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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寒毒已入肺腑,縱然張三丰功力再高也救不了他,唯有張無忌自己修煉超越武當九陽功的至陽武學,方可化解玄冥寒毒。
可惜,無論峨眉派的滅絕師太還是少林派,全都存在極深的門戶之見,一個是看不順張無忌這個魔教妖女所生的孽種,一個是看不順眼武當勢大。
此次在漢水之畔,老少二人正是剛從少室山下來,少林寺家大業大,有七十二絕技都練不過來,更何況其他武功,拒絕張三丰以武當九陽功交換少林九陽功的要求。
正是走投無路之際,張三丰也萬沒料到,竟然遇到了這麼一個神醫。
沈明鏡瞧見張老道神色,心下暗喜,他故意露了一手,自然不是無的放矢,為的正是引起張三丰的注意。
不過,張老道臉上又有幾分遲疑之色,因為他已猜到沈明鏡等人是明教中人。
江湖上的正派人士對明教中人的誤會是極深的,原著中張三丰便勒令張無忌萬萬不可入了明教。其實也不無有張翠山之死給他帶來的影響,視如己出的弟子因與明教中人相交而死,實在不願張無忌步上乃父的後塵。
沈明鏡瞥了一眼猶豫不決的張三丰,又把目光轉移到張無忌身上:“好深的寒毒,這小子真是好運,有絕世高手不惜耗損元氣為其吸犬毒,可惜啊可惜,寒毒侵入他頂門、心口和丹田,神仙難救啊。”
張三丰微微變色,這神醫果然好本事,遠遠不能看了一眼,中醫“望聞問切”只是用了一個“望”。已經看出這麼多問題。
“老道張三丰,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沈明鏡心下暗笑,老道終於是上鉤了,有些傲慢的說道:“胡青牛。”
張三丰微微一怔:“蝶谷醫仙?”
“沒想到武當張真人也聽過我的名號。”沈明鏡淡淡的說道,面對張三丰這等絕世高人,卻無半點謙恭之色,反而有種倨傲。倒也符合正版胡青牛的脾氣。
只是張三丰心下好生躊躇,暗忖道:“素聞這‘蝶谷醫仙’胡青牛雖然醫道高明之極,卻是魔教中人,向為武林人士所不齒,何況他脾氣怪僻無比,只要魔教中人患病。他盡心竭力的醫治,分文不收,教外之人求他,便是黃金萬兩堆在面前,他也不屑一顧。因此又有一個外號叫作‘見死不救’。既是此人,寧可讓無忌毒發身亡,也決不容他陷身魔教。”
沈明鏡見張三丰沉默不語。好笑道:“張真人,你此刻是否在想,我是明教中人,要治也只為明教中人治病,所以寧可讓這孩子毒法身亡,也決不容他獻身魔教?”
張三丰搖頭苦笑,倒也坦然:“不錯。”
沈明鏡也就罷了,常遇春不由是一陣著惱。他們明教實是在幹著反元大業,為國為民,無愧於心,也不知怎的在江湖上落得一番惡名。
對於明教的名聲問題,沈明鏡亦是毫無意外。《倚天屠龍記》的情況正是如此,武林中人對明教誤會極深,而面上自稱是名門正派的。一大部分是偽君子、反覆小人,看人戴著有色眼鏡,一部分如滅絕師太則是為了私怨,唯有極少數如武當派、少林寺高僧才是名副其實的正派人士。反倒是所謂的魔教中人,則是個個好漢,無愧於心,哪怕如謝遜到處殺人,也是受成昆算計所致。
這種事情說出來,張三丰自然不會相信。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位該是張五俠的公子吧。”沈明鏡不緊不慢的說道,“武當七俠裡面有這般大孩子的,也就是宋大俠和張五俠了,但有歹毒之人忍心對這般大的孩兒下手,肯定是為了謝遜與屠龍刀秘密,只可能是張五俠的公子了。”
張三丰臉色不善,生怕對方因著張無忌母親以及義父的關係,把這孩兒吸收進明教。
不過,他老道也是正派:“的確是翠山之後,但是……”
“張真人,你先別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雖然是除了明教弟子之外見死不救,但凡事總歸有例外,這孩子敲是個例外。”
沈明鏡一步上前,卻是到了張無忌面前,抓起他的手腕,擺出一副在把脈的姿態。
張三丰也不阻止。
“果然,他中的是玄冥神掌,我原以為這門武功早已失傳了。”
張三丰動容,果真神醫。
“張真人,我此生醉心醫術,曾有著作以應對各類招式的暗傷、毒傷,可惜對玄冥神掌卻無研究,倒也不是對玄冥神掌束手無策,而是碰不見玄冥神掌的布者,真要碰上了,八成也早已死去,哪裡還等得及我來治療。”
“胡先生的意思是?”
“見病生趣,我有了醫人的興趣了。何況此子與我明教也算淵源極深,若見死不救,異日白眉鷹王、金毛獅王兩位護教法王尋上門來,我也不好交代是不?”沈明鏡嘴上是這麼說,暗地裡卻是一陣好笑,如果是真的胡青牛,縱然明教教主親至,也未必會給這個面子,除非張無忌願意投身明教。
聞言,張三丰頓時大喜,雖說是依著他不喜的明教淵源,但只要張無忌不入明教,又能治好玄冥寒毒,也就沒什麼介懷了。
唯一讓他還有些不大舒服的,大概也就是沈明鏡那番話了,他對玄冥神掌其實也沒有十成把握,而且看這架勢,似乎大有把張無忌作為“研究物件”,而不是一個病人。誠不知原著裡的胡青牛,最初真就是這麼一個態度。
然而,張三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除非他願意為天下人所不齒,直接去峨眉派、少林派強搶九陽功。但這顯然是不可能。
“我先試一試玄冥神掌的寒毒。”沈明鏡說著,手繼續搭在張無忌的身上,直接運轉無病篇功力,開始吸取玄冥寒毒。
只是須臾片刻。他已是面色發青,全身上下似是多了一層寒霜,連忙撤手。
“玄冥神掌果然厲害。”
玄冥神掌本是極其高深的武功,恐怕都有先天武學的水平了,而最為可怕的,還是出掌之人。
是個先天高手！
如果換了個功力較弱的,想必以張三丰的功力也早已化解了。正是因為玄冥二老之一,功力極其高深,也是響噹噹的先天高手,再是配合極其厲害的玄冥神掌,威力自是奇大。
本來沈明鏡尚可堅持下去,他的永珍化冰道可不是白練的。但他淺嘗輒止。並不想一下子治好張無忌,真要把人治好了,先不說破壞劇情,單是這利益,也拿不到最大。
正如無良大夫在治人時,先得拿出這本事懾服病人,讓其知道他有治好病人的本事。再是弄些亂七八糟只要毒不死人的藥物吊著,然後再慢慢從各種渠道盤剝病人的財富。
沈明鏡自然不會那麼無良,但也不會多麼好心。
此刻他吸取了一部分寒毒,心下驚訝是有的,不愧是張三丰也為之頭痛的寒毒,的確了得,比之燕南天的情況更加棘手,畢竟一個只是傷殘。不去理會至少不會死,一個卻是無時無刻在索人性命的寒毒。
只是對沈明鏡來說,最大的益處並非是吸收來的可怕寒毒,而是藉此寒毒,再以九霄功推演出來的玄冥神掌！
他招式向來偏弱,哪怕多了一門參合指,也有些跟不上快速增長的修為。不得不依賴日月當空**來融合招式,或者藉助心境、意境之妙,令粗淺的招式出神入化,化腐朽為神奇。
而今有了玄冥神掌。無疑彌補了這方面的缺憾。
“這玄冥神掌不單單是掌法那麼簡單,更有配套的心法。”招式配套心法並不奇怪,像是港漫《風雲》裡面,幾乎是每一招一式都有相應的訣竅心法,排雲掌有心法,風神腿也有心法,甚至連莫名劍法之中的一式“悲痛莫名”也有獨特的劍訣心法,自成一路,而與莫名劍法的其他劍訣心法有所不同。
類似的,主世界也有不少此類武功,比如徐鳴楨的看家本領《天罡奔雷錘》亦是如此。
若非如此,單純以招式又如何激發出那等兇威。
沈明鏡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了一個救治張無忌的另類辦法,那就是直接教他玄冥神掌。
不過他也就是隨便想一想,肆意破壞劇情非他所願。何況他在有把握找到九陽真經的全本前,還指望著張無忌代勞,人家是原著主角,本就該有那等奇遇福緣,只要劇情不偏離太大,循序漸進,依舊會按照原著的節奏發展。
至於目下嘛,他假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要治玄冥寒毒最簡單的方法有兩個,一是讓他也修成玄冥神掌,藉著體內的寒毒,若有心法口訣,只需數年功夫,便能一躍成為江湖上的頂尖好手。”
“至於第二個方法嘛,乃是修煉九陽真經。只可惜張真人你也沒有以此方法施救,想必光憑武當九陽功稍顯不足,又沒能獲得少林九陽功和峨眉九陽功。”
張三丰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明知道有簡便的方法卻苦求不得,若說一點也不鬱悶,肯定是騙人的。
但又有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去強搶兩大門派的絕學。
總體來說,他已經信服眼前的蝶谷醫仙,要知道自從張無忌的寒毒侵入臟腑之後,他以及宋遠橋等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束手無策,不管是武當九陽功還是純陽無極功,都無法從張無忌身上吸取一絲半點的寒毒,只能以真氣為其禦寒。
張三丰都沒有辦法,其他人更是休提。可就在剛才,沈明鏡分明是從張無忌身上吸出了一部分寒毒,打破了旁人無法相助的定論,顯示其作為神醫的不凡之處。
真就是神醫了,蝶谷醫仙,如神仙一般的醫術。
所以,張三丰心下已是把胡青牛作為僅存的希望。
“張真人,我須得向你提一個過分的要求,只是你哪怕不答應,也不要惱羞成怒才好。”沈明鏡沉吟道。
張三丰直覺不是好事兒,但為了張無忌依舊答道:“胡先生但說無妨。”
“我想要貴派的九陽功以及純陽無極功,否則治好了你的孫兒,我恐怕會吸取過多的寒毒,寒毒侵入體內,能醫不能自醫了。”
果然,張三丰臉色大變。他願意拿出武功與少林派交換,可不代表願意傳授給魔教中人。
“張真人無須緊張,我發誓不會把貴派絕學傳授給他人,包括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同時也是希望從九陽功之中琢磨對抗玄冥寒毒的辦法,希望你能理解。”
他自然是在睜眼說瞎話,根本目的只是為了騙取武當派的兩大絕學。只是他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要求張三丰拿武功來換取張無忌的性命,否則以一老一少外柔內剛的性子,決計不會答應,到時候可就弄巧成拙了,唯有找個完美的藉口才能騙取到兩大絕學。
至於武當派其他武功,雖也出眾,但還沒到令沈明鏡不顧一切與張三丰討價還價的程度。至於太極拳和太極劍,如今的張三丰還沒創出呢。
武當九陽功和純陽無極功已經十分厲害,一個是三分九陽功最為精純甚至內容最多的,一個是張三丰由九陽功所創出的道家純陽功,俱為當世首屈一指的奇功絕學。
張三丰猶豫片刻,終於答應了下來:“好,我可以把武當九陽功和純陽無極功悉數傳授給你,權當是作為診金,只希望胡先生可以盡心治好無忌這孩子……”
沈明鏡心下暗喜,少林九陽功上冊以及九陽真經第一冊之後,他已是從周芷若所化的劍魂手上得到了峨眉九陽功,再有武當九陽功以及純陽無極功,不敢說琢磨出九陽真經的全本,但少說也有七陽甚至八陽功力吧。
“張真人,我另外還有一個請求。”
“你……”張三丰不免有些惱怒,頓覺胡青牛順著杆子往上爬,不免有些過分了。
沈明鏡搖了搖頭:“張真人莫急,我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個女孩兒。”
沈明鏡伸手一指旁側的船家女孩周芷若:“以我的觀人之術,此女天賦奇高,乃不可多得的武學奇才,只怕別人教了是誤人子弟,希望張真人能收其為徒。”
此言一出,倒是讓張三丰奇怪了,無端端的,沈明鏡為何要自己收一個他自己只怕也不熟的船家女孩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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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知,沈明鏡也是無奈,誰讓倚天劍裡的某個大美女故技重施,誘之以利呢。
不過,他也有些鬱悶,這事兒看似簡單其實困難,須知武當派乃是清一色的男道士,沒有女冠。若非如此,原著裡面張三丰也不會把周芷若送到峨眉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