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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前緣盡

“夏初。”她再叫了一聲。

夏初拉她的手握緊了些,回應:“在呢。”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疲憊的說:“我累了。”

夏初問:“我背你上樓好不好?”

“好。”

她伏在夏初那並不顯寬厚的背上,安下心來,閉上眼睛,疲倦的陷入將睡未睡的迷糊裡,感覺他揹著自己一層一層的上樓,然後翻找她提包裡的鑰匙,把門開啟,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床上,替她脫去鞋襪,打來熱水替她擦臉擦手洗腳,雖然因為從來沒有照顧過別人而動作生澀,舉止卻輕柔無比,彷彿在對待什麼珍而重之,深惜深憐的珠寶。

這麼多年了,繞在她身邊的男人雖稱不上如過江之鯽,但來來去去也算眾多,那些傳說中女子應該享受的殷勤,她都享過。夏初不算十分細心周到的人,可難得的,是這份關心不像別人那樣算計回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對她好。

就因為這份單純,他的關心才難得而溫暖。

她在迷夢裡下意識的伸手,將他的手抓住,感受那份溫暖的真實。

夏初任她抓著,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她逐漸由緊張變得安詳的睡容,不知不覺的,嘆了口氣。

他本是一個十分簡單的人,一朵花的開放,一片葉的新綠,一個孩子的笑容,陌生人對他的善意,都能讓他歡喜快樂;除了父親母親看到他時偶爾會有的擔心目光,他幾乎沒有憂愁。那些屬於成人的,複雜的感情,他懂的不多。

可是遇到冬末,他卻慢慢的懂了一些他以前不懂的歡樂與憂愁。想著她,念著她,看到她傷心,會跟著難過,看到她高興,會比她更高興;在她的身邊,他會覺得歡喜無限,難過也無限,前一秒身處的環境還是鳥語花香,後一刻卻似乎被拋進了冰天雪地。

這種喜憂無常的情緒,像是一把鋒芒四射的刺刀,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卻也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堅定――不肯退,不願退。然後在這樣的堅持裡,他慢慢的懂了許多以前不懂的複雜感情,喜中還藏憂,欲笑復含淚。酸甜苦辣澀錯綜交織,像一杯既傷人,也醉人的酒。

於是,他開始學會嘆氣了。

悠長的一聲嘆氣,將冬末冰冷的手握著,放到臉上,喃喃的說:“冬末,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就像你說的,有很多事我不懂,儘管我努力學習,但還是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懂。但是,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這樣好不好?

冬末一覺睡醒,屋裡已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只感覺得到自己握著一隻溫熱的手掌,擰開床頭燈一看,夏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一手與她相握,一手為枕的趴在床沿上,也在睡覺,被燈光一刺,眼睛閉了閉,頭轉了個方向,再過了一會兒,才醒過神來,輕啊一聲:“冬末,你醒了?”

冬末翻身坐起,問道:“現在幾點了?”

夏初掏出手機看了看,吃了一驚:“居然就到了晚上9點,難怪我覺得肚子餓。”

他一說,冬末也覺得餓了,脫口問道:“我們出去吃?”

夏初正想附合,突然想起冬末曾經把他扔在菜館裡就不管的前科,頓時警惕起來,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出去吃你一個人走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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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一愕,看到他眼睛圓瞪,慎戒慎懼的樣子,想笑的同時又覺得愧疚,心一軟,握握他的手輕道:“不會了。”

夏初松了口氣,但想了想卻還是不願外出:“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在家裡吃好了,我去看冰箱裡有什麼東西。”

“家裡沒吃的,只有麵條和雞蛋。”

“有麵條和雞蛋就可以了啊。”

夏初回答著,突然兩眼放光的望著冬末。

他這是想幹什麼?冬末繃緊了神經,進入一級警戒狀態,謹慎的問:“你要幹什麼?”

夏初嘿的一笑,用一臉不知跟誰學的諂媚相,可憐巴巴的說:“冬末,你煮面給我吃吧。”

冬末本來已經準備去煮面了,聽到他的話卻改變了主意:“憑什麼要我給你煮面吃?”

“這個……這個……呃……”夏初支吾著,臉又慢慢的紅了,看著冬末,很小聲很小聲的說:“聽說女的如果能給男的做飯,就會喜歡那個男的……”

冬末愣了一下,才推測到這句話的原意,那應該是:如果一個女的喜歡一個男的,就會心甘情願的給那男的做飯吧?夏初完全就把這句話的意思弄反了!

這又是向誰學的半吊子理論?冬末嘴角抽搐,啼笑皆非。

“胡說八道,這樣的傻話你也信,人家說豬在天上飛,你怎麼不信啊?”

“因為豬沒長翅膀,不會飛啊。”

“同理,女的給一個男的煮飯,也不代表她就會喜歡他。如果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簡單的事,那人家開飯館的女的,不是每天都要喜歡好多男的?”

夏初想想也是,頓時沮喪起來。冬末忍笑下廚煮麵,簡簡單單的一碗麵條,兩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剛放下碗,就聽到門鈴響,冬末透過貓眼一看,卻是崔福海一臉驚慮之色的站在門口,她的心一沉,胸中的輕鬆愉悅瞬間被一股回到現實的沉重冰冷衝去,愣了愣,才開門將他讓了進來。

崔福海手裡還拎著只大揹包,進門就先把揹包扔下,然後上下打量了冬末一眼,問道:“冬末,你沒事吧?”

“沒事。”冬末搖頭,問:“你知道他來了?”

“剛去門衛室拿信件聽輪值的保安說起。冬末,他怎麼敢來?”

“我也料不到他敢出現在我面前。”冬末苦笑一聲,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道:“我現在相信一句話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崔福海本來以為何方勁的出現,必讓冬末痛不欲生,不料她說話竟還能諷刺調侃,並沒有他意料中的沮喪難過,大感詫異:“冬末,你的氣色,比我想的要好。”

“是麼?”冬末摸摸臉,沉吟道:“大海,也許,我已經走出來了,面對他,絕不會再感情用事。”

崔福海更覺愕然:“冬末,你現在能這樣從容,為什麼下午的時候,竟會那麼衝動?”

“我忍不住。”冬末看看自己剛才撲打何方勁時折斷了的指甲,吸了口氣,道:“大海,你不知道當他站在我面前時,我心裡的那種恨。那實在是沒有辦法用理智去剋制的衝動,我,忍不住。”

崔福海想象一下假如何方勁站在自己面前的情景,也不禁握緊了拳頭――背後計劃報仇可以很冷靜,但是真正面對仇敵時,他會不會也忍不住揮拳。

冬末靠在沙發上,閉上眼,長長的舒了口氣,突然一笑:“大海,說實話,打了一架,我的心情好多了。”

雖然依舊恨之入骨,然而再想起那個人,卻不會再有自我厭棄到有同毀傾向的地步。此時此刻,她終於確定,自己當年,並沒有什麼地方做錯。

不管她復仇做到哪種地步,她都不需要不安,不需要愧疚。她的復仇,坦蕩磊落,無愧於人。

她與何方勁的前緣,終於在今日徹底了結,所剩的,僅是債務。

廚房裡洗完碗的夏初探出頭來,好奇的問:“冬末,這麼晚了,還有誰來做客?給客人喝飲料呢,還是我燒開水泡茶?”

“冰箱旁的儲物櫃裡拿兩瓶純淨水過來就可以了。”

“嚇?!他、他、他、”崔福海吃驚的看著夏初,下巴的咯咯的彈出好幾個“他”出來,卻沒一句完整的話,正正宗宗的表演了一場下巴往下掉的好戲。

夏初卻還記得他的長相,只是有些記不起名字了,撓撓頭,很不好意思的將純淨水遞給他,抱歉的笑:“請喝水。”

然後他的目光被崔福海扔在地上的大揹包吸引住了,驚奇不已:“咦,這包怎麼好像是我的?不對,我又沒揹包上樓。”

再然後他才想起來:“哎呀,我下午的時候把揹包扔在小區門口了,我得下去拿。”

“不、不用!”崔福海顫抖的下巴終於恢復了功能,叫住了他:“這個包就是我從門衛室背上來的,保安說是下午拉冬末的人揹包,讓我把它帶上來,可沒想到……下午拉住冬末的人會是你。”

夏初感激不盡的道謝,冬末知道崔福海肯定有不想讓他聽到的話對自己的說,便轉頭對夏初說:“你那包在外面扔了那麼久,也不知道丟了東西沒有,你提去書房檢查一下吧。”

“我包裡又沒有什麼東西,啊,不對,我包裡有你的畫像,可不能丟了。”

夏初火車頭似的奔進書房裡,果然認認真真的去檢查揹包去了。

崔福海終於恢復正常,指了夏初的背影,低聲問:“冬末,這就是你在跟何方勁那樣打架以後,現在還能從容的原因?”

冬末不承認,也不否認。

崔福海愣怔了一下,也說不清是替她高興還是替她擔心,躊躇一下,嘆氣:“冬末,我直希望你身邊能有個人陪著,讓你遠離過去的陰影。可是,這個陪你的人,這,這。”

冬末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初遇他的時候,不是還怪我拒絕他嗎?”

“我也沒有怪你拒絕他,我只是覺得你當時的手段不對。唉――冬末,這個,還是個孩子呢,喜歡他,寵溺他可以,但認真到讓他……登堂入室,這卻太……冬末,你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後盾,一個穩定不移的支柱。他跟你的差距,實在太大,要是真在一起,不要說外界的阻力了,就是你們自己,也會有很多很多的問題的。”

冬末垂眸,玩著純淨水的瓶子,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有笑意,等他說完,才輕聲說:“大海,你擔心什麼,我知道。”

崔福海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喃道:“要是這孩子,再年長幾歲,智力再高一點,知道些人情事故,懂得愛情的責任,那就好了。”

“如果他懂人情事故,他也不可能被我拒絕得那麼徹底,還不知道死心了。”

冬末輕笑一聲,道:“大海,謝謝你的關心,到我這個年紀,若還是不能清楚的認清自己以及愛情,那真是白活了。”

“冬末,你話雖灑脫,但感情又不是你手裡的溜溜球,想收就收,想放就放。到時候如果真有什麼,你,可怎麼辦才好?”

冬末有些恍惚,一股說不清是悲涼還是在惱怒的情緒湧上心來,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崔福海的活,就聽到書房裡的夏初傳來一聲歡呼:“還好還好,畫沒丟,一張都沒丟!”

冬末聽到他孩童般的歡呼,心裡一緊,旋即放鬆下來,不自覺的一笑,對崔福海低聲說:“他陪不了我一生,但在這麼艱難的時日,他能陪我這一程,已經夠了。”

說話間夏初拿著一疊畫奔了出來,興高采烈的叫:“冬末,你看你看,這是我畫的你。”

崔福海看一眼冬末,再看一眼笑得燦爛的夏初,長嘆一聲,起身告辭。夏初絲毫沒有察覺情況有異,跟著冬末將他送到門口,揮手道別,又繼續抓著冬末去看他畫的畫。(未完待續)