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一個億。
如此驚世豪賭。
蒼花柳眉一挑,微微吃驚,哼了一聲,“我還沒看出你陳飛白竟然如此有種啊。”
以前她和陳飛白結婚的時候,陳飛白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二代,根本就沒有什麼抱負和能力,完全就是一典型啃老族,欺軟怕硬厲害得很。
陳真和陳巧也心中巨震,卻沒有出聲反對。
方別乃靈王之尊,他們未必敵得過,今天要找場子也只有這樣的方式了。
陳飛白往前一步,直直地看著方別,質問道:“方別,你敢不敢接受?”
方別臉色如常,淡淡地笑了一聲,道:“我怕你等會輸了又找你爹告狀。”
陳飛白和陳真都被這一句話說得語塞,敢怒不敢言。
蒼花站在方別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別,這陳家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長處,但在賭石這一方面上卻是相當厲害的,我覺得咱們沒必要答應他們。”
那五千萬,不管如何都是他們的!
現在陳飛白來這一手,不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的同時找回陳家牌面?
陳飛白雖然紈絝,但從小就受到了極其良好的薰染,在賭石一道上也頗有素養,眼光一定是在的。
他現在提出這個賭約,完全就是以自己的長處來對方別的短處,對方別而言就是不公!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這種行徑相當齷齪。
蒼花很是擔心方別被陳飛白激怒上當。
“既然答應了,那就跟我來我陳家的倉庫,裡面有無數的石頭供你挑選,咱們就賭三塊石頭,三局兩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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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白眼中閃過一縷精芒,率先邁步離開。
陳真和陳巧等其他陳家人緊隨其後。
“姑媽你不用擔心,你侄兒子這幾年在外面走南闖北,喝過米國的水躺過三角區的雷,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方別安慰了蒼花一聲,帶著她跟上了陳家人的腳步。
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們兩人身邊的柳如是點了點頭。
方別所說沒錯,當年他們在三角區執行任務的時候,方別就曾在賭石城裡七進七出,大殺四方,弄得許多賭石坊見到他就趕緊關門。
出了陳家的四合院,來到旁邊一棟陳家寫字樓,陳真帶頭進入了電梯,垂直下降三十多米。
電梯再次開啟,蒼花便聞到了一股撲鼻的奇異味道。
這種味道雖然很難以形容,但她以前在陳家生活過,自然知道這就是石頭的味道。
果然,一抬頭就能夠看到面前滿滿當當的石頭。
眼前這些石頭都沒有開口,在賭石界內將之稱為毛料,只有切開一角開了窗後才被稱為賭石。
“這陳家不愧是傳承久遠的賭石世家,很專業。”方別看著琳琅滿目的毛料,露出了一縷讚許神色。
當年在三角區的經驗告訴方別,拿上來賭石坊供人付錢賭一把的賭石基本上都是二次挑選過的。
一般來說,從土地裡挖出來的毛料,首先會透過在場的專門人手第一次分揀,然後再由專業的切割人員切角開窗,開窗之後的賭石會再一次被篩選。
第二次分揀之中,那些能夠直接看得出種水的賭石都會被選走,往往拿上來進行賭石交易的,一般都是連專業人士都不敢確定的貨。
所謂種水,種是指翡翠的密度,簡單來說就是越老的翡翠越瓷實,而水則是指透明度和玉質,直接點講就是玉色的深淺。
種水有專業的術語來區分,稱為豆,糯,細糯,糯化,糯冰,冰,高冰,玻璃,品質依次往上增加。
影視劇裡經常提到的冰種翡翠、高冰玉等都是從這裡來的。
至於那些被第二道就選走的賭石,一部分會被幕後金主自己切開,另外一部分則送到更高階一些的賭石場所供更有錢的人來賭。
在賭石界有一句話叫做:“賭石如賭命”。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一刀窮一刀富一刀下去穿麻布。
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一般人前往賭石場所多半能夠挑選的不過是被第二道分揀落下的賭石,這些賭石要麼就是殘次品,要麼就是不敢確定的垃圾貨。
所以大多數人像愣頭青一樣賭石都會輸得血本無歸。
三角區一位靠賭石發家的老人曾經告訴方別:“賭石只靠膽量和眼光,永遠不要相信運氣,更不要相信那種隨便買一塊石頭就賺上成百上千倍本錢的傳說。”
言外之意,賭石,最好要去挖出來就上貨的毛料區,這種地方賠的大賺的也大,不像是正規的賭石坊只賠不賺。
眼前陳家倉庫裡面的全部都是毛料,很少有石頭切角開窗,這也是方別評價他們專業的原因了。
當然,哪怕是真正的毛料也是可以動手腳的。
專業的賭石人就能夠透過不切角開窗判斷翡翠的成色。
陳真掃過大概有幾百平米的倉庫,雙眼之中帶著淡淡的傲然,看向方別和蒼花道:“這裡的所有毛料都是經過我陳家判斷的,每一塊石頭裡面都可能出天價的貨,只看你們的膽量和眼光了。”
這些石頭全部都是他親自帶人挑回來的,雖然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成色的玉石,但他很自信一定不會差。
陳飛白也回過頭來,滿臉自信。
“方別,請吧,既然答應了,那咱們就手下見真章唄!”
話音一落,他冷哼了幾聲便轉身進入了毛料之中開始搜尋其中自己的石頭。
陳巧等陳家的七大姑八大婆見到他離開的身影,臉色頹色一改,眼中升起驕傲神色。
陳飛白在他們陳家後輩之中,眼光可技術可是絕對上得了檯面的,最不濟也不會比方別差。
“管你是什麼靈界的王者,在賭石這一方面,我家飛白絕對不會輸給你!”
陳真也是滿臉自信。
挑選切角開窗的賭石,一般會用手電筒從開窗處照射,以玉內的光來判斷玉的成色。
不過眼前倉庫裡的全部都是沒有開窗的毛料,所以挑選這些石頭的方法就會隨之改變。
只見到陳飛白拿起了旁邊一把專門的玻璃刀,用它在毛料上劃了一道又一道。
而方別則是用手指頭敲擊著毛料。
見到兩人的行為,陳家人頓時嗤笑出聲,蒼花則是臉色微變。
“還什麼靈界的王者,怎麼挑選毛料的手法如此不專業?”
陳家人立刻出聲譏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