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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辣眼睛

“嗬——”

荊白玉立時倒抽一口冷氣, 彷彿那女子撞入的不是厲長生懷中,而是荊白玉懷中。

女子約莫三十幾歲的模樣, 雖然年紀的確是大了一些,但看身段便知絕是個美人無錯。

渾圓削肩,楊柳細腰,高挑纖弱的身材,一頭撞進厲長生懷中,簡直再合適不過, 顯得那般脆弱不勝,叫人登時保護欲大氣,止不住的想要憐惜呵護。

奇怪的是, 這女子雙手竟是被綁著,嘴巴裡也塞了東西。那陸家的家丁瞧見女人闖出馬車,登時急的滿頭大汗。

“給我回來!”

家丁伸手要去抓那女子,想要將人塞回馬車之中。

厲長生快速的伸手一格,雖說他的武功的確不如荊白玉,甚至不如在場的姜笙鈺或者孟雲深,不過好歹厲長生是個身手不錯的現代人, 格鬥散打等等技能都是極為優秀。

家丁立刻痛呼一聲, 感覺半條手臂麻嗖嗖的, 根本使不上力氣。厲長生抓住他的手腕, 用巧勁兒一擰,家丁只得順勢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還手。

“唔唔唔!”

女子好不容易闖出車輿, 死命的搖頭,都無需開口,就知道她這是在求救。

荊白玉眼看著那女子一個勁兒的往厲長生懷裡鑽去,心中哪裡能不吃醋,醋的一陣陣發慌。

他趕忙將女子拽了出來,然後將她嘴巴裡的布巾取出。

“救命!救命啊!”

“救救我!”

“我不認識那個人,不知道他為什麼綁我!”

“嗚嗚,求求你們救救我!”

女子顯然受驚過度,鼻涕眼淚譁啦啦的流下來,已經顧不得什麼女子的矜持,嘶聲喊著求救。

厲長生還未來得及說話,荊白玉生怕女子再對厲長生“投懷送抱”,便上前一步,看似十足熱心的說道:“你放心,今兒個這事情被我們撞見了,我們不會不管的。”

“小白什麼時候這般熱心了……”厲長生瞧著挑了桃眉頭。

陸家家丁從地上爬起來,眼看著對方人多勢眾,女子還嚎叫不止,心中難免害怕的厲害,根本不敢上前執拗。

那陸家的家丁,只好昂著脖子放下狠話,說道:“你們有種不要走!你們等著!壞了我們家陸大人的好事兒!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等著!”

“我一會兒就回來!”

家丁喊著叫著,車輿不要了,女子也不要了,一個打滾爬起來,罵罵咧咧的就跑,逃跑的速度還挺快,鑽出看熱鬧的人群,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見。

厲長生眯著眼目去瞧那家丁逃竄的方向,對旁邊的姜笙鈺低聲道:“鈺兒,麻煩你走一趟。”

姜笙鈺會意,卻有點不情願,荊白玉也在旁邊,叔叔怎麼不叫他走一趟,卻要來奴役自己。真是有了媳婦兒,連親侄兒都不要了。

厲長生一瞧就知道姜笙鈺在想些什麼,道:“鈺兒,麻煩你了。”

厲長生一句軟話,那聲音溫柔透頂,饒是姜笙鈺一肚子的怨念,卻也無法招架,只得立刻說道:“我……我這就去!叔叔放心,不會叫他跑丟的。”

姜笙鈺說罷了,一個拔身竄起,驀地也消失了蹤跡。

充斥著蘭花香氣的女子還在哭泣不止,果然我見猶憐。

她眼看著家丁離開,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脫力的一倒,就要摔在地上。

荊白玉離得她近,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一下,女子便身子一晃,靠在了荊白玉的懷中。

厲長生才將目光收回來,便瞧見了這麼一副詭異的場景。

厲長生這人看起來無欲無求,向來冷靜淡定模樣,其實他比誰都有野心,比誰都有佔有慾。

此時此刻,厲長生的心情著實不好。

但他臉上仍然充滿溫柔的笑容,走過去說道:“我來扶著她罷。”

荊白玉感覺這女子就是個燙手的炭團,自己正想要將她無情的推開,下意識的便要點頭。然而下一刻,荊白玉才反應過來,這說話的熱心腸之人乃是厲長生,讓厲長生去扶著女子,豈不是……

“不用,我來。”

荊白玉立刻嚴肅拒絕,義正言辭的說:“我扶著她就好。”

厲長生眼看著荊白玉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真是有點好笑,心中卻又有些吃醋的酸意。

他哪裡能不知道荊白玉在想些什麼,理智上明白,感情上卻又嫉妒。

厲長生心中一動,只覺得自己彷彿一個毛頭小子一般,如此下去可不行……

他伸手拽了一下那女子,將人一推。

“哎呦!”

旁邊荊博文低呼一聲,趕忙接住被推過來的女子,說:“這是什麼意思?”

厲長生口氣淡淡的說道:“你來扶著這位夫人。”

“不行啊!”荊博文顯然也覺得這女子是個燙手的炭團,根本不願意接手,“我要扶著受傷的孟雲深。”

厲長生微笑著說道:“小白懂得醫術,這會兒照顧孟先生再好不過。是不是小白?”

荊白玉眼看著麻煩被荊博文接手,立刻點頭如搗蒜,道:“正是如此,小叔父不懂醫術,還是我來扶著孟先生為好。”

厲長生將麻煩甩給了荊博文,荊博文頓時一臉不情願,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不過無有辦法,荊博文是說不過厲長生的,也只好不情不願的扶著那女子。

“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我……”

女子柔弱無骨,說話斷斷續續,剛才高呼大喊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如今女子實在沒有力氣,腦袋一歪,靠進荊博文懷中,竟是昏死了過去。

“喂!”

“這位……這位夫人,你倒是醒醒啊。”

“等等,你先別昏……”

荊博文頭疼欲裂,叫了半天沒反應,毫不憐香惜玉的使勁兒晃了晃昏迷中的女子。

荊白玉在旁邊欲言又止,都要瞧不下去,感覺小叔父就要將這女子給晃散了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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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荊博文晃著人,露出有些個納罕的表情。

“怎麼了?”荊白玉問。

荊博文低頭端詳了那女子幾眼,臉上納罕的表情更濃,道:“這女子怎麼如此面善,彷彿以前在哪裡見過。”

“呵——”

他這一說,旁邊受傷的孟雲深便冷笑了一聲,道:“恐怕就沒有大王不眼熟的女子。方才在戲園子門口,大王也是這番說辭。”

“是啊,小叔父,你的風流債也太多了罷?”荊白玉在旁邊感慨的說道。

“對啊!”

荊博文本是要辯駁的,然而突然表情一變,竟是再贊同也無有。

他這一句話把荊白玉給弄懵了,聽得孟雲深臉色黑如鍋底。

厲長生聽了這話,倒是眉頭忽然緊鎖,走近那昏迷女子兩步,也是低頭細細的檢視起來。

厲長生低聲說道:“果然有些相似。”

“是不是!”荊博文激動的想要去拉厲長生的袖子,只可惜他抱著昏迷女子,根本騰不出手來,道:“是不是很像?”

“像什麼?”荊白玉有些個迷茫。

厲長生道:“像方才戲園子門口的那位婦人。”

厲長生這般一提點,荊白玉便開始仔細回憶。因著方才厲長生多瞧了幾眼那婦人,所以荊白玉還是有些個印象的,如今再仔細的一回憶,當下也是露出納罕表情,道:“莫不是一家子人?果然是挺像的。”

荊博文道:“是一家子那就太好了!咱們趕緊把她送到戲園子去!之後就不需要管了。”

荊博文想要立刻將這女子脫手,簡直迫不及待。

厲長生一時無有說話,不知他到底在想些個什麼。

過了片刻,厲長生才開口道:“戲園子離這面太遠了,送過去若不是那婦人的家人,恐怕又要多費一些個周折。”

荊博文道:“現在怎麼辦?!”

厲長生保持微笑,淡定的說道:“先找個地方給孟先生療傷為好。正好前方不遠便是陸輕舟的府邸,不如我們到前面去給孟先生治療。將這女子一併帶過去,再派人往戲園子找那婦人打聽,若是她的家人走失,叫她前來領人便是,也無需咱們跑過去一趟。”

“好好好,說的對,立刻去。”荊博文生怕孟雲深的手臂留下什麼病根,趕忙點頭。。

荊白玉側頭去瞧厲長生,看來厲長生要去陸輕舟那面,不只是為了給孟雲深治療手臂,還是想要確認一下方才那家丁的言辭。

荊白玉沒有什麼異議,點了點頭,不過他心中並不相信那家丁乃是陸輕舟府裡的。陸輕舟的秉性他最為清楚,一直跟著荊白玉超過十個年頭,在厲長生不在的十年之中,陸輕舟絕無二心,一直毫無怨言的輔佐著荊白玉。

一行人往前而去,不過兩條街的地方,便是陸輕舟的府邸,門面雖然並不大,但十足醒目。

“叔叔!”

眼看著便要抵達陸輕舟的府邸,旁邊人影一閃,姜笙鈺已然趕了回來。

姜笙鈺道:“叔叔,你們怎麼過來了?”

不給厲長生開口的機會,姜笙鈺又道:“那家丁真的進了這裡。”

家丁匆忙逃竄,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跑了兩條街,然後用力拍著陸輕舟府邸的大門,有小廝來開門,輕車熟路的便將那家丁給放了進來。

“竟真是陸輕舟的家丁?”荊博文滿臉的不敢置信,道:“這陸輕舟什麼時候做起強搶良家婦女的勾當來了?”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厲長生說道。

厲長生親自上前叩門,幾聲之後,果然有小廝前來開門。

小廝滿臉迷茫的瞧著他們,道:“幾位是……”

厲長生自報了家門,小廝雖不認識厲長生,但聽他乃是皇上的太傅,登時嚇了一跳,趕忙叫人進去稟報,隨即領著他們進入府內。

“太傅?”

姜笙鈺似是才聽說厲長生升了官,道:“叔叔你怎麼的做了太傅?”

荊白玉側目瞧著姜笙鈺,道:“你可是對此有什麼不滿?”

不滿到是沒有,姜笙鈺就覺得有點怪怪的,叔叔與荊白玉乃是兩情相悅的關係,如今叔叔卻成了荊白玉的師父,這……

這突然多加了一層師徒的關係……

怎麼想都怪怪的。

小廝引著他們入了廳堂,那面陸輕舟正巧便在府中,急匆匆出來迎接。

陸輕舟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快步趕來,先將小廝下人盡數遣走,這才跪拜迎接,道:“拜見陛下。”

“不必如此,起來罷。”荊白玉道。

陸輕舟依言起身,這才有些驚訝的說道:“陛下這……這孟先生是怎麼的了?還有這女子是……”

孟雲深手臂受傷,已經去叫了大夫,只是現在還未趕到罷了。

本孟雲深一個病號,看著就已然很是奇怪,他們還帶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更是讓陸輕舟納罕的厲害。

“陸大人可識得這女子?”厲長生開口詢問。

陸輕舟搖了搖頭,道:“並不識得,今兒個是頭一次見。”

姜笙鈺從後面走出來,道:“這女子被人綁架了,我們在路上遇見的。那綁了女子的人是個家丁,揚言乃是你府邸上的人。”

“什麼?”陸輕舟臉色驟變,當下復又跪下,道:“陛下請明鑑,輕舟絕無做出這樣的事情。”

荊白玉走上前去,將他扶起來,道:“輕舟是什麼樣的人,朕自然知道。不過姜王的確看到那家丁進了你的府邸,朕覺得這事情有蹊蹺,若是有人揹著你耍些什麼小手段,可莫要著了道。”

陸輕舟立刻說道:“陛下請放心,輕舟這就去將府邸裡的家丁小廝,盡數召喚出來。”

“先等一等。”厲長生突然開口。

陸輕舟停下腳步,道:“厲太傅有何指教?”

厲長生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道:“莫要打草驚蛇。敢問陸大人,這府邸裡,除了陸大人居住之外,可還有旁人借住。”

“這……”陸輕舟有些個為難,卻不得不如實回答,道:“輕舟的幾位長輩暫時無有住所,所以……這段日子會借住在此。”

陸家人因著陸夫人的緣故,本應該誅九族,但新皇荊白玉網開一面,赦免了陸家人的死罪,已然算是天大的恩典。

不過陸家仍是從此一蹶不振,甚至轟然倒塌。

陸家仗著昔日有皇后撐腰,不知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情。如今陸夫人犯下大錯,陸家無人照應,反而有些牆頭草想要棄暗投明,以免被陸家連累。

所以接連出現了揭發陸家惡行之人,將陸家貪贓枉法,罔顧人命的事情,全部揭發了出來。

這般一來,陸家人不知道落馬了多少,除了陸輕舟之外,幾乎盡數被革職查辦,根本無一例外。

這般一來,陸家的銀錢上繳國庫,府邸被沒收,陸輕舟幾位長輩流落街頭,一時尋不到下榻的地方,便雲集在了陸輕舟這裡。

陸輕舟提起這個,也是有些不情願的,不著痕跡的嘆息了一聲。

“果然如此……”厲長生低聲說。

怪不得那家丁會出入陸輕舟的府邸,而且沒有被阻攔,估摸著乃是陸輕舟那幾位借住長輩的家丁。

厲長生露出微笑,道:“先行給孟先生治療傷勢為重,其餘的,還是等一等再說罷。”

大夫已然來了,趕忙給孟雲深處理了受傷的手臂,又是敷藥又是煎藥的,忙乎了大半天兒的時間。

荊白玉見孟雲深已然無事,心中松了口氣,走到厲長生身邊,低聲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厲長生道:“有人上趕著送人頭,自然在想著,如何將人頭拿到手。”

“派去的人回來了。”

荊博文急匆匆走入廳堂之內,道:“派去戲園子的人回來了,好奇怪,那婦人說她沒什麼親人,並無親人走失,也沒有什麼姊妹。”

昏迷的女子與戲園子裡的婦人,長相有些個相似,不過若說不是血緣關係,其實也算正常。兩個人面相也只是乍一看相似,相熟之人決計不會搞混,但若是未有見過面之人,恐怕的確有搞混的可能性。

荊博文先進了廳堂,那面姜笙鈺也前後腳的跟了進來。

姜笙鈺道:“那一直昏迷的女子醒了。”

“人醒了?”荊白玉道:“可問了她是什麼人,家住在哪裡?”

女子才醒過來,姜笙鈺還未有來得及詢問,眾人乾脆一同過去。

那女子悠悠轉醒,有些個迷迷糊糊,坐起身來靜思了片刻,才想起發生了什麼,止不住“嗚嗚”的捂著臉哭泣不止。

厲長生他們走入房間的時候,便聽到女子隱約的啜泣之聲。

荊博文一聽,頓時腦袋疼得要命,道:“算了,我最怕聽到旁人哭,我去照顧孟雲深,這裡就交給你們好了。”

荊博文第一個尋了理由離開,姜笙鈺一瞧,道:“那我也不去了,我也最煩旁人哭哭啼啼的。”

姜笙鈺性子向來直接,連理由都不尋一個。

荊白玉立刻道:“我……”

“小白,來。”厲長生打斷了荊白玉的話,對他招招手。

荊白玉也是不想去的,道:“我很忙的。”

厲長生笑著道:“若是小白不進去,莫不是讓我與那女子獨處?小白可放心?”

“我……”荊白玉頓時無話可說,狠狠的瞪了一眼厲長生,嘟囔這說道:“你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嗎?誰都對你一見鍾情的……”

荊白玉說罷了,心中更是忐忑不放心。還真別說,厲長生那張臉,已經足夠招蜂引蝶,旁人只需瞧一眼,就會對他念念不忘。

這第一眼已經魂牽夢繞,這第一二但凡厲長生再露出個笑容來……

荊白玉懊惱至極,道:“去就去。”

厲長生與荊白玉進了房間,那哭泣的女子瞧清楚是他們,當下走過來,竟是“咕咚”一聲直接便在兩個人面前跪了。

女子哽噎的說著:“多謝恩公相救,多謝恩公相救。若是今兒個無有恩公,我怕是……怕是……”

荊白玉一陣頭皮發麻,就怕這女子說出什麼以身相許做牛做馬的話來,佯裝大方的說道:“不必如此,快起來罷,只是順手之勞罷了。”

女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

厲長生安慰了她兩句,道:“還不知道夫人家住哪裡,可需要我們送夫人歸家?”

這女子叫做有梅,姓陶,並非是都城人事,乃是都城附近一個小城之人。

陶姓人家在當地是小有名氣的,做著商賈生意,可謂是富甲一方。

陶有梅乃是陶家的大小姐,如今三十四歲,年紀已然不小,早已有了夫婿嫁了人家。

夫婿乃是個讀書人,因著本身很窮,所以算是入贅陶家的。只可惜,兩年前,陶有梅的夫君患病去世,兩個人還未有一兒半女。

陶有梅低低抽泣著道:“我本是出來散散心,想要來都城城郊外的廟裡祈福的。誰料到……熟料到竟是遇到了這等事情。”

陶有梅帶著丫鬟和家丁前來,就住在城郊的廟宇之內。當日夜裡卻遇到了一夥人,不分青紅皂白,根本不等陶有梅說話,便將她給綁了去。

他們綁住了陶有梅的雙手,堵住她的嘴巴,根本不叫她出聲,將人帶下山來,塞進馬車。

那夥人拉著馬車來到城門口,就有個家丁模樣的男子前來接應,換了家丁趕車,入城狂奔不止。

陶有梅說到此處,止不住嗚嗚的又哭了起來,道:“我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那些人為什麼要抓我?嗚嗚——”

荊白玉聽她哭得有些頭疼,厲長生倒是淡然的厲害。

厲長生說道:“夫人無需擔憂,眼下夫人是安全的。”

“謝謝你,”陶有梅淚眼朦朧的輕輕瞟了一眼厲長生,臉頰莫名有些泛紅,道:“還未有請教恩公名諱,我好報答於恩公您啊。”

“無需報答。”荊白玉在旁邊插了話,言簡意賅的說道。

厲長生露出了更為溫柔的笑容,荊白玉身上散發出來的酸味兒,叫厲長生心情止不住的變好。

陶有梅有些個奇怪,下意識覺得白衣少年對自己不甚友好,可他們頭一次見面,也未有得罪過,全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

“恐怕是我想多了……”陶有梅低聲自然自語。

“夫人,”厲長生又開了口,道:“請問夫人,可去過城西的戲園子?”

“城西?戲園子?”

這沒頭沒尾的話,將陶有梅弄得有些迷茫不解。

陶有梅搖了搖頭,道:“不曾去過什麼戲園子。我並非都城人士,對這裡並不算熟悉。”

“好。”厲長生站起身來,道:“請夫人先稍作休息,我們會吩咐人送夫人歸家。”

“多謝你們,多謝你們。”陶有梅感動的眼淚又要溢位,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們才好了,我……”

“不必謝,我們先走了。”荊白玉又是如此言簡意賅的開口。

荊白玉拉住厲長生的手,將人從房間裡帶了出去。

“嘭——”

房門關閉,阻隔了陶有梅略帶愛慕的目光。

荊白玉這才松了口氣,回頭目光不善的瞧著厲長生。

厲長生笑的著實無辜,道:“小白為何這般瞧我?”

“呵呵!”荊白玉冷笑一聲。

厲長生微微低頭,湊到荊白玉耳畔,道:“小白吃醋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荊白玉微微的咳嗽了一聲,道:“我可沒有吃醋。”

他說罷了轉身要走,厲長生拉住他的手臂,道:“一起走。”

他們從陶有梅那面出來,回了廳堂之中,就見陸輕舟已然在等候。

陸輕舟大步上前,恭敬的拱手說道:“陛下,輕舟已然去城西戲園子探聽過了。”

戲園子內的婦人,的確未有什麼兄弟姐妹,一直都是她一個人。

昨個兒戲園子不上工,聽說是一同去了城郊的寺廟祭拜,在裡面住了一夜,今兒個一大早才從城郊回來。

“城郊的寺廟?”

荊白玉登時想到了方才陶有梅的話。

厲長生笑著說道:“看來便是這麼一回事了。”

昨日陶有梅與戲園子內的婦人,皆是在城郊寺廟出現。

陶有梅與那婦人長相酷似,大黑天的更難以分辨清楚,有很大的可能性,那陸家的家丁,要抓的人根本不是陶有梅,而是戲園子裡的婦人。

綁匪抓錯了人,誤將酷似的陶有梅給綁了去,到現在還蒙在鼓中,根本毫無察覺。

這顯然是一個巧合,而陸家的家丁為何要綁架戲園子裡一個婦人?

荊白玉皺了皺眉頭,道:“他們這是做什麼?”

厲長生唇角微微勾著,平日裡溫柔的面容,如今卻隱隱透露出一股冷酷之感。

陸家已然是強弩之末,銀錢無有,宅邸也無有,連下榻的地方都成了問題。然而他們卻還要僱人綁架一個莫名其妙的婦人,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厲長生眯著眼目,心中思忖著,陸家人這麼做,恐怕只有兩個可能性。

其一,想辦法重新振興陸家。

其二,想辦法報復荊白玉。

陸家之所以有今天,罪魁禍首自然不是荊白玉,罪魁禍首乃是陸家自己人。

陸家的人不斷膨脹,在野心的趨勢下,一點點的走向滅亡。荊白玉曾經給過他們許多次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情面。

只可惜……

陸家如今落魄至此,眾人紛紛從高處跌下,哪裡還能適應泥土之中的生活。

若是不能高高在上,不如玉石俱焚……

若是無法重新振興陸家,那些人怕是會對荊白玉恨之入骨。

陸家人想要報復荊白玉,而先前康下泉的事情,雖然看似像個鬧劇,但在有心人眼中,的確又是個突破點。

厲長生一直有所擔憂,生怕陸家人會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即使康下泉已然死了,可小二十年前的人,總還是有的,分散在各個地方,不知何時變成了隱患。

厲長生已然請孟雲深與喻風酌兩個人去查詢二十年前與康下泉有過接觸之人,不過收效甚微。

“那婦人……”厲長生低聲說道:“或許便是二十年前之人……”

“你說什麼?”

荊白玉略有遲疑的問道。

荊白玉並不笨,陸家人行動詭異,他雖然無有一時想到究竟,可厲長生突然一說二十年前,荊白玉心中便是“咯噔”一聲,隱隱然有了個想法。

“你是說……”荊白玉側頭去看厲長生。

厲長生道:“眼下還不能確定,我會讓人再去查一查。”

“嗯……”荊白玉點了點頭。

厲長生若有所思,道:“至於戲園子那面……”

陸家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抓錯了人,恐怕陸家的人還將注意力放在陶有梅的身上,這樣一來,戲園子中的婦人,倒是可安全一些個。

但這安全也只是暫時的……

厲長生忽然一笑,道:“聽聞陵川王喜愛聽戲,不如便請陵川王幫個小忙。”

那面孟雲深靠坐在榻上,已然給胳膊敷好了好,正準備喝藥。

荊博文坐在他旁邊,捧著藥碗正自輕輕吹著,道:“雲深啊,還疼嗎?大夫說敷了藥就不疼了。”

“無事,不疼。”孟雲深道。

“騙人。”荊博文道:“胳膊都脫臼了,還腫成那個模樣,怎麼可能不疼?”

孟雲深有些個無奈,道:“相比起以前為大王出生入死,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荊博文一聽,露出納罕的表情,道:“你以前受過什麼傷?為了我?我怎麼不記得了?”

“大王真是……”孟雲深著實被他給氣笑了,道:“真是好呢。”

“嘿嘿……”荊博文乾笑一聲,道:“來來,我喂你喝藥,先喝藥罷,張嘴,來。”

孟雲深迴避了一下,道:“我自己來便好,大王無需喂我。”

“你怎麼自己來啊。”荊博文道:“你的右手不能動,小心再錯位,我用小勺子喂你喝。”

“真的不用,”孟雲深道:“我左手可以動,自己來就好。”

“我就要喂你!”荊博文正色的說道:“今天你可是壽星老啊,當然是我來幫你才行。”

孟雲深一陣陣的頭疼,感覺腦袋疼的比胳膊還要厲害的多。

他抵不過執拗的荊博文,只要老實的坐在榻上,叫荊博文餵給他喝藥。

“來,啊,張開嘴巴。”荊博文耐心的說道:“張大一點啊,再張大一點,你這樣藥很容易灑的……”

荊博文簡直烏鴉嘴的典範,才喂了孟雲深兩勺藥,就手一哆嗦,將一湯匙的藥湯子,灑在了孟雲深的下巴和衣襟上。

“大王……”孟雲深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並無太大的表情變化,只是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會是如此,還是雲深自行喝藥罷。”

荊博文向來是被伺候的,平日裡不論是用膳穿衣還是出行,皆是習慣了被旁人伺候,哪裡伺候過旁人。孟雲深就知道,叫荊博文給自己喂藥,絕對是自討沒趣。

“不行,你可是看我不起?”荊博文被孟雲深那無奈的眼神給傷害了,道:“不就是灑了藥嗎?我給你擦擦,再給你換件衣服不就成了?”

“不必。”孟雲深趕忙制止他,道:“換衣服便不必了。”

“不行。”荊博文堅定的說道:“衣服都被藥弄溼了,還是換一個罷。”

荊博文放下藥碗,趕忙出去叫下人來送乾淨的衣衫。

孟雲深也算是當機立斷,立刻趁著荊博文離開的空檔,將那藥碗端了起來,然後“咕咚咚”兩口喝乾淨。

荊博文取了乾淨衣裳歸來的時候,就瞧藥碗竟然空了……

“孟雲深!”荊博文不幹了,道:“藥呢?你自己喝了?”

“喝了。”孟雲深點點頭,若是還將藥留下來,恐怕一會兒要水漫金山。

“你這人怎麼這般不信任我。”荊博文道:“算了,你受傷了,我不與你一般計較。”

孟雲深露出一個笑容,松了口氣。

“不過。”荊博文還有後話,果斷的說道:“把衣服退下來。”

“什麼?”孟雲深問道。

荊博文拍著懷裡的衣服,道:“我給你換衣服啊,衣裳我都拿下來了。”

“大王,不必。”孟雲深道:“已然擦乾淨了。”

“不行。”荊博文是鐵了心,道:“藥你不讓我喂,衣裳也不讓我給你換。你真當我什麼也做不好啊。你若是不自己退,我可要用強的了!”

厲長生與荊白玉走到門口,就聽到荊博文鏗鏘有力的宣言,聲音洪亮底氣十足,猶如打家劫舍的地痞流氓一般。

最主要的是,房門根本無有關閉,荊白玉一眼便瞧見小叔父,餓虎撲吃,衝著受傷的孟先生就去了。

“辣……辣眼睛……”荊白玉止不住低聲說道。

“小叔父,你在做什麼啊?”荊白玉提高了聲音,想要提醒一番裡面餓狼一般的荊博文。

荊博文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根本無有放過孟雲深的意思,道:“你們有事嗎?等一等啊,等我扒了孟雲深再說!”

荊白玉著實是看不下去,若是平日裡,估摸著孟雲深早已忍不住將荊博文給綁了。但是眼下孟雲深一條胳膊不方便,簡直虎落平陽,根本無法阻攔荊博文。

厲長生倒是淡然,走上前一步,將房門“吱呀”一聲,替他們給關上,善解人意的說道:“完事了說一聲,我們在外面等著。”

“很快就好!”荊博文朗聲道。

裡面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聽起來雞飛狗跳。

荊白玉眼皮狂跳兩下,道:“我懷疑小叔父將孟先生的左手也弄斷了……”

“應當不至於。”厲長生笑著說:“孟先生跟隨陵川王這般久,生命力是很頑強的。”

等了一會兒,裡面總算是消停下來,“吱呀”一聲,房門再次開啟,荊博文滿頭熱汗的走了出來,道:“你們來了啊,有什麼事情啊?”

“的確是有事情,想要請大王幫忙。”厲長生滿面微笑。

“進來說進來坐。”荊博文道。

厲長生帶著荊白玉入內,坐在席子上,就瞧孟雲深也是一頭大汗模樣。

孟雲深是絲毫也未有體會到被人伺候的舒坦感覺,反而比習武練劍了還要疲憊。

厲長生開門見山,說道:“聽說大王住在都城這段日子,很喜歡到城西的戲園子去聽戲。”

“我?”荊博文聽得心肝一顫,立刻瞥了一眼孟雲深,做賊心虛的說道:“怎麼可能?我不愛聽戲,真的!不聽的不聽的。”

厲長生瞭然的笑笑,道:“其實是這樣的,今兒個正好孟先生過壽辰,不如長生出銀錢,請城西的戲班子到孟先生的府邸上,連唱三天,如何?”

“什麼?”荊博文一頭霧水,道:“連唱三天?”

荊博文這本就心虛,他的確喜歡聽戲,不過只是單純的喜歡聽戲而已,沒有旁的意思。他生怕孟雲深誤會自己,覺得自己是為了美人才去的。

自己好不容易撇開關係,厲長生卻來搗亂,竟然要把城西的戲班子請到孟雲深府邸上去唱戲三日,這很容易產生更大的誤會啊!

荊博文立刻說:“不用了罷,雲深他不喜歡聽戲,他覺得太吵了,他喜歡安靜清淨。”

孟雲深目光淡然,瞧了厲長生一眼,道:“也無不可。”

“什麼?”荊博文一愣。

孟雲深繼續淡淡的說道:“多謝厲太傅好意,那孟某人卻之不恭。”

“等等……”荊博文傻了眼,道:“你是不是除了手臂受傷,腦袋也被撞了?你不是不喜歡鬧鬧騰騰的嗎?”

孟雲深見厲長生與荊白玉親自找來,便知道厲長生是話中有話,請戲班子聽戲估摸著是個藉口,真正的用意雖還不得而知,但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孟雲深是個心思玲瓏之人,這點領悟還是有的。

他當下順水推舟,並無拒絕,道:“一切便由厲太傅安排便是。”

“那好。”厲長生笑著道:“一會兒長生叫人便將戲班子帶到府上。”

“好。”孟雲深點頭。

荊博文在旁邊抓耳撓腮,看一眼厲長生,表情平靜溫和,毫無端倪。又看了一眼荊白玉,表情高深莫測,全不知在想什麼。

他又心虛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孟雲深,實在是忍耐不住,嘟囔道:“你什麼時候喜歡聽戲的,先前還數叨我呢。”

孟雲深回視了他一眼,道:“怎麼的?只許大王一個人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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