的身上。任憑十二家堂口的堂主中的一個人,拿下李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另外兩個雙尊都不是十二家堂主,而是四大護法中的兩位。今天,包容召集十二家堂主的時候就明確告訴他們,你們跟我們三個雙尊去,只是去壓壓場,不需要你們出手,我是想讓對方看到我榮友鏢局的實力知難而退,才這麼讓你們一起去的,也許可能不會動手就解決了此事。

用今天比較流行的一句話就是:你們是來打醬油的。

李重卻不是來打醬油的,他現在已經明了羅漢必須是主戰了,而自己只能是策應了。因為在以往的戰鬥中,羅漢一直是氣定神閒一般的悠哉悠哉,絲毫不為李重著急。今天不一樣了,羅漢在一開始就嚴肅起來,羅漢一嚴肅,李重立刻會意,今天要是再故弄玄虛,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但李重又是何許人?他骨子裡的頑劣是他不可磨滅的戰志,這種戰志已經在以往的戰鬥中被激發了,每每經歷一次戰鬥,這種戰志就被放大。況且,白狐又是何許人也?她豈能如此受人不待見?我好歹也是一個雙尊,你們三個傢伙居然沒有一個看得起我,我是召喚獸怎麼了?召喚獸一樣能把你們打趴下。

而最為關鍵的是,李重肚子裡的馬神醫也來添油加醋了:“怕他們作甚?師傅,有我呢!你只要記住,能把他們打得怎樣就把他們打得怎樣,他們傷不到你,大師兄會給你當盾牌,你又有白狐附體,攻擊起來千變萬化。我就想看到一種結果,就是你把他們打得滿臉桃花開。”

白狐問李重:“做不做醬油黨?”

李重答道:“我來打醬油,還要你來做我的召喚獸?”

意氣風發的少年,再有一股昂揚的鬥志,這是一曲醉臥沙場的進行曲?還是一輪馬革裹屍的號角?是李重使命的序幕?還是城堡保衛戰的最初演練?

李重發動了攻擊,這一次,他的攻擊一發而不可收拾。

心有靈犀,就在李重發動攻擊的同時,羅漢也發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