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區，出雲縣最貧窮破敗的區域。
縣上，其他的地方早已經發展得很現代化，只有這裡仍舊破破爛爛、骯髒不堪。
到處都是搖搖欲墜的危樓。
“你們這對廢物父子，明明就在裡面，裝什麼縮頭烏龜，再不還錢老子有的是辦法弄死你們！”
越過發出腐臭的臭水溝，方別和柳如是便來到了鬱項飛父子現在暫居的毛坯房之前。
房子前面現在正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一看便是在討債。
“除了會裝死，你們還會幹什麼？”
那幾個人用力敲著門，裡面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他們怒了，拿起手中的鐵棍就衝上去要砸碎毛坯房僅有的窗戶。
“攔下來。”方別對柳如是淡淡地開口。
柳如是邁開玉腿，倩影一閃，討債的人便倒在地上哀嚎。
“哪裡來的臭娘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敢管？”
他們指著柳如是破口大罵。
方別走上前來，“裡面的人欠你們多少錢？”
“十萬！”討債者高聲怒吼，“今天他們要是還不上錢，我就要再打斷他們一條腿！”
打斷他們一條腿。
這幾個字聽入方別的耳朵裡，方別的眼神頓時一凝。
“給他們十倍。”
他對柳如是這麼開口。
討債者頓時一愣，大概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柳如是照做，給他們開了一張支票，票面金額一百萬。
“滾吧。”方別神語冰冷地開口。
討債者拿著支票，訕訕地看了他和柳如是一眼，迅速離開了。
“方別！”
房門開啟，站在裡面的人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那是一個穿著破敗的年輕人，正是鬱項飛。
“你竟然還活著！”
鬱項飛激動地走了出來，在方別的肩膀上捶了一下，高興地喊道：“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方別望著他灰頭土臉，衣衫襤褸，再看看裡面的屋子，整個住處一貧如洗，僅有的床鋪也是用木板搭起來的。
一個身披黑到發亮毯子的男人躺在木板床上，他的一隻腿縮在被子裡，可不就是鬱項飛的父親鬱橫絕嗎？
回想起高中時候，鬱項飛什麼時候不是光鮮亮麗，他的哪一件衣服少於五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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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落得個幾乎衣不蔽體的下場。
更不要說他的父親鬱橫絕，當年鬱橫絕一句話就可以叫整個出雲縣都抖上三抖，而現在竟這般悽苦。
原本，鬱橫絕只要不給他們方家父子說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可，鬱橫絕還是說出了那十五個字。
“小飛，這些年，為難你了。”方別伸出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眼中隱有淚光閃爍。
“如是，查，然後把欠了小飛家錢的人全部給我請過來。”
他的眼中升起了讓柳如是都驚懼的神色。
“是！”
柳如是頓時下去照做。
“小方！”
進入屋子裡面，鬱橫絕便艱難地坐了起來，他老淚縱橫地來著方別的手，一個勁兒地說道：“是我無能，沒有辦法阻止黃家和胡家對你父親所做的事情。”
方別站起來，對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如此大禮，不要說是靈域，就是放眼整個龍國都無人能夠承受。
唯有對鬱橫絕，他如此坦然。
也唯有鬱橫絕，經得起這大禮。
“伯父，你願意為了我們說話，老爺子也當含笑九泉。”
三人在簡陋的房屋之中交流著。
外面突然有人陸陸續續地來了。
“我聽說有人來幫這對廢物父子還錢了！還還了十倍，那欠我的一百萬是不是該還了？”
“還有我的兩百萬！”
來人都是西裝革履油光滿面的體面人。
“我當是誰會給這對廢物父子還錢呢，原來是方練的窩囊廢養子啊！”
其中有幾個人還是當初和鬱橫絕、方練有合作的老闆。
這些人，當初有求於鬱橫絕和方練的時候，表現得一個比一個更加諂媚。
現在方練和鬱橫絕一失勢，就屬他們最歡騰。
嗡嗡嗡……
幾道汽車的引擎聲響起，外面又停下了幾輛寶馬和奧迪。
五個人走了下來。
見到這五個人，鬱項飛頓時激動了起來，一張臉頰都變得扭曲。
“邱健、盧修、石雲鵬！”
他咬牙切齒地念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這幾個人當初欠下他們鬱家幾百萬，一聽到鬱橫絕被黃家和胡家聯手鬥跨了便翻臉不認人，將所有的欠款都給拖延了起來。
“我當是叫我們來幹什麼，原來是來看這對廢物父子悽慘的下場嗎？”
石雲鵬見到鬱項飛父子後，略微驚訝，而後卻是冷笑連連。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能夠活著，真是蛀蟲啊，噁心、骯髒又生命力極強，讓人厭煩！”
方別站起身來，看向石雲鵬等五個人，淡淡地說道：“你們欠下我鬱伯父的錢，今天連本帶利全部還了吧。”
此言一出，石雲鵬等人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還想讓我們還錢？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
幾個老懶的嘴臉相當難看。
柳如是在旁邊冷豔地哼了一聲：“王說得對，現在的人啊，除了得寸進尺，就是落井下石。”
邱健也是輕蔑地笑著，他問向方別：“你想要我們還多少？說說看。”
“你欠我鬱伯父五百萬，連本帶利還個七百五十萬，不過分吧？”
方別平靜地回答。
“哈哈哈……”邱健和石雲鵬等人頓時捧腹大笑。
盧修就喊道：“不過分不過分，方家的餘孽，那你說說我要還多少？”
“你欠了一千萬，那自然還一千五百萬。”
方別再回答。
“哈哈哈，老邱你聽到沒？我要還一千五百萬，可是你的兩倍啊！”
盧修笑得合不攏嘴，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盧修。
石雲鵬等五個人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無比開心。
方別彈了彈手指頭，嘆了口氣，“給你們半個小時，你們現在想怎麼笑怎麼笑，半個小時沒有還錢，那就不是還這麼點了。”
石雲鵬等人毫不在意，仍舊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鬱項飛和鬱橫絕也是被眼前的畫面給弄蒙了，不知道方別這是在幹什麼。
“我方別向來恩怨分明，世人願意在我院子種下一顆桃花，日後我還他桃花滿屋，世人要我今天死，我要他一家脖頸架白刃！”
方別轉過身來，看向鬱橫絕父子，誠懇地說道：“鬱伯父當日為我方家說十五個字，一字千金！”
“今日，我還鬱伯父一億五千萬！”
這一下，不但是鬱項飛父子呆滯住了，要錢的和要還錢的人都目瞪口呆。
不少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被黃家和胡家聯手鬥敗的方練兒子，現在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嘶啦！
場中，唯有柳如是撕下支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