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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用情專一

那婦人素未謀面, 危險指數卻高達8,難免讓厲長生多留心幾眼。

荊白玉也伸著脖子看了幾眼, 心中酸的他瞬身不舒服,趕忙拉著厲長生轉身便要離開。

“我突然不想聽戲了。”荊白玉道:“不如我們去看看鋪子的生意罷,也不知道最近喻青崖處理的怎麼樣,若是賠本了也不好。”

厲長生被他拽著走了兩步,等那婦人的背影瞧不見了,這才回過頭來, 道:“不進去聽戲了?”

“不去。”荊白玉堅定的說。

厲長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道:“行,小白說不去就不去了。”

婦人危險指數如此高, 指不定在婦人身邊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危險,厲長生的確也不想荊白玉挨近那個婦人,不去聽戲倒也沒什麼。

只是厲長生有些介意那婦人到底是誰,為何會有如此高的危險指數。

他向來不是被動之人,最為中意遊刃有餘的掌控欲,所以婦人的身份,厲長生無論如何, 也要先行搞清楚才好。

厲長生決定今兒個先陪著小白頑耍, 畢竟是早答應了荊白玉的。等抽時間, 再尋人去打探那婦人的底細。

兩個人離開戲園子, 就往香粉鋪子的方向而去。這一路上,荊白玉不知道瞄了厲長生多少眼。

厲長生是想要當做沒看見都是不行的,笑著問道:“小白, 這是又怎麼了?”

“厲長生,我問你……”荊白玉道。

厲長生點了點頭,等著荊白玉提問。

然而荊白玉卻戛然而止,話頭未有繼續,一副欲言又止模樣,最後搖了搖頭,說:“唉,還是算了……”

厲長生無奈的說道:“小白有什麼問題,只管問我便是,可別憋在心裡面,給憋出個好歹來。”

荊白玉瞟了他一眼,那小眼神兒極為哀怨。厲長生差一點子便誤會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厲長生哭笑不得的說:“到底怎麼了?小白難不成還有不能和我說的話?”

“就是……”荊白玉垂著頭,聲音很小的說:“你……日後……難道還想要成家嗎?”

“什麼?”厲長生一時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荊白玉瞪了他一眼,道:“就是問你,你以後是不是還想要娶妻生子!”

“小白……”厲長生聽清之後,有被荊白玉弄的哭笑不得,道:“為何會這般說?難不成就因著我多看了幾眼,那戲園子裡的婦人?”

荊白玉已然是大荊的新皇,但不論如何說,他也才十八九歲罷了,尤其是第一次談戀愛,以前根本沒什麼經驗,心中總是不太確定,而且患得患失。

他見方才厲長生一直瞧著那婦人的背影,控制不住便想到許多事情。

若是厲長生真的永遠和自己在一起,他們便無法擁有子嗣。荊白玉是並不在意的,而厲長生呢?厲長生會不會覺得非常遺憾?

荊白玉這般一想,就感覺心中憂愁無限,深深的嘆息了兩口氣。

“小白,”厲長生笑著說:“我本就是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的,以前在遇到你之前,根本未有想過,自己會與什麼人談戀愛在一起。”

荊白玉抬眼瞧他。

厲長生繼續說:“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世上除了你,恐怕再沒人能讓我動心的了。”

荊白玉前一刻還滿面憂愁,後一刻頓時面紅耳赤。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厲長生一本正經又滿面溫柔,纏綿情話說的絲毫磕巴也無有,可把荊白玉聽得十足不好意思起來。

荊白玉道:“真的?”

“真的。”厲長生道:“所以不論是什麼人,不論是什麼事情,都無法將我從小白身邊搶走。”

荊白玉的心情突然好的飄忽了起來。

厲長生道:“倒是小白,若真的與我一輩子在一起,那日後大荊的血脈……”

荊白玉是下定了決心的,不會再娶旁的女人,要一輩子只和厲長生在一起,這麼一來,恐怕滿朝文武都不會答應,大荊的皇室血脈就是個問題。

荊白玉自嘲的笑了笑,道:“我都不是大荊的皇室血脈,斷不斷有什麼不同嗎?”

荊白玉早就想過這麼問題,到時候大不了抱養一個孤兒便是了。荊白玉覺得,自己若是當了爹爹,絕對是個稱職的好爹爹,一定不會叫孩子像自己一樣從小就生活在彷徨和冰冷之中。

厲長生伸手拍了拍荊白玉的發頂,笑著說:“小白這麼有愛心,那我們多養幾個,也不是不行,小白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厲長生這個人,秉性十足冷淡,其實不怎麼喜歡小孩子,也不怎麼喜歡小寵物,不過他知道,荊白玉從小渴望親情,然而先皇無法給他,皇后無法給他,就連親生父親康下泉亦是無法給他。

若是能滿足荊白玉的願望,厲長生也不在乎身邊多幾個鬧騰的小孩子。

荊白玉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有些迷茫的睜大了眼睛,道:“男孩還是女孩?”

“厲長生!”

一個女子歡喜,又雀躍的聲音拋了個尖。

就在荊白玉思索男孩還是女孩的問題之時,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厲長生的名字。

厲長生只覺這聲音似乎有點子耳熟,他與荊白玉一同回過頭去。

就瞧遠處有兩匹馬快速而來,其中一批高頭大馬上坐的人,乃是荊白玉最不喜歡見到的姜王姜笙鈺。

而旁邊的黑馬之上,坐的是個女子,看起來亭亭玉立,朝氣蓬勃。

“宛陽郡主?!”

荊白玉第一個震驚的低聲說道。

“還真是宛陽郡主。”厲長生道:“好久不見了。”

姜笙鈺與宛陽郡主的馬匹已經到了跟前,就瞧動作瀟灑的宛陽郡主一個翻身跳下馬來,順勢直接撲入厲長生的懷抱。

厲長生差點子被她給撞倒,被宛陽郡主一下抱得死緊。

宛陽郡主高興的說道:“厲長生!我們又見面了!好久不見呢!可想死本郡主了!”

厲長生更改身份之後,從流安一路來到都城,這路上多虧了宛陽郡主的幫忙,才能順順利利的走來。

隨後厲長生進宮做了期門郎,宛陽郡主還要返回封地,也就不得已分開,沒成想才過了幾個月時光罷了,宛陽郡主竟是又一次入了都城。

荊白玉登基大典就在眼前,各地藩王與附屬國的使者都要進宮朝拜,宛陽郡主便是憑藉著這個由頭,跟著她父親宛陽王一同到了都城。

如今宛陽郡主便下榻在驛館之中,正巧與姜王姜笙鈺做了鄰居。

姜笙鈺一大早瞧見宛陽郡主的車隊而來,聽說這宛陽郡主昔日裡與厲長生關係甚好,而且還揚言要嫁給厲長生的。

姜笙鈺頓時來了興致,決定不能讓小嬸嬸荊白玉過的太好,時不時是要敲打小嬸嬸一番的,否則小嬸嬸仗著自己是皇帝,便對叔叔吆五喝六怎麼辦?

所以姜笙鈺十足熱心的找宛陽郡主聊了聊天,兩個人一拍即合,從驛館跑出來,想要進宮去尋荊白玉和厲長生頑耍。

誰料到這麼巧,就在進宮的半路上,宛陽郡主眼尖,隔著大老遠便瞧見了厲長生的背影。

“厲長生!好久不見!”

“你莫不是又長高了?”

“你想不想我?我都想你了呢!”

宛陽郡主仍是活潑開朗的性子,而且不拘小節,說話全不瞻前顧後的,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厲長生有些頭疼,將宛陽郡主從自己懷裡扒出來,道:“郡主怎麼來了?”

“你這是什麼話啊,”宛陽郡主嘟著嘴巴道:“彷彿不歡迎我一般。”

站在旁邊的荊白玉,差點子便原地爆炸,一下子炸上天去。他極力忍耐,極力深呼吸,這才未有出手如電的將宛陽郡主不客氣的推開。

宛陽王手中兵馬不少,而且年事已高,雖然乃是異姓王,但在大荊是備受尊敬的存在,荊白玉這個新皇,若是對宛陽王的寶貝女兒做出了什麼,絕對是給自己樹敵,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荊白玉忍了半晌,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宛陽郡主,真是好巧。可是來四處逛逛的?”

“不巧啊。”宛陽郡主性子直爽,見了昔日的太子殿下,眼下的新皇荊白玉,絲毫未見扭捏與懼怕,道:“姜王與我,是特意往宮中而去,想要尋厲長生聊天解悶的。”

“姜王啊……”

荊白玉一聽,目光涼颼颼的往後一掃,果不其然,哪裡都有姜笙鈺的事情。姜笙鈺與自己簡直八字不合,一天到晚給自己找晦氣。

姜笙鈺這才施施然走上前來,笑著說道:“宛陽郡主與叔叔許久未見了罷,定然有許多話要講,不如我們去前面的酒肆坐一坐,好好聊一聊天?”

“不行!”荊白玉立刻回絕,道:“宮中還有事情要忙,還是改日再聊天,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厲長生眼看著荊白玉給自己打了無數個眼色,當下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啊?這麼忙的嘛……”宛陽郡主有點小小的失落。

姜笙鈺一見笑著說道:“畢竟新皇登基,肯定有許多事情要忙的。不過叔叔……”

姜笙鈺跑過去挽住了厲長生的一條胳膊,道:“叔叔肯定不忙的,不若我叫人送了新皇回去,叔叔與我還有宛陽郡主一道去喝酒聊天?”

“這個注意好,這個好。”宛陽郡主立刻歡心的拍手。

“姜笙鈺!”荊白玉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誠心的是不是?”

姜笙鈺瞧了一眼荊白玉,那眼神真是又無辜又挑釁。

荊白玉將挽著厲長生胳膊的姜笙鈺趕走,道:“我今兒個也沒什麼要緊事情,不若大家一起喝酒聊天,人多也是熱鬧的。”

“是啊,人多熱鬧,那我們一起往前面去罷!”

宛陽郡主簡直便像個牆頭草一般,根本不知道荊白玉與姜笙鈺之間的明爭暗鬥,一會兒覺得這個說的有道理,一會兒又覺得那個說得好。

厲長生無奈的笑了笑,最後便跟著大家一起,往前面的酒肆而去。

荊白玉有點蔫頭耷拉腦,他日前也是聽說過的,宛陽郡主喜歡厲長生,對厲長生還告過白呢,一個姑娘家竟然對男子告白,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氣,絕對是愛慘了。

“唉……”

荊白玉想著止不住嘆息一聲。

走在後面的厲長生想著搖了搖頭,低聲數著:“六……七……”

這一路上,荊白玉已然嘆息了第七次。

眾人入了酒肆,店小二引著他們連忙往樓上而去。

樓上比樓下要清淨許多,基本都是半包間的模樣,有屏風隔斷,還可以臨窗觀景,聽起來雅緻的厲害。

宛陽郡主活蹦亂跳,一竄竄的便上了樓去,還趴在樓梯上與他們招手,道:“快上來,這裡的景色真的不錯啊。”

姜笙鈺走在第二個,看起來心情亦是不錯的。想他姜王的名字,旁人聽來也是聞風喪膽。決計不會有人發現,姜笙鈺內地裡這般斤斤計較,喜歡惡作劇。

荊白玉垂著頭走在第三個,緩緩的嘆出了第八口氣來,又是“唉——”的一聲。

“小白。”

後面的厲長生突然叫了荊白玉一聲。

荊白玉下意識的回頭,道:“怎麼……”了?

話未說完,就感覺嘴唇上一陣溫暖,被輕輕的親了一下。

“嗬——”

這大庭廣眾的!

荊白玉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他們都站在樓梯上,荊白玉因著是走在前面,所以比厲長生站的高一些,正巧彌補了身高的缺憾,甚至比厲長生要微微高那麼一點。

厲長生突然拉住荊白玉的手臂,可把荊白玉嚇得差點子魂飛天外。

然而……

感覺當真不錯。

荊白玉腦子裡一陣七彩煙花炸裂開來,整個人混混沌沌。

去往二層的樓梯有個轉角,他們正好過了轉角,這個方向角度,是樓下客人仰頭看不到的視覺死角,只要走在前面的宛陽郡主與姜笙鈺不要回頭瞧他們,便不會有人看到他們在接吻。

“厲長生!你們快點!”

還真是巧了,就在這一瞬間,宛陽郡主回過了頭來,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要招呼後面的人快一點。

“嗬——”

不是宛陽郡主的的抽氣之聲,而是姜笙鈺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姜笙鈺下意識的回頭去看,便瞧見厲長生與荊白玉竟然旁若無人的……

的……

姜笙鈺頓時臉色通紅,真是連想也不敢想,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

他趕忙仗著身高擋住了宛陽郡主的視線,自己也不敢再回頭去看,尷尬浮誇的說道:“哇!宛陽你看!那個位置太好了罷!我們就坐那裡!指不定可以看到夕陽!”

“夕陽?”宛陽郡主眼皮一跳,道:“可現在才晌午,我們難道要坐一下午嗎?”

“哈哈哈!”姜笙鈺笑的更是浮誇,道:“一下午而已,不算什麼的。”

“你……沒事罷?”宛陽郡主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姜笙鈺表現的實在過於浮誇,宛陽郡主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兒,道:“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姜笙鈺表情扭曲了一下,心說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眼睛不舒服!

他終於體會了一番,叔叔口中辣眼睛的感覺,這個“辣”字,竟是如此傳神,且富有深意,再未有第二個字,能如此形象闡述。

姜笙鈺真是被厲長生與荊白玉給氣死了,他們兩個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下罷了,雖說厲長生並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但這裡好歹是古代,荊白玉也不是現代人,厲長生怕他受到過大的刺激,所以只是點到為止。

不只是姜笙鈺傻了眼,荊白玉這個被突然襲擊的,更是傻了眼。

他一臉呆呆的看著厲長生,一時間都忘了反應與說話。

厲長生小聲說道:“別吃醋,宛陽郡主不過孩子心性,之前還揚言要嫁給你的。”

的確,宛陽郡主在見到荊白玉的時候,曾被荊白玉的面相給深深吸引,不只是說過要嫁給厲長生,還說過要嫁給荊白玉。

厲長生帶著呆若木雞一般的荊白玉,從後面走了上來。

姜笙鈺還在一個人尬笑,笑的宛陽郡主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全不知他到底中了什麼邪。

姜笙鈺見厲長生與荊白玉好端端的走了過來,終於松了口氣。

姜笙鈺咳嗽一聲,恢復了一些淡定,道:“宛陽啊,你想吃什麼,看看菜牌。”

“好,我來點菜!”宛陽郡主立刻便被姜笙鈺分散了注意力,全神貫注的低頭去看菜牌。

姜笙鈺這才抽空瞪了一眼厲長生與荊白玉,低聲說道:“你們!也太大膽了一些罷!”

荊白玉不好意思,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反駁。剛才……

厲長生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大膽的過了頭,叫荊白玉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個吃不消。

不過……

再一回想,荊白玉又不由自主的有些臉紅,想要傻笑,感覺心頭一陣甜絲絲的。

厲長生倒是坦然,只是親一下而已,在現代根本不算什麼。

厲長生彷彿方才的事情與自己毫無干係,笑著說道:“小白想吃什麼?”

荊白玉仰著頭瞧他,道:“什麼都可以。啊對了……”

他才說了一般,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我瞧你是不是有點上火?肯定是最近忙的,那就少食一些辛辣的,羊肉也不要吃,點一些清熱解火的吃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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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長生道:“聽小白的。”

姜笙鈺坐在旁邊,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個多餘。那兩個之間有種微妙的氣氛,叫姜笙鈺像個局外人,根本融入不進去。

姜笙鈺雙手抱臂,一臉嫌棄鄙夷,心想著剛才若不是自己,就要壞大事兒了!宛陽郡主肯定就要瞧見他們親近的模樣。

他這般想著,就覺得自己多管閒事,明明應當讓宛陽郡主瞧見,那可就雞飛狗跳,十足有意思的很!

“唉——”

嘆息彷彿會傳染一般,荊白玉不再老頭子一般的嘆息,卻換成了姜笙鈺。

宛陽郡主點了無數菜餚點心,很快盡數端上。

宛陽郡主第一個舉起耳杯,倒滿了酒水,道:“厲長生,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面了,喝一個!”

厲長生笑了笑,道:“郡主還是這般豪爽。只是女孩子家,還是應當稍微內斂一點才是。”

“什麼啊,”宛陽郡主嘟著嘴巴,道:“什麼內斂?我爹爹都沒說我。”

厲長生保持微笑,其實他對女孩子是否內斂,並無太大的意見,畢竟他並不是個古板之人。只是……

宛陽郡主若是太開放熱情,厲長生怕荊白玉會吃醋,自己會吃不消罷了。

“不過……”

宛陽郡主忽然笑的有些個羞澀,攏了攏自己飛揚的袖子,摸了摸自己有些雜亂的鬢髮,道:“其實我平時……還是挺文雅內斂的。”

宛陽郡主突然開口,還露出小女兒的羞澀模樣,弄得旁邊姜笙鈺有些手足無措,多看了宛陽郡主一番。

“突然這般反常……”姜笙鈺低聲道。

厲長生哪裡能感覺不到宛陽郡主的反常,仔細一瞧,就看到宛陽郡主羞澀不已的用目光反覆去瞥荊白玉。

那小眼神兒裡,又是羞澀又是愛慕。

“咳!”

厲長生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宛陽郡主此次是與他父王宛陽王一同進入都城,是前來朝拜的。新皇登基,荊白玉無有一妻半妾,如今若是有人能捕獲了新皇的芳心,勢必成為皇后,母儀天下。

宛陽郡主灑脫活潑,她倒是不在乎這皇后的頭銜,但想想昔日裡太子殿下荊白玉的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宛陽郡主便有些個羞澀難當起來,況且……

聽說荊白玉從做太子開始,便無有什麼侍妾側妃,看起來是個難得的專一之人,若是誰能成為荊白玉的皇后,絕對是莫大的福分。

這古代男子三妻四妾乃是慣常,然而女性佔有慾大於征服欲,也是天性慣常,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專情不二?

尤其像宛陽郡主這等秉性之人,更是希望日後的夫君只喜歡自己一個。

不用宛陽王多說,宛陽郡主對新皇荊白玉的好感那是多的都要溢位,所以如今在荊白玉跟前,止不住就小鳥依人了起來。

荊白玉全無注意到宛陽郡主的不妥之處,正端起酒杯來,輕輕的抿了一下。

“哇——”宛陽郡主一臉痴迷模樣,低聲自然自語,道:“陛下果然盛世美顏,喝酒喝得都這般……性感!”

厲長生就坐在宛陽郡主旁邊,她的叨唸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頭疼不已,自己日前都教了些宛陽郡主什麼亂七八的詞彙?

厲長生深刻反思。

宛陽郡主見荊白玉未有多瞧自己,當下開口說道:“陛……公子,你的香粉鋪子如何了?上次我與厲長生去過呢,生意好的不得了!”

宛陽郡主明顯想要搭訕,只可惜,她這搭訕的方式不太對頭,話語中無意間提到了厲長生。

荊白玉瞥了一眼厲長生,想到日前,厲長生與宛陽郡主一道前來都城,兩個人簡直是每日裡廝混在一起……

如此一想,荊白玉嘴角笑容便不怎麼的友好。

荊白玉淡淡的說道:“香粉鋪子是喻青崖在管。”

“這般啊……”宛陽郡主有些個頭疼,話題進行不下去。

宛陽郡主趕忙又道:“哇,這點心很好吃的樣子,公子可知道這點心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名堂?”

“不知。”荊白玉淡淡的回答,一貫的冷漠言簡意賅。

“哈……哈……”宛陽郡主乾笑,道:“不知道啊。”

一時間氣氛有些個迷之尷尬,姜笙鈺拿著的點心還未送入口中,感覺著點心可能不是甜味兒的,而是奇奇怪怪味兒。

厲長生站出來打圓場,道:“郡主何時到的都城?”

“今兒個早上。”宛陽郡主立刻說道:“我一到了這,就準備來尋你頑耍了。”

“哆!”

宛陽郡主這話一落,便聽到荊白玉將酒杯置於桌上的脆響聲,那酒杯無有被震碎實屬難得。

宛陽郡主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繼續說道:“聽說都城裡來了個新的戲班子,唱功著實難得,我想改日去聽聽,厲長生,咱們一起去罷?”

“新的戲班子?”厲長生微微蹙眉。

他們先前才在一個戲園子門口,瞧見了個奇怪的婦人,厲長生對那婦人的身份背景有些個芥蒂,此時聽到宛陽郡主這般說,不由心中一動。

“可是城西的戲班子?”厲長生問道。

“是啊,原來你也知道,你可曾去聽過?”宛陽郡主道。

厲長生搖了搖頭,道:“不曾。”

若是宛陽郡主想要去聽戲,倒也方便的很,厲長生尋思著,不如先託宛陽郡主前去打聽打聽,這樣心裡也好有個底子。

“侄兒!侄兒!”

“乖侄兒!”

他們坐在二樓臨窗的雅座,正說著話,突聽到樓下有人呼喊。

眾人低頭一瞧,還真是巧了。

就瞧陵川王荊博文站在樓下的小街對面,正朝著他們揮手。

先前荊博文與孟雲深一道離開,說是給孟雲深去過壽辰。兩個人一道回府,在路上難免停留,荊博文說是要給孟雲深挑選一件壽辰禮物。

如此走走停停,便進了對面的玉石鋪子,荊博文準備給孟雲深挑選一塊上好的玉佩,讓他天天佩戴在身上。

兩個人在玉石鋪子裡逗留了許久時間,荊博文一共挑選了八塊玉佩,瞧著每一塊都覺得好看,都覺著正好相稱孟雲深。

最後難以取捨,乾脆一口氣買下。

按照荊博文的話,今年孟雲深壽辰,他便送一塊白色的羊脂玉佩。等明年孟雲深壽辰,他就送一塊紅色的雞血石玉佩。然後後年孟雲深壽辰,他……

孟雲深一聽,臉色全黑,哪裡有人提前買八年的壽辰禮物,還是一口氣買下,聽起來怎麼都覺得十足敷衍。

所以孟雲深乾脆一口氣將八塊玉佩全部收下,如此一來,明年荊博文還是要再行挑選新的壽辰之禮才是。

荊博文心肝肉疼的走出於玉石鋪子,小聲嘟囔著:“我的銀錢啊,早知道不買八塊了,這也太貴了些罷。日後我連吃飯的銀錢都無有了。”

“放心。”孟雲深淡淡的說道:“大王每日裡住在我府上,根本無需吃飯的銀錢。只要大王平日裡不出去喝花酒,便不會挨餓受凍。”

“什麼喝花酒!”荊博文大聲道:“你莫要誣賴我,我可是潔身自好的。”

“呵——”孟雲深冷笑。

荊博文感覺脊背一陣涼意竄上,孟雲深那眼神,恨不得要殺人滅口,十足叫人害怕。

荊博文趕忙竄出玉石鋪子,想要岔開話題,就在這個時候,正好看見對街上坐在二樓的荊白玉與厲長生。

“侄兒!好巧啊!”

荊博文歡喜的搖著手,衝著酒肆二樓的荊白玉大喊。

荊白玉低頭一瞧,道:“還真是巧了。”

厲長生道:“陵川王與孟先生竟也在這裡。”

“你們在喝酒?”荊博文喊道:“我也要喝酒,你們等等我!”

“大王。”孟雲深伸手拉住他,道:“大王難道不是要與雲深回去過壽的?”

“過壽啊。”荊博文用力點頭,道:“人多熱鬧,咱們過去,一起給你過壽,如何?”

“不如何。”孟雲深淡淡的說道:“雲深喜歡清靜。”

“我……”荊博文頓時蔫了,道:“算了算了,壽星老最大,聽你的還不成?”

孟雲深露出一個淺笑來,道:“走罷。”

“走走走。”荊博文嘆息說。

“小叔父!小心!”

荊白玉還想要招呼他們上來,不過看樣子,荊博文與孟雲深是要回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荊白玉目光一晃,就看到樓下街上,有一輛車輿橫衝直撞,從不遠處飛馳而來。

街上人不多,零零星星的,荊博文與孟雲深正並肩走在前面,荊博文走在靠外手的地方。

那車輿被馬匹拉著,走的是風馳電掣,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根本不顧路上的行人,若是被這般快速的馬匹踩踏,恐怕斷胳膊斷腿都不奇怪。

“滾開!”

“莫要擋路!”

車伕看起來像個會武的家丁,長得五大三粗,眼看著馬匹要撞了人,卻絲毫未有拉住馬韁的意思,反而高聲舉著馬鞭呵斥。

荊白玉在樓上一見,立刻大聲高呼:“小叔父!”

荊博文只聽到“噠噠”的馬蹄聲,根本來不及回頭,彷彿已然感覺到疾風而至。

旁邊孟雲深反應比他快了半拍,立刻抱住荊博文一個轉身,將他護住拉到裡手。

“孟雲深!”

荊博文並無大礙,卻清晰的聽到孟雲深倒抽一口冷氣。

那瘋跑的馬匹,撞在了孟雲深的肩頭,孟雲深登時一頭冷汗,汗珠撲簌簌的滾下,右肩提不上力氣,整條右臂軟塌塌的垂著。

“孟雲深!你怎麼樣了?”

荊博文顧不得去阻止瘋跑的馬匹,趕忙扶住孟雲深,焦急的詢問著。

“可惡!”

荊白玉在上面看到是心驚肉跳,他耳目聰明,一瞧就知道孟雲深的手臂絕對受了傷,指不定脫臼或者骨折。

荊白玉當下拍案而起,驟然一躍,竟是從酒肆二樓直接翻了出去,就瞧白衣一晃,已然沒了蹤跡。

“小白……”

厲長生無有荊白玉那樣出神入化的武功,他扶著欄杆往酒肆下面一看,這也太高了,他若是像荊白玉那般跳下去,估摸著雙腿絕對摔斷。

厲長生一陣擔憂,趕忙說道:“我去找小白。”

“叔叔,一起去。”姜笙鈺道。

眾人連忙從酒肆二層跑了下來,便瞧見荊白玉已然將那車輿給攔了下來。

白衣少年突然從酒肆二層翻下,準確無誤的落在那疾馳的車輿之上。趕車的家丁抬頭一看,立刻大喝一聲。

“哪裡來的小子,滾開!”

荊白玉當下冷笑,一把抓住家丁的衣領子。那家丁全無反抗之力,就覺自己被大力甩開,直接甩下了車輿。

“啊!”

家丁大喊一聲,滾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隨即就瞧荊白玉抓住馬韁,用力一扯。那馬匹嘶鳴著,抬起前腿來,這才霎時間停了下來。

“你做什麼?”

“你可知我是誰?”

“竟是敢阻攔家主的馬車!”

那家丁從地上爬起來,顯然日常囂張慣了,瞧著荊白玉滿臉的不敢置信。

厲長生從酒肆上快步跑出,一口氣跑到荊白玉跟前,拉著他上下打量一番,道:“幸好沒受傷。”

“我沒事。”荊白玉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道:“這點事情,還傷不到我的。”

厲長生止不住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若想要不這般提心吊膽的,還是應當練一練武功的為好。就是不知,自己這把年紀了,什麼時候才能像荊白玉這般飛簷走避。

家丁狼狽爬起,大步上前呵斥說道:“你們是不是活膩歪了,竟敢……”

話未說完,那面荊博文已經衝將上來,氣得雙目赤紅,冷笑說道:“我看活膩歪的是你罷,你敢傷了孟雲深的手,你可知道他那雙手多精貴?”

孟雲深武功卓絕,要比荊博文好上很多,平日裡卻似個文人一般,食指修長,尤其書法寫得十足好看。

荊博文感覺自己氣得腦袋都要炸裂,衝上去抓住那家丁的衣領子,道:“好得很啊!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家主是誰?我正想要找他算賬呢!”

孟雲深扶住自己的手臂,冷汗還在涔涔的冒出。他看起來是擔心荊博文,怕他吃了虧,所以掙扎著站起來,想要走過去。

跑來的宛陽郡主趕忙扶住孟雲深,道:“先生你沒事罷?還是別動了,莫要再傷到啊。”

姜笙鈺淡淡的說道:“放心罷,陵川王吃不得虧的。”

說的也是,估摸著荊博文也就在孟雲深與厲長生這兩個人面前總是吃虧,若是換了旁人,那便是被荊博文這混世魔王惡整的。

家丁眼看著荊博文氣勢十足,這會兒才有些個害怕。

家丁梗著脖子,說道:“我有要事在身,已然提醒了你們讓開,是你們無動於衷,如何怪得我?”

“好啊,好啊,還嘴硬上了。”荊博文冷笑。

荊白玉會些個醫術,乃是以前跟著馮陟釐學的,連忙走過去幫孟雲深看了一下右臂,看起來傷的還真是不輕,需要簡單的先處理一番。

厲長生站在車輿旁邊,有車簾子阻隔,厲長生是看不清車輿裡面情況的,不過隔著簾子,卻有系統提示可以瞧見。

【危險指數:0】

【幸運指數:3】

“哐哐——”

車裡面彷彿裝了一隻野獸,正奮力的撞擊著車子,想要從裡面逃竄出來。

“哐哐——”

又是一陣響動,又像是有人在裡面焦急的砸著,類似於求救一類的訊號。

厲長生皺了皺眉頭。

家丁被荊博文嚇怕了,趕忙說道:“我乃是皇上身邊紅人,陸輕舟陸大人的家丁!陸大人的急事,你們可擔待的起?”

“陸輕舟?”荊白玉第一個皺了眉頭,道:“你是陸輕舟的家丁?”

陸輕舟這個人向來圓滑,平日裡十足低調,身邊怎麼可能養著這樣的家丁?荊白玉是不肯相信的。

“陸輕舟?”厲長生聽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態,道:“也就是說……你是陸家的家丁?”

什麼陸輕舟的家丁,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這家丁顯然只是陸家的家丁罷了。

厲長生這般一問,那家丁頓時慌了,顯然被說到了點子上。

厲長生目光冷漠的從家丁身上移開,重新落在了發出“哐哐”之聲的馬車之上。

他眼下突然非常好奇,陸家的馬車之中,藏得是什麼。如此火急火燎的,差點鬧出人命來。

“你要做什麼?”

家丁眼看著厲長生要去伸手掀開車輿簾子,他嚇得瞪大了眼睛,道:“這乃是陸家的貨物!你竟敢逾越!”

厲長生冷笑著說道:“陸家的東西,我便更是好奇。我倒要瞧瞧,這陸家又要耍什麼把戲。”

“嘩啦——”

車輿簾子掀開,裡面黑漆漆的,有個隱隱綽綽的影子藏在車中。

不等厲長生看清楚,那黑影一下子撲了出來,“咕咚”一聲,撞進了厲長生懷中。

有股淡淡的蘭花之香……

就瞧撞進厲長生懷中的,竟是個三十有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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