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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背信棄義出賣真情

轉眼間距離離開王城已是一月,這一月走過無數河川大山人病過馬也傷過,玄引白日裡除去逃命夜間便是思念母親與姐姐的噩夢,如此過了一月發現小鎮上幾乎再沒有出現通緝他的畫像。

這卻不是一件喜事,依九州圖志所示自己幾乎已離開大元王朝的疆域而接近其他附屬國的地界,如此一來要尋到姐姐的下落就更難了。不過元靖殿下雖沒了太子之位的權勢卻依舊是個皇子,身邊還有曲阿和元卿公主,姐姐與他一起自是勝過護在自己身側百倍。

玄引一念及此,決定出關。雖然九州皆是大元王朝疆土,但早年大元王朝不過是諸國強者,各有疆域,十四年前的六國強兵敗陣六國歸附不過權宜之計,明面上的一統九州實則各自劃疆而治,為的不過是各自安好的局面,只是諸國野心猶在陽奉陰違彼此早已心知肚明,大元王朝要抓的魔嬰,六國卻未必理會。

何況關內大元王朝追兵橫行無阻,太虛門、玄幽門還有那爻氏皆在富庶的大元王朝,一旦出了關這些勢力掣肘將極為困難。

玄引來到百丈長的城牆下,心裡還是有些慌,即使這一月來已無數次經歷生死,若此時被發現將被大軍徑直押回王城,再無生機。

眼下巳時正中,城下廣場數千人等待通關行往九州各地,這些人有商隊有江湖人有走親者遊學者,老叟童稚年齡不一。今日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廣場上吵嚷一片,皆是埋怨通關之事。

玄引只聽身側馬車上的漢子道:“今日真是倒了大黴,如此盤查下來是叫我等晚上才出城麼?”

隨從道:“老爺,切莫動氣!這官軍咱們惹不起。”

“哼!真是晦氣,你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是,老爺。”隨從應下匆匆朝城門口擠了去,片刻後才折了回來。

還未站住腳,主子便道:“如何?”

“回老爺,官軍抓人,像是個孩子。”

“抓一個孩子?”馬車上的漢子大惑不解,“只是一個孩子?”

官軍抓人自是誰都可以,這漢子倒不是驚訝而是氣憤,隨從見自家老爺憋得慌,趕緊道:“倒不止是一個孩子,還有兩個女子!”

“女子?”漢子徒然一驚,霎時從車窗孔縮回頭去瞅了一眼,再探頭已是半掀車簾,僅留一雙眼在外,“所犯何罪?”

“命案在身,看年齡該與六姑娘相仿。”

“什麼?”

那漢子霎時面色灰白,之前的焦躁此刻全是惶恐,正失神,隨從便低聲道:“老爺,六姑娘受的是劍傷,再六柳姑娘通關文牒,如此出城恐怕要出大事!”

“那怎麼辦,我這是與六姑娘私奔哪來什麼文牒?”那漢子愁眉不展,像是陷入泥沼之中,雙目茫然四望卻毫無辦法,“難道我與六姑娘當真無緣?不,六姑娘好不容易逃出三殿下掌控,絕不能讓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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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娘回去必死無疑,可眼下要是被官軍攔下來那也是必死無疑,不如就留在關內。”

“關內?如今東宮易主,除了元靖殿下誰能壓住他囂張氣焰。他已經瘋了,我做他門客快十年,他竟然也要殺我,就因為我與六姑娘情投意合!”

漢子說得咬牙切齒,看起來在元冰府上做門客並不如意。而眼前這番景象想必是這人與馬車中受傷的六姑娘情意相合卻與元冰府上規矩相沖,如此掙扎中被三皇子勢力擊殺也再合理不過。

主子堅持,隨從也是無奈。

玄引見狀上前敲了敲馬車,那漢子霎時一驚,見是個一臉漆黑的孩子並無好感,生氣地呵斥道:“幹什麼?”

玄引拱手在前,直面那漢子道:“請問六姑娘傷勢如何?”

此言一出那漢子嚇得頓時肩膀一陣哆嗦,隨後便是利器出鞘的聲音從馬車之中傳出,那隨從更是目瞪口呆。

玄引卻依舊一臉平靜:“請問六姑娘芳齡?”

眼下孩子句句皆是私密,更直逼要害,如何不讓已成驚弓之鳥的漢子畏懼,那漢子霎時目露兇光,恐怕早已經握緊手中匕首隨

時準備一擊而殺:“你是什麼人?”

“在下玄引,皇庭要犯‘魔嬰’。”

那漢子驚得目瞪口呆,霎時臉上又抽搐一下強擰出一絲鄙夷冷笑道:“你瘋了吧你,趕緊滾開!”

玄引卻不為所動,鎮定道:“前輩,你從王城來,車上還帶了重傷在身的六姑娘,六姑娘與你皆是三殿下元冰府上門客,不過是以前,可是?”

那漢子知道玄引偷聽了方才自己與隨從的話,倒並未太在意,這等小孩無非想詐幾個錢,可這錢越是易得越不被人尊重。漢子收回短劍,淡淡笑道:“你想說什麼,你還知道什麼?方才我和隨從不過一時興起聊了幾句,與你所說那是天壤之別。”

這出關別人都有文牒,玄引卻沒有,不過眼下有個大好時機他想去試一試。玄引道:“你與六姑娘情意相通,只可惜為殿下所不容,於是你二人合計決定身出元冰府,只可惜三殿下向來兇殘狡詐,如何能輕易放你們走,加之近日他身受重傷鬱結難解,你們這一走他便認為你們背叛了他,於是全力追殺你二人!你二人深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關內何處不是三殿下爪牙,想要過太平日子只有出關一條路,所以你們到了紫金關下,可對?”

漢子眼袋跳動,此時的恐懼已勝過任何時刻,終究是徒然暴怒道:“你究竟是誰?”

“玄引,魔嬰。也是通緝要犯。”

“你是——”那隨從豁然一驚,沒敢說出口,徑直朝漢子耳邊探了去,“正是通緝令上那孩子。”

漢子霎時瞪向隨從,半天沒回過神來,顯然是難以相信。

玄引卻道:“你我今日都有生死大劫,不如做個交易,可保你我安然無恙。”

與一個孩子做交易?漢子自然是不肯,只是茫然地瞅著玄引,見他孤身一人,又想起一件事來:“你那兩個同夥呢?烈山家丫鬟姜曲阿與痴心妄想的太子妃幽嵐!”

同夥?如此敵對的語氣!沒想到此人真是三殿下元冰的門客,若非如此如何知道姜曲阿與姐姐身份,必與皇庭勢力關係密切。

玄引將計就計:“兩位姐姐與元靖殿下和元卿公主在一起,該是去了佃州。”

那漢子懷抱雙手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孤身一人,想要出關逃之夭夭。”

“正是。”

“你一來便將自己底細和盤托出——你可知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玄引道:“玄引還知道前輩若此時抓我送往三殿下府上,必可解先前誤會,還會大獲賞賜,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絕不會被重用。叛主之人的迴歸不過是走投無路的搖尾乞憐,已坐不到上堂與殿下對飲。此外六姑娘必死無疑,背叛過自己還被自己殺了一次的人再回來大半是為了報仇,三殿下不會饒了她。”

那漢子消去此前一瞬間的遐想,冷哼一聲自嘲道:“難怪在王城那麼久沒抓住你,人人皆以為你有幾個武技傑出的幫手,沒成想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巧思與膽量,恐怕註定要成為魔嬰啊。”

玄引卻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那漢子頓時無比舒暢,長長吸了口氣才一臉榮光道,“說吧怎麼交易?”

“六姑娘芳齡,劍傷部位,衣服可有破損皆需要告訴我。”

“你什麼意思?”

“換馬。”玄引說完已將自己的馬韁放進了男子隨從手中,自己卻去牽住了那漢子引馬車的馬兒龍頭,不等人問拉馬便朝城門走去,“你不說恐怕保不住六姑娘。”

“你——”玄引一步不停,不單漢子隨從也看傻了眼,“芳齡三十二,劍傷在腰,衣服已經換過,但傷勢嚴重還發燙。”

“夠了!”玄引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握緊馬籠頭,雙目毒辣地盯著城門口,步伐鏗鏘堅定,突然大聲咋呼起來,“閃開!都閃開!閃開!”

如此陣仗頓時嚇傻了車上的漢子與隨從,只是此時已引來眾人目光,兩人再不敢有多餘動作,那漢子已將視窗抓出了刻痕,卻也

只能任憑玄引牽馬前行。

通關盤查向來耗時,加之再需核查通緝令上的畫像,更是拖延,等待過關之人自然心煩氣躁。玄引這一出,生生打亂秩序,看稀奇者與不滿者各自參半,但烈馬大車到來人不得不讓出道來。

在一片怨聲載道中玄引徑直前往城門口,一步不停,如此囂張自然讓守門官軍大為不快。很快一隊人馬便衝將上來將車馬圍住,長槍之下玄引鎮定穩住馬兒,只等官軍守將上前問話。

很快一個將軍一手緊壓長劍一手執鞭氣勢洶洶領了數人上前來,見牽馬的是個孩子霎時兇呵:“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嗎?”

“自然知道,只是人命關天,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是什麼人?”

玄引一改此前對漢子的鎮定,此刻傻傻道:“這個問題稍後回答行嗎,你先問車上是什麼人吧?”

那守將上前一步冷問道:“車上是什麼人?”

玄引隨之折身,卻見那漢子腦袋早已縮回車內,恐怕早已嚇傻。玄引卻走到車輦道:“是個女子,還受了劍傷!”

此話一出,此前對準車馬的長槍霎時更進一步,而守將身後隨從皆已拔出長劍。看眾人已作出戰備之態,玄引一步上前霎時拉開馬車前簾道:“將軍請看。”

車廂雖不見動靜,但周圍官軍早已高度戒備,此時任何響動恐怕也會令他們瞬時出手,帶守將望見車廂兩人玄引才道:“將軍,裡面那個女的三十歲上下,腰部受了重傷,快要死了!”

車廂裡的漢子沒想到玄引徑直出賣自己,頓時嚇傻了眼,也不知道回應,只是呆呆瞅著前來探查的守將。

玄引又道:“那男的是她相好,相好要死了他也恍了神,昨天還尋死膩活被我和車伕好不容易勸了下來!他們都是三殿下門客,女的叫六姑娘,男的叫——喂,你還不拿出你的腰牌以證身份?”

也不知道玄引要做什麼,那漢子眼下也別無他法,戰戰兢兢從懷中取出腰牌遞了上來,守將接過看了看便順手給了身後隨從。玄引又道:“他們本也是一把好身手,只是不日前與通緝要犯幽嵐等人交手吃了虧,靈草堂也束手無策,人沒救了殿下這才讓他們回家。”

將軍瞅了瞅六姑娘面容,論年齡果如玄引所說:“你說他們是三殿下門客?一個叫六姑娘一個叫——”

那漢子喉結一陣湧動,眼看就要動手,玄引霎時朝那漢子兇道:“喂,你不想回家了,問你話呢,自己回將軍話,將軍問你叫什麼!別一天想著死!”

“我叫,匿遠山,是三皇子元冰門客,如今六姑娘性命不保,殿下特許我送她回家。”

守將身後噠噠響起鎧甲聲,很快來了一個人,這人上前掀高簾子往裡一瞅二人,回身朝守將點了點頭。守將從身後隨從手中接過腰牌扔給了漢子,但那雙眼卻一直審視著那漢子:“你們何時與逃犯交手?”

玄引霎時插嘴道:“那女的是三日前找到靈草堂的——將軍要不要看看劍傷!不過傷在腰上,將軍要看恐怕她相好會與你拼命!”

那守將頓時氣惱道:“腰上衣衫血漬如此明顯何須再看。當本將蠢嗎?”

守將執鞭執之手霎時放下,簾子便重新合上關住了二人。守將回身看到玄引滿臉烏黑年齡幾乎與通緝令上一致,便問道:“你一直叫那二人男的女的,莫非你不認識此二人?”

玄引道:“我是靈草堂藥童,三日前不認識他們。”

“靈草堂的藥童怎麼會與他們到了這裡?

“我本是不願,可是師傅說靈草門與三殿下同氣連枝,硬要我隨行保那女的性命——可她傷得實在是太重!這活沒人敢接,可我又是師傅最小的徒弟,他老人家的話我不敢不聽!不過那姑娘說上有高堂,自己出門在外出生入死數年如今只想活著見家人一面,我這才一路吆喝,就怕她馬上就死了難以如願!”

“出門在外出生日死多年,只想活著見家人一面?”那守將自顧嘀咕著,一句結束竟顯得無比惆悵,去看身側隨從,皆是個個低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