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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託尼貝恩小隊的戰士們退出了軍隊,他們攜家帶口,帶著大包小包的行禮,來投奔自己的長官。人很多,這讓阿扎爾的莊園顯得很熱鬧,達芙妮給他們分地,分工作,忙的不可開交,這是阿扎爾早就答應他們的,他們是阿扎爾的第一批僱農,他們會在這裡開始幸福的新生活,所有人都很開心。

阿扎爾的生活非常輕鬆寫意,一杯茶,一本書,他可以過一天,一根魚竿也可以打發一天,表面上,他開始追求寧靜的生活,實際上這只是伏蟄,他在等待魔獸爭霸的到來。

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小跟班,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羅伯特,他是託尼貝恩的獨子,這個古老家族的獨苗,阿扎爾答應過他的父親會照顧他。

考林路口是阿扎爾的領地,提爾之手的領主原本也垂涎這裡,但是有著瑞文戴爾的暗中幫助,阿扎爾成功的買下了這裡。

考林路口的附近有一口大湖,水產豐富。在它的西南邊,依山伴水的地方,阿扎爾派人搭建了幾座木屋。

他和羅伯特.託尼貝恩就住在這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每天的活動就是釣魚。羅伯特的性格有野,阿扎爾不希望他繼續這樣,浮躁是成長的大敵。

“我說,羅伯特,今天還比麼?”

“比!老頭子,我今天一定會贏你。”羅伯特衝著阿扎爾握了握拳頭,興奮的喊到。

“好的。”阿扎爾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老規矩。”

太陽東昇西落,一天又過去了,木屋前的空地上生起了篝火,離它不遠的地方,一個瘦弱的男孩,正在費力的劈著柴,那把巨大的斧頭看上去比他還重。

阿扎爾烤著魚,不時的抬頭看看劈柴的少年,“是個好苗子,只是這浮躁的性子……”

“過來吃東西嘍。”阿扎爾甩了甩頭,把煩惱拋之腦後,換了付笑臉。

羅伯特扔下斧子,斧子落地發出了“咚”的一聲響,他一臉開心,飛快的跑了過來。他跑的很快,停的太急,帶起的土濺了阿扎爾一臉。

阿扎爾厭惡的瞪了他一眼睛,“毛毛躁躁的。”

羅伯特不好意思的縮縮脖子,隨即抓起一條烤魚,放在鼻子前深吸一口氣,:“嗯……真香啊!老頭子,你的手藝真是好哦。”說完就大口大口的吃魚,完全不理一旁面色不悅的阿扎爾。

“明天我們不釣魚了。”阿扎爾賭氣的說,也抓起一條烤魚,啃了起來。

“為什麼?”羅伯特有些驚訝,停下了吃魚,用祈求的語氣說:“繼續比嘛,我還要贏你呢。”

“贏我就這麼重要?”阿扎爾反問道。

“當然。”羅伯特的回答很乾脆,但是眼神中有了些躲閃意味。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阿扎爾一臉的不屑,他給篝火添了幾塊柴,隨手又拿起一條魚繼續吃。

羅伯特低頭吃著魚,他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心裡嘀咕著,“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一定是在想,我是怎麼發現的吧。”阿扎爾一口道出了他的心思。

“啊……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羅伯特胡亂的嘟囔了一句,說完就繼續低頭吃魚,看似不在意,眼角卻不時的瞟著阿扎爾。

“幾個月了,總共就釣了那麼幾條魚,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阿扎爾說的很平靜,彷彿在敘述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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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這麼簡單?”羅伯特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你每天都在高喊,‘我要贏你’,”阿扎爾直視著羅伯特,學著他的語氣。

“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在努力。”阿扎爾接著說,“我讓你釣魚,目的很簡單---鍛鍊你的耐心。”

“其實你早就領悟到了釣魚的關鍵,”阿扎爾站起來,走到羅伯特身邊坐下,“但是你每次都把魚放走,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想吃你做的烤魚。”羅伯特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他低著頭,支支吾吾的回答。

“什麼?”這次輪到阿扎爾驚訝了,“你寧可輸了去劈柴,只是為了吃我烤的魚?”

羅伯特抬頭,看向阿扎爾,認真的說:“你烤魚的樣子很認真,這讓我感覺到被關懷。”

這是什麼奇葩理論?阿扎爾張著嘴,愣在那裡,他被噎的說不出話,人心果然是神奇的存在。

“就這個?”好一會兒,阿扎爾才問出口。

“咳……老頭,你不明白。”羅伯特嘆了口氣,學著大人的口氣說:“你沒經歷過,你不懂。”

“斯瑪特叔叔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餓了兩天了。”羅伯特低著頭敘述著,他的語氣平緩,似乎捱餓對於他而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老爹兩年沒回來過了,其實老管家你早就死了,開始的時候家裡還有點錢,但是我被卡爾一夥盯上了,就是貧民窟裡的地痞。”羅伯特不想再說了,他抬起頭,看著阿扎爾,“後面的事,你能猜到了?”

阿扎爾的心有些沉,他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這是你人生的第一筆財富,你要好好珍惜。”

“……”羅伯特一臉懵懂的看著阿扎爾,記這些做什麼?

“逆境和痛苦,會讓我們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不是嗎?”說完,阿扎爾笑著揉了揉羅伯特的腦袋。

“逆境和痛苦,眼前幸福?”羅伯特輕聲重複著,露出思索的神情,阿扎爾也不打擾他,獨自收拾著篝火。

好半晌,羅伯特站起身,對著阿扎爾先鞠了一躬,“謝謝您。”

阿扎爾微笑著點點頭,他對羅伯特的態度很滿意,他沒有貿然接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羅伯特明白他的意思,他開始侷促起來,擰著自己的衣角說:“如果可以……你能教導我嗎?”

看著阿扎爾一臉為難的樣子,羅伯特更緊張了,“我懇求您,收下我。”

說完,他又鞠了一躬,並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

“教你沒有問題,”阿扎爾頓了頓繼續說到,“你先告訴我,你想學什麼?為什麼?”

聽到這話,羅伯特趕忙抬起頭,面色激動的說:“我要成為一名戰士,最優秀的戰士!”

也許是太激動了,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咽了咽口水,“戰功,是貧民唯一的希望,託尼貝恩家族的榮耀就是我的先祖用命拼出來的。”

“你想重振家族?”

“不是想,是必須!我不想再回到貧民窟,我恨那裡,我要欺負過我的人付出代價!我不要我的孩子經歷那些苦難!”羅伯特握緊雙拳,面色猙獰。

阿扎爾滿意的點點頭,慾望永遠是最好的老師。他拍了拍羅伯特的肩膀,輕聲說:“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回去。”

“回去?”

“是的,回去,跟著達芙妮學習,她會教給你你想要的。”

“達芙妮姐姐厲害嗎?怎麼不是您教我?”

“哈哈哈……”阿扎爾笑著轉身離開。厲害嗎?單挑深淵領主的角色,你覺得呢?但是這話他不會告訴羅伯特,說了他也不懂。

羅伯特納悶的撓撓頭,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話很好笑嗎?這個老頭不會是敷衍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