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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神筆記

“噢,差點忘了正事。”我連忙從褲兜裡掏出在醫院的前臺順來的紙筆,平放在長椅上,問,“你想給父母寫點什麼話呢?”

“嗯……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不過想說的話實在太多了,不知該寫哪一句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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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煩惱的樣子也很可愛。

“什麼都好啦,只要是你想傳達給他們的訊息,他們一定都會視若瑰寶的。”我說。

雛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發出了微妙的感嘆:“片桐君真像個哲學家。”

我的頭上多了三道黑線:“饒了我吧,哪有像我這麼接地氣的哲學家啊……”

“哈哈哈……”

雛森居然笑了。

對於我這句強行瞎扯的臺詞,她居然都能覺得好笑,這是多久沒和正常人說過話了?

“行了,來開始吧。”

我取下了鋼筆的筆帽。雛森沉吟片刻後,一句一句地告訴我她想傳達給父母的話,然後我就在筆記本上一句一句地寫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擔心會佔用我太多時間,猶豫著怎樣挑選出最精簡的語句;但是到了後來,她的感情就完全剎不住車了,我的筆記本也連續往後翻了好幾頁。

“啊,對不起!我好像說得有點太多了!”她捂著嘴驚訝地說。

“沒事,筆的墨水還足夠呢。”

“這些就夠了吧。”她掰著手指數了數,“我在那個世界也過得很好的事……請人幫忙照顧皮特的事……”

皮特是她生前經常投喂的一隻流浪狗的名字。

“如果下次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將那幾頁紙細細撕下,折成三疊,“我家住在加藤屋的對面,你知道地方嗎?那家賣咖喱飯的餐廳。”

“嗯,知道。”

我舉起手中的紙頁,衝她晃了晃:“那我就去寄信了?”

“好!”雛森高興地在我身邊轉了幾個圈,這個動作還真得由幽靈來做才不顯得奇怪,“真的很感謝你,片桐君!”

她繞得我有點頭暈。

“沒事沒事,別在意。”我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望著頭頂的那片蔥綠,心情也好轉了很多,“……雛森,你也早點成佛吧。既是為了讓你的家人安心,也是為了不要變成傷害別人的怪物。”

“……是啊……”

她的表情發生了一點變化。

我上次見到她時,她胸口的因果之鎖還有很長一段鎖鏈。但今天那截鎖鏈已經明顯縮短了好幾釐米。

她得儘快離開現世了。

“我上次說的死神,就是穿黑色和服的那個,你要是看到他了,就趕緊叫住他,讓他幫你完成魂葬。放心吧,不會痛的。”我說。

其實魂葬會不會痛完全取決於那個死神的技術。不過……我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她這一點比較好。

雛森對我微笑了一會兒,似乎在與自己的內心做決斷。

最後她不捨地說:“……嗯。我會的。只是……以後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面了呢……”

“——會的。”

我大聲打斷了她。

“誒?”

“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屍魂界是所有靈魂的故鄉,所以,我死後也會去那裡,一定有機會再見面的。”

我信誓旦旦地說。

“……說得也是。”雛森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我覺得好受多了,片桐君。”

我希望我的堅定能給她一些果決,不論是與過去的友誼說再見,還是抵禦糖衣炮彈的攻擊,如果一個人足夠有主見,就很難被欺騙。

“在屍魂界再會吧!”我向她伸出了手。

“嗯!”

她也向我伸出了手。

我們虛握著雙手,就像在演一場於雙方都舉足輕重的戲。

此後,我就再也沒有在這個城市裡見過雛森。

至於我們的下一次相會,當然,就是很久很久以後再提的故事了。

而我們之間的緣,卻並不會這麼簡單地被剪斷;相反,它像一根紅線一樣,把我和其他人也越纏越緊,到最後,我竟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誰。

【……我是分割線……】

第三天,我便恢復了學校的作息時間,準時去上課了。

經過雛森桃事件的始末,我意識到了紙筆的重要性。

沒錯,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為了保證記憶不出現模糊甚至是錯亂,我需要趁現在把關鍵資訊記錄下來。書寫的方法自然十分隱秘,我將所有角色的名字都用了外號來代替,比如雛森就是“暗戀眼鏡大叔的少女”,一護就是“妖孽等級的混血外掛狂”,露琪亞就是“畫技稀爛卻獨樹一幟的恰比死忠”……

這本筆記本,我要好好儲存,並且把以後獲得的新資訊也記錄在案。

比如,那個神秘的滅卻師。

“那麼,從今天起山崎同學也平安返校了,大家注意不要和她打鬧,醫生說她的傷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班主任宣佈著新的訊息。我抬起一隻眼的眼皮,看見劍道部的部長小姐正站在講臺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班級後面的黑板。

她的名字是山崎奈央。這是我出院時得知的情報。原本我以為自己傷得最重,但很奇怪的是,我卻是所有住院的人裡第一個出院的。連主治醫師都忍不住驚歎於我頑強的恢復力。而手臂差點被撕開的山崎部長,則在兩週後才勉強回到學校。

“喂,片桐。”

她一放學,就把我攔在了教室門口。

“……哦,山崎部長,你的傷還好嗎?”我無法不在意她手臂上的繃帶,“縫了多少針?很疼吧?”

“別岔開話題。”她將書包拎在肩膀上,以右腳為支點轉了個圈,因為她的左腳上還綁著固定用的夾板,“我是為了找你才提前出院的。跟我來。”

她依靠單手拄著腋拐往前艱難地跳動著,我很想勸她有什麼話就在教室裡說算了,但她擺明了就是不打算聽我的意見。

真是個固執的人啊。

“等一下,部長……”

我不得不趕緊跟上她的腳步。明明都已經受傷了,她竟然還能走這麼快,簡直匪夷所思。

“那是什麼。”她邊走邊問,“攻擊了我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她是說……虛?

我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