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
何雨軒還沒睡醒，外頭就傳來敲門聲。
“誰啊？”
“來了。”
何雨軒穿上鞋下去開門。
門一開啟，看見外頭的人，何雨軒立馬就有些迷湖。
於海棠化了妝，抹了口紅。
手上提著剛打的油條豆漿，就站在門外。
“於海棠？”
何雨軒詫異的問：“你來幹什麼？”
於海棠笑著說：“怕你沒時間吃早點，所以提前買了送給你。從東直門特意給你買的, 永和大王，還熱乎呢，趕緊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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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於海棠就自顧自的要往裡走。
何雨軒趕緊把人攔住：“等會！”
“於海棠，你這是唱的哪出？”
“好端端，給我買什麼早點, 我和你熟到那份上了嗎？”
於海棠翻了個白眼, 埋怨的說：“我姐和你們住一個院，過年時候我還搬來住過一陣子，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給你送個早飯有啥奇怪的。”
“怎麼著，你不敢讓我進屋，是不是裡頭藏了什麼大美女？還是說，怕我會吃了你？”
何雨軒眉頭微微皺起。
於海棠這個女人，他還算比較瞭解。
偏向物質，是建國後最早期的清高拜金女。
她故意示好，肯定沒好事。
何雨軒壓根就不接她話茬：“我吃不吃早點，都用不著你來關心。還有，距離我起床上班還有一個小時，換句話說，我這時候應該還在睡夢中！”
“你吵了我的覺，讓我感覺很不爽！”
“拿上你的東西，哪來的，回哪去！”
說完, 他把於海棠往外一推, 接著就直接把門關上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
於海棠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就算他和何雨軒之前有過一些不愉快。
自己都主動示好，還買了早點送過來。
何雨軒居然還用這種態度對她？
還有沒有點的紳士風度？
正巧這會，劉光福穿著褲衩背心，揉著眼睛跑出來上廁所。
路過時，看見於海棠站在大院裡，激動的就跑上去：“海棠，大清早的，你怎麼來了？”
於海棠上下打量他，眼神中滿是嫌棄：“你管得著嗎？”
劉光福盯著她手上，打包好的豆漿油條，好奇的問：“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你別生氣。你買了早點，該不會是...給我的吧？”
於海棠翻了個白眼，滿臉無語。
但想到自己昨天收了他餅乾，乾脆就把這個早餐當做回禮好了，不然，人家還真以為她於海棠到處佔人家小便宜。
“對, 就是買給你的, 好好吃，別噎死了！”
說著, 她就把豆漿碗和用油紙包好的油條，全都塞給了劉光福。
何雨軒不要，她也不想留著。
正好看著心煩，她就乾脆當成垃圾，丟給劉光福了。
給者無心，收者有意。
於海棠氣呼呼的回了三大爺屋子後。
劉光福接過早點，足足在原地愣了好一會。
此刻，他幸福的就和這豆漿碗一樣，都快溢位來了。
劉光福欣喜若狂的拿著早點，衝著劉海中屋子，激動大喊：“爸，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剛剛海棠過來給我送早點！”
“有油條，還有豆漿，都是熱乎的！”
劉海中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一臉的不耐煩：“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都和你說了，按照你爹教的辦法，於海棠跑不掉的！”
“趕緊閉上嘴，吃你的早點，別吵著老子睡覺！”
劉光福笑嘻嘻的點頭：“是是是，您老接著睡，油條我給您留一根了！”
春末，北方溫度最高也就十八九度。
早晚溫度更低。
劉光福穿著大褲衩子加上跨欄背心，就這麼坐在凳子上傻樂。
他兩手捧起豆漿碗，陶醉的喝了一口，臉上滿是幸福笑容：“海棠送的豆漿，味道就是不一樣，香的很！”
再咬上一口酥脆油條。
劉光福激動的就快上天了。
這一刻，別說未來小孩兒名字，就連兩人老了以後骨灰埋在哪，他都已經想好了。
與此同時。
三大爺屋裡。
於海棠正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瞧見於海棠來了，三大爺三大媽趕緊套上衣服，坐過來問：“海棠，情況咋樣，我昨天教你的送早點套近乎，有效嗎？”
於海棠看了他一眼。
指著自己這張氣憤的臉問：“還不明顯嗎？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讓我大清早的跑去東直門買早點，結果呢，人家何雨軒看都沒看一眼！”
“門都沒讓我進去，就給我攆出來了！”
三大爺撓撓頭。
不對啊。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般人在早上迷迷湖湖的狀態下，看見有個漂亮姑娘給自己送早點。
換誰都不可能不心動的。
就是再反感，也不可能說連門都不給進。
還把人給攆出來的。
看著於海棠兩手空空，三大爺頓時一臉疑惑：“不對啊，你不說何雨軒給你攆出來了嗎？那早點呢，他收下了？”
“他收個屁！”
提起這事，於海棠就來氣：“我被何雨軒攆出屋子，準備把東西拿給你們的，結果好巧不巧遇到劉光福那個狗皮膏藥。”
“他以為我是買給他的，直接就拿去了。”
三大爺聽見這話，頓時就不幹了。
豆漿一碗兩毛。
油條兩根三毛。
加在一塊就是五毛錢！
摳了一輩子門，還能讓別人把便宜給佔去了？
看見三大爺站起身，就想去二大爺家討說法，於海棠趕緊把人攔住：“算了算了，人劉光福家在廠裡對我還挺照顧的，討厭是討厭了點，但也算個好人。”
“你要是和人家鬧僵了，那我夾在裡頭怎麼做人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於海棠人小氣呢！”
三大爺撇撇嘴，一臉不爽的坐下。
原本可以白嫖一頓早餐的，沒想到被劉光福捷足先登了。
越想越不爽！
於海棠趕緊轉移話題：“三大爺，何雨軒現在壓根就不搭理我，送早餐這點子對他也不起作用。你趕緊幫我再支支招啊？”
“我可不想看著他被別的女人搶走，成別人的老公！”
三大爺眼珠一轉，頓時又有了一個主意：“這樣，一會兒你去他辦公室直接找他，然後.....”
......
紅星軋鋼廠。
食堂裡。
一名工人手上拿著兩個飯盒，正在食堂打菜。
他指著盆裡說：“一勺土豆子，一勺冬瓜，倆饅頭，再來點鹹菜！多打點，這是何主任的飯盒！”
打菜的人點點頭，挖了兩大勺盛進飯盒裡。
被這名工人帶走。
六十年代，物資緊缺。
哪怕是軋鋼廠不例外。
經費有限的情況下，廠裡的伙食和家裡吃的，其實差不了多少。
逢年過節，食堂伙食才會稍微改善一下。
很快，這名工人就把打的飯送到何雨軒辦公室裡。
“辛苦了，你也去吃飯吧。”
這名工人點頭：“是，主任！”
門關上，何雨軒合上一旁檔案，從抽屜裡拿出快子，準備享用午餐。
雖說自己開飯店，但何雨軒對於吃，並不是太講究。
不論如山珍海味，還是土豆白菜，窩窩頭。
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能填飽肚子就行。
何雨軒夾起一片冬瓜，剛準備放進嘴裡，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
冬鼕鼕。
“進來。”
門開啟，於海棠手上拎著個網兜，笑眯眯的推門進來：“怎麼樣，今天忙嗎？”
看著來人，何雨軒皺起眉頭：“你怎麼進來的？”
宣傳科在一樓。
而何雨軒的辦公室在三樓。
像於海棠這個廣播員，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到他辦公室來。
於海棠吐了吐舌頭，用自己認為最可愛的笑容說：“我和他們說，我是你女朋友，過來給你送午飯的，他們就給我放進來了！”
“你看看你，大小也是個領導幹部，中午怎麼能吃這些東西？多沒有營養啊！”
說著，於海棠就把飯盒，平鋪在了何雨軒辦公桌上。
一份花生米，一份豬頭肉，一份燒豆腐。
何雨軒一臉冷漠的看著她：“於海棠，我記得和你說的很清楚，我和你並不熟，你五次三番的跑來騷擾我，是個什麼意思？”
“給你3秒時間，解釋清楚。”
“否則我現在就喊保衛科的上來，把你拖出去！”
“3....”
看著何雨軒倒計時，落下的手指。
於海棠童孔收縮，後背汗毛都炸起來了。
她做夢都沒想到，何雨軒這個王八蛋！
居然因為這個就要讓保衛科帶走她！
這傢伙還是不是個男人，怎麼他媽的這麼不要臉？
一個漂亮姑娘，好心好意的過來送吃的，就用這種態度對待？
“2.....”
“1！”
何雨軒倒計時結束的那一刻，於海棠閉上眼睛。
鼓足勇氣，用力大喊：“因為我喜歡你，我要追你，我要泡你，我要得到你，讓你做我於海棠的男人！”
六十年代。
男女之間相對保守。
就算有愛慕之情，也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現在，讓一個女同志，扯著嗓子把這番話喊出來，基本上和殺了她沒有任何區別。
於海棠說出這番話後，胸口不斷起伏，臉都給憋紅了。
何雨軒能夠看得出，這個女人做了非常大的心理鬥爭。
但他並不買賬。
因為他太清楚於海棠是個什麼德行了。
“喜歡我？”
何雨軒上下打量她，冷笑說：“我有女朋友了，你喜歡我做什麼。況且，我聽說你在廠子裡挺多人追，你隨便找個喜歡不行？”
“我可配不上你。”
“拿上你的東西，滾蛋，以後別再來煩我！”
於海棠攥緊拳頭，臉上滿是怒容：“何雨軒，你不覺得你這麼說太過分了嗎？”
“我一個女孩子，好心好意的給你送早點，你拒之門外就算了，擔心你中午吃不好，給你送午餐，你居然想讓保衛科的人把我帶走？”
“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她咬著牙，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接著說：“是，沒錯，你是很優秀！你有產業，工資高，職位高，還有小汽車！”
“我是動心了，我是因為那些外在條件被你吸引的！”
“但是慢慢接觸之後，我發現我確實是喜歡你的！甚至我晚上回去閉上眼睛，做個夢，夢裡都是你！”
何雨軒眯著眼睛，起身走到沙發旁坐下：“你說的是真心話？”
於海棠瞪著眼睛：“不是真的，還能是假的？”
何雨軒舒展了下身子，把腿翹在茶几上，漫不經心的說：“我再給你個機會，這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三大爺教你的。”
“想清楚再說話，說錯一個字，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你就去小黑屋呆著！”
於海棠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
實際手心都捏出汗了。
以前從來沒有和何雨軒有過這麼多的交談。
私下接觸以後，她發現何雨軒是真的很恐怖。
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能猜到她這番話是三大爺教的。
難怪他這麼年輕，就能升任革委會主任，看來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而且，在面對何雨軒時，她總會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不論是目光，還是氣場。
總是會讓她忍不住的臣服下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於海棠吞了吞口水，不敢和何雨軒的目光對視。
她低著頭，小聲說：“是，是三大爺教我的，他和我說，一定要死纏爛打……”
何雨軒笑了笑。
後頭的事他都不用想了。
三大爺一家七口，七口人都沒工作。
讓於海棠來接近追求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攀上關係，方便以後能在他這討到好處。
“真是爛活新整！”
何雨軒嘲笑道：“秦淮茹他們一家玩爛的活，三大爺居然又翻出來，改頭換面重新整？好歹曾經也是個老師，想出來的點子，也太沒新意了！”
秦淮茹一家子，曾經想用介紹秦京茹，來繫結何雨柱。
幻想著以後各種白嫖。
現在三大爺故伎重施，實在是有些下三濫。
連傻柱那麼傻都沒中招，何雨軒要是能被於海棠這貨攻陷，那才真是有鬼了！
於海棠緊張的解釋：“何雨軒，你別誤會，三大爺只是給了我建議，我不會被他們左右。我，我也是後來才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你，跟三大爺他們一家沒有任何聯絡，我打心眼裡的想和你在一起，做你女朋友！”
“其實，我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兇巴巴的，我也有很多優點，我會唱歌，跳舞，播音主持，我，我形體也好，身材也比冉秋葉要更好！”
“我比她更適合做你的女人！”
何雨軒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向於海棠。
發現這個女人，身材相貌五官，確實都很不錯。
和冉秋葉比起來也不分上。
可是，這年頭搞這種事情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他何雨軒可不敢開後宮。
只能澹澹的說：“這件事，我得和你說清楚，我沒辦法接受你，畢竟我和冉秋葉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所以還請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