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格蕾塔乾笑。
“我覺得我應該認真考慮，我也覺得‘魔咒之腦’不適合我。”
格蕾塔關閉手機的頁面。“我聽說‘魔咒之腦’的內部看重魔力水平，恐怕不適合在二年級時加入。”
“對了，你呢？”格蕾塔向萊爾提問。不知不覺，她的手已經捏住白裙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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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加入黎明隕落。”
格蕾塔的語氣很肯定。
“並不是，我必須等待黎明隕落給我傳送邀請。你懂伊爾弗莫尼的規則，二年級學生沒有邀請，原則上不能加入兄弟會。”
“......原來他們沒有邀請你？”格蕾塔松一口氣。
“但是不對吧？你不是已經上報紙了嗎？大家知道你的肅清者身份，因此黎明隕落一定會邀請你。”她見到萊爾的眼神不對，逐漸放低音量。
“你怎麼知道我上過報紙？”
她好像說漏嘴了。
“因為克里斯汀對我提到過。”格蕾塔對他展示mchat。“我加了克里斯汀的賬號，她和我說過，你在提俄尼亞拯救了幾十位當地土著，還殺死兩名黑巫師。”
“我忘了對你表示恭喜，萊爾。”
克里斯汀正在傳播此事？萊爾感覺不妙。
按照他的瞭解，克里斯汀可不是亂嚼舌根的女孩。她懶得多管閒事。
“別恭喜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少年嘆氣，伸出魔杖，隨意的將餐盤變形，又在幾秒鐘內變回來。
“似乎我只有加入黎明隕落這條路。沒有其他兄弟會願意包庇一名肅清者成員，特別是這名肅清者成員還有不大不小的名氣。”
“所以你會加入黎明隕落？”她把袖口捏的更緊了。
“大概會。”
“.......純血統根本不能加入黎明隕落，不對，我似乎不是純血統，我是混血血統。”
“我看了伊爾弗莫尼官方論壇的兄弟會整合貼。我記得上面提到，黎明隕落歡迎一切麻雞血統成員。有保留的吸收混血血統，對於純血統，加進去很困難，需要經過極難的測試。”
既是麻雞血統，又是肅清者成員，還在肅清者中小有名氣。加入當然沒有困難。加入之後，萊爾還會得到一定的地位。
“看來你選定黎明隕落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或許不用二年級加入兄弟會，等到三年級加入也可以。”
“說的對，萊爾，我覺得也是，沒必要加入兄弟會，二年級太早了。”
格蕾塔徹底放心，她端正地坐好，開啟郵箱，準備給“魔咒之腦”寫一封措辭禮貌的拒絕信。
萊爾瞟一眼格蕾塔的手機：“你不用拒絕吧？‘魔咒之腦’，我也在兄弟會整合帖看到過，加入的過程不簡單。難得給你發了邀請函……你幹什麼？”
“還去不去圖書館了？我的論文還沒寫完。”
“我回去休息！”她冷著臉，拿手機上樓。
萊爾留在原地，盯著格蕾塔的背影出神。
他似乎沒有冒犯格蕾塔，是吧？還是說她把一切勸說的言論當成冒犯？
這讓萊爾又一次感嘆約翰斯頓家族的教育方式。
自討沒趣，少年也離開餐桌。在臨走前順手揮動魔杖，對他和格蕾塔的餐盤釋放清理咒，驅使到威斯特的後廚。
萊爾發現威斯特有一個習慣，基本上每半個月都會出門一天。他猜測老闆是給自己放假，常年待在冷清的地下酒館，說不準某天就發瘋了。
他回到三樓走廊，順便向格蕾塔的房間看一眼，果然，格蕾塔緊閉房門。
在房間中，萊爾取出儲物箱，撥弄密碼鎖，按下另外一個密碼組合。
屬於“額外空間”的密碼組合。
萊爾對“額外空間”有心裡壓力，這處空間裝了阿德裡安的屍體。
萊爾收殮阿德裡安的屍體，裝入手工棺材。他為了心裡好受一點，仍然將棺材停放在“額外空間”中。
這處空間不大，其中的書本也被萊爾整理，重新裝入基礎空間的書架。“額外空間”一下子沒有用了。
每次進入“額外空間”都需要重設密碼，比較麻煩。再加上額外空間內部有一具屍體，待在裡面覺得彆扭……
總之，“額外空間”已經空置很久了。
直到現在，它迎來了新的主人。
一個大型的木質牢籠，籠子上隱約印刻古老的如尼文字。一位成年男子關押其中，手上，腳上，都帶有明晃晃的鐵質鐐銬。
陳知謇。
萊爾沒有想到。在最後，肅清者居然將地下監控基地的所有收益交給萊爾——所有的收益。
珍貴的“象頭神”監控裝置，人家羅曼諾維奇看都沒看。更不用說兩人的魔咒和加隆這些雜碎了。
實際上，肅清者只要求萊爾拿出一樣東西，內山圭介和陳知謇的血腥錄像帶。
按照羅曼諾維奇的話，肅清者有義務消滅血腥錄影，此外，他也害怕萊爾受影響，變成一個嗜血的小混蛋。
羅曼諾維奇甚至沒有處理陳知謇。萊爾問到陳知謇如何處理時，羅曼諾維奇並不關心。
“殺了？交印度魔法界的通緝？還給華夏魔法界？”
“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解決。”
萊爾覺得，羅曼諾維奇嘴上不說，實際是有傾向的。
在離開的時候，羅曼諾維奇主動釋放一個強效禁錮魔法，讓陳知謇整整兩天處於僵硬狀態。
若不是還有微弱的鼻息，萊爾就以為羅曼諾維奇把他殺了。
有那麼一瞬間，萊爾想將陳知謇扭送華夏，交給華夏的執法機構處理。
出於保護民眾的原因，華夏的邊界保護極為嚴格，巫師申請入境需要經過漫長的稽核。
一旦有人違反規則，他就會受到華夏魔法世家的敵視。
因此，將陳知謇這個世家子弟交給華夏處理，也許就能贏得一份寶貴的友誼，讓他更快回家。
不過，另一個理由來了，他回去又能幹什麼？查查這個空間有沒有另一個自己？
或者和燕京魔法高中商量，讓他獲得轉學機會？
難下決定，萊爾乾脆選擇拖字訣。
他選擇把陳知謇關在“額外空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