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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求藥

在欣喜自己終於在仙界找到一個知己的同時,劉明對馬師皇的傷勢也越來越擔心。出去尋藥的赤陽真人始終沒有訊息,馬師皇的傷勢卻日漸嚴重,一天下午正和劉明談話時突然昏迷過去,再也不見醒轉,身體也一天天的消瘦起來。劉明等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情急之下再也顧不得許多,商議一番後,讓飛遁最快的丁蘊直接回赤霄山報信,剩下幾個天天眼巴巴的守在馬師皇榻前。

赤霄山中,何道人最先得到了訊息,二話不說,把丹房中所有的丹藥都帶在身上後,轟開了青木老人的閉關密室,又急匆匆找到梅姥姥,三個人在丁蘊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截雲嶺。等一見到馬師皇那憔悴的病容,連一向最矜持作態的青木老人都雙目含淚。

何道人哭了一陣,開始為馬師皇檢查傷勢。令人意外的是,馬師皇周身都沒有絲毫傷痕,只是在後心處的肌膚上有一枚隱約可見的鬼面印記。那印記成菱形,不過指肚大小,顏色比膚色略深,如不留意,甚難發現。

“應該就是這個了,”再三檢查後,何道人肯定的說,“先師體內生機衰敗,血脈枯萎,應是被某種陰毒法寶所傷。這個印記極象玄都陰雷所留的傷痕,等我試驗一下。”

何道人說著摸出一根扁平的木針,在那枚鬼面印記上虛虛一挑,木針上蒼霞一閃,一股極細的灰白色光煞從那枚印記中衝出,瞬間沒入木針中。何道人臉色大變,倉惶後退幾步,榻上的馬師皇隨著這絲灰白色光煞的出現也是一聲悶哼,嘴角處溢位絲絲血痕。

“先師。。。”何道人手中的木針已經完全變為灰白色,連帶著持針的手指上也出現了一絲灰白細線,在皮膚下緩慢上移。旁邊的梅姥姥見狀大驚,木杖一挑,把那枚木針擊飛,對著失魂落魄般的何道人大喊道:“還不趕緊療傷。”何道人這才醒悟,聽話的盤坐於地,全力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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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個時辰過後,何道人身軀一震,“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血中一枚龍眼大小的血珠,上面佈滿灰白色的絲絡。

“好厲害的陰雷,”何道人徐徐睜開雙目,面色灰白,聲音沙啞低沉:“我可以確定造成那枚印記的法寶就是傷了先師的元兇,可惜我見識太少,認不出是那派秘製的陰雷,無從知道醫治之法。為今之計,只有去南海玉泉島求得一株毒龍草來,才有可能將侵入先師體內的邪氣驅出,可惜那玉泉島主生性吝嗇,我昔年隨著先師曾經七次上島求藥,都未能如願,如今說不得還要再走一遭了。”

梅姥姥長眉一揚,道:“哪有這麼多顧慮,要我說,我們這就糾集人手,直接打上島去,管那島主如何,搶出毒龍草救治先師要緊。要是他膽敢推拒,延誤了先師病情,老身豁出這身修為,也要讓他魂飛魄散,全島陸沉。”說著滿臉煞氣,倒提木杖就往外走。

青木老人一把把她拉住,怒道:“梅姥姥,你怎麼如此不顧大局,還全島陸沉,如此兇殘手段虧你說得出。”

“都什麼時候了,還講什麼大局,”梅姥姥怒氣更甚,一把退開過來勸阻她的姚敏,指著青木老人道:“你捨不得那一身修為就直說,找什麼藉口。反正老身深受先師大恩,就是此身化為劫灰也義無反顧,你要是怕死就留在這裡好了。”

“你。。。”青木老人被這一番搶白氣的渾身顫抖,“老夫何曾。。。”他看著一臉不屑之色的梅姥姥,最後一跺足,恨聲道:“罷了罷了,老夫就陪你走這一遭,天大的禍事我自承擔。”

這一下場面更亂,何道人趕緊攔住正在氣頭上的兩人,勸說了半天後,梅姥姥氣哼哼的停住腳步,雙眼緊緊盯住劉明道:“明小子,你倒是說說姥姥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當然有理,”劉明一拍手,“無論如何,那毒龍草我們肯定是要弄到手的,為此不管採用什麼手段都不在話下。”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梅姥姥也是不住點頭,看向他的目光也柔和許多。

“不過,”劉明話鋒一轉,“聽剛才何道人所說,那玉泉島主對這毒龍草似乎是極為珍視,保不準有什麼防護手段。我擔心如果真的正面攻打的話,那家夥抵擋不過,萬一狗急跳牆,用什麼事先埋伏下的手段毀了那毒龍草,我們事後就是把他銼骨揚灰也無濟於事啊。”

聽他這麼一說,梅姥姥也皺起了眉頭:“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這也不難,我們只要做好兩手準備,一方面正式登門求藥,只要能求到,代價大一點也無妨;另一方面也要暗中探察一下那玉泉島的佈置,起碼要摸清那毒龍草附近的防禦安排,萬一翻臉的話,就直接下手。”

“不錯不錯,明小子的安排倒是十分妥當,我們這就安排人手動身吧。”梅姥姥沉吟一番,到也從善如流,旁邊的青木老人板著臉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劉明的安排。

在安排人手的時候,劉明又提出,如今馬師皇昏迷不醒,唯恐那暗算他的人又來下手,所以請梅姥姥與青木老人兩個留下來近身守衛。對這個提議梅姥姥兩個人答應的倒是很痛快,讓劉明大感意外。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何道人帶頭,劉明、姚敏、鳳菲兒、石漱泉、丁蘊一行六人便從截雲嶺起身,因那南海之上並沒有迎仙亭佈置,眾人輾轉到了南海邊上,便各駕遁光隨何道人直奔那玉泉島方向而去。

海路無涯,眾人剛飛臨海上時,正值黃昏,四下裡雲霽風輕,如血殘陽照到那廣闊無限的海面上,波翻浪湧間閃起片片金鱗,一眼望不到邊際,無邊奇景看得劉明等人目眩神迷,連聲稱讚不已。

又飛了幾個時辰,那無際的海面上漸有風起,轉眼間烏雲已如潮般湧至。劉明看看周圍能見度越來越低,便將在那蜃冥道人處蒐羅來的那些夜明珠拿出來,給眾人分了。一片漆黑的海面上,這點點光珠分外惹眼,引得海中魚介紛紛聚集過來,不時有巨魚仰起大如山嶽頭脊,噴出來的浪花直似雪山崩倒,在珠光的映照下有如灑下半天銀雨,半晌不息。

正看的起勁,倏地頭頂黑雲中的電光有如金蛇亂竄,只閃得一閃,便是一個震天霹靂響起,緊接著暴雨如注,四下裡更是昏暗,珠光照射不到丈許方圓,稍遠一點便再不可見。

何道人招呼眾人將遁光合到一處,加急上飛,打算衝破雲層後在作打算。誰知那電光隱隱的黑雲竟然出人意料的厚實,眾人加急飛了半個多時辰竟然還未能脫離。劉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剛想招呼眾人暗自戒備,眼前突然光明大放,定睛一看,只見頭上天色分外清明,滿天星斗密佈,微風不揚,一片靜謐。俯視腳底來處,只見一片灰白色雲煙似海中波浪一般,連綿起伏,那清冷的星月光輝撒下,映的四下裡一片朦朧,彷彿身處夢中世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