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影視和歌曲版權了。”石軍道。
華友影業這些年拍了這麼多電影電視，手裡的版權一堆，此外他們自己也收購過不少版權。
這些東西雖然已經不值錢，但正如所知的，庫存總是需要的。
服裝道具要庫存，版權也要。
版權因為有合約期，也是可以反覆賣的, 有了這批版權，李閒雲轉手往迅捷平臺，甚至各電視臺傳送，老片新賣也是一筆收入。
歌曲可以授權，改編，平臺下載也同樣是收入。
但既然是來撿便宜的, 肯定是挑最好的最便宜的。
李閒雲直接把資料發過去，讓首先開始刪減, 垃圾的免費，好的算垃圾價。
一口氣買了大量的影視以及歌曲版權，其中包括一些大火的歌曲和片子，到現在還能賣錢。
總作價一個億。
這些版權放出去，每年兩千萬的收益問題不大，屬於長期收益。
這部分的價值相對明顯，所以沒坑得太厲害。
可以動用的資金還有六億五千萬，一時找不到地方花出去，李閒雲腦海裡的第一反應是：你們華友的家底也就這麼回事啊。
如果石軍知道，絕對會痛罵，你丫別不知足了，我這些正常賣出去都能六七個億。
錢沒花完，李閒雲有點不盡興，所以他看看石軍：“那要不就到這兒？”
我到你妹的這兒啊，真當一個億的字畫和百分之二十五的宣發股份就可以白拿這麼多資源了？
石軍道：“雖然靈瀾希望的我們的資產降低，減輕收購壓力, 但前提是債務也相對降低。現在這點價, 債務可減不了多少, 好歹也讓她們滿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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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十五年的推遲協議還沒回我呢。
你要不答應, 剛才說的都作廢。
“還有嗎？”李閒雲問。
石軍道：“我有個女兒，去年畢業，已經工作一年了。”
嗯？
李閒雲看看他。
石軍道：“我想給她謀個好出路。”
“她在哪兒？”
“藍元集團。”
“……”
李閒雲看著石軍，笑笑。
他說：“她想做什麼？”
他沒問人家原來是做什麼的，這不重要。
哪怕是個保潔，關係到位都能上位。
石軍道：“藍元有個海外公共關係部，是處理海外業務的，我女兒之前在國外讀書，國際政治方面比較熟，外語也好，人也聰明，她可以負責……”
李閒雲強忍著聽這貨誇完，拿起電話：“老金。”
金聖那邊回應：“老李，什麼事？”
關係好了，稱呼就親熱。
李閒雲年紀雖輕，但地位在那兒，喊小李就太不尊重了，所以老不老的都是老李。
李閒雲直接道：“華友石總有個女兒, 在你們集團做事你知道嗎？”
金聖一愣：“哦，你是說石娟啊, 知道知道，馬董事推薦的。不過前些日子他退出了。”
怪不得。
本來石軍的女兒有人推薦，但高層退出，就沒人照應了。
然而商界只要有關係，東邊不亮西邊亮。
李閒雲直接道：“石大小姐才華橫溢天賦出眾能力卓絕……”
金聖打斷他：“你沒見過她吧？”
李閒雲一笑：“久仰大名。”
“你就說要什麼。”
“藍元有個海外公共關係部，讓她負責吧？”
“操，那可不是小位置。藍元最近幾年致力海外擴張，國際關係方面很重要的。部門要擴張，是需要一個負責人。不過她還嫩，我怕她擔不起這麼大的事。”
你丫不是高級幹部隨叫隨到的嗎？吹逼的時候能耐無限，一到正事就拉稀。
李閒雲道：“那就弄兩個，她做副的。”
“這個應該可以，我跟老大說一聲。哦對了，說起來我們董事長也跟我提過幾次，邀你喝茶，你什麼時候來啊？”
“首府回來就去。”李閒雲正色回答：“張董事長召見，怎敢不來？”
“那行，就這麼定了！”
隨便又扯了幾句，李閒雲放下電話，對石軍一笑：“還有嗎？”
石軍看看楊元，楊元微笑：“我有個表妹，想做藝人。”
“這個簡單，交給竇玲玲就行了。”
“早交給她了，但你一直沒重用。”楊元一肚子怨氣。
“成成，我回頭就用。”李閒雲連忙承諾。
“讓你培養的，不是讓你睡的。”楊元還有點不放心。
李閒雲沒好氣道：“操，老子也挑人。就你那馬臉，我估計你妹妹也好不到哪兒去。”
楊元大急：“我表妹很漂亮的。”
李閒雲立刻搖頭：“那我就不能保證了。”
三人互相看看，同時大笑起來。
最後，李閒雲看向石軍：“告訴那幫娘們，強制回購協議可以推遲，十年。回購價格可以上調，保持一定的浮動，具體多少可以談，但是不會有分紅。如果需要賬面好看的話也行，影視合作。”
鬼城前三年半是持續投入，後面就是收割期，只要達到一年二十億營收，利潤算十二億好了，那十個點也是一點二億，七年就是八億多。
就這還是保守演算法。
我瘋了給你這麼多？
值我現在得到的好處嗎？
所以分紅是肯定不會有的，鎖定回購了還給分紅，那就是白送錢。你想財報好看的話也簡單，就學藍元立鑫，左手進右手出，我這邊給你多少分紅，你那邊影視就補償我多少。
石軍想了想，覺得這事可以接受。
靈瀾和白杉要的都是股價，這個問題不大。
不過一想到這兒，石軍又嘆息道：“其實以你現在的情況，要是和金融圈打好關係，收入何止十倍。”
李閒雲笑笑：“你也不上市了嗎？”
石軍一滯。
是啊，自己的公司也上市了，也曾經大把賺錢，風光無限。
但最終卻是慘澹收場。
絕大多數上市公司開始時都是吃的滿嘴流油，但公司老闆們卻往往坐牢的坐牢，破產的破產，罕有好下場。
原因無他，錢來的太容易了。
石軍能全身而退，已經算不錯了。
當然他自己未必這麼想。
在他的想法裡，或許是：想當年我也曾經披荊斬棘，辛辛苦苦闖下偌大的家業，每天日上三竿起床，辛苦陪妹子喝酒吃飯買名牌，付出無數心血，結果現在統統要沒了，我容易嗎我？世道何其不公也！
李閒雲已道：“作為一家正在高速發展的公司，很多人想用我們抬股價，我也不介意順帶撈些好處。股市上的成百上千億就讓他們去賺，至於我這人，眼皮子淺，盯住眼下的這點好處，就知足了。”
還是楊元道：“那是因為你有信心。”
李閒雲微笑。
是的，歸根結底，是自己有信心。
看看還有足夠的餘錢，而華友這邊確實沒有太多的油水……有些被靈瀾盯上了，不好搞。
李閒雲終於道：“談談影院吧。”
聽到這話，石軍也笑了：“你果然還是對影院感興趣的。這才對嘛，做影視的，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院線？一百四十家影院，你吃的下嗎？”
李閒雲搖頭：“我不要這麼多，一百家就夠了，要盈利的！”
影院規模其實從來都不重要。
影院是區域經濟，一般只要自己不作死，生意都相對穩定，畢竟大部分人會選擇就近看電影。
所以買影院這種事，不是看這個影院投入有多大，而是要看它是不是盈利。
投入三千萬的虧損影院，和投入三百萬的盈利影院，要哪個還用問？
正常企業出手甩賣資產，盈利的不盈利的都是打包。
但是李閒雲就不一樣了。
影院不可能打折太狠，價錢不符合價值會出問題，但是他不能降低成本，卻可以購買盈利的優質資產啊！
別人不可以挑揀，我可以！
優質資產到手就是賺到！
從經營上考慮，這比買便宜貨有意義得多！
對於李閒雲的算盤，石軍也是無語了：“只要盈利的……這一百四十家影院，要是把折舊和維護費用去掉，真正盈利的也就四十家左右……過去這兩年影視不景氣，今年苗頭不錯，開始恢復了。好的都讓你買走，爛的怎麼辦？那就不好賣了。”
“還債唄，反正華友的債權人也多是企業，交給他們。這四十家影院，有多少個廳？有沒有四百個？一個五十萬。”李閒雲抹了抹嘴，伸出兩根手指：“我算你兩億！”
李閒雲一個影廳算五十萬，然後還是打包，連IMAX影廳都按普通影廳摺進去了。
有夠不要臉。
石軍搖頭：“不行，這四十家都是不錯的影院，按固定資產就值八個億，就算不考慮盈利，也不能低於這個數。”
一家盈利企業，固定資產要是按八個億算，那賣十二個億都不過分，具體看盈利額度，另外也看著固定資產是拿投入資產算，還是折舊後的資產估值。
石軍這邊是按折舊算的。
這樣的價錢出售，那就是利益輸送。
但特麼也還真合法。
畢竟說起來沒有虧本賣啊——理論上成本價打八折，它都不違法。
李閒雲點頭：“那行，就八億。”
李閒雲相信石軍不敢騙他，不然那後面的一個億的油畫他就別指望了。
楊元詫異：“這多出來的一億五千萬你又從哪兒出的？”
李閒雲笑道：“我有些朋友想跟我投資。”
“能說說名字嗎？”石軍忍不住來了好奇心。
李閒雲點頭：“新海的李城，還有莫韓工作室，莫睿韓鑫語，呂小真，還有黎瀟瀟，哦，他們也出來了，打算信我一次。”
黎瀟瀟本來是不願意投影院的，但是李閒雲向她描述了一個宏偉遠景，表示他一定會把院線發展到千家規模，這對以後她自己的作品有大好處，黎瀟瀟覺得一千萬的小投入問題不大，衝著關係也就點頭了。
石軍想了想，道：“要不你再帶掉十家影院，這十家不好處理，盈利太低。你有興趣經營就經營，沒興趣就賣掉。幫個忙，總計十億。我會把盈利的四十家影院利潤做低，那十家影院攤折舊做成虧損。這樣就屬於打包不良資產，再加上股權回購協議的條件放寬，我對證監會也好交代。你十個億拿下，處理掉不良部分，我估摸著一年也能有三四億的收入。”
“得攤折舊吧？”
“那肯定，就是算上維護成本，兩三億的利潤也是有的。不過你必須在強制回購協議上做出讓步，不然我沒法這麼給你。”
李閒雲想了想，這麼算的話，確實也不好太心黑。
得了，就當添頭吧，那十家經營不好的影院如石軍所說，能搞就搞，不能搞就賣掉，賣的好了也能收回些錢。
點頭道：“成，那就這麼定了。”
一場卑鄙無恥骯髒到血裡流膿的私下協議就這麼達成了。
李閒雲只花了一點五億就收購到華友公司的核心宣發團隊，部分藝人，大量的影視歌曲版權，以及各類庫存的服裝道具等等。
至於那十個億買下的五十家影院，易勝傳媒出資6.5億，還有1.5億，新海集團出資1億，莫睿，韓鑫語，呂小真，黎瀟瀟，唐磊各出資一千萬，以個人身份持股1點。
以李閒雲這購買價格，絕對是幫朋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