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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未知領域

“game!卡斯特羅、帕斯!1:0!”

卡斯特羅穩穩落到地面,起身,緩緩收回球拍。陽光映襯他嘴角的微笑,弧度剛好,充滿了成熟魅力。交換場地,與千歲二人擦肩而過時,感受到對方的焦躁不安,他弧度更上翹幾分。

“可惜了...”

站在發球區上,卡斯特羅微笑著,眼中卻閃過一道冷光。對面,千歲突然打了個冷顫,心口如同被堵住了,壓抑非常。

“怎麼了?”橘感受到同伴的變化,出聲問道。

千歲右邊眼皮跳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表示自己正常。當橘目光移開後,他使勁咬了下舌頭,努力將精神提上來。

或許,只有他才知道,對面那個鬍子男何等恐怖。那種感覺,甚至比白石,比波爾克還要強烈,但又有些差別。

僅僅一個眼神,便能將他精神壓制。而他的所有想法,對方似乎猜透一般,每次回擊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將己方壓制得死死的!

“桔平...不要客氣的上吧...!”

千歲語氣顫抖,但整個人的精神卻都提了上來。作為組合的大腦,他的一切分析都已無用。對方,定然是超出了他們一個層次的對手,所以,只能拼!拼命!

“明白了!”因為同調,二人之間的交流沒有障礙。此刻,千歲那漸漸升起的鬥志,他能清楚感受到。他沒有多言,因為真正的黃金組合,不需要太多交流。

對面,卡斯特羅動了,漆黑的氣流簌簌響動,紛紛湧向球拍一點。頓時,彷彿熾熱的太陽都被遮蔽,一切只有這一點。

“砰!”

球拍一震,網球猶如撕裂的天空的黑色彗星,席捲著狂風籠罩向千歲。而他,則彷彿海嘯中孤立的帆船,隨時可能覆滅。

“好可怕的發球!這傢伙是想要ace球嗎?”

“那是什麼,好恐怖!”

...

這一秒。

人群猶如嘈雜的市場,議論紛紛。周遭的他國選手亦是神色複雜,他們根本沒看清那是什麼。

德國隊裡,老人握住柺棍的兩隻手突然輕顫起來,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波爾克面帶疑色,卻感受不到其中有什麼玄妙,旁邊的手冢亦然。

日本隊中,包括鳳凰、白石在內,眾人同樣神色不解。但卻是都擔憂的看向千歲,那個人即將承受這道攻擊。角落的種島嘴角隱有笑意,不過一閃而逝,沒人發現。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千歲身上。

轟!!!

黑色的幽光將他籠罩,碰撞的氣浪朝四周肆虐,一般選手根本睜不開眼,何況普通人。霎時間,風沙瀰漫天空。

“砰!”

緊接而來的撞擊聲,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回擊?還是其他...

“嗯哈!”

眨眼間,千歲便給出答案。只見他右腳向前跨出一步,扭動腰部,雙手揮舞著將球排向前方。而在他身後,似乎有雄獅仰天咆哮,簌簌聲響,暗紅的氣流凝為一點。網球被甩打出去。

“哦?”卡斯特羅表情訝異,眼眉微抬,似乎來了興趣。

網球被暗紅的火焰狀包裹著,與空氣摩擦,刺啦一聲,打向角落。

但,就在它朝底線落下時,前方卻出現了一個身影。虎背熊腰,鼓起兩膀的強壯肌肉,球拍猛地扇動。接球瞬間,帕斯雙虎目閃過些許驚訝,而後變作狠厲,將球打出。

呼啦!

網球折返,如同一個鐵餅,帶著強烈摩擦和恐怖力量,射向另一半場。

在眾人駭然憂心之時,一道金色的影子出現,是橘。這刻,他身上同時閃動著暗紅的猛獸氣息與五彩華光的琉璃之色。竦身一躍,如同敏捷獵豹,揮動球拍打向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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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唔啊...哈!!!”

球拍震動,橘不敢託大。兩手猛地朝前壓下,爆喝一聲,甩動球拍將網球回擊。

“嗖嗖嗖...”

正要回神的眾人突然一怔,就見橘的回球突然分裂無數,漫天都是球影。

“這是...”不二看呆了,在他看來,每個網球都是實體,根本找不出差別,真田、幸村亦然。跡部眼中有光暈流轉,良久,光暈消失,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沉默不語。

一旁的乾則在筆記本上記下:“真.亂舞雄獅!”

這是他自己的命名,有些不確切。在他眼中,橘的這擊彷彿是二人絕招的融合,而之前千歲的回擊也有這樣的影子。突然,乾鏡片下的瞳孔微微收縮,心中產生了一個有趣的猜想。

“砰砰砰...”

彷彿流星滑落,無數的球影墜地,擊響起無數聲音。而卡斯特羅與帕斯卻無動於衷,靜靜站著,等待流星落完。

“15:0!”

呆立許久,卡斯特羅展露微笑,聲音充滿磁性道:“美麗而短暫的事物,值得靜賞!”

“帕斯!結束比賽吧!”

“嗯!”

陽光灑落而下,兩人一前一後,影子重疊在一起。突然,一種玄妙的特殊感覺產生,兩人之間的淡淡聯絡突地變為實質,黑色的幽光噴發,氣場遮蔽天空。

“果然沒錯...”

老人的渾濁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在網球領域工作半個世紀之久的他,對這種感覺再清楚不過,多久了?有十年了吧!

“呼!”

與此同時,正面承受這股氣息的千歲和橘突然汗毛炸立,就像老鼠聞到貓的氣息,綿羊看到餓狼那雙墨綠幽深的眼睛。

二人對視,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

“這是什麼?”

無數人在問,卻沒人給他們答案。此刻的卡斯特羅兩人宛如深淵惡魔,身體半浮在空中,身上散發可怕壓抑的氣息。

一瞬間,仁王便想到了陸奧兄弟,但與眼前兩人相比,那對兄弟身上的氣息就像幼兒。不知為何,仁王突然覺得,這就是雙打的三轉,同調的三轉!

真田等人眯著眼睛,卻看不出什麼。幸村披在身上的衣服隨風輕抖,他眼中閃過莫名光芒,這種氣息,他曾感受過。

白石面色古怪,鳳凰不斷摩挲下巴,鬼睜大眼睛,卻也看不明白。德國隊,波爾克同樣面色古怪,看不穿這兩人。但他沒有急著開口,他很清楚,老人想告訴他必然不會隱瞞。

中國隊,一個面容俊朗,有幾分飄逸風姿青年目露驚奇,壓止住後,朝一旁的陳樂嘉道:“這不是副教練的...”

陳樂嘉身體微顫,收回心緒,面上平靜道:“沒想到,世界盃上竟然看到了這個!”頓了頓,他眼神閃爍,感慨道:“老莊啊!你說,這些隊伍中,到底還藏著多少強人呢?”

“誰知道呢!”名為老莊的青年撇撇嘴,也不接茬,而是嘆一聲道:“也不知道梁哥去哪了!我估摸著,應該是找好吃的去了,他就貪這口。”

“額...”陳樂嘉臉色有些不自然,被他掩飾過去。這時,場上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十秒之前。

半浮於空中的的卡斯特羅拋起球,如神祗般冷漠的看了眼橘的方向。在他球拍上,一股漆黑幽暗的氣息湧現,繼而,空氣中氣流倒轉,紛紛朝球拍湧去。

嗤...

彷彿熾熱鐵塊落入水中的聲音,閃爍著點點黯淡光芒的球拍擊中網球。忽的,空氣沸騰,強大力量擠壓網球。

“砰!”

下一刻,網球如同哥斯拉的原子射線一般,朝對面射去。

轟啦!

沒有半點預兆,網球與空氣摩擦而產生劇烈熱量,經過球網時將其瞬間點燃。而球速卻沒半點減弱,依舊兇猛恐怖的朝橘而去。

“千歲!我不想退避!”似乎感受到了千歲阻止的意思,橘開口到。

“我沒有幸村那樣的天賦,沒有亞久津那樣的身體素質,也沒有你這麼出色的大腦!唯有的,只是對網球的熱愛,以及勇往直前的鬥志!”

千歲身體一顫,閉上眼睛。而橘繼續說道:“如果,我連面對網球的勇氣都失去,那我將會...一無所有!我的網球,也會失去意義!”

“所以,我不會退!”

說著,他身上暗紅色的氣焰又更高了幾分!雙瞳亦是燃燒火焰,啪嗒一聲,某個桎梏突然開啟。是至上次比賽後,遲遲未跨出的那一步!

在這要緊關頭,他竟然再次突破了!

獅王一動,在網球將地面砸開一個豁口後,猛地撲過去。

“白痴!!!給我停下!”日本隊這邊,鳳凰突然咆哮一聲,雙目圓睜,鬚髮揚起,像極了護仔的母獅子,看得旁邊的白石和鬼錯愕不已。

然而,拋開一切的橘,已然聽不到他的吼聲。

“砰!”

球拍與球碰撞,瞬間,他雙手下沉幾分,臉色猶如白紙,滴滴冷汗從臉上滑落。

“嗬嗬...”

牙齒將嘴唇咬破了,他口中發出怪叫,卻是無力將球回擊。

“果然,是我太衝動了...”他嘆息一聲,雙手無力下垂,似乎已是放棄。

突然,另一只手握在他球拍上,耳邊,傳來千歲的聲音:“就這樣放棄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千、千歲?”

千歲淡然一笑:“我們可是搭檔吶!”

橘蒼白的臉上回過一絲血色,同樣笑道:“沒錯!我們是搭檔!”

轟!

瞬間,二人突然覺得四周異變再起,就見陣陣光芒閃爍。有五彩琉璃色,也有暗紅的猛獸氣息,突然,二人只覺得自己裡地面越來越遠。

兩股氣息托住二人思維,朝著天際飛去。那裡,有著一個黑點,將他們的思想吸了進去。

...

“喂!橘,該起床了!”

不知過了多久,橘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睛,一個青年的模樣漸漸浮現,正是白石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白、白石?”橘驚訝道,自己不是在比賽嗎,白石怎麼又...?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他語氣急切道:“千歲呢?他有沒有事?”

“喏...”白石朝右邊努嘴道。

橘轉頭一看,千歲被謙也攙扶著,一臉虛弱,正在接受醫療員的檢查。感覺到他的目光後,眨了眨眼。旁邊的金太郎則朝他做了鬼臉。

被白石攙起來,他虛弱問道:“比賽呢?”

白石指了指對面。

對方半場裡,地面深深凹陷進去,顯出一條猙獰的通道,四周仍有工作人員在清理殘渣。而在休息區裡,鬍子男卡斯特羅正悠哉喝著涼茶,一旁的帕斯手臂上則纏著白色繃帶。

這時,鳳凰走過來,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對他道:“以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即便同調也不是那人的對手。所以,這場比賽棄權吧!”

橘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鳳凰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我忘了,大概,我和千歲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橘的話沒頭沒腦,聽得兩人搖頭不已。

日本隊中,在切原驚訝的目光下,幸村退下外套,拿起球拍。

“哎...連熱身的時間都沒有嗎?不過,似乎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