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男子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他脖子的位置往外緩緩流出血液。
儘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這血液也格外地刺目。
“...”
米勒等人瞳孔一縮。
他們。
竟沒有看清楚陳長歌的動作。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突破人體極限的存在,徒手打穿20釐米厚的鋼板輕輕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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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連最強的米勒。
同樣達不到陳長歌那麼快的速度。
“閻王殿?這外國勢力好囂張,在炎黃的土地上來去自如。”陳長歌好歹染過鮮血,雖然依舊會有一些噁心,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說著捧捧滴血的匕首道,“我記得你們組織有分級的,按你們的素質,金牌?”
上次他碰見暗殺呂鳳仙的殺手也隸屬閻王殿。
級別好像是銀牌。
狙擊技術反正非常犀利。
他們頻頻入侵炎黃,其中原因耐人尋味,而陳長歌在想,隱秘部門是吃屎大的嗎?
炎黃跟人後花園似的。
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
米勒冷沉道:“你到底是誰?”
“回答我的問題。”陳長歌拉拉花襯衫,抬眼道,“你們也只有這段時間能多看幾眼世界。”
“好!”
米勒抿抿嘴唇,驀地揮手衝陳長歌丟出一枚拇指大的物體,同時,大聲喊道,“撤退!”
不管陳長歌有沒有殺死他們每個人的實力,但不可置否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
與之對線。
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如先戰略性撤退。
米勒丟的這枚物體具有殺傷和閃光的效果,不能殺死陳長歌,也能噁心他。
藉此拖延時間。
“走!”
博拉帶人毫不猶豫地離開。
陳長歌面對飛來的物體,卻是不緊不慢道:“讓你們多活一會,你們卻用來逃跑;
不覺得可惜嗎?”
“轟!”
黑色物體倏然炸開。
白色光芒攜帶大量的彈片迸濺而開。
嘭嘭嘭——
附近的花草樹木都被打得破敗不堪,便連那顆大石頭,也被打出幾個焦洞來。
米勒一行人展現優秀的野戰素質。
縱然是陌生且複雜的樹林環境,也能如履平地得奔跑,轉眼跑出兩百多米。
“嗖。”
可就在這時。
陳長歌鬼魅般出現在博拉面前。
兩者距離近到博拉臉上逐漸露出的驚恐+震驚表情,陳長歌都能盡收眼底。
這不科學!
他怎麼能瞬間來到我面前!
博拉下意識蹦出想法之際,陳長歌手中的匕首已經來到她的眼前,而她大腦沒反應過來,但身體卻跟擁有自我意識一樣,以微小的距離閃躲到一旁。
“這是什麼操作?”
陳長歌輕咦一聲。
緊接著。
他挪動腳掌。
帶動落空的匕首劃過主動送上門的青年雙眼。
匕首好是鋒利。
刀鋒劃開青年的半個腦袋,泡在深色腦漿當中的大腦還在微不可查地跳動著。
滴滴滴——
突然間。
大腦閃現數個光點。
並急促地閃爍。
陳長歌下意識感到不對勁,連忙向後躍開,而下一刻,青年整個膨脹到極限。
繼而轟然爆炸。
噁心的是。
爆炸的威力不衝自己人。
只向著陳長歌來。
他好在及時躲開,只被爆炸的餘威波及到,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射出好幾米遠。
嘭地一聲。
猛撞在大樹樹幹上才停下來。
“集火!”
陳長歌恍惚間,聽到米勒一聲令下,雙眼頓時圓瞪,盯著握著槍械的他們。
突突突——
槍口噴湧六瓣火花。
一顆顆尖銳的子彈連成一條火龍吞沒陳長歌。
“死了嗎?”
一人遲疑道。
話音剛落。
抬起手臂,護住雙眼的陳長歌陡然頂著槍林彈雨衝出,身上不斷迸濺凌冽火花。
還有顆顆乾癟的子彈。
“嘶嘶嘶!”
米勒等人吸了一口涼氣。
陳長歌身體什麼構造?
怎麼連特別強化過,穿透力是普通子彈十倍的穿甲彈都無法打穿哪怕一層皮?
陳長歌在黑暗中拉出一條冷光,揮刀斬過一名壯男,帶出一道濃厚的血箭。
頓時。
米勒方只剩下四人。
陳長歌身體一晃,出現在另一名男子面前,在其驚懼的眼神的注視下手起刀落。
噗!
男子噴著血。
迎面倒在了地上。
陳長歌仿若殺神般大開殺戒,無視每秒打在自己身上,起碼二三十顆的子彈。
他的刀法破綻百出。
毫不誇張的說。
連個小學生拼命躲都能躲開一兩下,但死去的人卻連陳長歌一下都沒法閃躲。
他太快了。
死去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送去了地府。
陳長歌壓身逼近米勒,揚起匕首一劈而下,但劈中的卻是米勒的同伴身體。
被推開的米勒赤目欲裂道:“樂德!”
“活下去替我報仇!”
樂德說著倒在了同伴的屍體旁。
“混蛋!”
米勒舉著槍械,步步緊逼陳長歌,子彈就跟不要錢一樣譁啦啦從其身上掉落。
陳長歌也因為子彈帶來的衝擊力。
被打得寸步難行。
“快走!”
博拉雙手各握一杆衝鋒槍靠過來,用手肘頂下米勒道,“他的改造程度比我們強大,你要活下來,告訴閻王殿,炎黃也在研究強化戰士!”
強化戰士?
陳長歌眼光一閃。
“博拉。”
米勒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墨跡的時候,一邊後退,一邊繼續衝陳長歌集火射擊。
炸彈。
穿甲彈。
堪比導彈的衝擊。
陳長歌全中都能毫髮無損,簡直是怪物般的存在。
而這些恰恰是米勒他們最有殺傷力的手段,沒法奈何陳長歌,就意味著...
在留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噗。”
陳長歌突然吃痛一聲,卻是在遭受源源不斷的子彈集火之後,閃避首次沒起效果。
手臂被子彈擦出一條血痕。
真的超疼。
感覺就像皮膚瞬間被火燒焦了一樣。
“如果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就能配備更好的裝備,你也並非堅不可摧!”
博拉狀若瘋狂,“閻王殿是無敵的,等米勒回去,你將會無窮無盡的報復!”
“他回不去!”
陳長歌放鬆身體,故意讓子彈將他擊飛出去,落地之後滾了幾圈,繼而壓身繞圈。
博拉的子彈在他的後面追,儘管能打中三分之一,但也比剛才的威力下降不少。
咔咔。
博拉手上的兩杆槍相繼沒了子彈,臉色不由大變,連忙伸手要去掏出手槍來。
嗖。
一抹冷光掠過她的頭顱。
“呃!”
博拉拼了命地掏出手槍,但下一刻又一道冷光襲來,握著手槍的手當即拋飛出去。
旋即。
陳長歌出現在博拉的身後。
“夠了!我爭取的時間足夠米勒逃走!”博拉慘笑道,“你等著被閻王殿制裁!”
“炎黃是一切外來勢力的禁地!”
陳長歌突兀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
一道殘餘的金光。
“NO!”
博拉不甘地倒在血泊之中。
“快來鄉情夜市接應我!”
米勒飛快穿梭於林間,按著腕錶道,“我會在10秒之後到達預先安排的位置!”
說完。
他回頭看了一眼博拉所在的位置。
他知道。
剛才傳出的慘叫意味著博拉已經遭到毒手,陳長歌大機率已經在追來的路上。
“這裡明明只是個不起眼的地方,怎麼會出現他那等高手,該死!該死!”
米勒暗自發誓,“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轉眼。
他跑到一處峭壁。
只要從這裡跳下去,就能到達鄉情夜市的附近,而夜市這會人流量非常大。
他能藉此作為隱蔽脫身。
陳長歌在強。
難道還敢大肆擊殺平民不成?
米勒按下胸口。
霎時間。
全身被身前帶有兩個滑刀的緊身黑衣包裹。
接著。
他便要跳下峭壁。
“你想臨死前去趟夜市吃碗炒米粉嗎?”
這道聲音。
宛若來自地府的召喚。
米勒全身僵硬:“你怎麼做到的?”
他指的是。
陳長歌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過來。
“說了你也不懂。”
陳長歌嘴角微勾,談笑間抹殺米勒,隨即揮刀一撇,一抹血箭便灑在地上。
“你在那場爆炸之中活下來,應該從此隱姓埋名,而不是跑來招惹閻王殿。”
米勒捂著大出血的脖子,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閻羅殿是什麼等級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按你們的炎黃話來說,我僅僅只是一個雜兵!”
說完。
他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你們都已經擁有非人的素質,還只是雜兵?”
陳長歌稍一思忖。
猜測閻王殿跟某些遊戲公會一樣。
擁有兩個等級體系。
在人類中出眾的成員就以銅銀金牌來衡量,而超越人類的成員就以另一套等級來衡量。
似乎。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米勒為什麼說自己是雜兵。
“從他們炸我開始,我就沒法不捲入這場紛爭,不管我有沒暴露,該迎接的麻煩還得迎接。”
陳長歌拖走米勒的屍體回到原戰場,然後拿槍械當鋤頭,慢慢挖出個大坑來。
旋即。
將米勒等人的屍體和裝備儀器一同丟進去。
謹慎起見。
陳長歌還將電子儀器全部踩得稀巴爛,才安心地用土將大坑和血跡重新覆蓋。
他拿來樹葉鋪在翻新的土上。
“他們拿著儀器在這顆大石頭附近晃來晃去,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奔著某樣東西來的。”
陳長歌走近大石頭,不知道從哪找起之際,餘光驀地掃到大石頭上的破洞。
按理說。
破洞應該是實的。
然而這顆大石頭的破洞是空的。
陳長歌彎腰湊過去,用單眼對準破洞看進去,頓時看見石頭的內部有顆圓球。
他拿刀劈大破洞。
伸手進去。
將圓球拿到外界來。
奇怪的是。
陳長歌接觸到圓球的剎那,圓球內像有某個物質被啟用一樣,發出熒熒之光。
這光弱得很。
在漆黑的環境下才能模糊看見。
如果在大白天。
壓根看不見這一絲光。
“他們費盡心思跑到河洛山來,就為這一顆球?”陳長歌用腳趾想都知道這顆球不簡單。
此地不宜久留。
他將球揣進兜中,隨後圍著大石頭多逛了幾圈,直到確定沒有其它東西才作罷。
“喂是我。”
陳長歌一邊跑。
一邊給蘇菲婭打去電話。
蘇菲婭說:“稀客啊。”
陳長歌說:“我陪我女人回家,碰巧在水源鎮的鄉情夜市發現閻王殿的蹤跡;
我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應該別有所圖,但我沒有打草驚蛇,你們最好重視下。”
蘇菲婭說:“我會稟告上級。”
“好的。”
陳長歌結束通話電話。
他不清楚蘇菲婭所在的那層面,或者更高的層面,會不會有閻王殿安插的鬼。
謹慎起見。
圓珠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蘇菲婭不傻。
閻王殿一個惡貫滿盈的勢力跑到水源鎮這麼小的地方來,還能是旅遊不成?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上級肯定會派人調查。
沒準還能端掉閻王殿在炎黃的據點。
陳長歌即能減少自己要承受的風險,又有提醒蘇菲婭要重視起入境的閻王殿。
一舉兩得。
他有聽到米勒跟安排在夜市的同伴之間的對話,不由連閃現兩次,鬼魅地離開。
累就累一點。
總比暴露蹤跡好。
果不其然。
他走後沒多久,數名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見特徵的男子出現在河洛山。
不過。
他們註定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陳長歌。
做事一向謹慎。
···
簡單洗漱過的大寶貝因為擔心陳長歌的安全,不安地待在房間,心裡七上八下的。
“老孃好不容易找到幸福,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大寶貝急的直跺腳。
“咔!”
房門陡然傳來異響。
大寶貝心臟一顫,忙不迭抱起整個座機,無比緊張道:“誰?!”
“你好。”
提著打包袋的陳長歌將房卡插進房間卡槽,笑著走進來道,“客房服務。”
“叮叮。”
房間的燈都亮了起來。
“你嚇死我叻!”
大寶貝喜極而泣,飛撲到陳長歌的懷中,握拳不停錘著其肩膀,“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這麼久沒回來,我都在想要不要跟你殉情!”
“答案是?”
陳長歌調笑道。
“肯定是殉啊。”大寶貝緊緊抱著陳長歌道,“沒有你,我一個人也不會苟活的!”
陳長歌心裡一暖:“傻的,我就算出什麼事,你也要好好地活著,因為你還有叔叔阿姨他們,做人不能太自私,我也不會想說,在地府跟你偶遇。”
“一具行屍走肉活著有什麼意思。”
大寶貝抹幹眼淚,呸呸呸道,“你都回來啦,還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麼!”
“怎麼還說著說著噴我一臉口水。”
陳長歌抹了把臉。
大寶貝注意到他手上的袋子,驚聲道:“這是什麼?你殺掉那些人之後留下的珍藏?”
“你腦洞真大,這是我順路買的炒粉和炸串。”
陳長歌提起包裝袋在大寶貝面前晃了晃,失笑道,“你快去洗澡,完事一起吃飯。”
他肯定殺了人。
因為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大寶貝並不想明說出來。
心裡反而很暖。
畢竟陳長歌發這麼大火衝出去,有部分原因是因為米勒他們企圖連大寶貝都炸死。
他臨走前說的那句...
他們竟敢對你下手!
大寶貝相信自己今生都不會忘記這句話,和陳長歌說這句話時憤怒的語氣。
女人就是這樣。
男人對她的好會記一輩子。
“你先休息下,我馬上就能洗好。”大寶貝快步進浴室,“今晚我們就在這過夜。”
“你想走也沒法走,車都已經爆掉,這個時間點,這麼偏僻的地方應該沒有計程車經過。”
陳長歌坐在床邊,摸出根買的煙抽了起來,嫋嫋升起的煙霧燻得雙眼微眯。
“想找還是能找到的,只是發生這麼多事,調整下狀態在回去,免得爸媽擔心。”
“我記得你的家風挺嚴的,今晚我兩在這過夜,明天你回去等著挨你爸媽訓。”
“這不是沒辦法嘛,我也怕他們說;
不過我爸媽都對你挺滿意的,過個夜,他們最多說我一兩句,不會上綱上線的。”
平日裡。
洗澡1個小時起步的大寶貝沒幾分鐘就匆匆洗好。
她一走出浴室,便見陳長歌在研究一顆圓球,不由笑道:“你心可真大,換別人早就嚇半死,而你去買宵夜不說,還有心情在這玩球,快去洗澡。”
“這顆圓球沒意外的話就是那幫人要找的東西,我研究這麼一會,也沒發現什麼不同之處。”
陳長歌毫無頭緒。
大寶貝驚訝道:“回頭找一家靠譜的機構檢驗下?”
“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長歌放下圓球,起身道,“洗澡,一會好好休息下。”
“泡個澡解解乏。”
大寶貝按按陳長歌的肩膀,隨後坐到床邊,用大的那種毛巾搓著溼漉漉的頭髮。
呼啦呼啦。
扇動的毛巾掀起了風。
吹動了圓球。
“嘭。”
圓球滾到了地上。
陳長歌在浴室中問道:“怎麼了?”
“圓球掉啦。”大寶貝忙撿起圓球,不解道,“我是不懂那幫人為什麼要找這顆球;
我看著也沒特別的地方!”
說完。
她搖著頭將圓球放回原位。
殊不知。
一縷藍色的光線突兀從圓球內鑽出來,遊離幾下,便鑽進大寶貝的腹部之中。
而對這一切。
她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