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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為求公道,當街開棺

“好好的棺材,怎麼突然碎了呢,我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場面。”

有人還在被剛才那詭異而駭人的一面,嚇的心神不定。

“難道是顧二爺英靈不安,心有怨恨,便顯靈了……”

越說越是玄乎,甚至還有人跪下來,開始禱告,開始祈求。

但也有理智一些的,將目光望向其他的棺木:“難不成,那些棺木裡,顧家其他將軍的遺身都已經……”

話沒說完,就聽到有點熟悉,卻也令人通體發寒的碎裂聲。

顧家大郎的棺木,也發出了碎裂聲。

“長垣!”餘氏眼中帶血,推開阻攔她的人,衝到了棺木前。

守著棺木的顧家忠僕面如土色:“大少夫人,您節哀,千萬保重自己的身子。”

“開棺。”餘氏全無平日裡的優雅鎮定,手指著棺木,不容置疑,不容拒絕。

她要親眼看到她的夫君,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是不是也像顧二郎那般,被四分五裂,切成了一塊一塊。

她感覺自己一刻都等待不得,那種不可抑止的憤怒,此刻正在體內瘋狂流竄。

餘氏甚至是瘋狂的想要去尖叫,去發洩,可她又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自己應該怨誰、怪誰、痛罵誰。

“當街開棺,這……”顧家忠僕面有猶豫,倒不是他不聽主子的話,實在是這種要求,匪夷所思,他是從來沒經歷過的,一時之間,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噼啪——

清脆作響的聲音,似乎是在同時從每一口棺木那邊傳了出來。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這上邊,即使周圍人多嘈雜,卻還是將那聲音給聽的清清楚楚。

顧惜年已然來到了跟前,俏臉染了寒霜,身上釋放著無盡的冷意。

“聽掌家少夫人的命令,開棺!不開,這些棺材也支撐不了重量,很快都要碎開了,沒法撐到搬回顧家了。”

顧惜年說的一點沒錯,經過檢查,每一具棺木都有不同程度的裂開,現在放在地上,還能暫時支撐,但絕對是不能再碰觸的,否則的話,就會跟剛剛那一具棺木似得,直接散掉了。

“長嫂,阿年已代您下令,命人回去將家中的棺木抬過來,咱們怕是要當街為父親和幾位哥哥換棺了。”

餘氏聽了,眼底搖晃著的淚意,總算是重重的憋了回去。

她此刻心神俱裂,整個人搖搖欲墜,感覺是要散掉了一般。

有顧惜年在做主,她很放心,很放心。

“碧落,人呢?”

暫時安撫住了餘氏,顧惜年站起身,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顧惜年身上的氣勢陡然為之大變。

她的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殺意,宛若在此刻凝聚為了實體。

她不再隱忍。

她不再剋制。

她的溫和她的柔弱,在此刻盡數撕裂。

從戰場上踏著敵人的屍骨走過來的顧家小爺,豈是真的能變回順從的後宅女子,將命運交託到了別人的手上。

碧落脆生生的答了一聲。

人群自然分開了一條路,就見周安被五花大綁著,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碧落惱火,直接朝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

周安發出嗷嗚的怪叫聲,腿一軟,就要跪在了地上。

顧惜年手上多了一隻長鞭,凌空甩出,在周安的雙膝未落地之前,卷著他轉了個方向。

噗通——

膝蓋落地。

周安跪在了顧家大少爺顧長垣的棺木面前。

“末將千里迢迢的護送著府上幾位將軍的遺體歸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顧家就是這麼對待?”

周安是故意要惹了眾怒的,他吼的可大聲了,生怕別人聽不到,更怕聽到的人不多,不能形成風浪。

顧惜年卻是不接他的話茬,手裡的長鞭捲成了一團,被那雙纖纖玉手捏著。

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跟烏黑的鞭子形成了鮮明的顏色對比,趁的那雙手更加的嬌嫩。

可就是這雙精緻到令人生出了讚美之心的手指,此刻正裹挾著一團不可抗拒的氣勢,指著周安。

“說,長保將軍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幾段?顧家五位的棺木為何如此破爛?這一路上,你們是怎麼對待顧家的兒郎,這些為了護民安民,連性命都舍在了戰場上的將軍,熱為何會遭到如此的羞辱?”

顧惜年的質問,聲聲振聾發聵。

周安下意識的覺得腿軟,但身為一個男人,被個嬌滴滴的女人給嚇成了軟腳蝦,這未免也太丟人了些,傳出去他還要怎麼做人。

周安扯著脖子大吼:“我只是奉命護送著這些棺材返回京城,人家把棺材交給我的時候是怎樣,我送回來的就是怎樣,何罪之有?”

推卸責任的語句,那是早就想好了的。

周安不假思索,講了出來。

聽起來是極有道理。

但仔細一想,也是狗屁不通。

“棺木交於你之前,你可仔細進行了檢查,確定棺木之內幾位將軍的遺體完好?可有旁證?可有交接記錄?”顧惜年的質問,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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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聳了聳脖子:“棺材裡裝的是死人,誰會沒事兒掀開來看看?而且,我說了,末將的職責是把這些棺木運送回京城,別的全都不管。”

“不管?”顧惜年冷冽的勾扯著嘴角,看起來好像是被氣笑了,但那樣的笑容,委實沒有半分溫度,冷的滲人。

“我兄長屍身被毀,此等羞辱,別說是顧家,任何一個普通人家,皆不會善罷甘休。你一句非你職責,便想要推脫?天下間哪有那個道理。”

顧惜年抬腿,便是一腳。

她的功夫本就極好,最近一段時間跟段小白對戰,頻頻被逼至生死極限,整個戰力已有了本質的提高。

這一腳下去,周安直接被踢了個頭暈腦脹,半邊臉瞬時腫了起來。

“當著這麼多鄉親父老的面兒,你今天必須要給顧家一個說法,躲是別想躲的,你也躲不掉。”顧惜年淡淡宣佈。

“當著這麼多鄉親父老的面兒,你顧家也得給我一個說法,憑什麼呀,我和我的兄弟那般辛苦,冰天雪地凍個半死,好不容易到了,一句感謝沒有,一口熱茶沒喝,倒是被五花大綁捆個解釋,又打又罵興師問罪,你們顧家就是這樣子對待出手相處你們的人?”周安也是不甘示弱。

“巧言令色。”顧惜年冷哼一聲,“難為你,早早準備了這麼多說法。”

她懶得再跟周安廢話太多,轉而向著周圍越聚越多,將此處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們抱拳。

顧惜年開口之前,先望向了顧老夫人,老太太按著心口,顯然是被氣的不清,她的師父孫道然和君如斯陪伴在側,王錦廷老人不知何時也到了,氣的臉色鐵青,衝著顧惜年就做了個手勢,那意思是,儘管動手,不需顧忌。

他的意思,大概是所有人的意思。

這些看慣了風雲縱橫,見識了大風大浪,一輩子在風裡雨裡走了一遭又一遭的老人們,早已出離憤怒。

此情此景,經歷了如此劇烈的悲慟,很多顧忌,已然放下。

縱然顧惜年要攪個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人出來阻止。

顧惜年聰慧至極,哪裡不懂長輩們的意思。

她衝著周圍一抱拳:“諸位鄉親,聽我一言。顧家今日大喪,接英靈歸家,本不願多惹事端,可剛剛的場景,大家也是看到了,戰死沙場的顧家二郎被分屍,一塊一塊的裝在棺木之內,就這樣子被運了回來,先不說他曾立下了多少戰功,更不提他護衛了多少百姓的性命,只當他是普通人家的兒子,是各位家中的兒子,如今他死了,卻遭受如此侮辱,敢問哪一家的長輩、親人、父母、妻子、兄弟姐妹,能忍受的了這件事,而不予追究??”

鏗鏘有力的話音傳了出去。

百姓們紛紛點頭。

“是啊,總是要有個說法的,誰能忍的了,自己好好的親人走出門去,回來卻變成二將軍那副模樣,未免也太讓人心疼了。”一個老夫人邊說邊垂淚。

她一應和,更多人跟著點頭,甚至有人激動的開始叫嚷,要替顧家求一個公道。

顧惜年目光如炬:“據這位所言,他接到棺木,也未檢視,也未過問,只負運送,不管其他,這件事,我不認可;但我此刻不急追究這件事,而更關心的是,另外四口棺木裡,我顧家的老將軍和小將軍,是否也遭受了更非人的對待。”

譁然聲,頓起。

顧老夫人的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一下,餘氏與三少夫人劉氏默契的在左右扶穩。

她們心如刀割,但她們也知,顧惜年是在為顧家人,向這天下百姓,求一個公道。

她們幫不了什麼,但她們必須要撐住不倒下,萬萬不能在外人面前,墮了顧家人的宣告。

“祖母在上,不孝子孫顧惜年,謹以顧家嫡女之身份,在此請求長輩應允,當街開棺,驗明親人們的遺身,讓我顧家以命相互的父老鄉親們做一個見證,還我顧家英靈一個公道。顧惜年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我,應允。”顧老夫人氣的心臟都在撕裂著,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顧大姑娘,且放心的去做,我們這些人,雖是微不足道的販夫走卒,但心裡邊還是清楚著的,若是顧大姑娘有需要,我們可以做一個見證。”

“對,做見證!絕不允許英靈受辱!”

“決不允許!”

……

四面八方,傳來了如浪潮一般的低吼聲。

周安嚇的一瑟縮,驚恐的看向了周圍。

萬萬想不到,顧惜年竟然敢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開棺,她就不擔心英靈不安?她就不擔心名聲有汙?

顧惜年顯然是不擔心這些的。

她低吼了一聲:“開棺!”

顧家諸位、女侍隊與顧家忠僕齊齊怒吼:“開棺!”

周圍的百姓,所有人都一起吼了起來:“開棺!開棺!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