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
陳長歌兩人返回家中。
李麗娟聞聲趕出來,急色道:“你們兩去了哪裡?一晚上沒信,我和你爸差點報警。”
“媽,我們兩的車壞在了小路上,附近人影都沒一個,更別說找可以修車的地方。”
大寶貝說出昨晚編好的說辭,“我們兩的手機打完救援電話之後就沒了電;
我們只好待在車裡等拖車過來,說到這,我就想吐槽,我兩一直等到大半夜;
拖車才過來;
害我們忙完天都亮了!”
“這麼苦啊。”陳麗娟瞧見兩人狼狽的模樣,便相信大寶貝說的,拉著她的手往裡走道,“快點進來換身乾淨的衣服,然後我給你們做早飯!”
安生緊皺的眉頭也松下來:“辛苦你了長歌。”
他之前以為大寶貝在外偷吃禁.果。
還想著好好訓一頓。
沒想到。
陳長歌兩人會這麼曲折。
“安全回來就好。”陳長歌由衷道,“辛苦一點倒沒什麼,活著比什麼都強。”
被困在路上而已。
至於說到生死那麼誇張嗎?
安生愣了一下:“快進來先吃塊餅墊墊肚!”
陳長歌和大寶貝昨晚吃了夜宵。
依然餓的一批。
埋頭苦吃到讓陳麗娟覺得自己廚藝進步。
“媽。”大寶貝喝口水道,“你在給我下碗麵條,我感覺我只有三分飽而已。”
“你怎麼吃的比我還多?”
陳長歌驚訝道。
“你這已經吃了那麼多東西,兩個人吃都能飽,你怎麼還要吃?你是不哪裡不舒服?”
陳麗娟擔心道,“不舒服要說哦,我們好及時去醫院看下。”
“我沒有感覺我哪有不舒服,精神反倒是比以前都好。”大寶貝尷尬地吐下舌頭,“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就是沒吃飽,才說要碗麵條。”
在外邊抽菸的安生透過窗戶說道:“孩子要吃,你就給做,大早上不吃飽那行啊。”
“我這不是擔心安琦嗎?”
陳麗娟趕緊去做碗麵條出來。
“你吃這麼多,甜的也沒少吃,這不是你減肥的風格啊。”陳長歌笑話道。
“我也不想吃,但我不吃,感覺肚子在叫一樣。”大寶貝湊近陳長歌,低聲調笑道,“你說我會不會已經中招?人都說孕婦會吃的特別多。”
“一發入魂?”
陳長歌笑道,“小蝌蚪可能被車的爆炸聲嚇到,爆發出比平常還要猛的活力;
直接攻佔城池!”
“你腦洞真大。”大寶貝並不樂觀,“我們家不好孕,據說爸媽用兩年才懷上我,後來再想要一個,都沒要成,我不覺得我們能一發入魂!”
“質量不夠量來湊。”
“說那麼多你就是多辦幾次,我可告訴你,我沒你那麼能耐,最多兩次封頂。”
“有時候由不得你。”
陳長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大寶貝沒來由。
緊張了一下。
總感覺陳長歌不懷好意。
陳麗娟下了一碗足有臉那麼大的面,上頭還鋪有他們昨晚吃剩的菜和肉。
這量。
兩個大漢吃都綽綽有餘。
大寶貝以女兒身照單全收,三兩下解決一碗面,臨了還吃了四個半大餅。
“吃飽的感覺真好。”
大寶貝打了個嗝,突然,睏意上湧道,“不是,我怎麼感覺我好像要睡覺。”
“你豬嗎?吃飽就睡。”陳長歌叼著根牙籤,笑話道,“你要睡就上去睡。”
“好好。”
大寶貝迷迷糊糊地起身,“有事叫我哈。”
“誒,吃飽就睡不好。”陳麗娟叫不住大寶貝,嘆道,“這孩子怎麼回事啊;
越來越沒有規矩。”
陳長歌幫腔道:“阿姨,一兩次這樣沒事,安琦她主要是昨天弄的太累。”
“睡一會就好叫她起來,別消化不良,肚子疼。”
陳麗娟笑說,“你啊,就是太寵她。”
陳長歌笑笑。
“長歌,你救下河洛山的事,全鎮的人該知道的都有知道,你介意這事嗎?”
安生進來道,“主要是這事瞞不住,我想著先講,免得被其他人戳脊梁骨。”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陳長歌搖下頭。
“晚點可能會有人上門拜訪,你要覺得待著難受,你就示意我,我讓他們先走。”
安生商量道,“最好是不要增加你的困擾。”
“沒事。”陳長歌無所謂道,“閒著也是閒著,跟人聊聊天,不也挺好的。”
“長歌的性格好,安琦找到你當她的男朋友,是她的福氣。”陳麗娟笑呵呵道。
陳長歌正嘮著嗑。
而在另一邊。
躺在床上,三秒就入睡的大寶貝平穩地呼吸。
突然。
她腹部亮起微微藍光。
這在昏暗的房間格外地顯眼。
如果透過她的腹部,就會發現她的子宮內,一縷光線正貫入一隻小蝌蚪之中。
隨後。
小蝌蚪也跟著發光。
還特別活躍地不停遊動。
它一直熬啊熬啊,熬死附近的同伴,竟都還生龍活虎,沒有一絲要隕落的意思。
終於。
一顆球排了出來。
不過這球存在著缺陷,細胞也不活躍,按醫學上來講,這是沒法結合的。
小蝌蚪好不容易等到球,怎麼可能輕易地放棄,不由圍著球不斷地遊動。
而在此期間。
它身上的光印在了球的身上。
竟讓球。
恢復了活力。
小蝌蚪見狀立馬鑽進球中。
“孩子。”
大寶貝無意識地側過身去。
這時。
已是下午三點。
安生和陳麗娟站在門口,跟個迎賓似的,迎接跟安家關係不錯的鎮民過來。
一來。
就是好幾十人。
安家的房子本來足夠大,但硬是在招待幾十人之後,從寬敞變得略顯擁擠。
“這就是安家的姑爺。”
“年輕有為,真厲害,河洛山價值好幾百億,他一個人就從江山那買回來!”
“關鍵他看著還挺隨和的,不像其他有錢人,一看就不好親近,有架子什麼的。”
“據說他不止買下河洛山,還將整個開發公司買下來,讓安生當什麼董事。”
“他這麼好的人,不要說給我當姑爺,就是讓我們認識,都是我的榮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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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歌比國寶還吃香。
承受來自周圍鎮民的悉數稱讚。
上年紀的就跟安生兩老聊陳長歌,跟他差不多歲數的就拿準備好的酒來敬他一杯。
他最多抿一口。
這已經算給足鎮民們面子。
當然。
樹大招風。
不少妹子明裡暗裡送著秋波,但比起大寶貝,他們著實跟歪瓜裂棗沒區別。
“鎮長來啦!”
有人忽然喊道。
“鎮長?”
安生和陳麗娟相視一眼。
“大家不用見外,我就來看下拯救河洛山的英雄!”
鎮長:馮光在眾人的擁護下進到廳內,四下一望,便朝坐著的陳長歌伸出雙手,笑道,“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水源鎮的鎮長,馮光。”
“你好。”
陳長歌伸出手與馮光握了下。
“大老闆就是牛,鎮長親自過來,他連站起來都沒站,就坐在那等鎮長過去。”
“廢話,我們以為鎮長很牛,其實在大老闆眼中,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我覺得要區長過來才有分量。”
“對!”
眾人互相點頭。
“以後在水源鎮這,您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我們有商有量。”馮光笑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我一定好好招待您。”
“有機會的。”
陳長歌點下頭。
“來,鎮長。”安生叫道,“你要沒什麼事,就坐下來,我們一起喝杯茶?”
“我叨擾一下。”
馮光也沒有客氣。
其實。
來的人除了小部分是真的來看陳長歌長什麼樣外,其餘的或多或少都抱著目的。
像馮光。
想看下有沒有跟陳長歌合作的機會。
畢竟他財大氣粗。
隨便投資一個專案,都能讓馮光的成績看起來順眼,晉升還不是自然而然的事。
“嘭。”
突然。
有人上樓不小心絆了下腳。
滾了進來。
人群自動分開。
正跟馮光聊天的安生看過去,頓時笑道:“你這孩子因為什麼,這麼毛毛躁躁的?”
“驅...”
少年指著樓下,緊張到結巴,“驅驅驅驅長和她的夫人來啦!”
“驅長過來?”
安生和馮光,還有陳麗娟同時起身。
要知道。
馮光來的時候。
安生夫妻兩都沒有起身迎接。
“馮鎮長。”
驅長:幹正攜老婆正裝上樓,朝馮光笑道,“河洛山的事情我可都有聽說。”
“您好您好。”
馮光伸出雙手,與伸出單手的幹正握手,“您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去迎接您。”
“我這次不為公務,就是以私人的身份來跟陳老板認識下。”幹正撂下馮光,朝陳長歌伸出雙手道,“初次見面,鄙人姓幹,單一個正字。”
陳長歌仍沒有起身:“你好。”
“我這樣冒冒然過來,會不會顯得太唐突?”幹正意外傳聞中的大老闆竟這麼年輕,和諧地笑道,“如果會,吃飯的時候,我自罰三杯。”
驅長自罰三杯。
這是何等的給面子。
“來者是客,怎麼會唐突。”陳長歌給足安生面子,“你如果要留下來吃飯,還得看叔叔阿姨的意思,這家他們做飯,我可做不了主。”
這城府厲害。
說話滴水不漏。
幹正轉身找到安生:“你好。”
“您好您好。”安生客氣道,“您快請坐,來麗娟,您陪陪驅長夫人說下話。”
“好。”
陳麗娟笑看驅長夫人。
“安家這姑爺厲害,給足岳父面子,驅長這麼大的人物,都往他那邊引去。”
“我看是大老闆不屑跟驅長多說話,你看他連驅長都不給面子,想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看啊,誰要能讓大老闆站起來說話,這個人肯定是值得他往來的。”
“有用的交際才叫社交,沒用的交際叫浪費表情,對大老闆沒用的交來做什麼。”
在場不少人只在新聞上見過幹正。
沒想到。
能這麼近距離見到驅長。
全是託陳長歌的福。
“這麼熱鬧啊。”
樓梯口兀然傳來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眾人紛紛看去。
只見一名長著張正義臉的中年男子習慣性地背著手,面帶笑容地走進來。
這是誰啊?
這是索繞在在場每個人心頭的一個問題。
“什長?!”
幹正豁然起身。
滿眼震驚。
陳長歌竟然連什長都給招來?
“嘶嘶嘶。”
旁人吸了一口涼氣。
“沒事,我就是看這熱鬧,過來看下,不用這麼拘謹。”什長左右看了一眼道,“我聽說有人轉接下河洛山這個專案?請問這人在哪裡?”
眾人紛紛看向陳長歌。
什長親自過來。
大佬您總該站起來迎接下?
然而。
並沒有。
什長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彷彿陳長歌不主動迎接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卻主動迎向陳長歌,拿出張自己的名片道:“我姓李,很榮幸認識您。”
注意。
是榮幸。
不是高興。
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完全不同。
榮幸是一個人朝比自己強的物件說的話,而高興才是兩人平起平坐說的話。
李國用的是榮幸。
明顯將自己擺在陳長歌之下。
這讓幹正內心翻江倒海。
他和馮光會過來,是屬於正常操作,因為都想在陳長歌這建立利益關係。
李國會出現在這。
實屬讓人意想不到。
要知道。
他可是一市之長,擁有實權的那一種,管理著一座上千萬人口活動的城市。
含金量比一區之長厲害得多的多。
可以說。
幹正平時都見不到李國。
只能在會議上。
遠遠看那麼一下。
“你好。”
陳長歌微笑著點下頭。
“我這裡有個專案,比較棘手,但利潤空間非常大。”李國開門見山道,“您要有興趣,晚點我們找個時間談下,我給您講解下具體操作。”
原來是甩燙手山芋來的。
幹正恍然。
別說李國這什長。
便是幹正自己也有難啃的專案。
這種專案一般都是風險比較大的型別,沒什麼公司敢接手,容易爛在手中。
這會極大影響成績評估。
專案如果隨便丟給某一個公司,也不行,萬一出點什麼事,烏紗帽直接不保。
所以。
這就叫燙手山芋。
沒人敢接。
不過陳長歌就沒這顧慮,因為他不差錢,完全擔得起高利潤背後的高風險。
李國估計是不知從哪得知陳長歌的存在。
過來碰下運氣。
陳長歌喜歡李國這種直接,淡笑道:“你晚點將專案發給我,沒問題我會聯絡你。”
“好的。”
李國心底松一口氣,笑道,“我立馬讓人送過來,介不介意我在這坐一會?”
“什長您朝這坐。”
安生滿面紅光,“來者是客,怎麼會有趕客的道理。”
“麻煩了。”
李國的客氣。
讓安生受寵若驚。
“大老闆的眼界到底有多高,什長過來,他都不站起來,重要是什長還不計較。”
“計較什麼,你沒聽什長過來是找大老闆幫忙的嗎?求人幫忙,還有擺架子的道理?”
“我算看明白,有錢就是爺,別看當G的有多神氣,他們還指著大富豪開飯呢。”
“寵辱不驚。
大老闆就是大老闆。
他能當上大老闆不是沒有道理的。”
眾人乍然直面什長,心底不知道多緊張,但陳長歌跟見慣世面樣沒什麼反應。
這逼裝的沒毛病。
“滴滴滴!”
還沒等氣氛消停。
窗外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
眾人第一反應就是又來一個大人物,連忙湊到窗臺邊上,探出頭往外望去。
只見。
好幾輛黑色奧迪陸續開來。
這陣仗。
妥妥的大佬排場。
安生、李國他們也忍不住湊到窗邊,想看下還有什麼大人物跑到這邊來。
噠噠噠——
幾輛車開啟車門。
從上走下來清一色的西裝男。
他們站在車的旁邊,藏在墨鏡下的雙眼掃望著四周的環境,明顯是在警戒。
緊接著。
夾在車隊中的奧迪。
一名頭皮半白的男子從中跨下車來,抖抖袖子道:“請問陳先生在這裡嗎?”
“甥長!”
李國瞳孔緊縮,“他怎麼會來這?”
“嘶嘶嘶!”
幹正等人倒吸一口涼氣。
陳長歌的影響力竟恐怖到這等程度,竟連一省之長:張向中都能吸引過來。
這簡直匪夷所思。
旁人更是目瞪口呆。
我的媽啊。
我這是見到了大名鼎鼎的一省之長?
我這雙眼睛立馬升值幾十倍啊。
不對!
張向中是奔著陳長歌來的。
他們不但靠近過陳長歌,還跟其說過幾句話,要論價值,在場誰能比得上他。
“啊?”
張向中乍然見到李國,也是意外道,“小李也在啊,請問陳長歌陳先生在嗎?”
“在。”
李國忐忑地看了陳長歌一眼。
心底。
突然後悔遞專案書。
他可是能讓一省之長親自登門拜訪的存在,不會因此,對李國印象跌至谷底?
“沒找錯地方就好。”張向中兩手背後,“小李,你讓陳先生下來一趟;
有人要見他!”
李國試著叫一聲:“陳先生。”
“無論是誰想要見我就自己上來,不然就送客。”
陳長歌平淡道,“這是我的地盤。”
李國等人面面相覷。
敢跟張向中這麼說話的。
恐怕僅此陳長歌一人。
簡直是目中無人。
不要誤會。
這放在陳長歌身上是一個褒義詞,表示無論是誰,都沒有被他放在眼中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