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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東西在腳邊

連建木看了姚凱峰一眼,說:“這恁就別管咧,只管開個價都中了。”

姚凱峰左右為難,說實話,這東西姚凱峰是真他娘的想要!可眼下沒弄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姚凱峰還真不敢隨便開價,如果真是盜墓盜出來的,那姚凱峰倒不怕,畢竟死人是不會報警的。

至於姚凱峰奶奶那套“死人的東西碰不得”的迷信說法,姚凱峰壓根就沒信過。

可要真是他從人家手裡偷來的黑貨,將來雷子查到姚凱峰頭上,金錢上的損失倒還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姚凱峰肯定要步老魯的後塵,少說也要在苦窯裡蹲上個七八年。

“建木哥,是這樣的,你這東西成色太好,拿出去敢收的的人不多,你就實話告訴我,你這東西從哪兒弄來的,不然你這東西要是黑貨,那可就害了兄弟了。”

“黑貨?”連建木不解,但是一聽敢收他這朱雀尊的人不多,還以為這東西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自己也緊張起來了。

“老闆,恁是說這銅雀雀不吉利?太邪乎?”

老魯聽到這裡,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什麼呀!黑貨的意思是說你這玩意兒,是不是從別人手裡順手牽羊來的?”

連建木楞了一下,旋即連連擺手:“不是類,不是類,這銅雀雀不是俺偷來的,是俺在自己院裡挖地窖的時候挖到的……”

“在院裡挖地窖挖出來的?”姚凱峰眉頭緊皺,難道說,這個連建木的家,就建在一座古墓的上面?

“是咧是咧,就是俺挖出來的嘛!今天是14號,剛好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連建木顯然急於想把這朱雀尊轉手換成現錢,見姚凱峰非要把這東西的來歷弄個清楚才肯收,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連建木來自有“十三朝古都”之稱的南河羅楊,而且他的家,就在位於羅楊城北綿延起伏的尨山上,一個名叫“黑窪屯”的小村莊裡。

和所有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一樣,連建木雖說辛辛苦苦的在田地裡操勞了半輩子,可日子卻始終過得緊巴巴的,手裡的存款只有不到兩萬元。

眼瞅著來年大兒子就要成家了,連建木只得咬牙拿出所有的積蓄,打算把自己家這四面漏風的老房子翻新一下。

可是,就他的那點錢,買完紅磚水泥就已經所剩無幾了,實在請不起工人,沒辦法,連建木只好花幾百塊擺了兩桌酒席,請街坊們幫忙。

好不容易,房子的問題算是解決了,可剩下的那些事情,連建木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別人了,於是,他便和大兒子一起,重新擴建了院牆,壘起了灶臺,挖起了地窖。

像連建木他們這種非常貧困的村子裡,冰箱對於它們來說,完全可以算是“奢侈品”了,所以,幾乎家家的院子裡都會有一個地窖。

連建木家院子裡自然也是有的,但是由於當初挖的比較淺,只有一米左右的深度,儲存糧食的效果並不好,於是,連建木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再把地窖挖得深一些。

而這件青銅朱雀尊,就是在挖地窖的時候,被連建木給發現的。

按連建木先前的計劃,這次是準備把地窖挖到三到四米的深度,可誰知在挖到將近三米的時候,居然挖到了一個一米見方的青石板。

這塊青石板的出現,使連建木父子當場就愣住了,因為這塊青石板顯然是經過人工切割的,不僅邊緣的堎子上平滑無比,就連長度和寬度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的,後來他兒子找來了捲尺,橫豎一量,長度和寬度均是1.米,絲毫不差,是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正方形。

聽到這裡,姚凱峰忍不住插口問了一句:“那青石板上有沒有寫什麼字,或者鳥篆銘文之類的東西?”

連建木搖了搖頭,說:“沒有,啥都沒有,就是一塊大石板。”

老魯知道姚凱峰這麼問的意思,嘿嘿笑著說:“肯定不是墓碑之類的東西,你見過哪朝哪代的人,用四四方方的青石板做墓碑的?”

姚凱峰瞪了老魯一眼,心說你他娘的懂個屁,墓碑雖然多為長方形,可還有一種叫“墓誌”的東西,那可是標準的正方形,而且,墓誌和棺槨一樣,都是埋在土裡的。

正因為這樣,姚凱峰才會覺得連建木口中說的那塊青石板其實是一塊墓誌,可墓誌上必定會有一些文字記錄,寫的是墓主的姓名、籍貫、生卒年月以及生平事跡之類的東西,而連建木挖到的那塊青石板上面卻是光禿禿的,一個字都沒有,顯然並不是姚凱峰先前認為的墓誌。

姚凱峰擺了擺手,示意連建木繼續往下說。

當時連建木父子對這塊青石板也是十分好奇,當即就想掀開看看下面是不是蓋著什麼東西,可這一動手才發現,這青石板居然有小半米的厚度,像這麼大的石頭,少說也得有三五百斤的分量!

到最後,還是連建木的兒子想出了一個辦法,找來了一根兩指粗細的麻繩,把石板四周的泥土又挖開了一點,用麻繩捆了個結實,然後拴在自家犁地的大黃牛身上,這才算是把青石板給掀了起來。

說到這裡,連建木的腦門上居然冒出了一層細汗,他伸手抹了一把,看著姚凱峰問:“老闆,恁猜猜下面是個啥東西?”

姚凱峰一聽他賣起了關子,沒好氣的說:“我上哪兒猜去?總不會是神仙送給你的金銀珠寶!”

連建木連連搖頭,眼睛裡盡是驚恐之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走樣了:“不是不是,不是神仙老爺,是地獄的惡鬼啊!”

原來,當青石板被掀開之後,出現在連建木父子眼前的,居然是個黑黝黝的、深不見底的大洞!不過這洞並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呈斜坡狀延伸向地底深處。

短暫的驚愕過去之後,連建木興奮了:這下面,恐怕是個古墓啊!

他從小就聽村裡的老人說,在綿延的尨山之下,不知道掩埋著多少王公貴族的古墓,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的時候,不管是官盜也好,民盜也罷,不曉得從山裡弄出去了多少寶貝。

不過,最近這幾十年,這種情況再也沒有發生過了,按政府的說法,尨山一帶的墓葬群不是被盜掘一空,就是因為地殼活動的緣故被破壞了。

連建木的思維很簡單:既然有古墓,墓裡就一定會有陪葬品,哪怕是當年的一個尿壺,擱現在也是很值錢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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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連建木父子哪裡還顧得上害怕,當即便取了手電筒,迫不及待地彎腰鑽了進去。

聽到這裡,姚凱峰不禁皺起了眉頭,像這種密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墓,裡面的空氣無法流通,他們兩個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了進去,沒被du氣du死在裡面,真算得上是一個奇蹟了!

想必在其他的地方,肯定還有別的通風口。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古墓裡的明器早就應該被風化的不成樣子了,難道說,裡面另有什麼玄機不成?

連建木沒有注意到姚凱峰的表情變化,更不知道姚凱峰心裡的想法,仍在自顧自的講述著他們進去之後的情形。

按連建木的說法,那條斜坡似乎還挺長的,他們父子走了很久,這才走到了盡頭。

斜坡的盡頭是一條寬度大概能讓五人並肩行走的的甬道,甬道橫在他們面前,左右均是一片漆黑,手電筒微弱的光芒根本就沒法照出太遠。

父子倆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走右邊的路線,不料剛走出沒多遠,連建木就被地上的一個東西絆了個“狗吃屎”。

他一邊罵罵咧咧的爬起來,一邊拿出手電筒照了一下,想看看絆倒自己的究竟是個什麼鬼東西。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他的魂給嚇出來——就在他的腳邊,橫臥著一具骷髏架子,剛才連建木就是踢到了骷髏的肋骨處,才會摔倒的。

連建木輕罵一聲晦氣,連忙提醒兒子注意腳下,他兒子眼尖,指著那具骷髏架子胸腔裡面一個黑乎乎的、拳頭大小的東西叫道:爹,恁看那是啥東西?

透過兒子的提醒,連建木這才注意到骷髏胸腔裡,果然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拿出手電筒照了幾下,看起來像是個鐵疙瘩。

也是他膽子大,直接就彎腰伸手從骷髏的肋骨處把那鐵疙瘩掏了出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個青銅鑄成的雀雀。

就在連建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銅雀雀身上的時候,兒子忽然發出了一聲令他毛骨悚然的驚叫,連建木急忙抬頭詢問,卻見兒子雙手不停地狂舞著,手上拿的手電筒,也被他扔在了地上,滴溜溜地打著轉,同時緩緩地向一旁滾動著。

緊接著,手電筒好像跌進了一個小坑裡,燈頭猛地翹了起來,光線直接射在連建木兒子的身後。

就在那一個瞬間,連建木很清楚的看到一個長髮白衣的身影,從兒子的身後一閃而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