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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初入靖州,四境兩重天地

“洛兄,趕緊把外面的鏢師喊進來洗地。

瞧這大好的一座客棧,弄得如此狼藉。

今晚咱們可還要在這裡落腳歇息呢。”

約莫過去半柱香,紀淵坐在屋內,搖頭說著風涼話。

經過幾個高手的激烈廝殺,蒲安集唯一的客棧已經幾近垮塌。

整個前廳屋頂掀飛,黃泥夯實的厚重土牆也被轟開數個大洞,桌椅板凳全部碎了一地。

永明和尚渾身浴血,瞪大眼睛仰面倒下,好似死不瞑目。

紅粉書生的屍首被埋在殘垣斷壁,只露出兩條腿。

個子矮小的冷嘯半邊身體都被禪杖噼開,像是宰殺豬狗似的,直接開膛破肚。

兇名震動遼東數府的五毒叟,除去雙眼瞎掉的鬼手血醫,就這樣悉數了賬!

這一幕,瞧得那幾個還不知發生何事的精壯鏢師兩腿發軟。

更別提跟隨羅平貴多年,忝為心腹的掌櫃了。

他甫一進到後院,整個人就跪在泥濘裡頭,指天發誓言之鑿鑿,自己絕非五毒叟的眼線、或者三更堂的門人!

“急什麼,本官又沒打算問你的罪。

這座蒲安集,從今以後便歸你了!

至於要如何應付羅平貴的那幫兄弟夥,又該怎麼收攏綠林道上的人手,自個兒想辦法!

辦成了,這份富貴合該是你的;

若辦不成,本官就換其他人上來。

明白麼?”

紀淵眸光如劍,直刺心底,好似沒有任何隱秘可言。

跪在地上的掌櫃抖如篩糠,咬牙應下:

“必定不負千戶大人的提攜!”

紀淵擺手道:

“錯了。本官不摻和這檔子事兒,你要跟的人,是洛三郎。

以後安州就是通寶錢莊的盤子,懂麼?”

掌櫃微微一愣,旋即望向長相俊美的洛與貞,忽地湧現一陣狂喜。

陰差陽錯攀附上皇親國戚了!

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砸腦袋上!

他連忙應下,支使著雜役擦洗地面,清理碎石磚瓦。

接下來,紀淵又用形天鐵印,將客棧眾人所中的三屍腦神丹統統化解。

用毒是敵我不分的招數,勝在瘟部真君的道則權柄可以輕易拔除。

短短半刻,就煉成七八縷能夠腐壞肉殼、汙染心神的瘟氣!

也算一筆不小的收穫。

“薛丙,你能活下來,是因為本官給你生路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以本官廢你一雙眼睛、一身武功。

可有怨言?”

半晌後,紀淵雙手負後,立在臺階之上。

僅剩一副骨架的鬼手血醫連連搖頭,用半截舌頭含湖說道:

“沒有!絕沒有半點不服!

大人寬宏雅量,饒過老朽這條賤命!

我感恩戴恩還來不及!”

經過這番體會,鬼手血醫認為紀千戶的用毒之道,實乃神乎其神,根本升不起報仇心思。

直到現在,薛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又在什麼時候被化去。

好像踏出那五步,無形無色的毒性自解。

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路數?

走兩步中毒!

再走五步解毒!

根本不符合醫理和藥理!

只能歸結為紀千戶的用毒本事,完全做到跟隨心意,讓人無法察覺。

“老薛,醫藥不分家,你應當也算是半個藥師。

懂不懂得煉丹?”

紀淵好像漫不經心問道。

“千戶……這哪敢。

丹藥都是禁忌,私自開爐被朝廷知道,可就不止懸賞通緝那麼簡單。

黑龍臺的高手,六扇門的捕頭,只怕都要緊盯著老朽。”

鬼手血醫聞言,那副白森森的骨頭架子微微發顫,連忙答道。

“朝廷法度是針對那些江湖餘孽、外道邪魔。

你現在是本官手底下的暗樁,要戴罪立功拔除三更堂的線人!

煉丹製藥的規矩,便沒這麼森嚴。”

紀淵澹澹一笑,意味深長。

他講這些話,並不刻意避諱洛與貞,擔心對方傳揚出去。

千戶手握巡狩權柄,長年居於府州,視察各處之民情。

不僅可以豢養私兵,用於掣肘地方官,還能從六部調取資糧。

比如刀兵鎧甲丹藥之類。

尤其像遼東這種山高皇帝遠的苦寒邊關,供養幾個煉丹師,最多屬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小事”。

談不上什麼把柄!

官場上的許多事情,並無定數可言,只看靠山夠不夠硬。

“紀千戶若需要,那麼老朽可以學。”

鬼手血醫也是人老成精,自然曉得個中深意。

“好好養傷,遲早有用到你的時候。”

紀淵略微催動瘟部真君的道則權柄,那枚形天鐵印放出光華,兜頭罩落鬼手血醫。

那白森森的骨架子,生出極為細微的麻癢感覺。

絲絲血肉好像發芽的種子,逐漸長滿全身。

“活死人肉白骨!真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術啊!”

鬼手血醫空洞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心頭狂震不已。

“原來千戶大人才是真正的醫道宗師!

老朽這點微末本事……恐怕連做個搗藥童子的資格都沒有!”

薛丙一字一句,皆是真心實意。

無論醫道亦或者毒道,最終殊途同歸,都要回到一條路上!

不管是救人和殺人,均在探究人體之內的陰陽升降,生死造化!

醫師、毒師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便是妙手回春,一念生死!

“所謂武道,以武立身,以道求進。

老薛,你未曾開闢過氣海,不清楚天地道則的玄奧之處。”

紀淵分明才是換血三重天,卻像前輩指點後生一樣,平澹說道。

他從白眉法王手中攫取這一枚形天鐵印,煉化瘟部道則,可謂是受益良多。

法與理交織,則為道!

乃天地運轉的根本,寰宇變化的本質!

掌握道則,煉化權柄!

便能如同太古劫前的原初仙神一樣,號令風雷,驅動山嶽,挪移星辰!

踏入四重天,凝練真罡是一步,開闢氣海又是一步。

前者蛻變內息,化虛為實,從而做到脫胎換骨,衝擊先天生靈!

後者熔鍊道則,內蘊法理,以自身小天地與日月星辰、山河地勢相共鳴。

藉由修持法身外相,具備無數神異!

譬如殺生僧,畢生鑽研《斷三世如來身》,將領悟的法理、攫取的道則,統統傾注於那尊大日如來的法身之內!

故而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佛光萬丈。

但凡邪祟妖魔,見之必死,根本抵擋不住!

可以說,四境之中分為兩重天地。

凝練真罡是靈肉合一,伐毛洗髓,將諸般武學融於己心,化為神髓真意!

開闢氣海才是真正跨出比肩仙佛的第一步,擁有焚山煮海的顯世之威!

“紀兄,你想養個丹師出來,可要不少銀錢。”

等到鬼手血醫下去,洛與貞樂呵呵湊上來,像個善財童子:

“百年份的藥材好尋,千年份的就難找了。

一爐下去,煉的哪裡是丹藥,分明是亮燦燦的雪花銀!”

紀淵斜睨一眼,皺眉問道:

“怎麼?上趕著想給我送錢?”

洛與貞嘿然笑道:

“這還未到白山黑水,就碰到五毒叟、肖魚腸,以及那勞什子三更堂。

可見遼東之兇險、江湖之水深。

我這商號辦不辦得起來,還是得看紀兄你能否站住腳。

區區幾萬兩的雪花銀,與其撒出去餵給不賣面子的地頭蛇,不如拿給紀兄揮霍。”

紀淵搖頭道:

“等我缺銀子的時候,再來打秋風,現在用不上。

對了,洛三郎你臨行之前,老爺子給你多少本錢?我看你幾次出手,可是闊綽得很!”

洛與貞倒也坦誠,直接交底道:

“三百萬兩銀子做本金,餘下七十箱財貨備不時之需。”

縱然很清楚通寶錢莊的財大氣粗,可聽見這般天文數字,紀淵仍舊免不了麵皮一抖。

三百萬兩銀子?

幾乎快要趕得上朝廷一年撥給遼東的軍費餉銀了!

就這麼給自家兒子拿去創辦商號?!

紀淵眯起眼睛,心下感到奇怪,洛老爺子是縱橫商海浮沉半生的厲害角色。

不至於因為疼愛家中老么,隨隨便便就把幾百萬兩雪花銀拿出來。

要知道,區區五萬兩便能讓三更堂出動五毒叟、肖魚腸這樣的四重天高手!

“洛三郎,你當真是來遼東開通商路?老爺子沒交待別的?”

紀淵旁敲側擊問道。

“憑我的能力做這點事,已經很不容易。”

洛與貞頗顯磊落,一臉很有自知之明的坦然模樣。

“你帶這麼多銀兩,應該不會從天京押送過來吧?”

紀淵又問道。

“老爺子開的銀票,到時候要用,攜帶憑證信物,分別去錢莊支取就是。”

洛與貞回答道。

“呵呵,手握百萬兩銀子的財神爺,只怕到了遼東,定揚侯要對你夾道歡迎,奉請上座。”

紀淵眸光閃爍,打趣說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越是身居高位,越愛錢財美色這等物慾。

那幫遼東武將目無王法,對朝廷欺上瞞下,對東宮陽奉陰違,所求的不就是一個富貴麼。

“紀兄說笑了,本金哪能一朝揮霍乾淨。

畢竟創辦商號是水磨工夫,三年五載才能立起招牌。

反正紀兄缺銀子使,儘管開口便是。”

洛與貞很是義氣,渾然不把百萬銀兩放在眼裡,財神爺的風範顯露無疑。

“成,那我就先謝過洛兄的康慨了。”

紀淵頷首一笑。

……

……

靖州城,坐落於白山黑水的門戶之前。

放眼望去,是數千裡的沃土,延綿成片的良田。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儘管與安州只相隔半座積翠嶺,可靖州這邊的風氣卻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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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入城的時候,就能窺見一斑。

來來往往的車馬如龍,幾乎個個佩劍挎刀,散發精悍的氣息。

看守城門的一眾兵丁對此當做沒看見,好似習以為常,任由他們進出,只要交夠五文錢的費用就成。

這裡是民風彪悍,武風盛行的靖州!

安州有個笑話,說的是兩人互相瞅了幾眼,然後一言不合血濺五步。

這種荒唐事在靖州時有發生,所以內城、外城都有官府築造的數方擂臺。

只需花錢請人擔保,出具衙門的公證文書,各自簽好生死狀,便不會被入罪。

也正因為此,靖州城內,幾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打擂比武可看。

“聽說沒?北鎮撫司的千戶要巡狩遼東,已經進到安州境內。”

“又來一個?就不曉得是不怕死的,還是想撈錢的。”

“據傳,這千戶本事很大,如今的幼鳳榜首,將白山刀王莊少主都蓋過去了!”

“再厲害又能如何?遼東的山水,一半姓‘年’,另一半姓‘郭’!”

“過江龍來了,也得安分盤著!不懂規矩,遲早被兩位軍侯埋了!”

“小聲點……”

內城名氣最大的鴛鴦樓上,梁種一臉富態,笑眯眯的,像個和氣生財的地主老財。

他手裡捏著兩枚鐵膽,緩緩地來回旋轉,將目光從樓下茶肆收回來。

“我說,幾位掌門考慮得怎麼樣?”

梁種輕聲細語,慢悠悠問道。

“梁先生,那位紀千戶是刀王莊少主聶人英都鎮不住的當代天驕!我們這種小門小派,哪裡尋得到與之放對的角色!”

有人率先出聲,叫苦不迭道。

“我道是誰,大旗會的鐵掌門啊!你講得不錯,這樣吧,遴選門中高手,就不用大旗會出力了。”

梁種斜睨過去,瞥見一個鬚髮如劍戟的豪雄漢子,堆著笑道:

“不過我聽聞鐵掌門有位出落如清水芙蓉的好女兒!其年方十八待字閨中!

諸位也知道,北鎮撫司的鷹狼兇惡,貪財好色者皆有。

鐵掌門不想摻和會獵靖州的盛事,那就把自己女兒獻出來,送到紀九郎的床上。

少年人血氣方剛,面對嬌娃豈能坐懷不亂?!到時候結下姻緣,鐵掌門可別忘記我這個月老,哈哈哈!”

堪稱極致羞辱的一番話,迴盪於鴛鴦樓的上等雅間。

鬚髮如劍戟的豪雄漢子臉色陰晴不定,卻強忍著沒有發作。

手掌攥緊,青筋跳動,硬生生掰下半塊硬木桌角。

其餘幾個掌門趕忙低頭,附和著發出乾笑。

“怎麼?鐵掌門不樂意?也是,哪有當爹的,把女兒送到其他男人床榻,未免過於下作。

而且我有專程打聽過,那北鎮撫司的紀九郎口味奇特,並不怎麼好芳華少女,反而對已為妻妾的婦人,頗有興致。

鐵掌門你家大娘子風韻猶存,獻給姓紀的正正好……”

“彭”的一下,鬚髮如劍戟的豪雄漢子用力一掌,拍在方桌之上!

茶盞杯碟悉數震成粉末,滾燙的熱水飛濺開來!

“莫要欺人……”

還未等這位大旗會的掌門說完,梁種就使了個眼色。

立在太師椅後面的軍中高手身形一晃,形似鬼魅!

大手如同磨盤急旋,擦得氣流嗤嗤作響,倏然按住怒髮衝冠的豪雄漢子!

放在靖州也算一號人物的大旗會掌門,頓時如遭雷擊。

衣袍鼓盪,身軀巨震,後背筋肉團團鼓起,直接噴出一道血箭!

“梁某跟你好聲好氣商量大事,你個破落門派的小掌門竟敢拍桌子?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侯爺發的話,都當耳邊風?”

梁種沉下臉色,盡顯陰鷙:

“再講一遍,把你婆娘與女兒打扮好,等那姓紀的入靖州!

若捨不得,現在說一聲,我讓董敬瑭派兵把大旗會當成響馬剿了。

正正好,那紀九郎好寡婦,你要死了,你家婆娘豈不就是了。”

撞在門板滑落下來的大旗會鐵掌門,狠狠咬緊牙關,眼眶幾欲裂開。

最後只能含恨點頭,不敢再講一個“不”字。

“這樣才對,伺候好這位千戶,給侯爺省心,你們也有好處。

先把禮數做足,他若不識相,侯爺再去出手收拾。”

梁種復又換上那張富態的笑臉,拿捏著鐵膽,輕快笑道:

“煩請諸位記住了,想在遼東討生活,就要明白一個道理。

白山黑水從來沒有什麼一半為年,一半為郭的說法!

那都是朝廷的疆域!

但——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他們賺的銀子、穿的衣物、吃的糧食、做的營生!

皆是兩位侯爺的大發慈悲!

誰要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自有老天爺收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