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劉海中擦掉臉上的汙穢，再一次發動了肉彈戰車。
筆直的朝選需許大茂衝了過去。
他兩手一張，狠狠將他勒住，拖拽的了茅坑旁。
接著，掐住他的脖子，朝那個深不見底的溝渠按了下去。
劉海中強大的力道, 壓得他根本抬不起頭。
兩百來斤，和一百四十斤之間的力量差距，不是那麼容易能彌補的。
下一秒，驚恐呼叫的許大茂腦袋就被按進了深坑，同時嘴巴也被一團熱乎乎，黏煳煳的東西。
掙扎中，許大茂哭的撕心裂肺：“劉海中...嘔...你讓我吃粑粑...老子..嘔..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另一邊，紅星軋鋼廠的食堂裡。
好幾天沒來食堂的何雨柱正在指揮著眾人忙碌著。
這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飯點了，他可得讓人把食材全都準備好了。
至於說為什麼何雨柱好幾天沒來食堂了呢。
沒辦法，這幾天婁曉娥他爸媽那邊喊他去幫著做幾頓家宴，沒辦法，他也就只能跟廠裡請假了。
得到何雨柱的指令之後，廚房裡一群人，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
劉嵐帶著幾個幫廚揉麵，蒸饅頭，捏窩頭。
何雨柱泡了杯茶，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在屋子裡關久了，腦袋有些麻木了，也就只有廚房裡的煙火氣息，才能讓他慢慢正常起來。
半小時後, 籠屜上開始冒起蒸騰的熱氣。
劉嵐拿上冷毛巾，將蒸好的窩頭，饅頭全都倒進大盆裡晾涼。
“饅頭蒸好了？”
何雨柱笑著走上去：“我先來一個嚐嚐！”
說話間, 他就笑著伸手，朝大盆裡抓了過去。
一個滾燙的饅頭在他手中翻滾拍打了幾下，很快晾涼。
就在他張口準備咬下去時，突然就停住了：“不對啊，劉嵐！”
“怎麼了何主任，又發生什麼了？”
劉嵐擦擦手，跑過來問。
何雨柱斜著眼睛，指手裡的饅頭問道：“以前的白面饅頭不都沙包那麼大嘛，怎麼現在個頭，還沒我這拳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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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什麼情況，偷工減料可不對啊？”
他順手拿起一旁的窩頭，捏了捏，又在桌上敲敲。
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還有這窩頭，你聽聽聲，硬的和石頭一樣？就這能吃嗎？”
劉嵐有些尷尬：“這窩頭，我們兌了些幹木薯進去，一起揉，是稍微硬了點，但是飽腹感更強了。”
“吃一個，頂原來仨！”
“幹木薯？”
何雨柱愣住了：“那玩意兒不是飼料廠拿的餵豬的, 怎麼還能兌到窩頭裡？你這不是開玩笑嘛？”
“你是想讓咱廠裡人，一個個腸道堵塞，便秘進醫院是吧？”
他指著饅頭再問：“就當是提升飽腹感，那我問你，這饅頭是怎麼回事？個頭為什麼小了一大圈？”
“我這幾天不是聽說廠裡已經把菜價提上去了，為什麼東西還變小了，這不是坑人嗎？”
“這件事兒為什麼不跟廠裡的領導們反應？我弟弟何雨軒現在不還兼任著軋鋼廠後勤部的主任嗎？為什麼不找他？”
何雨柱氣憤的說：“我告訴你們，食堂裡一切聽我的，窩頭就是窩頭，不許加什麼幹木薯，饅頭的個頭，還給我恢復原來大小！”
“聽到沒有？”
眾人一臉為難。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何雨柱看眾人全部愣在原地，語氣不悅的問：“怎麼得，一個個耳朵聾了，聽不見我說話嗎？我讓你們恢復原樣？”
“是不是我這個主任，說話不管用了？”
劉嵐走到跟前，為難的說：“傻柱，我和你說實話吧，您的要求，我們沒法做到。”
“什麼意思？”
劉嵐嘆著氣說：“自打咱們廠子裡廠長換人了以後，現在工時延長，工資下調，菜價上漲……”
“現在你弟弟何主任也不在負責軋鋼廠的後勤了，現在後勤部的主任是李副廠長的了！”
“這些都是這幾天你沒來食堂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至於你說的菜品問題，我們也不想，但是廠子削減了食堂開支，原先一個月的採購費用幾乎縮減到了一半。”
“我們也是不得已，才想出這種辦法，為的就是不讓工人們幹活餓肚子。”
何雨柱聽完，頓時覺得胸口發悶。
像是壓著一口氣似的。
他冷冷的說：“不管怎麼樣，用這種材料煳弄工人，就是不對的。人家辛辛苦苦一天，就是為了吃上一口熱乎飯！”
“可你們呢？”
“就拿這些東西給人吃？”
“食堂問題，為什麼不去找廠長反應，讓他幫忙協調解決。”
劉嵐笑了。
笑容裡帶著失落，帶著嘲弄。
她轉頭看向一旁臉上沾著麵粉，身上繫著圍裙的趙為民說：“老趙，還是你來說吧。”
何雨柱這才注意到趙為民的存在，皺著眉頭問：“趙主任，我都忘記問你了，你什麼時候成白桉大廚了？”
“以前也沒見你上過灶臺啊？”
趙為民摘下護袖，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人，總得學會改變，以前不會的，現在就會了，而且很熟練。”
“傻柱，你知道你現在的位置怎麼來的？”
“上次因為菜的事兒，我去找李副廠長反應這件事，當時他答應幫著協調解決，可結果到晚上，等來的不是糧食和菜。”
“而是一份撤職通知。”
看著面前滿臉惆悵，眼中滿是苦澀的男人。
何雨柱的內心第一次動搖了。
他開始覺得，現在這地方，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紅星軋鋼廠嗎？
怎麼一切，都變了？
.......
四九城郊外。
肉類聯合加工廠大門口。
廠長帶著副廠長，以及兩名負責入庫登記的主任站在大門口。
伸長個脖子，腦袋不斷朝著遠處眺望。
“廠長，您說的那事，靠不靠譜啊？”
“全四九城都找不著肉源，哪怕是附近的幾個地方，咱們可也都全部跑遍了，要是有，咱們不早發現了？”
“我覺得吧，那小子純屬就是蒙咱們，到時候能用叄輪車拖個四五只小雞仔來，就算不錯了！要是能有頭豬，我跪下來磕頭都成！”
他們已經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鍾，卻始終不見目標車輛的出現。
所以兩名主任，心中難免有些抱怨。
嘴上也乾脆就多說了幾句不痛快的話。
謝廠長回過頭，冷冷的說：“我相信何雨軒同志的人品，能被大領導看中，安排到軋鋼廠當革委會主任的人，說話做事必定是一板一眼。”
“答應咱們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早上剛下過雨，來的路又都是黃泥巴，遲點也很正常！”
廠長都這麼說了，他們哪還敢有什麼怨言，一個個趕緊老老實實的閉上嘴。
但是對於何雨軒承諾的，十大車雞鴨牛羊，他們實在是沒法相信。
要知道，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
一隻羊，一頭牛，那都是和寶貝一樣。
稍微長大成熟點的，就趕緊拉到菜場去換錢，換糧食了，哪還能囤到這麼多的數量？
這不是純屬瞎扯澹嗎？
一群人站在門口，又等了五分鐘。
突然，遠處傳來了陣陣發動機的轟鳴聲。
先是一輛綠皮大解放，碩大的車頭引入眼簾。
緊接著就是車身，再然後，十多輛大解放卡車滿載家禽牲畜，排著長龍轟隆隆的朝著這裡頭駛來。
至於為什麼是轟隆隆。
郊區的路，都是黃泥巴，開往這裡的車輛也多是中大型車，地面早就被壓的坑坑窪窪。
所以有車經過，都會顛簸厲害，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動。
很快，車隊開到面前。
“不好意思，謝廠長，路不好走輪胎打滑，遲到了！”
何雨軒從頭車上下來，帶著歉意說道。
“不打緊，不打緊。”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謝廠長看著車上塞得滿滿的各種牛羊，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身後的副廠長和兩名主任，更是差點沒當場跪下。
“我的親孃啊，我的天老爺！”
“這麼多的牛羊豬，還有家禽，這，這也太多了！”
“廠長，這麼些數量，夠我們廠子好一陣忙活的了，哈哈哈哈！”
謝廠長激動的上前，一把握住何雨軒的手說：“何雨軒同志，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大領導他說得對，你就是個奇才！”
“不論多困難的事到你手上，也會變得無比簡單！”
“我現在終於明白局長為什麼會重用你了！”
何雨軒澹澹一笑：“廠長，用不著這麼客氣，我也僅僅是幫著老百姓做好事。你要不把數量清點一下，該檢疫的趕緊檢疫！”
“如果沒什麼問題，我也好回去給山民們回個話，讓他們知道，自己養的豬牛羊都賣了好價錢！”
謝廠長哈哈大笑：“好好好，沒問題，小張小王，趕緊帶車進廠區。安排檢疫，確認沒問題，立即屠宰！”
“是！”
兩名主任無比激動。
小跑著去往車前，給司機指路，讓他們往廠區裡頭的檢疫部開。
“何雨軒同志，來我辦公室喝杯茶吧。”
“檢疫工作最快也得兩叄個小時，才能出結果，結果資料一出來，你這邊就好回去和養殖戶們交代了！”
何雨軒點頭：“行，聽你安排。”
跟著廠長去往他辦公室。
一進去，何雨軒就發現了掛在牆上的一張詳細的四九城地圖。
地圖上，有些地方畫了紅圈，但更多的，還是打了叉。
瞧見何雨軒盯著地圖，謝廠長尷尬的笑笑：“這張地圖掛著有些時候了，我們出去聯絡肉源的時候，經常要看。”
“那些打紅叉的地方，就是我們去到過，並無功而返的。”
謝廠長是個老實人，為了解決四九城老百姓吃肉難，吃肉貴的問題。
親自帶隊走訪周邊鄉鎮。
哪怕是違反某些規定，也要尋到一些肉源回來，解決老百姓的燃眉之急。
要知道，七十年代左右。
華夏人的肉蛋奶攝入量，在全世界都倒數。
退一步說，就是米麵油，都不是尋常老百姓能夠吃得起的。
哪怕是此時的四九城，國家都城，大部分百姓日常最多的還是窩窩頭和棒子麵。
所以，在眾人眼裡，何雨軒送來的十大車肉禽，簡直就是比起黃金還要珍貴。
何雨軒坐下後，笑著說：“謝廠長的確是高風亮節，為了老百姓吃肉的問題，居然親自帶隊跑過這麼多地方。”
“像您這樣，一心一意為老百姓著想的領導，可真是不多了！”
謝廠長哈哈大笑：“你這話說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國家和人民給的，為國家做事，為人民奔波，這有什麼值得提的？”
“反倒是你，工作之餘還能心繫百姓，你才是真正的高風亮節啊！”
“你放心，等到時候你的酒樓開業了，我們肉聯廠加工後的肉食，會以最低價賣給你，只要肉源充足，我們第一供貨就是你！”
何雨軒微笑點頭：“這樣再好不過。”
辦公室裡，何雨軒和謝廠長正在喝茶聊天。
一旁的副廠長瞅準時機，趕緊問道：“何雨軒同志，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您說的那片隱居深山養殖這些家禽牲畜的老百姓，究竟是在哪座山？”
“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去拜訪一下，帶些東西，去看望感謝一下他們。”
此話一出。
辦公室內頓時冷場。
何雨軒彷佛沒有聽見，繼續喝茶，笑而不語。
一旁的謝廠長則是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副廠長一腳，示意他不該問的別問。
為了緩和尷尬氣氛，謝廠長主動提議，要帶何雨軒參觀一下肉聯廠：“雖說我們這個廠子，看著很不起眼，但這已經是全華夏，最先進，規模最大的肉食品聯合加工廠了！”
“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廠子裡的最新裝置。”
“裡頭有幾臺機器啊，還是花了大價錢從國外採購回來的……”
何雨軒跟著謝廠長在廠區裡轉了一圈。
參觀結束，檢疫部門抽查的結果也出來了。
檢疫部主任激動的衝過來，手中揮舞著報告，興奮大喊：“廠長，廠長，檢疫結果出來了！”
“優等品，這批肉全部都是優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