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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宦對宦來儒對儒

身為皇帝,劉宏很有自知之明,就朝中那些大臣時而恨不得磕死在大殿上的做派,百年後他想要有個好名聲,甚至是有個好的諡號,那是不可能的。

就劉宏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多時候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地道,做過的荒唐事更數不勝數,劉宏一句青史留名,卻是讓他一整顆心都火熱了起來。

身為人君,誰不想死後被後人時不時的誇獎幾句,可論他做過的事情,例如逼死皇后、黨錮之禁、賣官粥爵等等,哪一樣都能讓他遺臭萬年,這可不是劉宏想要的。

如今劉德竟然說鴻都門學若是開設雜學,傳播利民之術,不說青史留名,只要在他混賬的人生上畫出一筆正面評語,就足以讓劉宏心動。

“劉德,你此話果真?”劉宏越想越是上心,目光都帶著一絲炙熱。

越是荒唐之人,越想得到正面的認可,此時的劉宏,顯然正是如此。

為了身後能有個好名聲,劉宏也是拼了。

“咳咳,皇兄,此事或許開始有些波折,不被正統學子所理解,可當真正做出成效來後,必然會得士人理解,何況我所言鴻都門學不精儒術,只學雜學為民服務,仍然是以儒學為尊,外學為用而已,應該不會被反對吧?”劉德有些遲疑。

自從漢武帝時期,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也就劉宏這二槓子另起爐灶開了鴻都門學,算是有了個好的開始,可若是真如劉德所言鴻都門學開設百家雜藝,勢必會遭到儒生的抵制,這個時候,劉德得先給皇帝哥提個醒。

劉宏一聽,頓時有些猶疑,這是一個大問題,辭賦書畫勉強來說,也算是儒術技藝,可若是雜學,還真會觸碰到那些儒生的痛處。

劉德也不急,反正他就是這麼一提,敢不敢做,可就得劉宏來拍板,誰叫他是皇帝哥,掌握著天下大權。

哪知道劉宏也不是好糊弄的人,眼見劉德安坐在側,老神在在的樣子,就不由得撇嘴,“劉德,此事是你提出的,你可有解決辦法?”

劉德犯難了,討道,“皇兄,我人輕言微,哪能有什麼主意,你就當我閒談算了,這可是要命的大事。”

劉宏頓時不樂意了,“好你的劉德,專門來吊孤的胃口是吧,鴻都門學確實要改一改了,嗯,這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孤交給你如何,你改進了侯紙,也算是有點資歷……”

劉德連忙擺手,“皇兄,你可別害我,就我一個少年,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殘害祖國的花朵嗎?”

此時劉德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沒事兒提什麼鴻都門學啊,現在可不是後世那個學以致用,百花開放的年代,儒家的正統地位,可正是從漢朝開始確立的。

劉宏也就是腦袋抽了一下,才會創辦鴻都門學,自己瞎摻合什麼。

“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能給孤找出更合適的人選來,否則,身為孤的堂弟,你得為孤分憂。”劉宏見劉德那懊惱模樣,不由得心中一樂。

平時在這宮中,不是宦官掐媚,就是大臣橫眉,像劉德這樣話家常般的打趣,倒是少的緊。

劉德很是無語,看來劉宏這皇帝哥是賴上自己了,可誰叫他嘴賤呢。

不過劉德可不是乖乖就範之人,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無法推脫,劉德眼珠子轉動之間,已然有了主意。

“皇兄,我才能不足,你把這麼大的事情交給我,我可玩不轉,不過若是你敢用人,可未必沒有能人。”劉德說著,心中已經在琢磨人選。

這個時代還是有不少能人的,就雜學方面,精通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張衡所在的張家,必然繼承有祖學,何況這宮中就有一個這方面的天才,另外還有一些出名的大儒,也是此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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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劉德就淡定下來,這卻是讓劉宏納悶。

“都說你劉德機巧過人,莫非你已經有了想法?”劉宏忍不住好奇。

若是劉德沒有提及那獨尊儒家之事,恐怕這是壓根就不算什麼,可既然明知道有這麻煩,就連劉宏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如今的滿朝大臣,可都是儒生。

“咳咳,皇兄,我朝有不少奉行經學致用之人吧,只要你肯讓他們來主持鴻都門學,傳授譬如算學、天文、地理等雜學,必然可以減輕儒生敵意……”劉德說著,心中已然有了人選。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封諝卻突然開口,道,“皇上,恕老奴斗膽,這怕是不行。”

劉德詫異住口,有些意外的看著之前還有點巴結自己,可此時卻明顯帶著敵意的封諝。

“封諝,此話怎講?”劉宏皺了下眉頭,顯然封諝這橫插一杆子,讓他有些不喜。

封諝連忙跪下,叩首道,“皇上,鴻都門學是我等奴婢替皇上管理之學府,當初鬧的那般僵,若是貿然請來大儒教授,豈不是意味著皇上向臣子認輸?”

劉德一愣,隨即心中惱怒,這封諝好惡毒的心腸,這是明擺著給他上眼藥呢,不過封諝此話倒是沒說錯,當初劉宏為了開鴻都門學,可沒少受朝中大臣的白眼。

只是封諝的意思劉德更是明白,鴻都門學是宦官培養忠於自己的人才的搖籃,鴻都門學的學子出來後,也是宦官舉薦當的官,可以說是宦官對抗太學為代表的士人的陣地,豈能被大儒插上一腳。

本來這其中沒有劉德什麼事,哪怕劉宏拒絕了,也不過是當談資而已,可偏偏,封諝話裡藏刀,若是劉宏真的小心眼,他劉德可不妙。

果然,當劉德再次看向劉宏的時候,劉宏面容顯然有些冷淡了下來,這劉宏親近宦官可是出了名的,劉德若是真的被封諝這石頭落到實處,可就不妙了。

當即,劉德故作輕鬆,笑道,“皇兄,封大人此話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不是拒絕改變的緣由,就我所知,宮中中常侍畢嵐精通技巧之學,乃是堪比蔡候那般的大才,若是由他主掌鴻都門學,再輔以大儒開設雜學之課,或許就能改變如今鴻都門學不尷不尬的局面。”

封諝聽到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連劉宏也是意外。

怎麼好端端的,扯到了畢嵐的身上,畢嵐身為和張讓等齊名的十常侍之一,也是劉宏最信任的親近,但劉德應該和畢嵐拉不上關係才對。

“咳咳,皇兄不用如此看我,我曾聽蹇碩提及過畢嵐的本事,此人若是專心於技巧之事,成就當不下於蔡候,鴻都門學乃是陛下開設,當不區分宦官還是儒生才對,如此才顯陛下賢明,至於所謂認輸,嘖嘖。”

劉德嘖吧了下嘴巴,卻並不明說,但意味已經很明顯了,是對封諝無聲的反擊。

劉宏果然若有所思,道,“若是以畢嵐為祭酒,倒是不錯,此人乃是孤親信,且真有幾分本事,只是如此的話,仍然會遭到儒生反對,你可有計較?”

封諝一聽這話頓時垮了臉,劉德將畢嵐抬出來,他想要反駁都難,畢竟畢嵐是宦官,且是最得劉宏親近的十常侍之一,同為中常侍,可封諝相比較畢嵐來說,可就差遠了。

劉德以宦官對宦官扳回了封諝的惡毒進言,頓時更是不再猶豫,這事兒已經不是可以隨便馬虎了事,否則不僅蔡邕等儒生會對自己鄙夷,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聲毀於一旦,就連封諝等這些宦官也會對付自己。

畢竟,鴻都門學可是宦官的地盤,劉德卻要在這個地盤裡面讓死對頭儒生士子插足,簡直就在挖宦官們的祖墳啊。

“皇兄,恕我斗膽提及一人,若是皇兄肯赦免此人之罪,並啟用他來鴻都門學教授算學等旁門雜學,不僅士林不會有任何意見,更能穩住鴻都門學風氣,只是此人有些敏感,我怕……”劉德說著,反而有些遲疑。

劉宏眼神一亮,“速速道來,何人可擔任此重任。”

“北海鄭玄鄭康成,康成公乃是經學大師,當世大儒,其人遍注儒家經典,曾攻《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統歷》、《九章算術》等,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飽學多才之事。”

劉德說著,小心看劉宏的反應,而一旁的封諝已經在冷笑。

鄭玄名頭響亮,卻遭受黨錮牽連,而黨人最遭劉宏忌諱,劉德若是言及旁人,或許還可,但若是涉及黨人,則是自尋死路。

“皇兄,我是就事論事,若是犯了忌諱,你可別怪罪於我,讓鄭玄來做這個鴻都門學博士好處有三,一者以他之學識成皇兄之好事,二者能顯皇兄之胸懷和英明,三者,以大儒引領,皇兄就算開遍雜學,也不會引來非議,務實而不用揹負罵名,這買賣做的過。”

劉德不待劉宏開口,就先進行解釋,鄭玄這人非常敏感,他若非被逼急了,也不會搬出這尊大佛來。

劉宏眉頭微皺,眼中眸光閃爍,卻是有些遲疑不定,劉德咬了咬牙,說了句,“皇兄,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