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禁地內。
少羽在高月的幫助下,壓制住了嬴慎在其胸口,留下的一道炙熱劍氣所帶來的傷勢。
嬴慎並沒有留情,在嬴慎的預估下,三層五的全力一擊。
就算殺不死項少羽,也能讓少羽重傷,使其死在墨家禁地。
但天生神力可不單單只是天生神力。
少羽的體質本就異於常人。
經過高月的一番治療,傷勢已經不會影響少羽的行動了。
“天明,你沒事吧。”
雖說自己才是受傷頗重的那一個,但少羽更關心從方才開始就沉默著的天明。
而且,跟高漸離以及端木蓉不同。
少羽認為,嬴慎是在戲耍天明。
明明有這一擊擊殺天明的實力。
卻非要羞辱他一番,才願意露出自己的獠牙。
少羽擔心天明就此一蹶不振。
“我沒事。”天明應了一聲,轉瞬又沉默了下去。
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
知曉天明被嬴慎打擊到了,少羽微微嘆息。
嬴慎跟蓋聶學過劍,天明更是一直視自己為蓋聶的唯一傳人。
但兩人對戰之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明面對嬴慎的時候毫無招架之力。
這對一直崇拜著蓋聶,視自己為蓋聶唯一傳人的天明來說。
打擊不可謂不大。
“天明,你不是答應過,蓋聶先生,你會變的更堅強嗎?。”
高月看著失落的天明,雖然對端木蓉除去自己的墨家弟子身份很難過。
同時對端木蓉的安危也很擔心,但還是為天明加油打氣道:
“你要振作一點,蓋先生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的。”
“月兒,我……”
天明聽到高月的話,想反駁,但被少羽打斷了。
“小子,別說是你,你大哥我不也敗給嬴慎了嘛。”
少羽拍了拍天明的肩膀,寬慰道:
“不要被嬴慎的話所影響,只要你從現在開始勤加練習劍法,總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打敗嬴慎的。”
天明看了看兩人,想起蓋聶以及託蓋聶轉角給自己錢袋的人。
明明還有這麼多人關心著自己,自己卻在這裡自怨自艾。
想通一切的天明。
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練劍,以後好好好教訓“嬴慎”那個壞人。
重新恢復了之前元氣滿滿地模樣,並朝著兩人保證了一番。
方才跟高月與少羽走向禁地內。
開始了他們的冒險。
…….
嬴慎並不知道墨家禁地內發生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投資嘛,本來就有風險,高收益,高回報的投資,也意味著高風險。
只要永遠留有後手就行了。
端木蓉看著眼前面容清秀的嬴慎。
有些琢磨不透嬴慎的想法。
端木蓉想過很多種可能,完全沒想過嬴慎將人全都撤出。
只是為了讓自己幫他去找,墨家以及醫家珍藏的典籍。
嬴慎看著神色變幻的端木蓉,自然清楚,端木蓉恐怕已經滿頭問號了。
但此事勢在必行,一些墨家典籍還好說,畢竟是墨家的大本營。
但醫家的典籍自己去找,找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嬴慎朝著端木蓉勸說道:
“嬴慎並不需要墨家。醫家的武學典籍。”
“只需要墨家、醫家先賢留下的學說經典、治病醫書即可。”
端木蓉聞言更為疑惑,但卻態度強烈地拒絕道:“你不必多說,我不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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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端木蓉本就不相信嬴慎沒有其他目的。
單單說嬴慎秦國公子的身份,端木蓉就不可能會幫他。
“端木蓉。”嬴慎直呼端木蓉的名字,厲聲質問道:
“你要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墨醫兩家的典籍,就此消失嗎?”
嬴慎知道她為什麼拒絕,但無法接受。
“覆滅墨家機關城,我大秦勢在必行,你對此有恨,嬴慎可以理解。”
“但,嬴慎可以容忍你對我大秦的仇視,卻無法容忍你對天下百姓的如此不負責任。”
以前都是這些反秦份子給秦國扣帽子,現在也該輪到她享受一番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端木蓉聽到嬴慎怒喝自己的名字,原本以為嬴慎按捺不住,想要出手了。
正準備出手對付嬴慎,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遲疑了一會,見嬴慎沒有起身,端木蓉還是稍稍放下了戒心。
朝著嬴慎問了一句。
她倒想聽聽嬴慎的說辭。
“嬴慎聽說遇到未知症狀,一名醫者想要診治的話。”
“最好的辦法,便是自己也感染那種症狀,方才能更好的瞭解病情,對症下藥。”
“不知端木姑娘以為呢?”
嬴慎沒有直說,反而語氣冰冷地朝著端木蓉詢問道。
端木蓉雖然不知其意,但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就自己所知,自己看過的醫家典籍中,很多存世的藥方。
就是先輩醫家醫者自己感染病症,診治成功後留下的藥方。
至於沒有成功診治留下藥方的,其結果不言而喻。
現在可不像嬴慎的前世,試驗新藥的時候,還會安排志願者進行臨床試驗。
拿人試藥,在如今可是一種為人不齒的邪惡手段。
而醫家的先輩莫不以治病救人為己任,自然不會是那種隨意拿人試藥的人。
“既然如此,且不說墨家典籍,若是醫家典籍就此陪著機關城埋葬於此。”
“原本已有的醫治藥方就此失傳,那感染了原本醫家典籍上疑難雜症的病人。”
嬴慎失望的看著端木蓉,質問道:
“難道要再等一個,願意為他們染病,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研究出可以醫治他們病症藥方的醫者嗎?”
嬴慎的問題讓端木蓉陷入了沉默,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原本緊握在手的銀針。
說實話,端木蓉並未有想過這點。
對於秦國的恨,讓她忘記了自身,身為醫家傳人最重要的品德。
“都說醫者仁心,端木姑娘,你身為醫家傳人,難道願意這種情況發生?”
嬴慎見端木蓉有被自己說動的跡象,再次逼問道。
雙方陷入沉默。
端木蓉沉思許久,方才說道:
“我不會幫你尋找墨家典籍。”
嬴慎一聽,頓時知道有門。
“但,你說的或許是對的,醫家的典籍不能就此失傳。”
“我可以帶你去拿醫家典籍。”
端木蓉鼓起勇氣說完。
看著坐在地上的嬴慎,第一次感覺到無力。
哪怕自己再恨秦國。
依舊不得不幫嬴慎這個忙。
不說嬴慎所說的情況會不會發生。
單單就說自己違抗師命加入了墨家,本就很對不起師傅了。
若是再讓醫家典籍失傳。
哪怕自己就此死去,也無顏再見師傅了。
遲疑了一陣,端木蓉出聲詢問道: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嬴慎正高興自己又完成了一個目標,聽到端木蓉的詢問。
抬頭用清澈的眼神看著端木蓉,正色道:
“嬴慎說過,要為往聖繼絕學。”
“不瞞端木姑娘,以前嬴慎能說出那四句話,可未必能做到。”
“但現在……嬴慎不正一直在做著那四件事嘛?”
“你若不是大秦公子該多好。”端木蓉嘆息道。
嬴慎的所作所為端木蓉也很清楚,結合現在的事。
端木蓉自然知道,嬴慎所言非虛。
可正因為如此,對於立志反秦的端木蓉來說才更為糾結。
“端木姑娘不必如此。”
嬴慎看到端木蓉擰著的眉頭,大概能猜出一些她的心思。
“你我依舊是敵人,嬴慎不可能也無法就此放了你。”
“想來,端木姑娘恐怕也不會如此束手就擒吧。”
被戳穿了心思的端木蓉,頓時面色一沉。
自己原本還想帶嬴慎他們拿完醫家典籍後,便將他們引到一個能困住他們的機關那邊去。
現在看來,嬴慎對自己並非沒有防備。
自己恐怕很難做到。
“嬴慎有個提議,端木姑娘不妨聽聽?”
如何安排端木蓉,嬴慎自然早就想好辦法了,不然為什麼要活捉墨家弟子?
“方才嬴慎命令‘陷陣營’活捉墨家弟子,想必端木姑娘也看見了。”
端木蓉點點頭,不解地看著嬴慎。
“墨家弟子盡皆中毒,端木姑娘不妨隨嬴慎行動,嬴慎保證,待典籍到手,可以讓端木姑娘醫治一些傷勢較重的墨家弟子。”
端木蓉沉吟片刻,方才對著嬴慎說道:“希望你不會騙我。”
我要是騙你,以後怎麼讓你幫我在墨家刷聲望?
端木蓉可以影響到的人很多,嬴慎希望自己對她表現出來的仁義之舉。
能在未來幫到自己。
見端木蓉不復剛才一副想要攻擊自己的模樣,嬴慎起身準備往回走。
墨家禁地有什麼自己很清楚,嬴慎沒有去湊熱鬧的想法。
“嬴慎……”端木蓉叫了嬴慎一聲,想問出自己另一個疑惑時,卻遲疑了。
嬴慎看這端木蓉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詢問道:
“端木姑娘有話不妨直說,能回答的,嬴慎自然言無不盡。”
不能回答的,那自然是不言不語了。
“你為什麼,要對天明手下留情。”
說是手下留情。
但實際上,端木蓉很清楚。
嬴慎當時完全沒有真的想要殺天明的意思,否則天明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麼明顯嗎?”
嬴慎摸了摸鼻子,反問道:
聽到嬴慎的話,端木蓉一愣,完全沒想到嬴慎居然會這麼說。
“理由很簡單。”
嬴慎說出了端木蓉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
“我嬴慎,可不是會殘害自己手足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