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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殿前大亂霸氣鎮壓

“先生,不知您剛才所用為何物?”

無知淡淡一笑,道:“老夫也不知!”

元靖太子面露難色,原本已有愧色卻又忍住心中所念,道:“先生,元靖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先生答應。”

“殿下請講——”

“若小王七日內未尋得良方,還請先生再次……”

“還望殿下恕罪!此物僅可壓制陛下體內邪氣七天,若再用導致邪氣反擊,恐怕神仙難救!再者,此物的存在僅限你我二人知曉,否則你我二人性命不保,九州蒼生不寧!殿下切忌!”

沉吟片刻,元靖才正色道:“來人,送無知先生出城!”

待無知跨出殿門,迴廊滯留眾人已是一片私語。那一身錦緞頭冠北海珍珠掌捧金光塔型小藥爐年近七十的烈山雲魁也在人群之畔,此刻孑然而立,見無知隻身而出,已是一臉驚奇。

莫非此人真有妙手回春之能?我烈山氏世代從醫,專研奇方無數,眼下對元武帝陛下這舊疾卻也無能為力……不對,陛下此病九州無人能治,他不過鄉野村夫,莫不是用了什麼妖術?

想到方才寢殿之中傳出的聲音,烈山雲魁恍然一驚。

“站住!”

正在此時,一聲厲呵伴隨無數刀劍出鞘的摩擦聲突如其來,眾人大驚之下往殿側迴廊一瞥,竟見一身甲冑的三殿下元冰首當其衝帶領十數手持兵刃的侍衛正大步奔來,而在他身後陸續出現的竟是上千侍衛,黑壓壓一群正朝這長生殿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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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狀紛紛退避,此時元冰這副陣勢出場,目的不言自明。誰是睡也沒料到元武帝才病發一日,元冰卻出了頭。

終究是朝臣中站出了一個人來。此人著深棕色朝服,身形魁梧,面須粗挑,邁出一步威嚴萬分,手指上前的元冰,一雙目厲如夜狼,倒豎的眉宇盡顯嫉惡如仇的本性。

“大膽!你個逆子!你要幹什麼?”

這正是元武帝陛下親弟元書朗,論輩分元冰是他侄兒,如今侄兒手提兵刃朝著哥哥寢殿奔來,即便是裝個樣子他也該上前阻攔。

“王叔,為何擋我!元冰是來勤王的!”元冰毫不理會,側臉吩咐手下道,“快,抓起來!”

“胡說!你勤什麼王?我等一直在此守候,諸事無恙,為何你一來就要勤王?我看是造反吧?”

元冰也毫不理會,一手緊握天戮劍,一手正指揮身側往來兵丁,儼然成了軍師,絲毫不將眼前王叔放在眼裡。

“王叔,你且先歇著,等本王大事辦完,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一句說罷,元冰身後瞬時竄上幾個兵丁上前便將寒白兵刃架到元書朗肩膀之上,押退到一邊。

片刻功夫,整個長生殿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其間竟無一人抵抗,那些守衛也都紛紛就擒,這一杖不費一兵一甲,說來也是奇怪,或許是這兵出得奇眾人皆無準備的緣故。

見一切萬分順利,元冰激動不已,竟已覺自己已坐上高位,便劍指殿前朝臣凌厲道:“父王受難,這些人卻無動於衷,必是同謀!速將這群亂臣賊子當場格殺!”

此令一下,叛軍已知再無回旋餘地,刀劍紛紛出鞘朝手無縛雞之力的朝臣撲去。

見眾朝臣皆是縮作一團,未有一人反抗,這番鬥殺

元冰全無興致,頓改命令:“衝進殿內勤王!”

剎那間叛軍反撲上長生殿,殿前金甲護衛齊齊拔出利劍上前一步抵禦,這威逼之勢,合奏之功果然奏效,就連元冰也嚇得面如土色,但他還是下了嚴令:“殺!”

剎那間一場血戰展開,叛軍與金甲護衛的交手在大元王朝前所未見,元冰更是押了重注,退到一旁不斷招呼兵士衝上去送死,很快長生殿前的屍體便堆了半人高。

血流更是從長生殿,蔓延而下,幾乎呈了一條溪流!刀架頸項的元書朗急得跺腳罵道:“你這個畜生!住手!”

元冰怒目一瞪,殺意頓起:“殺!全都給我殺了!”

“嗷!!!”

眾人就要血濺當場,突然傳來一聲震顫宏宇的咆哮聲。剎那間,長生大殿門口的屍體四面橫飛,周圍叛軍更是倒下一片,一股血腥味瞬時瀰漫開來。

此時,整個王宮彷彿凝滯,臺階下手握兵刃的兵丁已是呆若木雞,痴痴仰望這長生殿前那體型高過殿宇的雪猿虛影。

那雪猿向前一步大地隨之顫抖,前方叛軍更是連連後退,而身側元冰已握緊手中天戮劍咬牙切齒尋機朝雪猿一擊!方剛邁出一步,卻突然傳來一聲凌厲的怒哮:“住手!”

雪猿瞬時回頭怒視形如腳趾頭大小的元冰,朝著他一陣捶胸頓足,強大的呼吸充斥在他臉上頓時將他發冠吹開,一頭青絲彷彿置身暴風之中。而元冰早已嚇得閉上了雙眼,他知道此時就算運化自己的靈赤浪與之對抗也是於事無補,但那一聲“住口”是心軟的元靖發出,自有轉機。

“殿下!”

“殿下!”

此時排成一排的金甲護衛從中斷開,一臉冷峻的元靖太子從中走了出來。

周身叛軍既然已應元冰命令,此刻恐怕已有殺身成仁的決心,當下竟然也毫無懼色,如今的呆愣恐怕是忌憚方才元靖太子之靈崑崙雪猿罷了。他們自是知道此靈一出恐怕王城之中無人能擋,一旦逃脫日後必後患無窮,自然只能選擇或一擊必殺或絕不出手。

若是出手元冰卻只距離元靖二丈之遠,如此距離元靖一旦出擊,元冰必然難逃,若是元冰被擒,等待他們的自是滅頂之災,可謂投鼠忌器。若是按兵不動恐怕遲則生變,錯失良機。

眾叛軍猶豫間,元靖太子猛甩衣袍厲聲斥道:“還不速速退去!大元朝臣為九州蒼生黎明嘔心瀝血,其中皆有諸位父母妻兒兄弟姐妹受益,豈是爾等能以兵刃對之的?”

此話一出,金甲護衛齊齊拔出利劍上前一步,這威逼之勢,合奏之功果然奏效,就連元冰也嚇得面如土色。

元靖太子又道:“爾等到來是來行刺的麼?若是如此,本王便以亂軍處置,依大元律,謀亂者賜神鞭剔骨之刑,誅九族!”

眾兵丁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翹首四顧,只是一片惶然,真是進退兩難。元冰見局勢不妙,嚥下一口唾液,故作正義凜然道:“哼!我是來勤王的,亂臣賊子該是皇兄吧?”

“胡說八道!”

元靖太子轉面一聲呵斥,竟嚇得元冰有些顫抖。昔日元靖太子馳騁沙場,三十六騎與之所到之處如行雲流水,如風馳電掣,那風姿是元冰這一生所望塵莫及的,故而心生妒忌。如此能人,上天卻把一切賦予了

他,焉能不讓人痛心疾首。

“父王好好的,你勤什麼王?!”

“剛才殿內……你不是呼喊父王……還有打鬥聲……”

“胡鬧!你自己去看個清楚!”元靖上前一把揪住元冰肩膀就往殿內拖去。元冰自然擔心有詐,一邊就擒一邊卻手握天戮劍,顫顫巍巍來到了元武帝陛下帳下。

見一地狗頭焦枯,糊臭難聞,忍不住扇了扇鼻子道:“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飛冥犬。”

“哪來的?”

“自是父王所養。方才父王淤血噴湧而出,兇獸嗅到血氣竟飛撲而上,所以才有了一番鬥殺!”

元冰頓時松了口氣,良久才想到了什麼:“皇兄為何不早說!”

“說什麼?這飛冥犬本就是父王為震懾刺客所養,如今竟反噬其主!我方才若堂而皇之告訴你,是要丟盡皇家顏面嗎?”

“這倒是。那——”

元冰所指,自然是門外自己那堆爛攤子該如何處理。

“三弟,誅殺大臣是重罪!你既然賣乖,我便送你這個人情!”元靖按住元冰肩膀與之一道出了門。

兩位俊美的皇子一併立於巍巍長生殿前,恍如九州的錦繡河山重現,而始終元冰所妒忌的依舊是元靖太子彷彿天命歸一的指點江山。

“眾將士聽令!放下手中兵刃!”

這群兵丁見元冰在臺上無所表示,知道大勢去也,迫於威嚴竟都統統放下了兵器,跪倒一地。

不一陣功夫遠處竟然有一股渾身黑甲只見頭盔不見眼的兵源濤濤而來,頃刻間已將方才跪地兵將圍困。

這一幕嚇得元冰顫抖不止:父王的黑蟻軍?沒想到他竟然能調動黑蟻軍,如此後手!難怪這周身守將竟然全然沒有反抗,原來早在他掌控之中!幸好剛才沒動手,否則恐怕此刻已是屍骨無存!

不待元冰心懷僥倖,元靖太子已宣佈兵將罪責,他雖明白這是叛軍不假,可罪名一旦作實,這為首者三皇子元冰難辭其咎,手足相殘的事他真不願意看到,他絕不想日後在龍榻之上如元武帝陛下那般夜夜驚厥難眠。

最後以眾將士罰沒半年俸祿,發配至七皇子帳下,與之征戰疆場,守護前沿疆域以效率家國作罷。

如此一來,這傾盡元冰多年心血豢養的勢力,算是徹底歸零,經此一役,元冰已是元氣大傷。不料元靖對他也另有懲罰:“三皇子元冰,聽信讒言,未得皇命,私帶府兵圍困父王寢宮,險些釀成大禍。但念其心繫父王安危只為勤王,而未良下苦果。罰三月內不得出入朝堂,不得妄論朝堂之事!”

元冰自然不服,低聲問道:“皇兄當真有治罪於我的權利?”

元靖太子輕輕一笑,那翩翩之態竟然讓元冰一點也恨不起來:“我可調動黑蟻軍,你說我有沒有權治你罪過?再說十一年前你已經上演過這一出,如今故技重施,足夠你死一萬次了!”

元冰這回算是服了氣,這黑蟻軍乃是元武帝打江山時一手帶出的親軍,更是當年元武帝戰場上並肩作戰視如己出百戰而未身死的兄弟,坐上尊位後其明白“兄弟情義不立朝堂”又體恤戰場艱辛便歸結為黑蟻軍。這黑蟻軍僅效力一人,那便是元武帝,若非元武帝親自授權,又怎會到太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