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這種眼神的，必然不會是傀儡。
那麼只能是控制這些天河宗高層的幕後魔族了。
“是我。”方河說道。
他的嗓音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比較剛才有些機械的嗓音。
這時候嗓音充滿沙啞。
“我原來是打算把你變成傀儡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方河說道。
太上長老的臉色凝重。
他剛才只是施展了遊龍劍法，這幕後的魔族就現身。
足以說明這名魔族是認得這遊龍劍法的。
甚至，這個遊龍劍法的來頭很大。
太上長老自己修煉的就是遊龍劍法，因此能夠感覺得到遊龍劍法的特殊性。
也能夠明白遊龍劍法完整體的強大。
“我不可能屈服你們魔族的，想都別想！”太上長老喝道。
相比於這一點。
大部分人族都是共同的。
窩裡鬧歸窩裡鬧。
但是該一致對外的時候，必須一致對外。
像方尚這樣的人終究只是在少數。
“呵呵，別那麼硬氣嘛，只要你帶我去你得到遊龍劍法的地方，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方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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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別想！”太上長老說道，語氣堅定。
方河的眼色有些陰沉。
“別給臉不要臉！”
“呵呵，爾等魔族不過是宵小之輩，我人族有三大帝皇坐鎮，你們休想得逞！”太上長老嗤笑。
他沒辦法對魔族造成什麼傷害。
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但大不了不過一死罷了。
相比於死。
投降魔族更讓他感覺到難受。
太上長老看了眼一直躲在後面的方尚。
啐了一口。
“你這個廢物，背叛種族，我人族，我天河宗，以你這種人為恥，等到人族援軍到來，你一定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受完事唾棄！”
方尚的心神一顫。
雖然他投降魔族，但是心中對於人族的羈絆還是很深的。
被後世唾棄。
任何一個人聽到這句話都會不屑。
因為極少可能發生。
但是方尚現在投靠魔族。
而且是數千年來，可能第一個背叛人族的人，他真的有可能被載入史冊，釘在恥辱柱上。
這就會讓人感受到恐懼。
人，都是要臉的。
但轉瞬間，方尚就淡定下來。
內心不斷地告訴自己。
“丹帝死了，丹帝死了，人族三大帝皇只剩下兩個，是不可能戰勝魔族的！”
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丹帝死去。
人族怎麼可能戰勝魔族？
到時候魔族獲勝，他不但不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反而還會成為功臣！
如此想著，方尚的心中也就大定下來。
他知道那個幕後的魔族已經現身。
如今他投身魔族。
人族必然是不可能再容忍下他的。
他想要生存，就必須抱緊魔族這個大腿！
於是，他舉起手，指著太上長老的鼻子大罵道。
“你個不識相的老東西，魔族前輩大恩想要放你一條生路，你卻不識好歹！逞口舌之力，最終換來的不過是死亡！勸你老老實實的投降魔族，按照魔族前輩說的去做，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生路。”
太上長老臉色漲紅。
他活到這麼大一把年紀，還沒見過如此臭不要臉的人。
“你??????”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
“我們人族有三大帝皇，你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投靠魔族，還妄想魔族會戰勝人族？！你想的美！”
誰都怕死。
但是死在魔族的手裡。
太上長老卻不覺得屈辱。
相反，還覺得有一些榮幸。
因為他是為人族而死。
他並沒有對魔族卑躬屈膝。
“呵呵，三大帝皇？”
就在這時，方河突然開口說道。
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嘴角露出嗤笑。
“你們的丹帝已經死了，三大帝皇不全，還怎麼阻止我魔族？！”方河笑道。
太上長老驀然大笑。
“哈哈哈哈，我說你這個魔族，怕不是得了失心瘋，丹帝會死？你哄騙小孩子去吧！”
人族三大帝皇當中。
最不容易死的就是丹帝。
不僅僅是因為丹帝居無定所，很難找到他的行蹤。
也因為丹帝起死回生的本事。
一個能夠從閻王爺手裡搶下人命的人。
自身的保命手段怎麼可能弱？
丹帝會死？
說什麼太上長老也不會相信的。
方尚再說到：“老匹夫，若是丹帝不死，魔族怎麼會大軍壓進？你當魔族的前輩是傻子嗎！”
太上長老仰天長笑。
“我看你才是傻子吧！？”
太上長老的眼神驀然堅定。
“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一萬次，丹帝都不可能死！你這投靠魔族的叛徒，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嗶嗶賴賴？”
“要我看，這就是我們人族設下的圈套，勾引你們魔族進入，最後將你們魔族一網打盡！”
“哈哈哈哈。”
太上長老的眼中逐漸無所畏懼。
他的脾氣本身就暴躁。
再加上如今根本就沒想著活著離開。
太上長老的眼睛裡露出瘋狂。
“來吧，老夫是絕對不可能向你們魔族低頭的！”
“呵呵，雖然老夫打不過你，但是死前，也要多換掉一些魔族的雜碎！”
太上長老說著，渾身的氣息不斷升騰，逐漸變得可怕。
方尚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但隨著太上長老身上的氣息逐漸暴虐還毫無章法。
總算明白太上長老的意圖。
眼中露出恐懼。
“自爆，他要自爆？！”
一個靈海境九層強者的自爆，足以將整個天河宗都轟平大半。
天水國的普通人都是沒見過地武境的。
在他們眼裡，靈海境九層就是天。
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靈海境九層戰鬥。
和靈海境九層自爆。
這完全是兩個威力！
方河的臉上也露出驚恐。
如果是他本體在的話。
肯定不害怕。
但現在這不過是方河的身體。
他只是一道意識降臨。
方河這具身體的修為不過是靈海境七層。
雖然有他的加持。
但也只是強大了一些，可以和靈海境九層相對抗衡。
但絕對不可能抵抗靈海境九層的自爆。
方河的肉身。
依舊是靈海境七層的肉身。
“走！”
方河散去手中的魔氣，抓起方尚就向遠處瘋狂退去。
其他的天河宗高層此刻都還呆滯的站在原地。
他們都是傀儡，自身缺乏意識形態。
方河這時候只顧著逃跑，哪裡還有心思去操控這些傀儡？
畢竟這些傀儡大多數都是通竅境九層，雖然有一些是靈海境。
但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螻蟻罷了。
除了在天河宗，在外頭根本沒有一丁點用處。
只有方尚，是他們能夠進入天命宗的關鍵。
必須得保證安全。
“哈哈哈，別跑啊，我看你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嘛？”
太上長老哈哈大笑。
死之前，他很多東西看開了許多。
身上的氣息層層攀升。
竟然在這一刻，破鏡進入地武境的行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夫這一生無憾了啊！”
太上長老最後死前的明悟，突破到地武境。
他自爆的威力也跟著提升，瞬間達到地武境的高度。
方河已經帶著方尚離開了一段距離。
但此刻回頭，感覺到太上長老身上氣勢的提高。
方河的臉上露出一抹憤怒。
這種神色很少見。
從他進入人族的領地以來。
因為天水國的弱小，幾乎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這是第一件超出他掌控的事情。
“地武境！”
方河咬牙切齒的說道。
方尚的臉上也露出恐懼。
地武境。
他在丹城的時候見過。
知道這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他心神巨顫。
地武境強者的自爆，他，能活得下來嗎？
這是天水國本土的第一次地武境自爆。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威力。
方河一隻手抓著方尚，另一只手連連催動法訣。
一層層魔元隨著他的動作逸出體外，將他和方尚緊緊的包裹在其中。
“噗——”
方河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滴落在魔元上，瞬間被魔元吸收。
眨眼間，他和方尚的速度再次提升。
魔族的功法大多邪性。
鮮血也是魔元最大的補物。
有了鮮血的加持，方河的速度也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但這樣的後果也是極為嚴重的。
如果方河的這具身體不夠強大，恐怕這次逃脫之後。
方河的身體也就不能夠再使用了。
吐出這口鮮血，方河眼中的憤怒更甚。
這一次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來是想要從太上長老的嘴裡套出關於遊龍劍法的來源。
雖然遊龍劍法是人族的武技。
魔族不可能修煉。
但是大道是相同的。
完整的遊龍劍法的品級讓方河也不經心動。
這應該是上一次人魔大戰遺留下來的產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方河才會如此的在意遊龍劍法。
甚至不惜放太上長老一命。
但是太上長老的舉動卻顯然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僅僅沒有屈服他。
反而還選擇了自爆。
並且還在自爆的最後關鍵時刻提升到了地武境？！
可以說今天的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一次又一次的發生變故。
如果說一些靈海境通竅境的傀儡他不在意。
但地武境的傀儡他卻不能不在意。
在天水國。
地武境近乎是橫著走的存在。
有一個地武境的傀儡，他在天水國行事也會方便許多。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放棄掉屈服太上長老的想法。
直接控制太上長老，讓他變成一具傀儡。
這樣還可以讓他在天水國平添一股強大的助力。
而現在。
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都隨著太上長老的自爆化作湮滅。
“人族，該死的人族，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啊——”
方河仰天長嘯。
與此同時，他身後一股強大的爆炸氣浪迅速衝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