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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年底紛亂

冬末提神戒備,卻再也沒發現那跟蹤者的身影,若不是李叔可以明證,她幾乎都要懷疑是自己謹慎過頭生了幻覺。

和那跟蹤者一樣,夏初自從病也消失無蹤。冬末料想他是被家長接走了,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讀書,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只是有時候步行經過職業美院,不經意間看到裡面來往的學生,她的心也隱隱會有些微的失落。

天氣越來越冷,大學的寒假假期也來了,鑑容臺的零售生意在放假那幾天火爆後驟然冷清,只有批發送貨這塊因為年關逼近而分外忙碌。冬末和小童、宋寧碰頭商量一下大學城的生意的週期規律,索性把零售暫時關閉,給員工放假過年。

小童和宋寧知道冬末一向過年都是孤身一人,本來有意年假也不回家,陪她一起把新店弄好。但冬末知道她們都是家中嬌女,能多一天假期,家裡人都不知道有多歡喜,乾脆連她們也放走了,自己和幾個不回家過年的員工將批發、看店、監督新店工程進展的任務全接了下來。

日子就在無規律的生意繁忙與有規律的和譚英約會中一天天的過去,忙到農曆二十六,批發的生意也開始回落,崔福海打電話來問她:“冬末,今年你要不要回家過年?”

冬末過了會兒才醒過他的話,笑著反問:“從我十五歲出來,哪裡還有什麼家?”

崔福海不說話了,久久才道:“那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我帶去給他們嗎?”

他知道冬末不喜歡“家人”這個詞,索性用一個“他們”,就把本來應該算是她的家人的人代替了。

冬末回答:“沒有。”

她的回答乾脆利落,但結束通話電話以後,心頭卻有股莫名的酸楚。她十五歲,棄家出走,二十歲以前都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回想當年,但最近這兩年,對於那個已經不是她的家的“家”,她有時也會想起。人都說,年輕人只管往前看,說未來如何如何;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回顧以往,說以前如何如何。她現在才二十五歲呢,難道就已經老了麼?

她自嘲的一笑,聽到電話再次響起,便有些懶意的提過聽筒:“喂?”

這次的電話卻是譚英的,他的聲音有些猶豫遲疑:“冬末,我在你的店外,你能出來一下嗎?”

冬末很不喜歡譚英跑到她辦公的地方來,皺眉問:“你有什麼要緊事?”

譚英聽她聲音裡透著不悅,不禁苦笑:“冬末,難道沒有要緊事,我就不能來找你?”

冬末感覺他的聲音裡竟有股幽怨,微微一愕,她準備相親嫁人,但她真的沒有跟譚英談戀愛的心理準備;而譚英對她,則是無論戀愛或者成家,都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相處兩個多月,譚英殷勤獻盡,她卻不動如山,反思起來,由不得她微有愧疚之意。

心中有愧,口氣自然軟了:“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喜歡把公事和私事分開,別弄混了。”

“我明白。”譚英聽到她低頭,心中大喜,趕緊道:“我也不是有意打擾你工作,只是有件事想問你。”

“有什麼事,你問吧。”

譚英支吾一下,又問:“冬末,你不能出來麼?我就在你這條商業街的品香茶樓。”

品香茶樓離鑑容臺只有幾十米,冬末走進去看到譚英隱約有點坐立不安的緊張感,微微一怔,開玩笑的問:“難得你大白天的居然不上班,就不怕老闆扣你獎金?”

“我們放年假了。”譚英也想笑,但他心裡緊張,竟有些笑不出來,索性將偽裝去了,望著冬末,正色問道:“冬末,今年過年,你能陪我一起回趟老家嗎?”

冬末吃驚過甚,瞪大眼看著譚英,失聲道:“什麼?”

譚英苦笑,攤手:“冬末,我年齒見長,父母都在為我的婚事操心。如果你不陪我回去,恐怕過年免不了要被他們拉來扯去的相親,煩都煩死。你既然把店門關了,又不準備回老家過年,不如陪我一趟,就當是幫我的忙,兼去我們那裡旅行過年吧。”

他想說輕鬆一些,但心裡的緊張卻怎麼也掩不住。冬末不是笨人,怎能不知道他的用意?當即搖頭:“對不起,譚英,我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譚英猶不死心:“冬末,我保證,我只當帶你去旅遊,絕不新增你的心理負擔。”

話是這麼說,可在中國這樣的人情社會,如果她真的隨他一起去老家見父母了,事情可由不得他說的。何況人常說女人之美,在於蠢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於說得白日見鬼;她不具有“女人之美”,譚英卻絕對具有“男人之美”,所謂的“保證”能有幾分效用,實在難以估計。

冬末微微一笑,肯定的搖頭:“譚英,我們認識到現在,只有三個月而已。”

“有人認識三天,就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

譚英屢屢受挫,也忍不住有些怨氣轉怒氣,提高嗓音道:“冬末,其實這與時間長短無關,只看你有沒有誠心誠意。”

冬末看慣了他禮讓有加的態度,突見他神態逼人,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頓時惱了:“你要說我沒有,那就算沒有吧。”

譚英本來知道她是越壓反彈越厲害的人,不能強來,但他被家裡人催逼,再來這邊受氣,怒火也騰的上升,控制不住:“冬末,你這樣說話算什麼意思?我自認還算上得檯面的一號人物,跟你交往,應該不至於讓你丟臉。怎麼就只能得你冷言冷語,半點也討不得好?”

冬末心情惡劣,冷道:“我本來就是脾氣古怪,難於討好的人。譚先生身份貴重,小女子高攀不起,就更沒有資格去拜見令尊令堂了。”

譚英見她一言不合,轉身就走,又急又氣,趕緊起身追趕,茶樓的服務員又攔住他買單,這麼一耽誤,冬末早已不見了身影。譚譚英匯鈔之後,本想再追上去,可一想想冬末的冷臉,又如一盤紅炭被潑了盤冰水,嗤的一聲只剩白煙嫋嫋。

想想冬末的喜怒無常,譚英的氣也消不了,抬腳踢了茶樓門口的道旁樹一腳,怒道:“你沒資格,難道我就找不到有資格的人了,非得賴死在你這棵樹上?”

可憐的道旁樹被踢得無辜的在風中凌亂,可惜沒有嘴不能大喊:“你想吊死在上面的那棵樹又不是我,能不能別把泡麵當成麵條燙了頭髮啊?”

冬末從立業以後,就再也沒有在男女關系上受過男人的氣——夏初除外,在她眼裡,夏初是個美好而值得縱容的孩子,既然是孩子,受他的氣那是根本不值得計較。

可是譚英不是夏初,對夏初發一百回火,她都不計較,對譚英生一次氣,卻能讓她真正動怒。這到底算是她把譚英放在心上了,還是她對譚英不在乎,所以處處挑剔,總把他的一點小錯無限放大,冬末自己也感覺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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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英也走了,冬末的時間更空,索性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新店的建設去。新店前對著農林技校幾所學校,側邊就是火車站和汽車總站,用做批零兼售的店面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批發物流量大,所需的倉庫不好找。冬末閒來無事,索性自己在那一區的大街小巷步行,去尋肯把房屋出租做倉庫的民宅。

一般這種新開發的商業區,都是外面臨公路的商業街繁華如錦,裡面的住宅區則貧富懸殊,有許多城市擴充套件被規劃在小區裡面的民宅基本還保持著農村民居的規劃式樣,有大把的空房出租。

這樣的地方人流混雜,良莠不齊,地下賭場地下錢莊一類的東西不少,冬末找好倉庫後巷道出來,迎面就碰上了四個拉拉扯扯的人。

冬末不願多事,立即後退,不料那被拉的人看見有人,立即向這邊,一面狂奔一面順手就把冬末推向身後替他攔追堵的人。冬末閃身避開,與指揮手下追人的中年漢子打了個照面,雙方都覺得面熟。

冬末微怔,那人的反應卻比她快,問道:“你是舒冬末?”

冬末看了眼那人,驀然覺得心裡一涼,許多她刻意遺忘的東西,全都從記憶的死角裡奔湧而出,讓她通身透寒:“你……是劉老大?”

中年漢子笑得有些狡猾,打量著她笑道:“舒小姐看上去發展得不錯啊。”

冬末好會兒才鎮定下來,微笑:“託劉老大洪福。”

劉老大再看了她一眼,問道:“舒小姐,何方勁又回來了,你知道嗎?”

這訊息如晴天霹靂直直的炸響在冬末頭頂,驚得她連頸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失聲驚問:“什麼?”

劉老大笑嘻嘻的說:“何方勁那廝回來了,不過他現在身份不同,可不再是當年那個靠出賣女人保命的小癟三,而是新近來本城做房地產的‘東寶集團’行政總裁的特別助理,風光得很,跟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都不搭界了。”

冬末無言,只覺得全身都似乎被寒風吹僵了,臉色鐵青,額頭上的血管突突亂跳。

劉老大打量著她的神色,問:“舒小姐,何方勁欠你的債,你要不要我幫你催?連本帶利,我一定一分不少的替你討回來,你只需付我百分之三十的催債費就可以了。”

冬末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自己從冰寒的心境裡撥出來,喘了口氣,看著劉老大,僵硬的微笑:“不,不用了,劉老大,像我這種曾經生活在那樣的環境的人,能走出來不容易。為了那樣的人,再一次讓自己失足,不值得。”

劉老大沒想到冬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吃了一驚,終於收起臉上的虛笑,感慨道:“難為你年紀輕輕,竟這樣想得開。”

冬末抬手,抹了把臉,除去臉上的僵硬,回看他一眼,道:“劉老大,其實你這麼多年幹這行,現在賺的應該也差不多了。有妻有子有錢,能及早抽身的話,還是快點金盤洗手吧。”

劉老大一怔,呵呵乾笑一聲,道:“你這丫頭,倒有良心。”

冬末終於恢復常態,笑了笑:“當年你放了我一馬,這份恩情,我記得。”

劉老大一揮手,大笑:“我也不算什麼好意,催債也要看人看事,放你是因為比把你逼上絕路更能拿到錢。”

冬末微笑,心卻因為他的話而刺痛:就這麼個放高利貸的吸血鬼,還知道留三分餘地,不將她逼上絕路,當年何方勁的出賣何以能做到那樣的徹底?

他們說話的時間裡,剛才出逃的那人已經被劉老大的手下抓了回來,壓在牆上,拿出了水果刀威逼那人還債。

那人拼命掙扎,連聲哀求:“別剁我的手指,我不能沒有手指啊!我還錢,我一定還錢,我還!”

拿刀的混混獰笑:“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早就被賭光了,你父母又不肯再給,你拿什麼還?難不成把你賣了去做鴨?可惜你這樣子,賣不上價。”

那人痛哭流涕的嚎叫:“我沒錢,可我同學有錢,他會借給我的!他有錢,三五萬塊隨時拿得出來!”

一群混混都樂了:“你爸媽都不肯給你錢,你同學還肯借你三五萬?你當我們是傻子?”

那人驚慌之中,卻沒意會眾混混是在諷刺,反而拼命點頭大叫:“他是傻子,真的是個傻子,只要我問他借錢,他一定借……元旦那時候我還你們的七千塊錢,就是他給的。借兩萬,他也會給的。”

冬末本來已經和劉老大告別了,但聽到一句“傻子”,卻不其然的停下腳步,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邊那群混混聽說有個有錢的傻子,也來了勁,揮拳耍刀的追問詳情。那人一面哭一面回答:“那傻子名叫夏初,他是幾家兒童出版社的特約畫手,專門給兒童讀物繪畫的,每個月都有幾千上萬的收入。而且他似乎出身很好,他家裡肯定也很有錢!”

夏初!冬末一個激凌,轉身去看那人的長相。那人被劉老大的手下押了過來,全身哆嗦,五官因為懼怕而扭曲,她一時卻看不清他的長相。

劉老大注意到冬末的異態,便問:“舒小姐,你認識他?”

冬末還沒開口,那人卻已經先認出她來了,頓時如同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舒冬末,舒小姐,舒老闆……救我!我是夏初的同學阿漢!”

冬末終於認出了他的滿頭紅發,聽到他的呼救,一股怒火騰的升起,冷笑:“你剛剛出賣掉夏初,現在就敢借他的面子向我求救?”

阿漢啞然,劉老大不料有這番巧遇,彈了彈手指,問道:“舒小姐,要我放了他麼?”

他說得誠懇,可這道上放高利的吸血鬼的人情,是好賣的麼?冬末一笑,搖頭:“這人連跟我面熟都談不上,我怎敢胡亂向劉老大你討人情?不必了。”

劉老大呵呵一笑,對他的手下做個手式,阿漢嚇得扯著嗓子哭叫:“劉老大,真的,我同學有錢,你寬容幾天,等他寒假回來,我就問他借錢還給你,連本帶利,一分都不會少的。”

劉老大嗤笑:“你同學再有錢,也是他的。就是傻子,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借給你。”

阿漢慘嚎起來:“我有辦法讓他給錢……我有辦法……我可以幫你們做一票大的,我、我、我……可以替你們把他帶來!”

他這話裡的意思,赫然有幫助這群混混去綁架夏初,用勒索得來的錢抵消自己的債務。冬末聽得這話,既驚且怒,厲聲喝道:“你這畜牲,給我住口!”

劉老大雖然在道上混的時間久,但聽到這種*裸的出賣,卻還是不禁搖了搖頭,嘆道:“如今這年頭,有些渣貨狠起來比我們道上的人還黑。”

冬末也說不清心裡是驚是怒,或者還夾著一絲心痛,冷冷地注視著阿漢,森然問:“去年開學不久,扮COS秀時陷害夏初,讓他去搶劫的人,是你嗎?”

阿漢本來已經被小混混們嚇得屁滾尿流,只以為不可能有比發橫的小混混更可怕的東西,可是此時冬末低下頭來,目光森寒的一望,卻讓他頓時所有的聲音都吞了回去,不寒而慄。

冬末望著這張委瑣的臉,厭惡之極,敢不得天上有道雷直劈下來將之滅為飛灰,省得浪費人間的糧食,平白阻礙社會發展。

劉老大輕咳一聲,問道:“舒小姐,那位夏初,是你的好朋友?”

冬末苦笑,夏初算不算她的朋友,她自己都理不清,但看著夏初被自己的人渣同學出賣而不出手,她卻做不到。

“算是吧。”她嘆了口氣,從揹包裡拿出錢包,把零錢以外的整鈔拿了出來,微笑著遞給劉老大:“劉老大,天冷,就當我請兄弟們喝杯熱茶暖暖手腳吧。”

劉老大目光一閃,笑問:“你是替這渣貨求情?”

“劉老大是道上的前輩了,行事一向自有規矩,能放人一馬的時候自然會放,何必我多嘴?”冬末微微一笑,把錢送到他面前,輕聲道:“我這是替我那不懂事的朋友請你喝杯茶,求你日後多關照他一些,別讓他被無恥的朋友賣了。”

劉老大以為冬末是在替夏初結納他,免得他真被阿漢騙了來綁票,呵呵一笑,這才收下錢,笑道:“舒小姐,你放心,我們自有規矩,不會撈過界的。”

冬末點頭,笑道:“劉老大的人品,我從不懷疑,只是不希望我的朋友被流言弄得多出一些不必要的危險。那樣的話,大家就都不好過日子了。”

夏初有錢,且是個傻子,這樣的肉票還要去哪裡找?就算劉老大不做綁票吧,他手下的幾個混混如果將這事說出去,萬一真有做這行的人聽在了耳裡,可不是給夏初平白招來了許多危險?

冬末厚禮求他封口,軟硬兼施,劉老大掂掂手裡不薄的鈔票,也笑了起來:“舒小姐放心,不會有什麼流言的。”

冬末謝過,劉老大再看一眼阿漢,索性人情送到底,揮手讓手下把他也放了:“阿漢,看在舒小姐的面子上,我再給你十天時間,你去把錢拿來還了……這十天裡我不上門,不過你也別想跑,老劉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阿漢喜出望外,忙不迭的點頭,一等抓他的人放手,立即抱頭鼠竄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