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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論陰險,我司馬懿甘拜下風

郭淮將自己描述成一個從涼州逃難至此的文士,頗有才學,欲求仕於魏,求見大將軍司馬懿。

一通解釋下來,儘管郭淮沒有透露自己的真正姓名,官舍小吏司馬方的臉色還是變了。

一開始,因為郭淮體型大變和不修邊幅的原因,他並沒有認出後者――他之前也只是遠遠地見過郭淮幾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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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郭淮的敘述,眼前之人與郭淮的形象逐漸重合。

“郭淮,你是郭淮!”司馬方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我!”郭淮激動點頭,險些當場飆淚,他感覺到籠罩在頭頂的陰霾即將散去,眼前這個小吏既然認出了他,必然會助他見到司馬懿,說清原委,一雪汙名。

正心潮激盪,忽聽司馬方喝道:“來人,將這個蜀國奸細抓起來!”

“關入地牢!”

“???”

郭淮整個人都懵了。

兩名五大三粗的兵吏聞聲而來,蠻橫地將愣在當場的郭淮給拖了下去。

……

是夜,冀縣臨時大將軍府。

司馬師抱著一摞竹簡走進內室,放在司馬懿面前,又端來一支蠟燭,輕聲道:“父親,細作從涼州方面傳來訊息,郭淮日前企圖脫蜀歸漢,失敗被捕,於牢中患上瘟疫,不治身亡。所有情報全在這裡了。”

“父親,如此看來,蜀軍大肆宣揚的‘郭淮即將出任蜀漢涼州刺史’都是假消息,郭大人並未叛國投蜀啊。”

司馬懿微微頜首,接過蠟燭,開始一卷一卷地檢閱關於郭淮這幾個月的詳細記載,想從中確認兩點,一,郭淮是否真的不曾叛魏;二,郭淮是否真的已經死亡。

確認了第一點,就可以為其平反;確認了第二點,則可以立即實施營救計劃。

哪怕花點錢,哪怕付出點代價,司馬懿也要把郭淮撈回來。

無論怎樣,他都需要拿出這麼一個積極的態度,不單單是籠絡部下人心;更因為郭淮與他歷來相厚,他需要向朝廷方面澄清自己識人不明的嫌疑。

之前,“郭淮投蜀”、“郭淮即將出任蜀漢涼州刺史”的訊息傳到京城洛陽,文武百官已經對他多有非議。

所有人都知道,郭淮與他司馬懿的關係。郭淮投了敵,他司馬懿又如何能撇清關係?

司馬懿很清楚,自己被“官降一級”並不是“救援涼州不力”,那只是只是官方給出的託詞,真正原因還是被郭淮投蜀給牽連了。

身為三軍主帥,司馬懿對局勢有著自己獨到的判斷。

所以他要弄清楚,郭淮是否還活著!

但很可惜,仔細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資料來證明郭淮還活著,只能證明郭淮並未投蜀。

司馬懿失望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份竹簡上寫著“郭淮”二字,他連忙把那捲竹簡抽出來,鋪開到桌子上,伸手小心翼翼籠住燭焰,俯身定睛細看。

“建興九年二月初三,郭淮被焚於城南亂石崗。”

由於近幾年來多次對蜀作戰,司馬懿曾繳獲過很多蜀漢公文,熟知蜀漢那一套公文記錄方式。眼前短這短十幾個字,在他眼裡卻蘊含著很多資訊。

這是一份普通的軍事記錄,時間是五天之前,也就是郭淮首次逃亡失敗的一個月後,內容是火化郭淮。

這些內容表面上都沒問題。

真正令司馬懿懷疑的是最後一句:“郭淮被焚於城南亂石崗”,這個說法非常耐人尋味。如果郭淮先死於瘟疫而後再被焚,這句應該寫成“焚其屍於城南亂石崗”。而這一份文書中記錄的是“郭淮被焚於亂石崗”,說明郭淮被焚燒的時候一定還活著,所以才會如此記錄。

也就是說,郭淮當時在沒死透的情況下,就被焚燒了。

沒死透……

司馬懿眼前劃過一道亮光。

這很有可能是郭淮的假死脫身之計。

不是可能,是一定!

這個念頭司馬懿在心裡迅速成型,並越來越清晰。

他瞭解郭淮,後者文武雙全,善治軍、通謀略,是魏國少有的俊才。

金城之戰,若非馬謖擁有那麼多精良新奇的器械,即使馬謖以二十倍的優勢兵力來攻,司馬懿相信,郭淮至少能與之周旋個把月。

而不是一天就被破城。

正沉思間,司馬昭推門而入,叫道:“父親,官舍小吏來報,拿住一個蜀軍奸細,貌似郭淮。”

司馬懿迅速收攏住混亂的思緒,直起身來,並未立即下令召見郭淮,而是環顧兩個兒子一眼,沉吟不語。

他有九成九的把握敢斷定,官舍裡被抓住那個人一定是郭淮,必然是郭淮。

從瘟疫中活下來的郭淮逃回來了。

瘟疫……

司馬懿自語了一句,忽然神色大變,急令道:“快,封鎖官舍,不許任何人進出,立刻,馬上!”

司馬師本來很驚喜,因為他比父親司馬懿更早看到這些情報,更早推斷出郭淮未降未死的可能,所以聽到弟弟司馬昭說“郭淮歸來”,立時喜不自勝。

但一聽父親的命令,立即意識到這其中有詐,頓時大驚,急匆匆出門而去。

和“愚蠢”的弟弟司馬昭不同,司馬師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要親自去處理這個事件。

房間裡剩下父子二人。

司馬懿直視著司馬昭,沒有說話。

司馬昭被父親這種銳利無比的目光看的心裡有些發毛,忐忑的問:“父親,出什麼事了?”

司馬懿收回目光,暗暗嘆了口氣。

太嫩了,這個兒子還是太嫩了。

因為近衛軍這塊是司馬師統領,而情報這塊是司馬昭在掌管,所以,司馬懿和司馬師看過的情報,司馬昭都提前看過。

正常來說,司馬昭在得知郭淮歸來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即封鎖官舍,而後再來稟報。

先來稟報的話,萬一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導致瘟疫傳染開……

那駐紮在冀縣的數萬兵馬,焉能活命?

不過也不怪他,他畢竟才二十歲……司馬懿搖了搖頭,沒有出言責備司馬昭,而是吩咐道:

“司馬昭。本將軍令你立即將城中所有兵馬開赴城外駐紮。”

一聽這個稱呼,司馬昭就知道事情很嚴重了,連忙拱手領命,提劍而去。

司馬昭離去後,平靜的冀縣一下子熱鬧起來。

將軍的吆喝和馬匹的嘶鳴交織在一起,響徹夜空。

一夜凌亂。

到黎明時分,司馬師拖著疲憊的身軀迴轉,並帶回來一個壞消息:

官舍小吏司馬方出現了瘟疫症狀,之後是官舍地牢中的力囚、勞役、流民,也都出現了輕微的麻疹。

司馬懿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壞消息終於還是發生了。

其實從剛推斷出郭淮沒死那會他就有了懷疑:馬謖是何等樣人?這是一個比諸葛亮還工於心計的老銀幣啊。

諸葛亮平定南蠻時,他獻上“攻心為上”、自己就任雍涼大都督期間,他獻上的“反間計”,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這樣一個人,會被人用計謀矇蔽?

想想都不太可能。

雖然郭淮確實是個人才,但玩弄陰計這方面,司馬懿承認,當世很少有人能比得過馬謖。

此人行軍打仗或許很一般,除了龜縮不戰和偷襲,再無一能。但他在算計別人方面,那特麼是真的陰險!

司馬懿至今還記得馬謖當初對曹真講的那個“曹叡與四個顧命大臣乘船出行”笑話。

【魏主曹叡與四位顧命大臣同乘一船出遊,船行到大河中間,忽然開始漏水下沉。

場面萬分危急,此時必須要有人肯犧牲自己,跳下船去,才能保住曹叡不被淹死。

這個時候,曹真勇敢地站了出來,喊了聲‘為了曹家霸業……’,然後跳了出去。

大船下墜暫緩,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交口誇讚曹真乃曹家良將、魏之忠臣!

但過了一會兒,漏水更多,下墜趨勢再次加快,必須再跳出一人,減輕船上份量。

於是,曹休無奈,喊了句‘為了天下百姓……’,跳了出去,大船沉沒之勢暫緩。

但是,暫緩了一會兒又不行了,船繼續下沉。陳群猶豫半晌,喊著‘為了忠貞名節……’,也跳了下去。

大船並沒有穩多久,很快又開始吃水,這時船上只剩兩人,曹叡和司馬懿。

司馬懿騰地站起,義正言辭地大喊一聲“為了大魏江山!”

說著就把曹叡扔出去了。】

……

正是這個笑話,讓司馬懿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太敢主動上朝面君,每天都夾著尾巴做人,幾乎低調到塵埃裡。

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陛下曹叡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很不對勁。

而令他陷入如此窘境的罪魁,就是馬謖。

雖說他的確有那麼一絲絲不可宣之於口的小心思,但天下間的門閥世家們,哪一個誰沒有小心思?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各憑本事運營著自己的家族,只有馬謖這廝,不但看破了,還大肆宣揚到處說他司馬懿有不臣之心,久後必反,久後必噬主。

這就讓司馬懿很氣憤。

卻又拿馬謖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說,馬謖此人……實在是太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