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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決心

德川超越黑洞的一招用出,局勢瞬間逆轉。

對方步步緊逼,託雷斯狼狽接球,頭髮散亂、流汗不止。很難想象,這是之前意氣風發的西班牙隊隊長。

失去‘海神’的他,終是體會到了之前德川的感受。無力,深深的無力,彷彿不再同一階層的戰鬥,自己是凡人,而對方是神。

“轟!”

他球拍再次被轟開,網線炸裂,整個球拍彎了幾度。

但是,他眼中沒有畏懼,沒有落入下風的慌亂。先前片刻緊張過後,他眼眸如星辰般深邃,平靜而不起波瀾。

“真是可怕的人!”拉爾夫凝視著。相比將黑洞進化的德川,他更加在意託雷斯,冷靜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他旁邊,龍馬那雙眼睛睜得很大。這種等級的比賽,需要超強的動態視力才能跟上,之前他並不在意,但這場比賽,有德川。

與拉爾夫一樣,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西班牙隊長並不一定是處在下風。相反,那人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德川前輩,不要輸了啊!”

...

“砰!”

“game!德川,第一盤結束,德川獲勝,比分1:0!”

“呼呼...”

然而,雖然是先下一盤,但他卻氣喘不止。超越黑洞的異次元能力,固然十分可怕,但對身體的消耗,亦是非常恐怖的。

“不妙啊!”壯胖子渡邊微微一笑,太陽太大,將他皮脂都曬出了一層汗液。他側身看向鳳凰,發現對方只是冷眼看著,事不關己一般。

“世界,從來都不是簡單的!”鳳凰突然開口,聲音冰冷而嚴肅,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狠色。“這一戰,可以讓他認識到自己與別人的差距!”

“不要小看了世界的強者!”鬼突然出聲。不知不覺,他竟是認同了鳳凰的理論。

而兩位大佬的同時發話,讓隊員們收起了浮躁的心思,專心看向比賽。

...

“第二盤比賽開始,西班牙隊託雷斯發球,一局終!”

比賽再開,託雷斯的球拍卻已經換了第四把了。他雙眼平靜直視前方,突然,網球拋起,被他大力開出。

“砰!”

網球激盪著,如同鋼鑽般高速旋轉起來。

對面,恢復少許的德川身體一動,左手隨之擺動。認準網球軌跡,他手臂閃過黑色光芒,球拍瞬間揮打出去。

“砰!”

球聲震耳,但託雷斯眼中卻閃過一道精芒,整個人速度提起來,猛地朝前衝去。接近網球,他右手亦是揮動起來,肌肉膨脹,瞄準了對方死角,猛然抽去。

“嘭!”

網球被他回擊,而後在眾人沒反應過來時,緊貼著邊線滑過去。

“15:0!”

“這個白痴!”鳳凰突然罵了一聲。他身邊,鬼亦是緊蹙雙眉。

“怎麼了?”其他沒看懂的人皆是驚訝,為何之前從不罵人的鳳凰,此刻卻爆了粗口。入江臉色也不好,看著同樣有些驚訝的德川,他嘆道:“他太天真了,儘管做的很逼真,但對於世界級選手,尤其是那個託雷斯,這簡直是找死!”

“唉...”白石嘆了口氣,他們應該是在德川身上投入了太多期望,故而有些忽視對方的身體狀態。“他現在應該很不好受吧...”

但是,在這種等級的比賽上耍心機,確實有些天真了。

託雷斯雙眼微闔,眯成一條線,看出了德川氣息不穩,他心中微嘆:“若是一鼓作氣,或許你還有希望取勝...”

“砰!”

網球再次被他大力開出,如同之前,仍是一發高速旋轉的恐怖發球。

德川眼中閃過一絲恍惚,他想起了第一次進入合宿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看不起日本這種在世界層面上毫無建樹的隊伍。

然而,那個人、那場慘敗讓他認識到,他錯了...

而如今,在這世界賽場上,對面那家夥,再次讓他認識到,自己所謂的覺悟是何等可笑。

但,他不會放棄,他要證明自己,要給那個傢伙、那兩個支援鼓勵自己的前輩,以及那個小個子看好,他是--德川和也!!!

“哈!”

他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網球面前,在球反彈時,手中球拍閃爍著亮黑色的光芒,猛地朝球揮去。

“砰!”

網球周圍有黑色電光閃過,顆顆粒子宛若星辰,帶著強烈的牽引磁場,能將一切抵消。託雷斯準備邁出的步伐收回,冷眼看著這球得分。

“game!15:15!”

“冷靜的傢伙...”陳樂嘉眼神凌厲,這種傢伙是他最反感的,比機器更為可怕的存在。

...

“砰!”

“game!德川!1:0!”

“呼...”德川手中球拍搖晃,呼吸又急促幾分,但眼中目光更為堅定。他知道,只有拼死一搏,才能獲取這一局的勝利。...

“game!德川!3:0!”

“吧嗒...”

德川身體一晃,汗珠不斷從他臉頰滾落下來,眼中閃過痛苦神色。力量漸漸流逝,這種切身感受到的感覺,太過痛苦。

場外,日本隊員眼中均是擔憂和鼓勵,就算鳳凰,眼中也閃過一絲不忍。

...

“砰!”

“game!德川!5:0!”

賽末一局,可黑髮青年此刻的身形已然不穩,視線漸漸模糊,忽的暗下,失去了視覺。“快看,德川前輩的眼睛!”金太郎驚道,他眼力驚人,並且十分擔憂德川狀態,立刻發現了對方的變化。

“瞳孔散了嗎?”真田目光凝重。他很清楚,這是到了極限的表現。即便是三轉選手,或者世界最為頂尖的選手,也都存在極限。到了那個界限,是最考驗意志力的階段...

“要贏啊,德川...”入江眉頭緊鎖,這些日子的陪練,他太清楚對方的付出。那種強度的訓練、那種令人髮指的痛苦。故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失敗,對那顆年輕的心是何等的打擊。

...

“15:0!”

即便失去了視力,但德川對聲音的把握,比關東大賽時的龍馬不知強出幾何。雖有些影響,但對他使用‘天地無用’沒有干擾。

...

“30:0!”

...

“40:0!”

終於,賽末點到了,面對德川恐怖的封印攻擊,託雷斯可謂被動到了極點。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把他逼到這一步,看著對面已然失去焦距的青年,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讚賞。“可惜,你輸了...”

德川的狀態,從沒離開過他的視線。這刻,不說使用那招,對方估計連發球的力量都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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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

突地,正要發球的德川身形搖晃,就要摔倒下去。但就在他要倒下去時,一陣風吹過,將他托住,也讓他緩了過來。

“這是...?”

無數人驚愕的看著這幕,觀眾們更是遮住了嘴,眼中透著不敢置信。彷彿,剛才是上帝的雙手將那個青年托住一般。

“糟糕...”西班牙隊,眾人齊齊色變。這麼要緊的關頭,對方竟然緩過來了,這簡直是撒旦降臨。

納達爾同樣變了臉色,但卻沒有眾人這般驚訝。就見他用食指低了抵眼角,十分嚴肅的看著賽場。

“日本!日本!日本!...”

“德川!德川!德川!...”

看著場上的堅毅身影,無數日本球迷高呼,這刻,他們用自己的熱情鼓勵他。那人正在為自己,為他們而戰。

德川腦海,一道靈光閃過,昔日的記憶猶如電影回放,一幕幕展現在他眼前。突地,他伸出手,朝那不斷逝去的流光一抓。

“轟!”

原本還冷靜看著比賽的選手們一愣,旋即臉色變得駭然。

就見德川身上,閃爍著琉璃般的光彩,那雙眼睛既有疲憊,也有令人心顫的神韻。一絲絲微光粒子纏繞在他身上,讓他彷彿天選之人。

“三、三轉...?”有人震驚地道。

“不是的...”身旁的人回答了他,而後,就聽那聲音不確定地道:“這是...天衣無縫的境界...?”

“天衣無縫?”日本隊,眾人皆是一驚,而後變作狂喜。

“天...天衣無縫嗎...”龍馬眼中閃過光芒,而後黯淡下去,這是他未曾達到的境界。

...

場上,德川揚起了手中球拍,雙眼如刀直視託雷斯。

“我是--德川和也!!!”

他將球丟擲,球拍緊接拍至。琉璃光輝與那亮黑色的光芒同時閃動,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爆發開來。

“轟!”

德川身上氣場排開,四周沙塵捲起,吹得人睜不開眼。然而,所有人的目光仍集中在這球上,目不轉睛!

“我小看你了...”

忽的,託雷斯開口道。風沙飛舞,將他身形遮住,如同謝幕一般。然而,他的聲音繼續傳來:

“但也因如此,才讓我下定了決心。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比賽!”

“轟!”

他身後的海神再現,周身纏繞著藍色火焰,蒸騰著升入半空。那柄三叉戟仿若實質,如同虛幻照進現實一般。

“這是?!!!”

突地,波爾克、拉爾夫同時色變。白石、鳳凰、鬼等人也滿眼駭然。這種感覺,這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轟!”

就見一道颶風捲起,德川那爆炸性的一擊,竟是被打了回來。

“砰!”

網球砸入地面,瞬間,整個地面凹陷進去,龜裂不斷,直延伸至德川身邊。而他,則因之前一擊而失去了所有力量,嘴角掛著笑意的倒下了。

“15:40!”

逆轉了,又逆轉了!

然而,場外的選手,包括兩名三轉在內的選手,均是神色駭然的看向託雷斯。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已經消失,但,他們卻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