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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後手

“砰!”

...

“砰!”

網球在兩人的場地交替,只餘殘影的擊球,看得人眼花繚亂。有些人甚至冒出冷汗,眼角抽搐著。另一些人則只能根據聲音,在腦海中模擬比賽。

“砰!”

“game!德川!1:0!”

...

“砰!”

“game!託雷斯!1:1!”

一球球的對攻,展現的是頂尖選手的實力。無論速度、力量還是技術,兩人的表現均在之前的幸村之上。

託雷斯不必說,西班牙隊隊長,無可否認的強者。至於德川,相信此一戰後,各國隊伍的情報中,定然會將他劃做重點關注物件。

無他,德川才高二。來年,必將成為他們的噩夢。

“放棄吧,以你目前的實力,是不可能贏過我的!”託雷斯如同戰神,睥睨而立。看向德川的眼中充滿讚賞。

德川沒有看他,將手中網球拋起,整個人躍起。他沒再用幻彩發球,那並沒有多少作用。球拍由身後翻越,正正擊打在網球上。

砰地一聲,猶如精準的導彈般,直射向邊角底線。

“教科書般的發球!”陳樂嘉眼中閃爍光芒,這個德川與他一樣,也都是高二。之前莊奕楚說對方球技不錯,他還未放在心上。但隨著比賽展開,對方在他心中的分量逐漸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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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領導日本隊的必定是他。

“嗖~”

託雷斯心中一動,踩著小碎步來到邊線上。看著這一球,他揮動球拍,身後隱隱傳來巨浪嘯聲。眉毛凝結,猶如兩道劍鋒,忽的,身後出現一個手握三叉神戟的高大虛影。踩著海浪,眼中迸射神光。

“來了,託雷斯的‘海神之怒’!”莊奕楚面色凝重道。

他是選手,同時也是情報人員。對於這招再熟悉不過。世界盃至今,包括熱身賽在內的三場比賽,都沒人能逼他使出這招。

這點上,德川算是第一人,但同時,他亦是不幸的。“據說,沒人能在這招下全身而退...”

“轟!”

託雷斯球拍揮動,頓時,鹹溼的氣息瀰漫整個賽場。場外觀眾有些恍惚,彷彿置身於海岸,有巨浪鋪面而來。

海水瀰漫,將整個賽場遮蓋住。

“嘩啦!”

潮潮之水灌入,德川面色平靜。與慘敗之後,磨練黑洞的痛苦,以及那瘋狂的訓練相比,這點精神攻擊卻不能使他動搖分毫。

呼~

他身體一動,球拍呼扇出去。黑光乍現,勾連一道亮黑色的通道,將那威勢兇猛的網球攔住。

“咔擦...”

彷彿纖維斷裂,聲音微不可擦。但卻清楚傳到德川耳中,他心中一沉,球拍毫不猶豫揮出。

“砰!”

還未被徹底凍結的網球飛出,卻沒之前那般精準,球身殘餘的力量使得軌跡偏了幾分。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幾分的差距使得託雷斯有時間反應,身形一閃,他來到網球之前。

“轟!”

呼嘯聲再起,海神身影再度出現在他身後。此刻,祂身體更為凝實,那冰冷的目光猶如實質。

“砰!”

託雷斯嘴角輕勾,揮動球拍將網球打出去。

這一次,並沒有異象出現。但網球速度卻快得令人髮指,幾乎眨眼,便出現在德川面前,卻也沒海水瀰漫的精神攻擊。

但他不敢大意,球拍朝前一劃,再度劃出一條黑色。

“嗤嗤...”

然而,被定義為無敵的黑洞。所有防禦中最強存在,卻沒能將這球定住。網球突地高速旋轉起來,構成黑洞的粒子瞬間瓦解。

嗖!

網球瞬間穿破,在德川反應不及前由他身前越過,擊入底線後拖出長長白線。

“15:0!”

黑洞,被正面攻破。

“騙人的吧?”切原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德川前輩的黑洞,竟然被攻破了...?”

“不!”真田眼中駭然一閃而逝,他平復心情,正色道:“是正面攻破!”

作為一名以正面攻擊為信條的選手,真田太清楚正面攻破對手防禦是何等的難。他相信,即便是以他全力發動的風火雷的攻擊,都不能使黑洞有一點破損。

那是最為堅固的盾!

然而,這面盾牌卻被攻破了,摧枯拉朽一般。

日本隊中,隊員們眉頭緊蹙,失去了黑洞的德川,又怎能在比賽中與託雷斯對抗。這是天塹,無法逾越。

託雷斯身後的海神隱去,壓抑之感消失,他對德川道:“最後再說一遍,放棄吧,屬於你的時代在未來!”

他對對手的讚賞從不掩飾,因為對方是天才,值得他稱道的天才。然而,天才終究只是天才,對他來說,還未夠級數。

德川眉頭輕撇一下,眼中閃過不耐之色。

...

“砰!”

“game!託雷斯!2:1!”

...

“砰!”

“game!託雷斯!4:1!”

託雷斯連下三局,氣勢也攀升到巔峰。與之相對,德川攻擊乏善可陳,防禦又被瓦解,一時落在了下風。

明眼人都看得出,比賽的節奏已被託雷斯掌握。若無意外,這場比賽的結果便已註定。但二勝二敗,或許才是眾人最為期待的。

因為,下場比賽將會引爆全場。

...

託雷斯拍打網球,眼中冷光閃現。讚賞歸讚賞,但正式比賽之中,他從不會放水。既然對方冥頑不靈,他更不會留手。

“便讓我用這場比賽...將你打醒吧!”

網球丟擲,他一躍而起,球拍上纏繞著神戟虛影,重重拍打在網球上面。頓時,海浪聲響起,彷彿拍打暗礁般激烈。

“砰!”

網球裹挾著重重海浪,呼嘯著朝德川身邊射來。此一擊,託雷斯堂堂正正,攻在德川腳下。

“轟!”

撲面而來的氣浪吹打在他臉上,將他劉海吹得紛亂,瞳孔中,球影漸漸放大。與周圍隊友的不安不同,入江嘴角噙笑的看著比賽,輕輕低喃:“要來了麼?”

唰...

突地,人們眼前一花,就見德川身影忽閃,網球瞬間被他罩入拍內。

“沒用的...”有人搖頭道。就算實力再強,沒了異次元的選手,根本不能在對手手中拿到分數。

“天地無用!”

德川眼中精芒一閃,這一刻,他終於蓄勢完成。呼啦一聲,手中球拍抽出,羚羊掛角,球拍詭異出現在網球下方。

“砰!”

亮黑的光芒震顫,將網球籠罩。瞬間,託雷斯的海神一擊被甩打出去。而附著之上的異次元力量盡皆消散。

“唰...”

網球撕破空氣,球身激烈顫動,無數火光激散而出。

對面,託雷斯動作一滯。接著將驚訝收起,跨步朝網球落點跑去。展開異次元的他,速度幾何增長,網球未落地前便出現在其前方。

唰啦。

球拍揮動,他身後有波濤湧動,海神之影由海底躍出。三叉神戟閃動碧波光芒,亦朝著網球擊去。

“嗤...”

然而,卻如同將冰塊扔進火爐,海神之戟碰觸到網球之後,瞬間消散蒸發。

“怎麼會?!!”饒是託雷斯的城府,也驚歎了一聲。

“砰!”

二者碰撞一起,託雷斯只覺得手臂被震得痠麻,緊接而來的強大力量將其球拍擊飛。

“15:0!”

怎麼會?場外觀眾皆是長大了嘴,駭然的看著這一幕。

原本佔著絕對上風的託雷斯,怎會突然被打飛球拍。畫面轉變太過突然,他們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天地無用,萬事萬物不可顛倒...”入江低喃說道。

“好可怕,他竟然也是二重異次元的選手!”莊奕楚驚訝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列子雲: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這個人的精神力,竟然如此可怕!”陳樂嘉眼神閃爍,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名叫德川和也的青年。

“前、前輩,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切原興奮過後,眼中卻透著迷茫。

真田、幸村、跡部、不二等人皆是沉默,因為他們也沒看懂,德川那一擊是什麼。之前一幕,充滿了視覺震撼,那高大的海神虛影竟就這麼生生消散。

見眾人無法回答,切原心中一動,將視線投向白石。

“額...”看著那閃亮亮的眼睛,白石面色變得古怪,沉默片刻後,他說道:“簡單來說,可以看做是黑洞的華麗升級版...”

“...”眾人無語的看著他。

“將黑洞的能力附著在球上?”不二不愧是天才,經白石提醒,他便猜到些許。

“不全是。”白石淡淡道。

跡部心中一動,眼中流光流轉,頓時,德川身體內部在他眼中清晰呈現。此刻,對方心跳是平時二倍,全身血液流速比正常人快出幾成。

幾乎瞬間,跡部便清楚原委。眼中流光消散,他揉了揉眼睛,心中感嘆一聲。“爆發潛力的一招,真是令人恐懼的意志...”

但,如果不能在到達極限前擊敗對手,一切均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