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萬不要被她迷惑了啊!”
倒真是辛苦了這位內閣大臣了,一把年紀,不光要操勞楚挽辭的婚事,連著陸卿凌這個妖女的事情,也要摻和摻和。
陸卿凌撇了撇嘴,一瞬間便已經來到了那內閣大臣的面前。
笑意盈盈的盯著他說:“許久不見,我都快忘了,東陵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她那雙眼眸裡,像是泛著零星的猩紅色,內閣大臣嚇得渾身癱軟,連話都說不大出來了。
他跌坐在地上,看著那朝他步步逼近的陸卿凌。
驚恐的大喊:“還愣著幹什麼,殺了她啊!”
禁衛軍們面面相覷,還沒等楚挽辭出聲,便都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陸卿凌攻擊了過去。
纖細的手微微一抬,他們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阻攔了一樣,保持著進攻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邪魅,妖異捐狂。
魔氣順著她的腳下開始蔓延,彷彿整個皇宮都被她的魔氣籠罩。
“皇嬸!”楚挽辭連忙出聲,咬牙道:“你如今大可不必在意他的話,他只是……”
楚挽辭到底是心軟,他知道陸卿凌入了魔,魔性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但凡誰讓她不爽了,如今動根手指頭就能將他碾碎。
這些普通人,又怎經得起陸卿凌這般恐嚇威脅。
陸卿凌斜眼看他。
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內閣大臣,如同妖魔降臨般。
緩緩道:“你說錯了,我不是妖女,我是魔頭。”
“妖女是個什麼東西,我不懂。”
“但你……哪有資格讓我親自動手呢。”
她揮揮手,那些人倒在地上,她是魔,亦是冥川之主,身體裡還流著神族的血脈。
複雜而詭異。
楚挽辭松了口氣,對內閣大臣吼道:“還不快滾!”
內閣大臣連滾帶爬的起來,驚恐的逃離了這裡。
陸卿凌嗤笑一聲,人啊,總是這般膽小。
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也不曾傷害過他們,不過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可自己雙眼所見之事,就害怕的要死。
骨子裡卻又想把她給殺了。
“你也大可不必慌張,這裡是東陵,是他生長的地方。”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子民,我又怎捨得傷害他的子民。”
楚挽辭松了口氣,但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心中的酸楚。
他到底是不夠瞭解她的。
還以為她要殺人……
“我來,是要陪著三個孩子過年的。”她淡淡的說。
楚挽辭帶她去換了身衣裳,她也換了個模樣,平凡,清秀。
他帶著陸卿凌去了三個孩子居住的地方,一切如舊,什麼都沒有改變。
小白糰子是最先認出陸卿凌的,她身上的味道,獨一無二。
“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便當個婢子吧。”
“好。”
婢子又如何,這半年來,她總是偷偷的來看望三個孩子,每次來,都是在夜裡,連楚挽辭都沒有察覺到。
她錯過了了太多,總覺得有太多太多的遺憾和愧疚。
已經到了下午了。
楚挽辭領著她過來,一身婢子的衣裳。
小白糰子圍著她,在她身上不停的嗅來嗅去,像是在反覆確認一件事情般。
最後衝著她搖了搖尾巴,就到了小丫頭身邊躺下了。
三個孩子都好奇的看著。
“她是新來的女官,你們可以叫她一聲……卿姨。”
“卿姨?”三個孩子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不解。
鑑於上次的阿扇事件,小丫頭對於突然出現的新女官,還保持著幾分戒心和害怕。
但這些問題,楚挽辭都已經和她說過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她會陪你們度過,直到過年。”他知道陸卿凌不會呆太久,待到過年,便是她的底線。
皇宮還是從前那個皇宮,卻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不知道是否出自於血緣關係的緣故,大寶第一眼見她時,便覺得十分的親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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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他們之間,很早就認識了。
大寶上前,拉過她的手,問:“卿姨,你會一直陪著我們啊?”
陸卿凌愣了片刻,隨後點頭:“會。”
二寶總是那麼安靜,坐在那裡搗鼓自己的東西。
“武器雖好,卻不趁手,你還小,不適合用那麼大的弓箭。”二寶抬頭,看見陸卿凌的目光盯著自己手中的弓箭。
那弓箭是先前陸卿凌給他做的。
現在看來,這弓箭的確是不大趁手的。
“趁不趁手,我說了算,和你無關。”
陸卿凌只是笑笑:“你呢?”
“為何這般悶悶不樂?”她問小寶。
屋子裡燃著炭火,噼裡啪啦的響著,連著地板也是熱乎的,她就窩在小白糰子的懷裡。
像個小可憐似得說:“小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孃親了。”
屋子裡的其他兩個孩子都是一怔,隨後又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或者練字,或者看書識字,亦或者玩弄木雕,總之……就是不想參與和陸卿凌有關的話題。
“也許……你們孃親是有事情纏住了呢?”
“才不是!”
大寶氣沖沖的說:“以前不論多忙,孃親都不會丟下我們的。”
“如今過了這麼久,孃親肯定是出事了。”
“連爹爹也不回來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罷,反正我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小寶了。”
陸卿凌心頭一酸,小白糰子低吼兩聲,看向小丫頭,用大腦袋蹭了蹭。
夜裡照看三個孩子睡覺,小丫頭夢裡囈語,都是呼喚的孃親。
到了春節那日,皇宮裡要放花燈。
三個孩子穿上了新衣裳,各自帶上了鈴鐺,叮叮噹噹,好不動聽。
宮女們也都聚在了一起放花燈,要各自在上頭寫上願望,隨著河流飄出宮去。
畫音坊也很熱鬧,萬千花燈聚集在一起,成了一條美麗的花河。
“你寫的願望是什麼?”二寶回頭,看向身後的陸卿凌。
回答說:“我的願望,便是想要小寶的願望成真。”
不論小寶的願望是什麼,他都希望可以成真。
她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你笑什麼。”二寶盯著她,這個陌生的女人,總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難得你這般心疼小丫頭,你們孃親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很開心的。”
二寶的臉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