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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退位讓賢

“小白真乖。”厲長生溫聲說道:“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荊白玉聽不懂, 不過他現在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待在厲長生的身邊, 感覺厲長生的聲音非常非常的溫暖,讓他怎麼聽都不會覺得厭煩。

厲長生瞧著荊白玉甜甜的笑容,又輕聲自言自語,道:“小白,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復的,一定。”

荊白玉是為了厲長生, 才毫不猶豫的讓滌川園軍立刻離開都城前往支援,也是為了不成為厲長生的拖累,才會從山頂跳下。

就算如今荊白玉什麼也不記得, 變得與以往完全不一樣,但厲長生絕不會放開他。

厲長生曾經對荊白玉說過,他並非荊白玉想象中的溫柔,荊白玉也曾經回答,不管厲長生究竟是什麼樣子,或者變成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如今到了眼下, 這句話同樣是厲長生要說的。

“小白, ”厲長生低下頭來, 親了親他的額頭, 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小白,我都喜歡。”

十多年前, 厲長生接近荊白玉的目的,是想要將這位年幼的小太子,培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十多年過去,荊白玉長成了他喜歡的樣子。

現在的荊白玉好像一張白紙,一切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乖……”

荊白玉挽著厲長生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笑的分外開心,道:“乖……小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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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雨也不知道厲太傅是如何降服荊白玉的,反正近些日子,荊白玉總是乖乖巧巧,安安靜靜的,特別的聽話,讓人省心了不少。

厲長生不在的時候,荊白玉便坐在內殿的窗戶前,一直趴在視窗瞧著窗外,懷裡抱著他十多年前就最愛的那只頑偶兔子。

荊白玉側著頭,頑偶兔子也側著頭,皆是期待的看著窗外,就等著厲長生的身影出現。

“叔叔……”

荊白玉低聲道。

靈雨端來了午膳,道:“陛下,吃了午膳之後,厲太傅便能回來了。”

“叔叔……”荊白玉會說的話還不是很多,但他好歹可以聽懂靈雨說的吃午膳是什麼意思。

荊白玉有些小孩子脾氣的不樂意,但小孩子又最是容易欺騙的。荊白玉心想著,若是吃了,叔叔真的能回來嗎?那就太好了。

荊白玉當下抱著兔子頑偶,乖巧的坐在案几前面,很主動的拿著勺子,開始席捲午膳,吃的飛快,狼吞虎嚥,吃一口就瞧一眼窗外。

“咳咳咳——”

吃的太過匆忙,荊白玉突然被嗆住。

靈雨嚇了一跳,趕忙輕拍著荊白玉的後背,道:“陛下,可口水罷,慢點吃,小心再嗆著。”

荊白玉咳的滿臉通紅,不過一點也不顯得痛苦,反而神情喜悅。

他推開一些靈雨,指著窗戶的方向,說:“叔叔!”

靈雨回頭一看,可不是厲長生回來了?

從視窗瞧去,正巧能看到厲長生那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荊白玉歡喜的跳了起來,跑到視窗旁邊,遙遙的對著厲長生揮手。

厲長生未有先進大殿,也走到視窗邊,道:“小白,今天有沒有很乖?”

荊白玉用力點了頭,笑的又是甜蜜非常。

果然,只要吃了飯,叔叔就會回來。

厲長生這些日子很忙,荊白玉作為皇帝無法露面,厲長生一面要隱瞞著荊白玉的情況,一面又要壓制著那些躁動不安的朝臣,所以每日都要抽出大量的時間去處理公務,無法一直陪在荊白玉身邊。

不過用膳的時候,厲長生還是會準時回來,看著荊白玉好好吃飯,再好好的把藥喝掉。

“叔叔最喜歡聽話的孩子。”厲長生說著,隔著窗戶俯下身來,在荊白玉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荊白玉頓時眉飛色舞,全然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模樣,還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道:“叔叔……親!”

厲長生被他逗笑了,道:“等叔叔進去的,好不好?”

荊白玉乖巧的用力點頭。

厲長生回來陪著荊白玉用膳,讓靈雨出去休息一會兒。

靈雨前腳才走,沒多一會兒復又進來,道:“太傅,是姜王來了,還有馮先生。”

“讓他們進來罷。”厲長生道。

每日裡,馮陟釐都會來給荊白玉診脈,這樣才好每日調整藥方。姜笙鈺隔三差五便會與馮陟釐一同前來。

那兩個人入了內殿來,荊白玉頓時不吃東西,死死抱住厲長生,滿面都是警惕的模樣。

最起先,荊白玉對於姜笙鈺好感十足,看著他恨不得兩眼冒星星。

只可惜,自從厲長生每日裡重新噴上愛馬仕大地香水之後,荊白玉就對姜笙鈺甚是無感,只追著厲長生一個人跑來跑去。

這些天,荊白玉發現一個秘密,這個叫姜笙鈺的傢伙,似乎也很粘著叔叔。叔叔如果要分神,陪著他頑的話,那麼陪著自己的時間就會變少。

荊白玉深刻的懷疑,叔叔平日裡離開自己,都是去陪姜笙鈺。

所以荊白玉心中非常生氣,一聽到姜笙鈺的名字,就露出警惕和不悅的模樣。

馮陟釐與姜笙鈺走進來,姜笙鈺就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兩個大窟窿,被荊白玉“惡毒”的目光盯穿,生疼生疼。

姜笙鈺哪裡能不明白荊白玉的意思,當下故意要欺負他,走過去坐在厲長生身邊,道:“叔叔,我有悄悄話要跟你說,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好不好?”

“叔叔!”

荊白玉立刻拉住厲長生的手,哪裡都不想讓他去,一臉焦急到要哭的模樣。

“哎呦,這就要哭了,這麼好欺負啊。”姜笙鈺頓時很有成就感。

馮陟釐在旁邊搖了搖頭,似乎對於姜笙鈺的作法十足不屑。

不過姜笙鈺有點樂此不疲,道:“我要與叔叔說的是正經事,而且不能叫你聽了去,你可不要耽誤叔叔的事情啊。”

荊白玉抿著嘴唇,雙眼淚泡泡的,眼看著真的就要垂淚。

厲長生拍了拍荊白玉的手背,道:“小白,叔叔不走,別聽他胡說八道。”

“叔叔!”

這次是姜笙鈺開了口,道:“你明明是我叔叔,哪裡是什麼他的叔叔。”

厲長生伸手摟住荊白玉,抱在懷中拍了拍,好不容易才哄好。

姜笙鈺看的牙直疼,眼皮止不住跳了好幾下。

厲長生安撫好了荊白玉,這才問道:“可是有什麼正經事?”

姜笙鈺撇嘴道:“若不是有正經事,叔叔是不是要把我轟出去了?”

厲長生道:“你比小白大那麼多,怎麼還總是喜歡欺負小白?若叫旁人聽說了,你的威嚴可要不保。”

厲長生說到這裡,旁邊馮陟釐淡笑一聲。

姜笙鈺被馮陟釐給嘲笑了,側頭瞪了他一眼。

姜笙鈺道:“是真的有正經事。還不是成國的事情?”

厲長生一聽,便明白姜笙鈺要說些什麼。

日前喻風酌已經與厲長生提過,成國虎視眈眈,想要趁著荊白玉療養的這段時間,攻打過來,趁機擴充國土。

荊白玉這副模樣,是無論如何不能露面的,只要一露面,他的帝位恐怕不保,會有更多的人,逼迫荊白玉退位讓賢。

按照喻風酌的意思,他希望厲長生能早作打算,乾脆取代荊白玉,自己登上帝位,如此一來,大荊穩固,成國也就無機可乘。

喻風酌是離國人,所以他對於大荊的皇帝到底是不是姓荊,並無太大的感觸。厲長生如今有權有勢有兵權,自然是皇位不二人選。

不得不說,厲長生聽到喻風酌提議的時候,心中跳快了兩拍。

坐上九五之尊,成為天下之主,這恐怕是沒有人會拒絕的事情,尤其像厲長生這般有野心之人,的確對喻風酌的提議蠢蠢欲動。

然而……

若是自己成了大荊的皇帝,那麼荊白玉又該如何?

厲長生心中難得有些顧慮,若是荊白玉終有一日醒了過來,發現皇位易主,他心中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厲長生並不想讓荊白玉傷心難過。

如今的厲長生,已然掌控了大荊的朝堂,連兵力也全權握在手中,雖然還有許多不服氣的老臣,可誰也不敢硬著頭皮出頭。

厲長生不過只差一個頭銜,他已然是無冕的人主。

所以最後一步,在厲長生眼中,只是個虛銜罷了,沒有什麼用處。

比起那個虛銜,他更在意荊白玉的感受。

姜笙鈺道:“成國好像真的要舉兵攻打大荊了,不過叔叔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快馬加鞭送信回大姜,到時候成國一旦發兵,我大姜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厲長生道:“辛苦你了鈺兒。”

“不辛苦。”姜笙鈺道:“叔叔才辛苦,每天忙裡忙外的,還要照顧荊白玉這個沒斷奶的孩子。”

“鈺兒。”厲長生叫了他一聲。

姜笙鈺這才不怎麼甘願的住了口。

荊白玉雖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總覺得姜笙鈺肯定沒說自己好話,一直用眼睛死死瞪著他。

“太傅!”

靈雨又從外面進來,道:“有急報傳來,請太傅速速往政事堂。”

“好。”厲長生點點頭,道:“我這就過去。”

“估摸著就是成國的急報。”姜笙鈺道:“叔叔,我跟你一起去。”

荊白玉已經將午膳吃完,厲長生也是該離開去處理正經事。

只是荊白玉不樂意,死死抱著厲長生的胳膊不鬆手,嘴裡委委屈屈的低聲叫著:“叔叔,叔叔……”

“小白乖,叔叔去去就回,好嗎?”厲長生溫聲說道。

荊白玉立刻搖頭,將腦袋搖的撥楞鼓一般。

厲長生道:“小白要乖,否則叔叔會不喜歡你的。”

荊白玉一聽更委屈了,抬頭去瞧厲長生,又瞧了一眼旁邊的姜笙鈺,露出氣憤的表情。氣憤之中,還略微有一點點的不屑。

那意思彷彿是說,叔叔不喜歡我,難道喜歡姜笙鈺嗎?叔叔的眼光怎麼會這般差。

姜笙鈺感覺自己被鄙夷了。

雖然很委屈,但荊白玉生怕叔叔真的會不喜歡自己,只好萬分不捨的滿滿鬆開手。

厲長生道:“我很快就回來,小白用了午膳,稍微睡一會兒午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叔叔就回來了,好不好?”

荊白玉嘟著嘴巴點了點頭,眼巴巴看著厲長生離開內殿。

荊白玉只能跑到視窗去,繼續眼巴巴看著厲長生的身影越來越淡。

姜笙鈺回頭瞧了一眼,搖了搖頭,道:“荊白玉真是聽話的令人髮指!”

厲長生聽到,輕輕笑了一聲。

姜笙鈺覺得,叔叔的笑聲也過於寵溺了罷?

明明是在帶孩子,叔叔卻好像樂在其中似的,讓人實在費解。

是成國的急報,政事堂中所有人都滿面愁容,氣氛凝重的厲害。

而厲長生是微笑著走進來的,還在回憶著方才荊白玉那委委屈屈,小可憐兒似的表情,果然和十多年前如出一轍。

荊白玉並沒有變……

就算“失憶”,就算被系統重置,但他還是他。

朝臣們見到厲長生進入,立刻炸了窩一樣,焦急的你一言我一眼。

“成國真的要打來了!”

“厲太傅,陛下身子骨如何?這等時候,竟還是不肯露面嗎?”

“現在情況十萬火急,我們還是將成國的國君放了罷。”

“是啊,或許還能避免這場戰事。”

“是啊是啊,厲太傅,陛下既然不露面,那厲太傅做主,將下獄的成國國君放了罷。”

厲長生一步步走入政事堂,隨即坐在席間,安安穩穩的模樣,根本一絲慌亂也無有,彷彿根本未有聽到其他人的話語。

“成國的事情。”

厲長生終於開了口,道:“方才我也聽說過了。”

“厲太傅,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事情,還是要厲太傅拿主意!”

“是啊,我們這些個老頭子,是沒有辦法的了,還是要看厲太傅的。”

又有幾位老臣開了口,顯然是想要推諉責任,讓厲長生來頂下成國的責任。

若是此次,成國真的打來,給大荊造成了什麼損失,便是厲長生這個太傅的失職,他們好向陛下參奏厲長生。

厲長生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道:“既然大家都讓長生說一說看法,那長生便直言不諱。”

“厲太傅請講!”

“我們都聽厲太傅的。”

“是啊,厲太傅拿主意。”

眾人紛紛開口,意見難得的統一。

厲長生微笑著道:“按照長生的意思,首先,將那成國國君從牢獄中帶出來。”

“是啊是啊。”

“放了成國國君罷。”

“指不定還能避免這次的戰事。”

旁邊一群迎合的聲音。

厲長生話說一半,繼續道:“來人,去將成國國君從牢獄中帶出來,斬立決!”

“是!”

守在政事堂門外當值的士兵,乃是滌川園軍的士兵,聽到厲長生的吩咐,二話不說立刻答應下來。

“不可啊!”一個老臣喊了出來。

“決計不可啊!”

“太傅三思!若是我們殺了成國國君,那成國人還不跟我們拼了?”

厲長生冷笑著道:“成國不過大荊的附屬國,他們挑釁犯事在先,難不成便要如此輕易放過?那大荊的尊嚴何在,以後如何管理其他附屬之國?既然成國人想要打仗,那很好,厲某人成全他們。”

跟在厲長生身邊進來的姜笙鈺立刻說道:“正是如此,我大姜願意出兵共同討伐成國。”

“這……”

朝臣們萬萬也無料到,這個節骨眼上,陛下還未痊癒,厲長生竟是要對成國宣戰。

“這件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啊。”一個朝臣站出來打圓場,笑呵呵的說道:“要不然,我們再寫個奏本,請示一下陛下的意思罷。”

“不必。”厲長生已然抬起手來,道:“厲某人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這件事情,陛下已然交給厲某人來全權負責。”

他這話絲毫餘地也未有留下,強勢的厲害,眾人頓時啞口無言,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目詢了一圈,誰也不知再說什麼好。

厲長生看起來狂妄至極,然而若是不如此強勢果斷,只要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那些個不安分的大臣,定然會尋到突破口,一個勁兒的搞破壞。

不如將所有的可能都否定。

“報!”

有士兵小跑著而來,單膝跪在厲長生跟前,手裡擎著一個大錦盒。

是剛才離開的滌川園軍士兵。

士兵說道:“厲太傅請過目。”

厲長生伸手輕輕一撥,錦盒立刻被開啟。

“嗬——”

“這……”

“人頭!”

“成國國君的人頭!”

周圍頓時紛紛喧譁起來,錦盒之中是一顆熱乎乎血粼粼的人頭,便是剛才他們議論的成國國君。

滌川園軍不愧是荊白玉親自訓練出來的,所有人做事幹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厲長生剛才吩咐下去,朝臣們還在爭吵猶豫,滌川園軍的士兵,已經完成了命令,捧著成國國君的人頭前來覆命。

“你做的很好。”厲長生露出一個淡笑,道:“將成國國君的人頭,送回成國去罷。至於……屍身。”

厲長生說的極為平靜,眉毛都不曾挑一下,道:“碎屍萬段,拋屍荒野。也讓成國人看看,不忠不義的後果是什麼。也讓旁的附屬國看看,大荊並不是好欺負的。”

“是!”

滌川園軍士兵立刻答應下來。

旁的大臣均是被嚇傻了眼,根本一句話不敢說。

刺鼻的血腥味兒從錦盒湧出,他們一個個都向後縮著,有的甚至捂著口鼻,一副馬上要吐出來的模樣。

政事堂內已然鴉雀無聲,厲長生擺擺手道:“若是未有其他事情,厲某人先走一步。”

他說罷了,轉身離開了政事堂,只留下一群安靜的朝臣們。

厲長生離開,姜笙鈺也離開,政事堂這才活躍了起來。

“唉——”

有大臣嘆息一聲,道:“如今厲長生越來越狂妄自大了,偏生陛下對他極為寵信,參奏的本子遞上去,陛下也未有絲毫的回覆,唉——”

“再這般下去。”有人也跟著嘆息,道:“恐怕厲長生都要變成咱們大荊的皇帝了!”

“噓——”

有人嚇得一個激靈,道:“這些胡話你可莫要說出口!”

“是啊,可莫要亂說。”

“這話也忒的嚇人。”

“別說了別說了……”

就在一群勸阻的聲音之中,也不知誰說了一句:“我看變天也不遠了。”

隨即政事堂中又安靜了下來。

厲長生從政事堂離開,步履極快,衝著荊白玉的寢殿而去。

厲長生回到寢殿還未進入,就看到了荊白玉的影子。

荊白玉是不能離開寢殿的,寢殿外面有大量的滌川園軍守衛,旁人也根本無法接近寢殿。

荊白玉就趴在寢殿的視窗處,看起來身子板瘦弱的厲害,只孤零零一個人,十足的讓人心疼。

厲長生不只一次瞧見荊白玉這般趴在那裡等著自己回來,每日每日裡基本就是這個模樣。

他輕輕的走過去,這次荊白玉未有隔著大老遠就發現他。

荊白玉很安靜,側著腦袋,用手託著腮,懷中抱著兔子頑偶。

“原是睡著了……”

厲長生低聲笑著道。

荊白玉趴在視窗睡了過去。

他總是在內殿,也沒什麼可以頑耍的,無聊的厲害,從厲長生離開開始,便等著他回來,實在是太沒意思,不知不覺就趴在視窗睡了過去。

厲長生將人抱起來,輕輕的放在榻上,給他蓋好被子。

荊白玉未有醒來,非常的安靜聽話。

厲長生輕輕的摸著他的頭髮,道:“最近我太忙了,都沒時間陪著小白,真是委屈了小白。”

荊白玉聽不到,睡得很是安詳。

厲長生如有所思,道:“要讓小白高興才行。”

荊白玉混混沌沌睡了一覺,睡夢之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在他瞧來,亂七八糟的,全不能理解,不過有的卻甚是真實。

荊白玉迷糊的坐起身來,頓時眼睛雪亮。

“叔叔!”

荊白玉一睜眼,發現厲長生回來了,而且就躺在他身邊,簡直驚喜非常。

“叔叔!”

荊白玉十足開心,靠在厲長生肩膀上,撒嬌一樣的挽住了厲長生的手臂。

厲長生也有些累,睡下不多久,被荊白玉吵醒,聲音略微沙啞的說:“小白醒了?”

“叔叔,喜歡……”荊白玉每日裡不知道要說多少次“喜歡”,倒是比以前要坦率的太多。

厲長生笑著道:“小白這麼乖,想要什麼獎勵?”

荊白玉側著頭瞧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厲長生伸手摸著他的頭髮,道:“小白,想不想出去頑一頑?”

荊白玉仍是不解。

厲長生指了指窗外的方向,道:“就是去那外面。”

“叔叔?”荊白玉雖然不會表達,但大體明白了,那是叔叔離開自己去的地方,每天叔叔都會離開自己很久。那麼外面……

一定很有意思。

荊白玉當下露出甜甜的笑容,對著厲長生用力點了好幾下頭。

厲長生道:“若是小白想,叔叔就帶你出去頑。”

“出去?”

靈雨嚇了一跳。

晚膳的時候,厲長生與靈雨說了一聲,說是明日想要帶荊白玉出去轉轉。

靈雨遲疑著說:“若是……若是旁人瞧見陛下這副模樣,恐怕……”

恐怕就要天下大亂。

厲長生握著荊白玉的手,道:“放心,我會保護好小白的。”

荊白玉如此乖巧,卻要一直被困在寢殿之中,這讓厲長生有些個心疼。

他不希望荊白玉整日都在等待自己中度過,也希望荊白玉能開心一些。

靈雨著實是不能放心,雖然厲太傅一項很是靠譜,但這次情況非同小可。

厲長生道:“也不去旁的地方,不如就去喻風酌的府邸上轉一轉。”

“喻大人?”靈雨更是遲疑,道:“那喻公子豈不是要知道這件事情了?”

現在除了馮陟釐和姜笙鈺是完完全全知曉之外,旁人還都摸不著頭腦,喻風酌雖然猜出一些,但絕不知道荊白玉的具體情況。

厲長生將荊白玉帶到喻風酌的府上,喻青崖定然會遇見荊白玉,發現荊白玉的秘密。

厲長生笑著道:“喻公子平日裡是最多花樣的,若是小白有他陪著,應當會高興許多。”

原來厲長生是想要抓喻青崖來當勞動力,讓他陪著荊白玉頑,怪不得這事情會讓喻青崖知道。

厲長生已然想好,第二日一早便即出發。

這一大清早,喻府安安靜靜的,下人還未有全部起來。

大門突然被叩響,小廝從裡面探出頭來,見到是厲長生,登時滿面驚喜,道:“是厲太傅來了,小的這就去稟報。”

厲長生如今在都城之內,簡直便是頭號風雲人物,家喻戶曉無人不知。

厲長生年紀輕輕已然是皇帝最寵信的大臣,位高權重,而且足智多謀。

在都城被叛軍攻陷的水深火熱之中,厲長生竟然帶領一支小隊,便將都城奪了回來,結束了百姓地獄一般的生活。這滿都城的百姓,簡直就將厲長生奉若神明。

更何況……

厲長生這尊神明,皮囊還是極為俊美無儔的。

旁人靜靜聽著厲長生的豐功偉績,就已經覺得他是神,再一見到厲長生那無人能及的俊臉,頓時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雖然這朝堂之中的大臣們,對厲長生頗有微詞,可厲長生在百姓心中,那地位是無法動搖的存在。

喻風酌府上的小廝也認識厲長生,當下十分歡喜的吩咐人進內稟報,然後將人恭敬的迎了進來。

來的不只是厲長生,還有“第一次”出門,看什麼都好奇的荊白玉。

荊白玉披著厚重的披風,戴著帷帽,擋住了面容,緊緊抓著厲長生的手,跟在厲長生身邊。

小廝有些好奇,止不住多打量了“全副武裝”的荊白玉兩眼。

荊白玉感覺到小廝的目光,似乎有些害怕,湊在厲長生身邊,緊緊貼著。

厲長生倒是坦然,微笑著說道:“內子有點怕生。”

那小廝一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忙說道:“小人唐突了,原來是太傅您的夫人啊,真是失禮。”

荊白玉被擋著臉,身量雖然不矮,但是看起來纖細羸弱,尤其站在厲長生身邊,就顯得小鳥依人許多,說是厲長生的夫人,根本一點違和也無。

小廝深信不疑,恭敬的將人帶到了裡面的廳堂,奉上熱茶。

喻青崖此時還在懶睡,雖說天氣已經開始變暖,但一大早上仍是冷得他不想鑽出被窩。

“公子!”

小廝在外面叫著,道:“公子快起來罷!厲太傅來了!”

“厲太傅?那是誰……”

喻青崖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小廝又喊道:“厲太傅還帶著夫人來了,公子莫要讓貴客久等啊。”

“厲太傅?”

喻青崖終於醒了一些,翻身坐起,恍然大悟道:“厲長生來了?厲長生哪裡偷的夫人?”

他乾脆三兩下穿好衣裳,急匆匆便去觀摩厲長生的夫人。

喻青崖到廳堂的時候,喻風酌已經在了。

果然看到厲長生身邊一個穿著白衣的纖細身影,乍一看身段風/流,著實可人疼的模樣。

只是戴著帷帽,根本看不出模樣來。

喻青崖走近了一瞧,頓時“咳咳咳”的,差點自己把自己給嗆死。那小廝所說的,厲長生厲太傅的夫人,可不正是大荊如假包換的皇帝陛下荊白玉?

雖然蒙著面,但是喻青崖太熟悉荊白玉不過,還是一眼就能將他認出來。

“咳咳咳——”

喻青崖猛烈的咳嗽著走了進來,道:“我說你們這是頑的哪一出?陛下怎麼成了……”

“噓——”

喻風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去將門掩上,莫要咋咋呼呼的。”

喻青崖被說了,有些個不樂意,但還是走回去,將廳堂的大門關上,再規規矩矩給荊白玉行了禮,這才坐在席間。

荊白玉彷彿未有瞧見喻青崖似的,不摘下帷帽,也不搭理喻青崖,只是拉著厲長生的手,特別親密的模樣。

喻青崖一瞧,怪不得小廝會將陛下誤認為是厲長生的夫人,這模樣叫外人瞧了,當然很容易被誤會啊。

喻青崖感覺自己已經糊塗了,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喻風酌其實也很意外厲長生帶著荊白玉前來,他早知道荊白玉出了些問題,但是萬萬未有料到……

荊白玉舉止奇怪,彷彿眼中只看得到厲長生一個人。還時不時的湊近厲長生,低聲耳語著。

不過喻風酌作為一個武功不錯之人,可以將荊白玉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

荊白玉聲音很軟,管厲長生叫叔叔。

喻風酌此時才發現,情況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一些。

喻青崖摸不著頭腦,道:“陛下與厲太傅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要吩咐我去辦的?”

厲長生微笑,道:“的確有點事情,想要喻公子幫忙。”

“厲太傅太客氣了。”喻青崖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有什麼,厲太傅只管叫我去,我義不容辭!”

厲長生笑容擴大,道:“最近長生著實繁忙的厲害,所以無法時時刻刻陪在陛下身邊,唯恐陛下會覺得有些無聊,所以懇請喻公子能抽出些時間來,多陪一陪陛下。”

雖然荊白玉有靈雨陪著,但是靈雨是個規矩的性子,兩個人在一塊也頑不出什麼花樣來。喻青崖可就不同了,花樣遍地皆是,荊白玉以前又和他投緣,應當能給荊白玉找些個樂子來。

“陪……陛下?”喻青崖摸不著頭腦,心中也是納罕不已。

這陛下已然健健康康的,沒什麼大事兒,為何還不早朝,還將一切都交給厲長生來處理?

喻青崖好奇的問道:“怎麼陪個法子?”

厲長生拍了拍荊白玉的肩膀,道:“小白,以後我不在的時候,讓喻公子陪著你頑,可好?”

荊白玉瞥了一眼喻青崖,又是滿面嫌棄的模樣,好在隔著帷帽,所以喻青崖根本看不到那鄙夷的目光。

荊白玉立刻搖頭如撥楞鼓,委屈的道:“叔叔……叔叔,要!”

“叔叔?”

喻青崖聽到荊白玉的聲音,好奇的說:“叔叔是誰?誰是叔叔?”

荊白玉一個勁兒的搖頭,頭上戴著的帷帽終於被晃了下去,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嗬——”

喻青崖在旁邊到抽一口冷氣,嚇得差點停止呼吸。

就瞧陛下荊白玉,皺著眉頭嘟著嘴巴,眼光裡竟然水汪汪的,有晶瑩如珠的淚花,順著臉頰滾下來,落在他純白色的衣衫之上。

荊白玉聽厲長生讓旁人陪著自己,還以為厲長生不要自己了,當下委屈的哭了起來,一抽一噎的,別提多可憐兒。

喻青崖卻被荊白玉那小可憐兒一樣的表情,深深的震撼住,嚇得結結巴巴起來:“爹爹爹爹爹……陛陛陛下他……好像病了!”

厲長生趕忙抬手給荊白玉擦了擦眼淚,道:“小白乖,不要哭。叔叔沒有不要你,只是找人陪你頑,想讓你開心。”

荊白玉嘴巴嘟得更高,不樂意的仍是搖頭,瞧著目瞪口呆的喻青崖,道:“叔叔,不……”

他不太會表達,最終憋出一個字來,也算是言簡意賅。

“醜。”

“咳——”

旁邊的喻風酌,著實未有忍住,用低低的咳嗽聲,掩蓋住了他的笑意。

喻青崖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厲太傅,陛下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瞧著……瞧著……”不太正常。

真的太不正常了!

厲長生未有細說,只是道:“暫時的而已,我會將陛下治好的。”

“暫時的就好。”喻青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喻風酌卻未有那麼輕信這句話,道:“厲太傅今日前來,可還有其他什麼事情?”

厲長生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事情與喻大人要說一說。”

喻風酌長身而起,道:“有勞厲大人隨我前來。崖兒,照顧好陛下,可知道了?”

“這……”喻青崖欲言又止,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荊白玉也不怎麼願意離開厲長生,但最後還是乖乖巧巧的點頭。

厲長生安撫了一下荊白玉,便跟著喻風酌離開了廳堂,道裡面去說話。

厲長生開門見山,道:“成國已然就要舉兵,喻大人應當也聽說了,長生已經下令斬首成國國君。”

“是。”喻風酌道:“略有耳聞,讓朝中大臣擔憂不已。”

厲長生道:“並無什麼可擔憂的,姜王已經決定出兵共同討伐成國。就不知道……離國的意思如何。”

喻風酌是離國人,厲長生此次前來,便是來問問喻風酌的意思。

喻風酌露出微笑,道:“厲太傅對我離國國君有恩,國君對您是敬佩有加,厲太傅開口,國君定然無有不答應的道理。尤其此次,有厲太傅主持大局,成國無有佔上風的道理。”

“有喻大人這句話,長生也就放心了。”厲長生道。

成國想要趁著荊白玉修養的工夫,前來討一杯羹。分明是看準了大荊要休養生息,不敢與他開戰。此時此刻下戰書,指不定就能將大荊的朝臣嚇得屁滾尿流,也好趁機提出一些要求,獲得銀錢和土地上的補償。

不過成國人打錯了算盤,厲長生並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不打算唯唯諾諾的屈服。大荊聯合姜國和離國,三國加起來對抗一個成國,這一仗還未開始,成國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喻風酌道:“成國的事情,厲太傅無需費心。倒是陛下……”

他說到此處,稍作停頓,道:“陛下的情況,著實讓喻某人大吃一驚。說句實話,陛下這樣的情況,恐怕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的罷。”

厲長生未有說話。

喻風酌道:“如今已經拖了月餘,厲太傅有幾分把握,再將陛下的情況拖下去?紙終究就包不住火的。”

厲長生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

喻風酌說道:“不論如何,喻某人是站在厲太傅這面的。喻某人也知道,厲太傅與陛下感情極好,是不願意做出令陛下傷心的事情。可厲太傅要仔細一想一想,這事情拖的太久,若是萬一真被旁人發現,群臣肯定會孤注一擲,要求陛下退位讓賢,到時候皇位花落誰家,恐怕難以獨斷,陛下可真的便與皇位失之交臂了。但… …”

他話鋒一轉,笑著又道:“但若是厲太傅可擁此位置,等陛下有所好轉的時候,厲太傅還可將皇位還給陛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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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

厲長生聽到喻風酌的話,止不住低笑了一聲。

喻風酌說的太好聽了,厲長生知道,自己是多麼有野心的一個人。若是他真的坐上了至高無上的位置,怕是會……

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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