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跟衛莊不愧是當代鬼谷傳人。
至少劍術一道，沒有弱了鬼谷傳人的名號。
蓋聶心境平復下來後，與衛莊的交戰顯得從容了許多。
兩人身影再次交錯而分。
蓋聶的傷勢終究不是沒有影響。
蓋聶很清楚，若是再拖下去，一旦傷勢復發。
自己就再也不是衛莊對手了，因此沒有再急於出手。
反而開始調息凝聚劍勢，準備動真格了。
衛莊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對於衛莊來說。
要勝蓋聶，自然要在蓋聶全力以赴的時候勝了他，才算是勝。
見蓋聶準備動真格，衛莊看向流沙眾人，朝著流沙的人警告了一聲：
“在這個地方，能殺死蓋聶的只有我，再有擅自出手者，就是與我為敵。”
說著蓋聶持劍縱於身前，衛莊持劍橫於前胸。
兩人對視之間，劍勢，劍氣的威力緩緩提升。
嬴慎拿自己對比了一下。
或許開大特效差不多，但劍術的靈活性，實力的差距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至少嬴慎就無法做到，只憑洩露出來的氣息碰撞。
就讓周圍如此壓抑，並產生如此可怕的氣浪。
對自己跟最頂尖高手之間的差距，有了些許瞭解。
明白想要自己的小命不被別人掌握，自己還需要多加修煉才行。
兩人之間的氣息碰撞越來越激烈，莫說是嬴慎。
在場的眾人，對於兩人展現出的實力，也感到心驚。
衛莊率先出招，朝著蓋聶攻來，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向蓋聶出手數次。。
反觀蓋聶，只是縱劍於前，採取守勢，只是被動的防禦衛莊的進攻。
兩人交手的次數越來越多，衛莊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他為什麼還不出手？”
“凝聚劍勢還能這樣？”
嬴慎是知道蓋聶的想法的，明白蓋聶是在借衛莊的力，凝自己的勢。
但嬴慎不清楚這有什麼用。
所謂劍勢，就是劍客透過施展出的劍術，表達出來的一種氣勢。
劍術相近的情況下，一個劍勢如雨後虹彩掛於天際，一個劍勢如暮年老者垂垂老矣。
誰勝誰負自不必多說。
蓋聶是被動防禦的一方，按理來說劍勢應該不斷被衛莊消磨。
但知道蓋聶目的的嬴慎細心觀察之下，發現蓋聶的眼神越來越凌厲。
劍勢看似在被削弱，但實則凝而不發。
等蓋聶劍勢一成，恐怕就要開大了。
隨著兩人交手的動靜越來越大。
中央大廳的地形也被破壞的越來越嚴重。
嬴慎看著化身“拆遷辦”的主力人員的衛莊，一躍而起。
攀登到頂峰的一劍朝著蓋聶劈下。
卻被一直採取防禦姿態的蓋聶躲開了。
在鯊齒轟擊下，本就有些裂開的地面，撤底凹陷了一塊。
衛莊停下了手。
憤怒地看著蓋聶。
兩人的對決跟衛莊想象的不一樣。
蓋聶只是被動防禦，像個肉靶子一般，只是機械的擋住衛莊的劍招。
“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還不出劍？”
衛莊朝著蓋聶質問道。
看著蓋聶依舊眼神凌厲，卻不答話。
也不出招，衛莊再次強攻。
“快了。”
嬴慎知道，蓋聶的最強一劍就要發出。
隨著衛莊憤怒一擊，蓋聶承受不住衛莊這一劍的力道。
身子由於慣性，不由自主地朝著後方飛去。
捲起一陣煙霧。
知曉有煙無傷定律的嬴慎，眼神一凝。
知道蓋聶等候的時機到了。
一道白虹自煙霧中一閃而過，身後緊跟著蓋聶。
雄渾的劍勢以及內力使得這一劍威勢巨大，特效全開之下。
蓋聶猶如一條白龍，捲起一陣狂風殺向衛莊。
“可惜……”
嬴慎嘆息一聲。
蓋聶這一劍雖然令人驚豔，但最終只是打飛了衛莊的鯊齒，並沒有殺死衛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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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慎清楚，這是因為衛莊也會百步飛劍，很清楚百步飛劍的弱點。
而蓋聶這時已經觸動傷口，似乎勝利一方已經來到衛莊這一邊。
蓋聶對於這一劍沒有殺死衛莊也很驚訝。
但並沒有如動漫一般變得面色凝重。
就在衛莊準備嘲諷一下蓋聶，順便讓他知道自己也會百步飛劍的時候。
連嬴慎都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或許是蓋聶的劍太過快了些。
蓋聶在衛莊身上留下的傷口，方才還未滲血。
此時，衛莊身上的傷口滲出的血液，有部分滴落在地上匯聚起來。
眾人才發現，不知何時，衛莊身上多出了幾道傷口。
導演，我要舉報。
有人偷偷改戲！
嬴慎一臉懵逼的看著蓋聶。
完全沒看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蓋聶使出的百步飛劍，不是被鯊齒本身擋住了嗎？
這傷口哪來的？
而且這麼一來，淵虹怎麼斷？
蓋聶怎麼用斷劍教衛莊做人？
哦，已經教做人了。
衛莊也難以置信地看著蓋聶。
百步飛劍，衛莊在回去鬼谷，拿到前任鬼谷子留下的東西後，已經學會了。
但就算是衛莊，也完全沒有發覺蓋聶到底是如何傷到自己的。
“是這些細沙。”
白鳳手指上，沾著一些狂風席捲過後，身上沾染到的一些細沙。
白鳳對於血液的味道還是很敏感的。
只是略微一聞，就察覺到自己身上沾染的細沙，都有血液的味道。
眾人聞言，頓時面色凝重的看著蓋聶。
衛莊身上的傷口很細，完全不像是被細沙造成的。
反而更像是被鐵絲之類的東西，快速劃過導致的。
“你難道……”
衛莊想到了嬴慎說的那個境界。
那個原本自己一直認為不存在的境界。
“只要我需要，任何東西都可以是我的劍。”
蓋聶淡淡的說道。
雖然只是初窺門徑，但是蓋聶清楚，如今的自己跟之前的自己戰鬥，死的一定會是之前的自己。
贏慎覺得很離譜。
“無劍勝有劍”這句話，是這麼用的？
自己不是在暗示他淵虹被折斷的話，可以用劍尖嗎？
怎麼突然就給自己來個“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嬴慎有點懷疑人生，自己聽了看了不下百遍這句話。
除了覺得這些話有些逼格。
真的啥都沒感覺到。
這就是天賦掛跟外掛的差距嗎？
贏慎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對自己充滿深深的惡意。
自己練武，活路一堵。
開掛練武，心有苦楚。
秦時並不是沒有類似的招數。
例如高漸離，借由水寒劍加上自身寒冰屬性的內力，完全可以憑空造冰，凝冰成劍。
但像蓋聶一樣，以沙石為劍，劍外有劍。
真的就是境界的問題了。
藉由冰心訣平復了一下心情，贏慎鼓掌朝著蓋聶恭維道：
“只看蓋先生這一手沙石為劍，便知蓋先生劍道境界又上了一個層次。”
苦酒入喉心作痛，心中酸楚無人知。
嬴慎只能祈求未來能得到點增長功力的。
跟這些開了天賦掛的人，玩“以力壓人”那一套。
不然，未來這些個天賦異稟的人成長起來，自己可能會被吊著打。
蓋聶朝著贏慎淡淡點頭，雖說自己能達到這個境界多虧了嬴慎那番話。
但如今的自己，還是不要跟贏慎有太多的交集為好。
“好，很好。”
衛莊看著身上的幾道傷口。
沒想到蓋聶真的悟到了那個境界，不愧是自己的師哥，總是能給自己驚喜。
“只有擊敗這樣的你，才能令我滿足。”
衛莊心情愉悅地朝著蓋聶說道。
“方才你沒能殺了我，如今的你還剩幾分戰力呢？”
蓋聶面色凝重下來，方才已經是自己全力出手的一劍了。
若不是自己悟到了“無劍勝有劍”的境界，恐怕傷都傷不到衛莊。
如今自己的傷勢已然壓制不住，恐怕再難對付衛莊。
而且……
看著拔劍回身展開熟悉劍勢的衛莊，蓋聶心中一沉。
這是難道是？
衛莊看著面色凝重的蓋聶，胸有成竹地說道：“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今天，是你最後一次用百步飛劍。”
說著，衛莊朝著蓋聶使出了百步飛劍。
蓋聶憑藉著對百步飛劍的熟悉，用淵虹格擋了大部分傷害。
衛莊劍勢一變，一記橫掃。
蓋聶只得一邊向後退出，一邊縱劍格擋。
淵虹跟鯊齒錯在一起，角力過程中，蓋聶朝衛莊質問道：
“你會百步飛劍？”
衛莊聽到蓋聶不復淡然的聲音，十分愉悅地說道：
“我是鬼谷弟子，師傅他老人家，又憑什麼不傳我劍法呢？”
……
就在這時，嬴慎發現趕到的天明。
見他的身邊沒有高月的存在。
頓時明白，恐怕高月跟幻音寶盒已經落入月神的手中了。
正暗自思量此事帶來的影響。
“乓”的一聲。
淵虹被折斷的聲音傳來，正是衛莊用鯊齒折斷淵虹的名場面已經發生了。
天明看著被折斷的淵虹，大吼一聲：“不！！！”
緊接著，贏慎看著蓋聶用斷劍制服衛莊，說教了一番。
又被衛莊毫不猶豫的一劍擊倒在地。
心中頓時無語，蓋聶手下留情，可不代表衛莊會手下留情。
知道自己又得收個屍了。
贏慎提著凌霜劍走到蓋聶身側。
看著即將昏迷過去的蓋聶，兩人眼神交錯之間，嬴慎搖了搖頭。
示意自己無法在這件事上給予太多的幫助。
不過，在彎下身子準備背蓋聶起身的時候，在其耳邊說道：
“端木姑娘還沒死。”
在嬴慎背在背上的蓋聶有氣無力地道謝一聲：
“多謝。”
真的看到這一幕還真是有點難受，看來又到愉快的弟弟教學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