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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背刺

雖然孫權調派兵馬的命令在一月中旬就已經下達,但大軍從集結到籌備糧草器械,再翻山越嶺奔波三四千裡到交州,仍需兩個月乃至更久。

預計最先殺到榆林郡桂平城的,將會是交州刺史呂岱所糾集的三千多人馬。

據探子來報,這次呂岱準備的很充分,更有戴良,薛綜、陳時三個太守隨軍,口號也喊得很響亮:誓要蕩平“士家餘孽”和“陸家反賊”,全復交州,找回上次大意兵敗的場子。

但呂岱這次的目標並不是榆林郡這個硬茬子,而是榆林郡更西面、兵力幾乎被陸凱抽空了的交恥郡。

單單這一手避實擊虛,就顯示出呂岱的軍事素養。

不過馬謖仍安坐府城,與大舅哥陸凱談天說地,飲酒尋樂。

絲毫不為大兵將至而擔憂。

甚至還抽空搬了個新家。

新府邸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院落,比原來的太守府邸佔地更廣,建築風格也更大氣,最主要是房子是嶄新的。

而喜新厭舊是大多數人的通病。

馬謖帶著新夫人在門口瞅了半天,將新宅其命名為龍度亭侯府。

這個名字是有來歷的。

士燮年少時師從學者劉陶,其後逐漸升任交趾太守。後被東漢朝廷加職綏南中郎將,遷安遠將軍,封龍度亭侯。後來,在步騭接管交州時歸附孫權,被孫權加為左將軍;此後又因誘降益州豪族雍闓而遷任衛將軍,進封龍編侯。

為了顯示出自己起兵佔據州郡的正義性,冒名“士三”的馬謖是不承認孫權給士燮所封的官職爵位。

大管家陸銘正一頭大汗指揮著眾人忙進忙出,放置傢俱,擺設格局,添置物什。

整個新府邸裡亂糟糟一團,幾乎無從下腳。

馬謖正抱著膀子,笑眯眯地站在陸萌身後,以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欣賞自家夫人的曼妙風姿,卻見陸凱急匆匆來找來,商議發兵阻擋呂岱,保護交恥郡一事。

兩人領著一幫親隨,出來府邸,尋了城中一家最大的酒肆,坐下細談。

酒肆掌櫃見兩人正是前兩日新上任的太守“士三”和鄰郡太守陸凱,連忙清退了所有閒雜人等,將整個酒樓二樓都騰了出來,隆重招待。

酒菜依次擺上。

馬謖悠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嘬了一口,眯著眼嘖嘖稱歎。

“好酒!”

馬謖愜意的小表情,看呆了陸凱。

陸凱性格敦厚,父母去世的早,他又是兄妹三人之長,足足大陸萌十四歲,從小就為弟弟妹妹操碎了心。尤其是這個小妹,心比天高,模樣嬌俏,武力值高,下手很糙。

陸凱一度認為這個小妹會嫁不出去,孤獨終老此生。

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了個文武雙全,志向遠大的如意郎君。

雖然一開始得知二弟是被妹夫(馬謖)的部眾給逼死的時候,曾有過想不開,但後來得知主要過錯人並不是妹夫後,陸凱很快釋然了。

戰場上刀槍無眼,沒有人能保證活著回來。

所以,在瞭解到妹夫的真本事後,陸凱選擇認下這門親事,給他站隊,搏一搏富貴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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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看到馬謖那一副小富即安的神態後,陸凱覺得,自己似乎得收回“志向遠大”這個評價了。

妹夫今日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讓他想到了一個人:痴迷美色,坐守自安的東吳大帝孫權。

眼看那呂岱都殺上門來了,妹夫還有閒工夫在這喝小酒?

陸凱怎能不急?

當即騰地一下站起,噼手奪過酒杯,重重頓在桌上,氣道:“沉迷酒色,妹夫莫非無大志乎?”

“兄長何出此言?”馬謖微微一笑,並不著惱,一邊給陸凱斟滿酒,一邊按他坐下,“萬事莫慌,有我在,天塌不了。”

陸凱心下稍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色仍是不悅。

馬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閒聊著,問起陸萌的這些年的成長經歷。

陸凱耐著性子一一作答。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為陸家操碎了心。以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和弟弟妹妹講述在外面的見聞。尤其是小妹陸萌,最得他疼愛,每次都耐心回答她的所有提問。

陸萌問的最多的就是“天下英雄有哪些”、“世間還沒有比周公瑾更優秀的男子”、“如果沒有比周公瑾優秀的,那才華氣質上接近周公瑾的有沒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平日裡,陸凱也最喜歡在人前誇讚自己的小妹。

但是今天,陸凱卻是對妹妹的話題毫無興致,盯著馬謖沉默半晌,突然來了一句,“妹夫,我聽著你口音不像交州人啊。”

馬謖一驚,連忙打了個哈哈:“那兄長看我像哪裡人?”

陸凱想了想,不確定的說:“似乎帶著點荊州的味。”

馬謖暗暗松了口氣,笑道:“沒錯,我出生在交州,後來孫權奪我祖業,不得已,只得被迫隱姓埋名避難於荊州,至今已有五六年矣,想來應該是沾染上了那邊的口音。”

“兄長,這很合理吧……”

陸凱點點頭,皺著眉頭道:“不過聽著你的話裡頭,偶爾還夾著一些川中的俚語,這是怎麼回事?”

馬謖心下又是一驚,卻哈哈大笑道:“正如我剛才所說,避難荊州期間,我也曾遊歷四方,去過蜀地……兄長,這很合理吧?”

陸凱再次點頭:“說來,我也時常與令尊相見,卻從不曾聽他說起過你。”

“兄長,你喝醉了,家父已棄世多年。”

“不,五年前,我時常與令尊把酒相談。”陸凱搖頭說道。

“啊,哈哈哈……兄長取笑,取笑了。”

陸凱笑眯眯看著馬謖,微微搖了搖頭:他已經懷疑眼前之人並不是士燮之子。

之前,趁馬謖不注意的時候,陸凱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又看,都沒發現馬謖與士燮乃至士微的外貌有一丁點相似之處。

甚至在馬謖給他倒酒的時候,陸凱注意到,前者的脖子後面沒有青龍圖桉,而士家自士燮以下,都有在後頸上紋有青龍圖桉,以示自己為“龍度亭候”的後人。

於是暗自想:“妹夫莫不是假借士三之名,以便更快拿下整個交州?不過,雖然這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名,他看上去也不那麼實誠,但是周身卻散發出一種可以依靠的強大自信。”

思及此,壓低聲音問道:“妹夫,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何人?”

馬謖直直望著陸凱,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想當然。陸凱只和他相處了幾日,就已經察覺出他諸多破綻,意識到他不是士燮後人,那麼陸萌、陸銘等每日朝夕相處的人,就不可能看不出。

但是他們都沒提及此事。

正如張良蕭何知道劉邦不是白帝,斬殺白蛇也沒有那麼多含義,關羽張飛知道劉備的真實身份(或許不是皇室後裔)卻沒有說破那樣,當一個利益集團綁架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會不自覺地維護這個集團首腦的名譽。

大概就是這樣的考量了。

馬謖面色慚愧的點了點頭,四下看了一眼,見親隨們都離得很遠,低聲說道:“不瞞兄長,我乃荊州一大戶子弟,姓常名幼,字遇春……”

在陸凱“果然如此”的眼神注視下,馬謖編了一個熱血勵志的“多年在外面的漂泊,結交江湖才俊,欲圖大業而不得”的故事。

末了,囑咐道:“兄長,此事你知我知,萬萬不可告於他人。”

陸凱頜首,捋著鬍鬚道:“妹夫,這才對嘛,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如何還要隱瞞身份?此事入我耳,便到此為止。”

說著,話音一轉,憂心忡忡說:“這交恥之危,不知當如何御之。”

馬謖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負手走到二樓視窗,但見天色蔚藍,春日高懸,清新空氣撲面而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陸凱,感慨道:“這天下飽受離亂已久,不知何時才能安寧,無論興亡,百姓皆苦啊。”

許是觸景生情,許是難得有了片刻空暇,馬謖眼前浮現出許多往事,有這個時代的,有另一個時代的。

種種場景走馬觀花般一晃而過。

這一場酒,一直吃到傍晚方休,馬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記得醉醺醺被人扶了回去,被一個充滿馨香的柔軟嬌軀給接住,一起跌倒在在柔軟的床榻上。

而後,記憶一片凌亂。

……

在馬謖與陸凱於酒肆樓上飲酒的時候,偏將何弘也在同一家酒肆,坐在一樓角落裡,神色低落的獨自飲著悶酒。

自從上次被俘放回之後,他的聲譽便一落千丈。

大家紛紛背地裡指指點點,說他連女流之輩都打不過。

何弘顏面無光,很是壓抑。

但更壓抑的是,他的白月光陸萌,在他被俘虜那幾天,已經成為了他人之妻。

受此連番打擊,何弘頓時一蹶不振,每日留宿煙巷、滯留酒肆。

雖然他也找過幾個名伶,狠狠雨雲了幾次,但是心裡始終掛念著陸萌,於是,今日又晃晃悠悠又來到經常光臨的這家酒肆,借酒澆愁。

掌櫃的一邊給何弘倒酒,一邊說:“何將軍,若是換個人,自然是爭不過將軍你的,即使爭過了,你也可以再把三小姐搶回來。”

“可是如今三小姐已經成了新太守的夫人,將軍你就別想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

何弘冷哼一聲,斜了一眼掌櫃:“哼,太守大人怎麼了,他勝之不武,他奪人所愛!”

掌櫃一時被噎住,於是換了個話題。

“我的何將軍誒,像你這樣有模有樣的俊才,投懷送抱的好女子一大把,幹嘛要跟太守大人的夫人過不去,別的不說,你看看太守大人那四大部將,個個勇勐異常,心狠手糙,那李家主和黃家主,說殺就殺了,我勸您一句不愛聽的,你還是儘早收了這份心思,免得自取其禍。”

何弘怒氣衝衝起身,扔下一個大泉二千,轉身出了門。

他現在聽不進去任何規勸的言語。

掌櫃的悻悻地收了銅錢,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喝酒喝得不快活,待在城裡又被人指指點點,好不鬱悶,何弘於是便約著兩個相熟的裨將,去城外打獵散心。

其中一個裨將叫程狐,另一個叫呂苟。

三人關係很鐵,一起打過獵、一起喝過酒,一起扛過同一雙玉腿。

出城不遠,何弘向兩個狐朋狗友提起陸萌的事,語氣耿耿於懷。

程狐聽罷,勸何弘道:“將軍,我勸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要是擱以前,士三還是山匪或陸太守幕僚的時候,咱們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他,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啊!他已經貴為太守,一言能定我等生死,惹不起的。”

呂苟也附和道:“沒錯,最近陸凱太守整天和他在一起,還說他文武雙全,有不世出的統兵才能,這不是笑死人嗎?一個土匪頭子有統兵才能?靠裙帶關係還是靠床上功夫統兵啊,哈哈哈……”

三人一起鬨笑。

何弘心中鬱悶稍稍緩了些。

笑罷,程狐話音一轉:“不過想要奪回三小姐,也不是沒有辦法,就要看將軍願不願意冒風險了?”

何弘一怔,循著聲音望去,只見程狐臉上掛著智珠在握般的笑容,於是問道:

“此話怎講?”

程狐悠悠地道:“君不見呂岱呂刺史發兵攻打交恥之事乎?”

此時的何弘已經被挑起了好奇心,開口追問道:“有話但請直言,縱是將這乾坤倒轉,付出性命,我要拿下那個女人!”

“好!有膽識!好男兒就該如此!”程狐和呂苟對望一眼,發出一陣讚歎。

而後低聲說道:“我已與呂刺史搭上線,呂大人此次乃是明攻交恥,欲引那士三揮軍去救,而後暗圖榆林。如此大好時機,將軍可探明府城軍隊動向,秘密報於呂大人知曉。如此,待到城破之日,便是將軍納娶三小姐之時。”

聞言,何弘陷入了沉思。

……

翌日上午,馬謖兩腿打著哆嗦來到前廳,召集四大部將及眾將商議大事,何弘位列末席旁聽,

馬謖高坐主位,揉著因喝酒累到而發麻的雙腿,沉聲道:

“就目前的情報顯示,東吳交州刺史呂岱興兵三千,已過榆林地界,預計五日後將到交恥郡治,諸位可有良策破敵?”

也就是說,再不出兵抵擋,交恥郡必然有失。

但如果出兵去攔截呂岱,榆林郡就會陷入空虛無備的境地。

而招募新兵馬的工作才剛剛開始,新兵成軍還需要一些時間。

在這個節骨眼上,城中的三千士兵不能輕動。

更何況,呂岱已經吸收了上次的教訓,收起了大意和輕視,奇計巧謀已經很難再奏效。可以預見,接下來一場硬仗無可避免。

雙方兵力差不多,但是兵員質量完全不同。呂岱麾下都是老兵,而榆林城中的士兵有三分之一是土匪和農民,如果拋卻武將因素,正面硬剛的話,己方勝算不大。

所以,當務之急最好避開與呂岱硬碰硬,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成功。

思及此,黃襲率先進言道:“將……太守大人,他呂岱可以繞過榆林去攻交恥,我為何不可直攻廣州,奇襲番禺?今三千士兵被他悉數帶出,番禺已是空虛無備,末將只需五百人馬,便可端了他的老窩!”

“不錯!”

“有進步!”

馬謖眼神一亮,贊了黃襲一句,這傢伙不沉迷小黃書的時候,腦子還是很靈光的。

而後看向李盛。

李盛蹙眉想了想:“將軍,交恥各郡縣幾無兵士,奪無可奪,我料呂岱此次必是行那聲東擊西之計,明裡攻打交恥,實則對我榆林虎視眈眈。”

“如此,將軍何不將計就計,假意派出一支人馬去救交恥,實則伏大兵於呂岱來襲榆林之必經之路上,嘿嘿嘿……”

馬謖撫掌笑道:“可以,是個妙計!”

不等馬謖目光望來,張休撓著腦袋說:“將軍,俺覺得吧,前次逼迫豪紳捐錢捐糧一事,惹得眾家族怨聲載道,不如從中挑選一兩個靠得住的家族,令他們給呂岱傳遞假消息,然後嘿嘿嘿……”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此言不虛啊……三大部將齊齊智商線上,令馬謖大為感慨。

不過還沒等他高興完,楊百萬不樂意了,拱手上前道:“太守,我也有一計。”

“可在軍中挑選善射之士,備足弓箭,或藏身在伏兵之中,或藏身於要道兩旁山林之間,但見那呂岱領兵前來,一箭將其射死。如此,敵軍必然不戰自潰。”

此言一出,與會眾人全都驚呆了。

尤其以兩個人最為吃驚,一是陸凱,二是何弘。

陸凱震驚的是,這四人只是妹夫手下的普通偏將,竟然一個個跟韓信似的,妙計在胸,且非常有針對性,幾乎每一個計策都能完美破解呂岱的聲東擊西之計。

這,這是要幹大事的節奏啊。

而何弘震驚的是,這四個和他一樣武夫居然粗中有細,洞察力驚人,出言犀利。

如果新太守士三(馬謖)麾下都是這種軍事怪物的話,那這場仗,呂岱勝算可太低了。

甚至,走不到桂平城就有可能把老命給交待了。

何弘忽然有些慌了。

已經堅定了要背刺士三(馬謖)的決心,忽然出現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