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軍談好了大方向，拒絕了他晚上一起瀟灑的提議，李閒雲先回房間休息。
他很清楚，事涉多方，就肯定不會按原計劃的來。
變故是一定會存在的。
正思考呢，電話響起。
是許琪琪的。
“你在哪兒？”她直接問。
“王府酒店。”
“房間號，我過來找你。”許琪琪簡單乾脆。
李閒雲給了她房間號。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 許琪琪出現在李閒雲的房間。
她看起來有匆忙，提著一個香奈兒的包包，穿了一件碎花小衫，臉上則是明星標配的圍巾，墨鏡。
“抱歉，路上堵車。”
“沒關係。”李閒雲請她進來。
就她一個。
入了屋, 許琪琪將包一丟, 往沙發上一坐，從包裡取出一盒女士煙，優雅的給自己點上：“有點麻煩。”
“怎麼？”
“於嬌想去靈瀾。”許琪琪道。
“為什麼？因為末日狂花的事？”李閒雲在她對面坐下。
旁邊陳瑜微笑著為他們端來咖啡。
許琪琪詫異的看了陳瑜一眼，道：“我和你們老闆有事談。”
陳瑜點點頭離開。
許琪琪這才轉向李閒雲：“秘書？竟然找個這麼難看的。”
“方便專注工作，人家很有才華的，注意點用詞。”
“背後說還注意什麼用詞啊。”許琪琪無所謂的一甩長髮：“不是為那個，是因為於嬌今年29了。”
聽到這話，李閒雲明白了。
女明星一過三十，市場就開始走下坡路，到了四十就基本處於無人問津的地步，市場都給小花們搶走了。
於嬌很清楚，易勝傳媒是主打電影的。
電影可以提升藝人的咖位，但賺錢少。同樣的時長，拍電視劇可比拍電影賺的多，運氣好收入能翻倍。
於嬌已經是一線大咖，上升空間有限，易勝傳媒更是個喜歡培養新人而不是為明星加持的公司。
去他們那裡，對於嬌沒多少好處。
相比之下, 靈瀾才能為於嬌帶來足夠的利益。
說白了，她就是急於把自己變現，而不再渴求提升——也確實沒多少提升空間了。
這種情況下，易勝傳媒的吸引力就差得多了。
“易勝傳媒以後也不是不可以做電視劇。”李閒雲道。
許琪琪一笑：“問題是你讓她去的是老莫那裡。我知道鑫語在那兒有四成的股份。你只給其他藝人總計十個點，於嬌能拿多少？3個？4個？你覺得她會怎麼想？這話不是她說的，我沒跟她說這個，但你應該能想到。”
李閒雲嗯了一聲。
莫韓工作室現在是莫睿和韓鑫語持股，李閒雲增持到百分之五十一後，韓鑫語的股份降到了十六個點。
於嬌嬌就算是大咖，在總額只給藝人十個點的情況下，她能拿到四個點就頂天了。
同樣是一線藝人，你韓鑫語有十六個點，我就四個點。
於嬌嬌肯定心裡不舒服。
李閒雲道：“鑫語的股份是十六，在工作室的分成只有七成。”
“但加上工作室收益，那就相當於個人收入的百分之八十二。最重要的，其他人只是擁有股權，她卻是老闆，這點沒錯吧？”
李閒雲笑笑。
是的，歸根結底關鍵還在這兒。
許琪琪直接道：“放棄吧，論名氣，論流量，於嬌都不比鑫語差, 她不可能自降身份給鑫語打工的。”
一線二線什麼的只是模湖說法，歸根結底還看個人。
關係到位，三線藝人拿二線的片酬很正常，正如竇玲玲那邊幾個藝人越級別接代言。
之所以能越級，就是因為級別本身是模湖的，也就有了談判的空間。
同為一線，於嬌在石軍的力捧下，名氣確實要比韓鑫語還大些，報價也略高，對她來說，給韓鑫語打工，那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有地位面子尊嚴的問題。
所以許琪琪直接告訴李閒雲，這就是不可能的事。
事不可為，李閒雲也只好放棄，可惜這事沒法和石軍算賬，因為這筆交易石軍沒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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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你丫不會是想到了這點，故意拿來說數的吧？
很大可能！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李閒雲道：“其他人呢？”
許琪琪道：“我還在聯絡，我有把握說服他們，按原來的條件加盟易勝，並和易勝簽署補充條約。等和華友的條約到期後，直接去莫韓。不過你也要給他們承諾，至少不是單純消耗他們。”
“放心吧。易勝傳媒以後會在院線上盡力發展，我們正在和一些影視公司談合作。”李閒雲一本正經的回答。
外圍的大規模影視合作八字還沒一撇呢，逼先吹出來再說。
許琪琪道：“我幫你做事，你給我什麼好處？”
“不是答應你了嗎？兩年一部大製作。”
“那是我加盟的條件。我是說我幫你說服其他人的好處。”
“你想要什麼？”
“易勝的股份。”許琪琪繼續加碼。
李閒雲樂了：“別開玩笑。”
“易勝影視也不行嗎？”許琪琪面上帶了一絲飽含誘惑的笑意。
李閒雲搖搖頭：“你不是那種女孩，別用這種方式對我。”
“我出錢。”
“我打算買華友的院線，你有興趣可以加入。”
“不要。”
果然，每個人心裡都亮堂著呢。
黎瀟瀟他們願意買影院，都屬於給李閒雲面子，必須要賺到錢後才會說是李閒雲拉我一把，有的還不說這話呢。
李閒雲嘆了口氣：“一方面信任我，一方面又不信任我，能理解。不過琪琪，胃口不要太大，要懂得量力而為。”
許琪琪湊過來：“你確定。”
她塗了口紅，鮮豔紅唇在李閒雲面前閃動。
李閒雲嘆息：“你是鑫語的朋友。”
許琪琪微笑：“我是她的好朋友，我怎麼會搶好朋友的男人？那麼……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李閒雲默然。
他搖搖頭：“不，但我還是不太支援你這麼做。”
“你早就做過了！”許琪琪坐在李閒雲的腿上，輕輕解開他的上衣，手在他胸口滑動，挑撥著他心中的慾望。
這尤物輕聲道：“你會同意的。”
李閒雲輕輕推開她：“我所認識的那個許琪琪，不是這樣的女孩。”
許琪琪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微微愕了一下。
她輕笑：“那得看什麼人。你知道所謂的不用身體換資源的本質是什麼？是那個男人你看不上，又不想委屈自己。但如果是一個你看得上的男人，那麼就值得。”
很多女明星不接受潛規則，但會接受富二代。
原因就在這兒。
搞潛規則的多是大叔，大伯，醜男，甚至同性。
富二代則不同，你至少有選擇的權利，同樣可以獲得資源。
這個社會沒有什麼不可以論價，人們一方面追求真愛，一方面又斤斤計較得失利弊。
真愛之所以寶貴，或許就是因為它超越本性，超越世俗。
但如果你不能給人以情，就別指望有同樣的回報。
那一瞬間，李閒雲有些理解許琪琪了。
她的確不接受潛規則，但她某些方面和黎瀟瀟很象。
她們都喜歡自己選擇，並不介意在獲得快樂的同時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收益。
自私與真情本來就不矛盾！
再自私再會計較的人，也會有真情。
至於許琪琪，李閒雲看不透她。
如果說韓鑫語是那種英氣勃發，不僅美，還要強的女性，呂小真是那種外表清純內心狂野的姑娘，那麼許琪琪就恰恰相反。
她的身上總是帶有一種神秘感，你很難琢磨出她到底在想什麼，也越發引的人想要去瞭解。
而今天的接觸，至少讓李閒雲明白，不管這些姑娘們的心機有多深沉，她們的內心本質，其實都相差不大。
她們想要快樂，她們販賣快樂；她們想要真情，她們兜售真情。
李閒雲自己也一樣。
絕大多數人，想來都是如此吧？
心向正義而行為邪惡。
那一刻，李閒雲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神秘姑娘內心中到底湧動的是什麼心思。
他悄悄給自己用了一個感知咒。
這咒語不能瞭解別人的內心，但可以瞭解對方的生理狀態。
下一刻，李閒雲感受到這姑娘內心中澎湃著一團火焰……
他明白了。
微微一笑，李閒雲說：“把事情搞定，去了那裡後，八二分賬，但你不會再有工作室的股份，另外……保密。”
許琪琪的手按在李閒雲的胸口不動。
她說：“合理的交易，但本姑娘沒佔到便宜啊。”
“如果你想走，可以離開。”李閒雲回答。
聽到這話，許琪琪面上再度泛起笑意：“你遠來是客，我得盡地址之誼……一起喝一杯吧。”
所以，還是需要借酒來打個掩護嗎？
李閒雲點點頭：“好啊。”
信手一揮，小機靈進入鬼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