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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將計就計

老朱急不可耐,陳恪只好一五一十講出了自己的辦法。

到現在為止,只是懷疑問題出現在了送藥材的路上,背後幕後黑手是何人,一無所知。

目前情況下,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陳恪的計劃是,先傳出貢院那些病患有中毒的症狀,之後直接傳出他弄出了可解毒的藥,最後再遣人從御藥局往貢院送藥材。

若真是出現在送藥材的路上,那此人十之八九定還會搞破壞的。

聽了陳恪的建議,老朱倒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其實,別看老朱平日裡吹胡子瞪眼,給人一種不好想與的樣子,實則老朱絕非剛愎自用之人,一般有用的建議在老朱這裡都是能得到實施的。

得到老朱的用以後,陳恪當即便著手準備了起來。

第一步,陳恪先安排陳安九把貢院中病患中毒的訊息傳出去。

陳安九本身就頗為機靈,經過這段時間的磨鍊,基本能按陳恪意思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

接了陳恪吩咐,陳安九隨便在貢院附近尋了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距貢院較近,大部分醫者都住在了這裡。

想要把陳恪吩咐的訊息傳播下去,這裡是最合適的地兒。

陳安九點了兩盤小菜,又要了一壺酒。

剛開始的時候還在自己獨飲,喝著喝著,不知怎麼就舉著酒壺踉踉蹌蹌行至了旁邊一桌吃飯的幾人前。

“你們都是參加選拔的醫者吧?”

幾人瞅著陳安九喝了不少酒,沒人願搭理他。

沒人搭理,陳安九也不氣餒,繼續道:“告訴你們個小道消息,你們千萬別往出出說。”

說成,陳安九直接滿嘴酒氣的湊近了幾人,道:“你們知道嗎?那些幫著選拔你們這些醫者的病患中毒了。”

這些人之前不願聽,是覺著陳安九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來。

現在一聽陳安九所言的事情如此重要,紛紛豎起了耳朵。

“你們想知道?哎,我還就不告訴你們。”陳安九賣了個關子。

人往往會對輕鬆得到的東西存疑。

就如此事,陳安九若直接告訴他們,他們反倒會懷疑陳安九的用意了。

陳安九有些欠揍,提起酒壺就要走。

有人當即便拉下了陳安九,道:“這位小兄弟,你都知道些什麼,就告訴我們唄,我們千里迢迢趕至京師也不容易,這樣,作為回報,我替你號脈。”

有病才號脈,沒病號脈作甚。

陳安九不買賬,另一人隨之道:“這樣,小兄弟,你的飯菜我們幾個湊湊包了,你到底知曉些什麼就與我們說說唄。”

陳安九隻想賣個關子就說的,完全沒想過讓人家付飯錢的。

但既已說到此,陳安九若不同意,這些人反倒會懷疑他的居心了。

沒辦法,陳安九只能應了下來。

有付飯錢的驅使,陳安九說的很多,道:“我有個同鄉在貢院裡面做庖廚,因而把送菜的活兒送給了我,上午我去送菜時,正趕上有病患中毒,亂哄哄的,我貼了一壺酒才從同鄉口中打聽出了訊息。”

說著,陳安九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嗎?用在病患身上的那些藥材還是從御藥局拿過去的。”

御藥局拿過去的藥材卻讓病患中毒,那是御藥局的藥材有問題了?

說著,陳安九灌了口酒,道:“不過,你們放心,安樂伯在發現中毒後,當即便給病患灌下了綠豆湯催了吐,之後又給病患喝下了雞蛋清,說是保護什麼胃粘膜,現在安樂伯在鼓搗能解鶴頂紅毒的解藥了。”

說到這裡,該傳遞的小道消息也就基本差不多了。

有人問道:“那些病患中的是鶴頂紅?”

有人又道:“鶴頂紅能有解藥嗎?”

一連串的問題出口,陳安九並未再做回答。

陳安九不回答,另外的人則當即道:“聽聞安樂伯醫術高超,經安樂伯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症,或許安樂伯真有辦法也說不準。”

隨著陳恪診治的人越來越多,倒有人開始相信起他的醫術了。

緊接著,有人又道:“只是聽聞安樂伯給人治病時常喜開膛破肚...”

陳安九把該說的都說了後,也不願再聽這些人一輪陳恪,抓著酒壺踉踉蹌蹌起身,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走了,你們繼續喝吧,等下次我再有小道消息時再第一個告訴你們,對了,記得我那桌的。”

這幾人知曉後,用不了多久,陳恪想要讓人知曉的東西便會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外面亂成一鍋粥,貢院裡面依舊在有條不紊的篩選著方子。

陳恪則在太醫院中悠閒的品著茶。

現在外界都以為他在鼓搗著用於鶴頂紅的解藥,他當然是得待在太醫院裝裝樣子的。

為了方便陳恪儘快結局消毒的幕後之人,老朱特意把軍將大學堂訓練出的那些學員暫調給他,讓他指揮。

雖只有二十人,但都是經過嚴苛訓練的。

最關鍵的一點兒,這些人是陳恪訓練出來的,完全可做到與他緊密的配合。

這些學員沐休之後,便回了軍將大學堂繼續如之前那般訓練。

接到老朱旨意後,便當即進了宮。

這個事情雖說沒有沙場上那麼快意,卻也是他們進入大學堂後第一次展現自身本事,好多人都已經是急不可耐了。

範深追問道:“陳...安樂伯...到底何時行動?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

範深性子如此,怕是很難改變。

對範深的詢問,陳恪嚴厲叮囑,道:“不管什麼時候出去,最後肯定是要行動的,一旦行動,必須聽令,不可肆意妄為,不可擅自行動,之前你怎麼樣我可以幫你善後,現在你若有抗令,那可涉及軍法了,到時候就是我也保不了你。”

範深這人必須得時時刻刻為他敲響警鍾,稍有疏忽可就不知又幹出何事了。

對陳恪的刻意叮囑,範深倒是不服氣了,道:“少看不起人,我之前或許是莽撞了些,但可不代表我永遠都那麼莽撞。”

你之前只是莽撞了些嗎?

陳恪嗤之以鼻,一旁的袁朗倒是為之說了好話,道:“深子這段時間莽撞的毛病改了許多的。”

陳恪是以私人身份安頓範深的,袁朗也是以私人身份回答的。

不管怎麼說,袁朗說話總歸是可信的。

袁朗出言後,陳恪笑了笑,道:“那就好,再等上會吧,明日肯定會行動了,你們好生歇好,一旦開始行動就不能再出任何問題了。”

這事兒不能著急,畢竟當下鶴頂紅無藥可解,他能弄出來就已夠稀奇了,可不好再不費任何吹灰之力。

最關鍵是,還得讓給流言一個發酵的機會。

至少得給背後之人一個準備的時間。

因而要行動最早也應該是在明日早晨的。

在陳恪安排下,這些人直接睡在了太醫院。

這些人多數都是勳戚子弟出身,本沒那麼多講究,在經過一段時間訓練之後,更沒什麼太多要求了。

陳恪雖給他們安排了些公房,但他們卻都席地而睡,睡在了地上。

他們將來極有可能是被派上大用的,現在隨意些,將來對他們是有莫大的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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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許是太激動的緣故,這些人也沒怎麼睡。

要說沒心沒肺,睡得最好的也就要屬陳恪了。

之前在貢院滿腦子想的都是選拔醫者的事情,現在離開那地兒,這事兒好像忘記了似的,不再做任何多想。

至於背後之人,陳恪完全就沒放在心上。

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這了,也不怕他再使出其他花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