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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怒斥閣老

“玉之不可!”

張浩源當即大驚,急忙拉扯張恆。

但張恆不為所動。

既然忍不了李東陽,決意要為朋友出頭,張恆自己不想動,就沒人拉得動他。

“我讀聖賢書,聖賢教我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浩源兄稍安勿躁,且看我與這老兒分辨。”

擺手甩掉張浩源的拉扯,張恆對眾多學子的怒目而視視若無睹。

“豎子狂妄!”

“你是何人?竟敢冒犯閣老!尋死不成!”

“博名狂徒,快滾!”

眾多學子紛紛鼓譟起來,呵斥聲此起彼伏,各個都恨不得提著拳腳上來對張恆報以老拳招待。

“強者怒,拔刀向更強者,弱者怒,拔刀向更弱者。一幫無膽匪類休要聒噪,汙我視聽。”

張恆清喝一聲,體內修為一震,一股沛然文氣透出,掃過聒噪人群,即刻之間便安靜不少。

“原來是個有點修為的,怪不得如此猖狂。但閣老當面,容不得你放肆,且讓開,我來打理了他!”

一個魁梧的學子撥開被震懾的人群,挽袖露出粗壯胳膊往張恆大步迎了過去。

儒門學子可不是只會寒窗苦讀的文弱書生,多的是文武兼修。

儒門初聖以身作則,座下賢才弟子之中,不知多少是被他老人家用拳腳長劍物理說服的莘莘學子。

這位越眾而出的昂藏魁梧學子,硬是將儒門學子的寬大服袍穿出了緊身衣的效果。

憤怒中這昂藏學子鼓起勁道來,撐的服袍都快裂開似的,整一個大肌霸。

那比所有人都至少高出一個頭的魁梧壯碩身軀,光看著就很有壓迫感。

怪不得他有信心直接動用儒門終極招數,準備物理懲戒張恆。

“是公羊派的禽滑釐,聽說他早年習文事舉步蹣跚,一怒之下投筆從戎兼修武道,短短三載時光就連過我儒門子正君三大境界,如今正在衝擊賢人之境。想不到他今天也來了,他要出手,這狂生有難了。”

“嘿,雖然是公羊派的,但只要他能出手對付這狂生,我就願意遇心學跟朱楊的門生,幫他美言。”

“對,此刻不分派系,先教訓這狂徒最重要!”

一幫學子嘰嘰喳喳,幸災樂禍的看著張恆。

一副同仇敵愾,外御其悔的架勢。

張恆看的有點想笑。

一幫louse可把你們牛氣壞了,狐假虎威說的就是你們吧!

子正君賢儒,儒門五階九級,哥們按規矩算都快到頂了,一個禽滑釐就給你整高潮了,一群沒見識的玩意。

說來儒門也是有意思,五階九級,最後一個大儒境界細分起來明明可以算五個境界,偏就要給合成一個。

非就要湊這五九之數,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當初一拍腦袋決定的。

五九,九五,倒過來念念,也不怕世俗王朝出個雄才霸主把你們統統砍了腦袋。

這儒門修士的等階劃分,就匡扶天下之志,昭然若揭唄。

對禽滑釐張恆是一點都不怕,還有心情胡思亂想一通吐槽。

“住口!”

一聲暴喝,震的房梁都顫動了幾下。

一眾學子腦瓜嗡嗡作響,瞬間就說不出風涼話來。

禽滑釐也是臉上一白,連連退步,直到退回了原位這才勉強止住。

李閣老好深厚的儒門修為,我遠不是對手。

看來這次為我公羊揚名,交好李閣老等人的事情做不成了。

禽滑釐心中兩個念頭一閃而過,面上不敢流露分毫,趕緊低頭一副恭敬模樣。

作為公羊派的後起之秀,雌伏多年的公羊派欲要起勢,禽滑釐責無旁貸,只是貌似沒抓準脈門,事情幹糊了。

麻煩,心學狗跟朱楊之賊,這次怕是不會輕易放我。

但我又何懼。

大不了刀劍相向,大殺一場就是。

低頭的禽滑釐不再關注場中,心中暗自思索,發狠。

“看你模樣,也該是我儒門學子。但你從入門來便心不在焉,如今又想為朋友出頭,你這般偷奸耍滑的做派,莫不是東林餘孽!”

喝止了眾學子,李東陽目光如電,老臉帶青,凝視著張恆,一身勁道蓄勢待發,如同獵殺時刻前夕的猛虎雄獅。

“東林餘孽?”

“該死,居然是東林餘孽,空同公高徒誤交匪類,叫人扼腕嘆息。”

“東林黨,該死!”

剛安靜了片刻的眾學子又忍不住叫喚上了,一個個不再是義憤而是滿腔的仇恨,恨不得將張恆立斃當場。

東林黨這個儒門敗類,當初可是害苦了天下儒門,簡直罪不可恕!

若不是東林黨,如今也不至於天下百家群雄並起!

當初儒門橫壓百家,一統天下文道之勢已成,結果硬生生讓東林黨給做沒了。

簡直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是儒門學子,任誰提起來東林黨,都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不,不是!玉之與我是同窗,絕不可能是東林餘孽,李閣老你不可胡……不可不察啊!”

眾學子群情激奮,張恆還沒說話,張浩源卻先急的跳腳,慌忙辯解,嘴都差點急禿嚕了。

這要是砸實了玉之是東林餘孽的帽子,玉之今日安有命在!

“啪啪啪!”

熟料張恆卻一拉張浩源,面對李東陽一頂能殺人的帽子扣下來,他毫無懼色,反而鼓起了掌。

“不愧是大唐閣老,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口舌誅人的本事就是張口就成清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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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你個老東西哥算是看透了。

你特麼才是頭皮癢的徒子徒孫呢!

還東林餘孽,老兒排除異己的手段挺熟啊,怪不得你當閣老,老死不退。

“孽障找死,我……”

學子中有人憤而怒吼,卻被李東陽一眼壓下。

“你若不是,如何自證!”

回頭再看張恆,李東陽臉上醞釀肅殺。

他認定了張恆就是東林餘孽。

“我擦,老東西我證你妹!你連我姓甚名誰都不過問,就敢栽贓我是東林餘孽?”

“自己沒有本事還倚老賣老,排除異己。讓我浩源兄說話的是你,說完了趕人的也是你。你就是這麼求同存異的?”

“你做大唐文壇領袖,結果黃土埋到脖子才發現一輩子三瓜兩棗都沒調教出來,耽誤了整個儒門發展,你大大失職你還敢發脾氣?”

“錯的不是你,是世界!我也是服了,你不愧是當閣老的人,就是皮厚。”

“我話還沒說兩句,你就知道我是東林餘孽?你開了佛門天眼通能知過去未來啊?你咋不直接剃度出家稱尊做祖去呢!”

“好賴話都讓你說完了!你自以為是,剛愎自負,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李東陽一再把人往死裡逼,張恆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