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細小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褶皺的肉蜷縮成一團。
“魔族？你什麼意思？”
“你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說得出來？”
太上長老的一對小眼睛在方河身上上下打量著。
以及方河身後的天河宗高層。
剛才他剛到的時候脾氣暴走沒有什麼察覺。
如今安靜下來。
也逐漸發現了方河等人的不對。
這夥人。
今天怎麼感覺有些······
木訥？
“大逆不道？我本就是魔族，何來大逆不道可言？”方河恥笑的。
他的身後升騰起一道道黑煙。
黑煙在空氣中沉浮。
最終凝聚成一個字。
魔！
魔字在空中散發著龐大的威壓，一股至邪的氣息不斷的從魔字上浮現開。
“魔族！”
太上長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魔族？
他們天河宗的高層怎麼會是魔族？！
人魔兩族有著本質的區別。
一個修煉的是真元。
還有一個修煉的則是魔氣。
因此可以透過真元和魔元清楚的分別人族和魔族。
這是無法偽造的。
因為人魔兩族的體質不同。
註定他們能夠修煉的物質也是不同的。
這也是為什麼太上長老只是看了那個魔字一眼，就能篤定魔族的原因。
整個皇天大陸。
只有真元和魔元兩種修煉形態，別無其他。
如果不是真元。
那必然就是魔元了。
這是想都不用想的。
可是他們天河宗的高層怎麼會出現魔族？
魔族不是一直都在關外嗎？
關口處有劍神佈置下的大陣。
人族還有三大帝皇坐鎮。
怎麼會出現魔族？
而且還是整個天河宗高層。
除了他都變成了魔族。
這怎麼可能？
太上長老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究竟是為什麼。
這時候他的臉色已經無比的凝重。
雖然他脾氣暴虐。
但是在人魔兩族的大局觀上。
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人族這一邊。
這是教育使然。
太上長老看向方尚，方尚似乎是這些人裡唯一正常的一個了。
再一次被太上長老盯上。
方尚渾身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
不過這一次他卻很快鎮定下來。
心中的恐懼都被驅逐出去。
他可是魔族的人！
至高無上的魔族！
人族的丹帝已經死了。
還有什麼能阻止魔族的步伐？
方尚的嘴角露出獰笑，張狂的說道：“老不死的，沒想到吧？狂啊，你繼續給我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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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整個天河宗的高層都已經是魔族的傀儡，而我，也已經投靠了魔族，就剩你了！”
太上長老渾身上下真元翻騰，眼中浮現出怒氣。
“傀儡？你投身了魔族？”
人魔兩族不相立的思想，在每一個人族小時候都已經灌輸進去的。
任何一個人族都不應該投靠魔族，危害人族。
這是整個人族的共識。
面對這種內奸。
除了殺無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你這小畜生，敢投身魔族？那我就先解決了你！”
太上長老喝到，渾身真元爆發。
靈海境九層的威力一覽無餘。
說靈海境九層是天水國的巔峰戰力。
如今爆發起來，其威力難以想象。
只是瞬間，周圍的竹林便向外圍瘋狂的倒下。
若是從高處看。
就猶如骨牌一般。
這裡面最弱的就是方尚了。
其他的高層雖然境界都不如他。
但是他們成為魔族的傀儡，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如今能解決一個就解決一個。
柿子挑最軟的捏。
空氣中凝聚出一個真元組成的巨大手掌，穿透層層空氣，就朝著方尚蓋去，想要一掌就終結掉方尚的生命。
方尚的臉上浮現出恐懼，驚恐的看向方河，朝著方河的方向跑去。
“快點救我！”
方尚敢呈口舌之利。
但是真論實力，十個他綁在一起，都不夠太上長老這一掌殺的。
“我同意你動手的嗎？”
正在這時，方河也動了起來。
與太上長老相對應的，他渾身上下則是滔天的魔氣。
魔氣在空中盤旋，同樣也化作一個巨大的手掌，將方尚撈到他的背後。
太上長老的一巴掌打空。
在地上印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太上長老看向方河。
眼底露出一抹謹慎。
魔族能夠悄無聲息將整個天河宗的高層都變成傀儡，想來有著非同一般的手段、
如今方河出手，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幾乎與他不相上下。
這是原來的方河絕對無法做到的。
也讓太上長老的心中有了一些忌憚。
但是他卻不打算退去。
他是天水國的巔峰戰力。
地武境不出，他基本上就是處於無敵的狀態。
這種實力和地位帶給他的自信不允許他退縮。
再說。
他生性暴虐。
同時也是一個戰鬥狂人。
如今走到巔峰，年紀也大了，出手的機會越來越少。
如今碰到魔族，心中難免生出想要與之一較高下的想法。
“這······”
方尚的眼睛眨了眨。
雖然他只有通竅境。
但也看得出來，方河現在的實力跟太上長老不相上下。
而且方河也會出手保護他。
這讓他心中對於太上長老的恐懼降低到了最低。
“我倒要看看，你們魔族到底是有什麼手段！”
太上長老喝到。
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手中的柺杖被太上長老揮舞了起來。
他的修為達到靈海境。
幾乎不可能出現凡人中老人才會出現的年邁，走路不穩的情況。
因此這根柺杖的主要作用，並不是支撐走路，而是他戰鬥的武器。
年輕時使用劍。
老了以後用柺杖。
柺杖沒有鋒芒，但卻給人一種神兵利器的錯覺，
可以說太上長老這一身在劍術上的造詣，在天水國已經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此刻太上長老心中還有一分羞怒。
出手也多了一分狠辣。
想他之前還在說魔族不可能入侵，這眨眼之間，他天河宗的
所有高層都已經是魔族。
這打臉速度太快，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就這點實力？”
方河看著太上長老以柺杖為劍向他衝來，眼中露出不屑。
方河伸出手，手中出現一團魔氣。
之後也不見他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操作。
只是簡簡單單的將手向前一拍。
轟——
柺杖與手掌碰撞在一起。
柺杖上蘊含了太上長老近乎一生的對於劍術的感悟，
可以說，雖然無鋒，但勝似有鋒，在天水國絕對是無往不利的存在。
而如今卻被擋住了，而且是近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擋住了。
太上長老握著柺杖的手用了用力。
可不管他如何用力，柺杖都不可能再前進分毫。
他的柺杖，猶如扎入了一層鋼鐵當中，而後被鋼鐵死死的鎖住。
不可進，不可出。
而且，他甚至連方河的手掌都沒碰到。
碰到的只是手掌上的那一層魔氣。
“這怎麼可能？！”
太上長老的臉上露出震驚。
他這一生並不是沒有遇到強大的對手。
可是他遇到的強大的對手，大多都是跟他打的難解難分。
就算有能過勝過他的，也不會在他的劍術之下討到多大的便宜。
而現在。
他一生所驕傲的劍術，在方河這裡，卻是連方河的皮膚都碰不到。
太上長老仔仔細細的觀察方河的修為。
還是靈海境七層。
“靈海境七層，怎麼可能這麼強？！”
太上長老的臉色有些扭曲。
方河笑了笑，輕蔑的看了眼太上長老。
不得不說，魔族的傀儡術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
此刻的方河，看起來和正常人確實沒有什麼兩樣。
“就這樣了？還有其他手段趕緊都用出來，否則一會就沒有機會了。”
“喝！”
太上長老不甘羞辱，大喝一聲。
柺杖上亮起一道亮光，
而後空氣當中竟然有隱隱的龍吟聲出現。
“遊龍劍法！”
太上長老大喝道。
遊龍劍法，是他之前在一處秘境當中尋找到的。
近乎是他這一生所學會的最強的武技。
但是並不完整，有一些殘缺。
他所參悟的，還只是殘缺部分當中的一小部分。
可就算是如此，劍法的威力也是達到了靈級的巔峰，甚至無限接近的地級。
太上長老有把握，只要他專心的研究這一門劍法，有朝一日，他肯定可以破關進入地武境當中。
成為笑傲整個靈海境的超級強者。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對打擾他修煉會發怒的原因。
方河看著眼前的柺杖。
眼中總算流露出了一抹興趣。
可這一抹興趣也是轉瞬即逝，在太上長老施展完遊龍劍法後，又重新恢復成了平靜。
“遊龍劍法，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好的機緣，居然得到這門劍法，不過想來你得到的應是殘缺的吧？而且還沒有參悟完成？”
方河笑道。
這時候，方河的眼睛裡突然浮現出一股魔氣。
這股魔氣充斥著他的眼球，一雙眼睛變成了漆黑色。
這股魔氣之內。
太上長老直視方河的眼睛。
竟然感覺眼睛當中，似乎還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看。
太上長老渾身一顫。
方河直視一個傀儡。
傀儡是沒有太多的意識和神態的。
而這時候的這雙眼睛，明顯與正常人一般，不僅如此，還充斥著一股邪性。
“你就是，幕後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