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考,沈明鏡心中有了答案,選擇胡青牛的劇情副本。
該劇情副本的敵人是金花婆婆和滅絕師太,拋開倚天劍的因素,二人功力相當,且又敵對,也就有了逐個擊破的可能性。況且沈明鏡曾和滅絕老尼交過手,確有取勝的把握,對上實力相當的紫衫龍王,自然也能取勝。
相比起來,《絕代雙驕》的劇情副本充滿了未知性,也不知道剛離開移花宮的花無缺是何功力,但憑著明玉功和移花接玉兩大絕學,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最為重要的是,花無缺身後可能有邀月和憐星兩位宮主,委實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頂尖高手。
鬼知道為了欣賞兄弟相殘的邀月宮主會否悄然隱於旁側。
正是因此,他才選擇胡青牛的劇情副本。
“《倚天屠龍記》副本開啟。”
“宿主身份請選擇:一、中土明教弟子沈明鏡,二、峨嵋派弟子沈明鏡,三、靈蛇島弟子沈明鏡,四、求醫不得的沈明鏡,五、波斯明教總壇弟子沈明鏡。”
沈明鏡不由一驚:“居然可以選擇五個身份……”
前幾次的劇情副本,獨只給他三個身份選擇,今次卻是極其罕見,直接來了五個身份。
中土明教弟子和胡青牛是同道,自然是相助胡青牛,峨嵋派弟子則是心向滅絕師太,以沈明鏡個人主觀因素,直接無視了這個身份。
靈蛇島是黛綺絲、韓千葉夫婦的居所,靈蛇島弟子也就是夫妻二人的徒弟了,與小昭、殷離算是同門。不過,倘若選擇了靈蛇島弟子的身份,只怕要受黛綺絲的約束,況且這時候也沒小昭登場。
求醫不得的沈明鏡,這一身份自然不是明教弟子,而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弟子了,到時候和滅絕師太起衝突倒是有些不便。也少了和胡青牛等人的聯絡,滿打滿算下來,似乎沒什麼好處。
最後的波斯明教總壇弟子,則是明顯針對黛綺絲這個波斯明教總壇聖女而來。
“黛綺絲易容假扮成金花婆婆,連波斯明教總壇的高層都不知道其真正身份,不過黛綺絲自己做賊心虛,只要表明了身份。她定然不敢使出真功夫,縮手縮腳,輕易即可擒下,但也有另外一種情況,她極可能聞風而逃,若是不能擒下。恐怕要錯過一喧緣……”
沈明鏡不怕黛綺絲,反而是怕她遠遁逃走,一念及此也就對波斯明教總壇弟子的身份不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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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算下來,他選擇了一個最直接的身份,明教弟子,跟胡青牛同一戰線,許多事情也較好處理。
他花了至少三十息的時間來抉擇身份。此刻也不願繼續耽誤時間,連忙進入副本。
四周景象變幻,他業已身處在蝴蝶谷內,胡青牛的屋外。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身體情況,凝實之感宛如實體,並沒有精神意念的感覺。
最初進入劇情世界的時候,他其實也是以精神意念來開啟副本。後來才是本尊肉身,以前修為低沒覺得怎樣,如今才知道門派系統的不凡。
他環顧四周,很快瞧見了附近草棚內哀呼慘叫的傷殘布,其中有個十來歲的少年正在對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婦人施針治療,一旁還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緊張的握著美婦人的手。
沈明鏡心中一動,想到了他們的身份。
那施針的少年正是時至十四歲的張無忌。在蝴蝶谷居住了兩年,久病成醫,又讀了胡青牛諸多醫書,也算是有點門道的大夫。只是要治療眾人傷勢,卻也毫無可能,還需胡青牛暗中指點。
美婦人是峨嵋弟子紀曉芙,小女孩則是她與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的女兒,楊不悔。
此刻在草棚內,除了紀曉芙之外尚有十四人,來自華山、崆峒、丐幫、神拳門等九個門派,被金花婆婆使計騙到了一處酒樓內,慘遭毒手,各人或是被下毒,或是傷殘,故意弄成了奇難雜症,又指引他們來到蝴蝶谷求醫,迫使胡青牛出手。
金花婆婆也就是黛綺絲,本是中土明教四**王之首紫衫龍王,因為與韓千葉結合,遭明教上下反對,一怒之下破門而出,後來又因為在碧水寒潭傷了身子,又加上歹人施毒,韓千葉命不久矣,遂來尋胡青牛醫治,可惜這位蝶谷醫仙真正的綽號是“見死不救”,黛綺絲早已破門而出,韓千葉更是曾挑釁教主陽頂天的狂徒,豈肯醫治。
韓千葉苦撐多年,終於撒手人寰,黛綺絲心生怨恨,遷怒胡青牛,此番正是來報仇。不過她性子倔,又偏偏安排了一些布,要胡青牛先破了“見死不救”的招牌再動手。
沈明鏡自不理會黛綺絲的復仇計劃,徑直走到了草棚前,瞧著張無忌施救,搖了搖頭:“小子,你不怕醫壞人嗎?”
本是全神貫注在醫治紀曉芙的張無忌微微一怔,他確是沒多少把握,此刻不免又猶豫起來。因為沈明鏡當日化身胡青牛,他並未經歷過胡亂醫治,導致常遇春折壽一事,但讀了兩年醫書,也深知醫人不慎反成殺人的道理。
一時之間,他竟是不敢醫治紀曉芙了,畢竟眼前之人不是任他胡亂醫治的陌生人,而是和藹可親的紀姑姑。
紀曉芙本想勸慰張無忌一句,讓他放心醫治,卻見沈明鏡一步跨出,如風般來到張無忌面前,大手探出,落在了張無忌頭頂。
張無忌身軀一顫,正欲呼喊,卻是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舒泰,困擾他多年的寒毒一下子消去小半,本有些青白色的臉色都透發出了一絲紅潤。
沈明鏡撤手收掌,他還要張無忌找尋崑崙秘谷,自己練成全本的九陽真經來療傷,自然不可能一下子把張無忌治好,只是以無病篇功力吸收了一部分玄冥寒毒。
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張無忌立即向沈明鏡感激道:“多謝……您是胡先生?”
“他就是胡青牛?”紀曉芙微微一愣,她來蝴蝶谷求醫,卻未見過謊稱得了天花的胡青牛。
張無忌自然不可能不認識胡青牛,連忙擺手:“不是。他不是胡先生,不對,他是另外一個胡先生。”
紀曉芙一下子糊塗了:“胡先生,有兩個嗎?”
張無忌瞧了一眼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沈明鏡,說道:“兩年前胡先生曾以相同的手法為我吸犬毒,只是他上次是胡青牛胡先生的外貌,但相處兩年。我知道胡青牛並沒有這種本事。”
“小子倒也聰明。”沈明鏡笑了笑,卻無意外,換了旁人沒覺察,張無忌又怎可能一點覺察都沒有?
他和胡青牛相處兩年,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雖然只是獲傳了一些醫術,但對胡青牛的脾氣很熟悉。相比起來,當日在漢水之畔的胡青牛,也就是沈明鏡假扮的胡青牛,與其說是一名大夫,倒更像是武功卓絕的江湖俠客,二者氣質截然不同。
只是一直以來。胡青牛脾氣古怪,性格乖張,張無忌也就沒有詢問的機會。
“我和胡青牛有點淵源,算是同門吧,我的真名是沈明鏡。”沈明鏡說著,又瞧了眼楊不悔,才轉頭對紀曉芙說道,“峨嵋派的紀女俠吧。這孩兒的父親與我是同道中人,算起來,救你一命也是義不容辭。”
沈明鏡這話是善意,只是落在紀曉芙的耳中,卻是花容失色,俏容煞白:“你……你怎麼知道?”
她和楊逍的情緣除了當事人之外,再無第三人知曉。至於生孩子一事,倒是被丁敏君察覺了,但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沈明鏡自稱和胡青牛是同門,即為明教弟子。又和孩子的父親是同門,顯然是確信楊不悔的生父是楊逍。
“不必緊張,看在你孩子父親的份上,我不會到處去說你是非。”沈明鏡說著,又是瞧了眼張無忌,“紀姑娘,我們還是說一說你的病症吧。”
紀曉芙臉色依舊不大好看,她始終覺得對不起未婚夫殷梨亭,眼下被發現了最緊要的秘密,不免有些心慌。
張無忌在一旁看著,不知道二人到底在講些什麼,見紀曉芙臉色不好,還以為她不相信沈明鏡的醫術,忙道:“紀姑姑放心,沈先生的醫術超凡入聖,只怕還在胡先生之上。”
沈明鏡微微一笑,坦然受之。
“這位沈先生,能否醫治在下?”不等紀曉芙回應,聽到三人對話的其他布已是雙目放光,情緒激動的湊了上來。
他們來蝴蝶谷求醫,卻也深知胡青牛的臭脾氣,見死不救恐怕是真的見死不救了,如今冒出一個醫術更加高明的神醫,豈能冷靜,立時懇求起來。
華山弟子薛公遠、崆峒派弟子“聖手珈藍”簡捷等十四人早已痛苦不堪,不見生機,此刻沈明鏡就是他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沈明鏡雙眼微眯,對於這十四人並無好感,尤其是為首的薛公遠和簡捷兩人,原著裡面張無忌救了他們,他們卻以怨報德,竟要烹煮了張無忌和楊不悔充飢。
“救你們不難,但我的診金可不便宜。”沈明鏡淡淡的說道。
眾人一怔,旋即喜上眉梢,不怕診金昂貴,怕就怕又是一個“見死不救”,齊聲道:“診金不是問題。”
江湖中人豈會缺少金銀黃白之物,大不了摸進官府、員外之類的府邸,拿個百千兩也就是了。
沈明鏡嘿然一聲冷笑:“你們別急著答應,我要的診金可不是錢財,而是武功。你們每個人必須拿出一種不俗的本門功夫,教會了我身邊這位小兄弟,我確認你們沒有藏私,才會施救。”
聞言,眾人終於勃然變色,任何一個門派都有門戶之見,敝帚自珍,豈能隨便傳授他人。倘若他們是本派掌門、長老一類也就罷了,區區一介普通弟子,胡亂授徒都是不被允許,何況主動外洩武功,簡直是叛門大罪。
注:原著裡面包括紀曉芙在內共有十五人著了金花婆婆的道,來自九個門派,確認的有華山、崆峒、峨嵋、神拳門和丐幫五派,確認沒被暗害的有崑崙、武當兩派,三木後文將據此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