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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身入險境

之前的禽鳴聲,雖與小灰的叫聲很相似,可封逸知道,小灰的叫聲根本沒可能那麼響亮,也不可能摻雜有如此狂暴,幾乎比高階異獸還兇猛的妖氣。

但當禽鳴過後的那兩聲烏鴉怪叫傳來,封逸確定了,那一直在遠山長鳴的飛禽,肯定是小灰。

至於小灰為什麼能發出那樣兇猛的妖氣,封逸無暇多想。

他神情激動,心起狂喜,“小灰與師父向來寸步不離,那日小灰離去,多半是去尋找師父了。而今它重現世間,會否已經尋到了師父?”

此念一起,便再也難以遏制下去。

封逸忙抬起腳步,恨不能立時去到靈霧山脈深處,與小灰,與師父相見。

可這第一步還未踏下,封逸便又轉過了身來。

他再度掃視了一眼身後的眾墳塋,目光落到了自己脫身的墳坑之中。

晨光熹微,開天刃安靜地躺在黃泥中。那龐大的刀身並沒有被黃泥完全遮掩,露出了精鐵一角。

封逸邁步上前,探手將開天刃自泥土中拾起,低頭看了看,但見一道裂痕,將完整的刀身破壞。

玄兵之所以被稱之為玄兵,正是因為它與尋常兵刃比較,多出了三大神異之處。

一是玄兵有破元之能。

所謂破元,便是能破開玄修的護體元力,也能斬破玄修憑藉元力施展出來的一些神通妙法。

二是鋒利且堅硬,可謂是無堅不摧。

玄兵的製作材料大多是世所罕見的天材地寶,其本身的硬度便已非比尋常,再被煉器師經秘法火元焚煉捶打,自然更比之前堅硬數倍。

當然也並非是真正的無堅不摧,因為玄兵品階有差,故而其自身的堅硬與鋒利程度,也各不相同。

通俗點來說,低品階玄兵自然沒有高品階玄兵鋒利且堅硬,這是毋庸置疑的。

三是玄兵能承載元力,與玄修心神相合。

手握一柄與自身心神相合的玄兵,不管是施展武技,還是施展玄術,威力都比空手施展要有著長足的提升。

一如這柄開天刃,經由霸刀門的山長老祭煉多年,早已與他心神相合。如若被握在山長老的手中,足可以將他所施展的各種玄術刀法的威力擢升一倍有餘。

這三大神異處是世人皆知的,封逸自然也知道。

不過他因為修為有限,加上開天刃並不與他心神相合,故而難能憑藉開天刃來擢升武技刀法的威力。

但便如此,前兩點神異處也讓封逸受益無窮。

開天刃乃五品玄兵,封逸雖然不知,但也大致推算過它的品階十分不低。

一柄五品玄兵在手,封逸憑此足可以斬破闢海境玄修的護體元力。在對戰時,憑此一點或能改變戰況。雖不至於以此而反敗為勝,但至少能讓敵人心存忌憚,知道自己有實力能夠傷到他。

如若沒了開天刃,闢海境玄修只需要發散出元力形成護體光幕,便已存身於不敗之地,任憑封逸如何施為,終究不能傷其分毫。

當然,這也只是理論上來說。

以封逸此時的修為,若真與闢海境玄修交手,只怕連近身,甚至連揮刀的機會都沒有。

闢海境乃玄修第五步,而封逸連玄修之路的第一步都還沒能邁過。此時想這些,未免太過遙遠。

收回思緒,再看開天刃。

因為裂痕的存在,開天刃已不再完整,品階自然也會隨之而掉落。

其自身的堅硬與鋒利程度是不變的,但破氣的功效肯定大打折扣。

封逸粗略估算,此時或還能憑此來斬裂通玄境初中期玄修的護體元力,若是對方的修為再進一步,就只能束手了。

不過封逸並不以此而心存憂慮,因為他還有壓箱底的手段。

便是那一刀。

此時封逸的戰力,不使用燃血秘術,可與內息境中期玄修比肩。即便是內息境後期玄修,拼著負傷也可一戰。

若是使用燃血秘術,擢升一倍戰力,力戰通玄境初期玄修,也不無可能。

而那一刀,若是施展出來,便是通玄境後期強者,也萬難力敵。

一個淬體境的武者,能發揮出如此強悍的戰力來,實在是世所罕見。

但若想要憑此而深入靈霧山脈深處,依舊不夠看。

不夠看能怎樣?沈璇在靈霧山脈內,或死或生。

師父在靈霧山脈內,下落不明。

小灰也在靈霧山脈內,能發出那樣一聲怪叫,顯然是遭遇了什麼強大的敵手。

這諸般因素交雜,都迫使得封逸不得不往靈霧山脈一行。

即便危險重重,也不能就此袖手遠離。

他封逸做不出那等事來,去,該去!

想到便做,多耽延一分一毫,都有可能與消失了多年的小灰失之交臂。

封逸再不遲疑,提起開天刃,運起追風術,疾朝西北方向奔去。

奔行之時,他低頭看了看自身。衣衫完整,顯然是被人更換過。

玄囊還在,裡面承裝的東西一樣不少。

“他們還真夠意思,對我的‘遺物’動也沒動。”

實則埋葬封逸時,那活下來的幾人還曾因為此事起過一番爭執。

究其原因,只因封逸身上的秘密太多。公孫怡主張將封逸的玄囊開啟,但有所得,見者有份。

她的原話是,“封逸死也死了,他玄囊裡的東西該當取出來,物盡其用。一方面可以為我等帶來助益,另一方面也不至於暴殄天物,平白浪費。等到將來我等修為有成,再去靈霧山脈多殺些妖獸,為他報仇,也不算對他不起。”

沈斌閉口不言,雖不忍瓜分朋友的遺物,但想怡小姐既然這般說法,肯定是有道理的。

他不言不語,預設了。

白流韻師徒各自有傷,且正因為封逸之死與血衣使者的團滅而心起惶惶,無暇來討論此事。

陳玲卻是不樂意了,淚水長流,痛罵公孫怡竟是如此樣人,以前當真是瞎了眼,才會給她當做此生最好的姐妹。

兩個姑娘,因為一個相識時日不久的男子而友誼盡喪,實在惹人唏噓。

陳玲堅持,公孫怡也無可奈何,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承裝有許多秘密的玄囊,隨著封逸那殘破的軀體一起,被深埋進了冰冷的泥土之中。

一如封逸所料,公孫怡去了天劍宗。

沈斌如影隨形。

姑娘有心邀請陳玲同行,可陳玲並不理她,只是落寞不已地站在封逸的墳前,暗自神傷。

眾人相繼離去,白流韻師徒也在傷勢復原後,朝天葉宗的方向去了。

茫茫雪野,只有陳玲這麼一個斷臂姑娘,依舊呆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墨衣女子再度來到。她看了一眼陳玲,說了兩句什麼。

陳玲抬起頭來,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隨著她一起去了。

走出很遠,斷臂姑娘仍舊忍不住回頭,落淚,悲哭。

……

西去靈霧山脈,尚有不近的路程。封逸登上一座矮峰,舉目遠眺,估算差不多還有八百餘裡。

他心中掛念小灰,便不打算停下來歇息,披著豔陽,繼續狂奔。

奔出兩百裡,正見一道峽谷突兀在前。

峽谷前後的積雪在豔陽的照耀下,融化得斑斑駁駁,露出內裡掩埋著的汙穢與狼藉。

妖屍堆疊,汙血凝固,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經久不散。

這裡封逸並不陌生,正是天涯山峽谷。曾幾何時這峽谷南面的高峰上,盤踞著一窩匪盜,四處劫掠,無惡不作。

公孫怡受命而來,絞殺盜匪,最終收服了簡蒼那樣一個兇悍的女人。

可世事無常,公孫怡是否還活著?封逸不知道,他只知道,簡蒼是真的死了。

死在了冷山宗之主冷軍的手裡。

遙望峽谷內外,透過妖獸屍體以及其中摻雜著的大量武者殘屍,封逸可以想象出那一日公孫怡等人的戰況是何等慘烈。

近百冷山宗舊部,無一得活。殘肢斷臂,腸肚**,紅紅綠綠,讓人一看便忍不住五臟翻騰,想要嘔吐。

封逸強忍住嘔吐的慾望,漫步在凍屍之間,走走停停,將那些儲存得尚算完整的腰囊自殘屍上扯了下來。

拿取戰友的遺物,這很不該,可封逸不得不如此。

因為他的玄囊內,除卻不多的解毒丹外,已沒有療傷丹儲備。

此去靈霧山脈,危險重重,療傷丹萬不能缺。這些冷山宗舊部的腰囊裡雖然療傷丹不多,卻也聊勝於無。

尋遍戰場,得完整的腰囊二十三個,檢視一番後,封逸只拿了各種丹藥。至於其他的遺物,他一概沒動。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敵人的東西可以盡情拿取,因為那是自己的戰利品。

戰友的遺物卻沒必要去隨意佔為己有,一是封逸不忍心如此,二是他不屑如此。

將各個腰囊重新還到殘屍上,封逸看了看自己的玄囊,共得聚元丹近百,解毒丹六十,療傷丹五十多粒。

都是些不入階的丹藥,藥效不美。不過此間也不能貪心太多,畢竟沒那個貪心的條件。

衝眾殘屍抱拳一拜,封逸帶著悲涼,轉身再度西行。

不知不覺,夜幕已起。

冬夜的寒風,吹得人血肉冰涼,好不難捱。

不過封逸所修乃是大悲賦,元力內含火氣,只在經絡內遊走一週,便驅散了血肉之間的冰冷寒意,換來一片溫暖。

披著溫暖,帶著略起的疲憊,再度舉步。

他此時身在一片密林之中,四下裡靜悄悄的,也不知是否有妖獸蟄伏。

封逸走得十分小心翼翼,速度自然不是很快。加上林密木壯,將視線阻擋,他抬頭前望,最多只能看出三五裡外的景象。

正走著,忽有一陣風起。

風是很尋常的風,雖很寒冷,卻不強猛。

只是這風中,竟攜裹著一股引人垂涎的烤肉香氣。

封逸已多日未曾進食,之前心中有所牽掛,飢餓感並不如何強烈。而今忽聞肉香,頓時腹中擂鼓,頭暈眼花。

他忙定了定心神,扶著一株披雪蒼松,凝眸前看。

一望之下,果見身前三裡外,有一點微小的火光,在樹木縫隙之中隨風晃盪,若隱若現。

荒野深山,妖獸四伏,卻有人在。封逸頓時心起凝重,搖了搖頭,艱難地將飢餓感帶來的暈眩驅散,繼而強打精神,暗忖:“會是誰?”

悄聲靠近,待到那火光所在三十丈外時,封逸停身在一塊一人高下的巨大青石後面。

探頭張望,但見火堆生在一個小山坳中,旁邊圍坐著五人。

三男兩女,年歲都在三十上下,都穿著淡藍色的衣衫,顯然同出一門。

寒風拂過,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他媽的冰天雪地,哪裡去尋分陽草啊?真他娘的日了狗,竟接了這麼個操蛋的任務。”

一個中性語音的女子說道:“吳師兄莫要再發牢騷了,任務給的那點兒貢獻點算得了什麼?咱們此次前來的首要目的,乃是趁著獸潮方剛平息,撿取一些妖獸內丹。若是運氣好撿到一枚四階妖獸內丹,那咱們兄妹幾個可就發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